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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方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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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知道洛烟去了北疆后,我真是愤怒的想杀人!
军机处一向是我的人在把持,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将他送到了最危险的北疆!
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耐、这个必要——我这个好侍读,沈朝寒!
我手里捏着线报,笑吟吟着看着眼前这人清冷的眉眼,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我倒真是小看了你!
沈朝寒瞥过眼我手里的情报,又掠过我的脸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了悟,垂下头去,仍是平常那一副沉静温雅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
这是……算准了我在现在这朝堂形势下不敢动他么?
我怒极反笑:我是得借你们沈家的势,可若是你这个小小侍读都能牵制,我也白在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皇宫活了这么大!
将沈朝寒推倒在地狠狠凌辱,看着他脸上万年不变的温雅面具碎裂,看着他恐惧屈辱挣扎反抗痛苦,说不出的快意:除了皇位,那个冰寒如零度火焰的红衣少年是我此生唯一的执著,任何人胆敢阻挡,都杀无赦!这个人,是那绝美少年的哥哥,且让我先预支些甜美的果实吧!
二
将沈朝寒囚禁了,恣意享用他的身体,很容易地在外面作出他被绑架的痕迹。
父皇的身体愈发不好了,大哥四弟权势日大,夺嫡之战将整个朝堂都卷了进去,风吹草动就能让大家神经过敏,我正好抛出这个明面上是我膀臂的沈相长子,为这僵局敲开一道裂缝,让他们互相猜疑。
沈朝寒实在太轻看我了,他以为我动了他,就没办法维持与沈家的盟约?一团乱麻的帝都,想浑水摸鱼弄死个人还不容易!
三
看着京师各大势力为堂堂太子的侍读的失踪疑神疑鬼,乱成一团,耐心等着弄死沈朝寒能得到最大利益的时机出现。
沈朝寒似乎猜到了我的打算,极是绝望。哼,他倒是挺聪明,以前倒没发现这点,他能做我的侍读膀臂,主要靠的可是他的家族身世。
穷极无聊,想尽法子在他身上取乐,他的身体真是说不尽的消魂,不由幻想洛烟在我怀抱里的样子。
只想想我都血脉赍张,想到身下这人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不由更加兴奋。
四
沈朝寒不再像初时那样挣扎反抗,不再违逆我的任何要求,甚至看到我就会发抖。我以为他终于崩溃了,没想到他有次昏迷后却喃喃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求那人救他,话语里深情无限。
心里不可言说的愤怒。
——他这些日子这么乖,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他了,他竟敢在心里想别人!
加倍折磨他。
五
父皇遇刺身亡了,京城兵力都在我手里,我顺利继位了。
京师中各大势力乱成一团,但都在我的掌控中逐渐归位。我穿了龙袍去见沈朝寒,志得意满:“现在全天下都是朕的了!朝寒,你且看着那人怎样也变成朕的!”
他当初为保护弟弟,可是不惜触怒我呢!
他麻木的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他清冷的眼睛,我忽然恼怒起来:我最恨他这种眼神!
无论被我折磨时他怎样呻吟求饶,只要平静下来,他的眼神都会立刻恢复清明,仿佛是跟我较劲!
这些日子以来,我几乎都忘了折磨他的初衷,而只是一心想折服这个人!
六
朝中权力都在我的计划中渐渐收回,洛烟很快在边疆打了几场胜仗,开始展露头脚。
我放了沈朝寒,按惯例让他当了不大不小的官。我知道他不敢说出去。他倒是聪明,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做。
我偶尔还会留下他,让他侍寝,他虽不再反抗,可眼神却实在让人讨厌。
七
渭河大水,淹了三个郡,百姓流离失所,灾后百官请修渭州渠。这本是功在千秋的事,但渭州一带地形复杂,况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钱。
一向安分,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的的沈朝寒主动把事揽上了身。
我不由警惕。
我不觉的沈朝寒真心顺服了,他有什么目的?
想不出来,索性应允了他,让他去。
加派探子监视他。
他若想有什么小动作,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
八
沈朝寒极出色的修成了渭州渠,没有用国库一分钱,还将渭河一带打理的欣欣向荣。我不由忌惮:他有这样的才华,当我的侍读八年,竟然一点不露,这样的心机,实在是可畏可怖!
忍不住又起了杀心。
但他上的治理青州折子里显露的才华又让我实在惜才……
罢了,就让他为我的江山百姓发挥他的才智!我不给他实权,看他能怎样?
九
沈朝寒的才能真是让我惊叹……
他修建运河大坝,让多水多灾的璃国再无水患之忧;他指引农人种植新种粮食,抗灾多产;他指引商人将丝绸瓷器卖到大海的那一边,带回来十倍的利润……
只五年不到的时间,他就让璃富庶冠于诸国!
国富民强,对于哪个君主来说,都是极至的诱惑,我就像是吸食极乐散上瘾的瘾君子一样,一点点让这个极度危险的人改变着我的河山……
十
我的寿诞,八方使者云集,洛烟也从边疆返回了,我本应当志得意满,可是看着他与那个草原酋长的女儿亲近,却焦躁难言。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在他身上投入了过多的注意力。
想想愈加烦躁,不由更狠地发泄在他身上——这个人,也只有在我身下挣扎流泪的时候没那么可恨!
十一
边疆靖宁,到可以把洛烟留下来的时候了,但他的武功实在太高,没有可以克制的人。叫沈朝寒端给了他一杯掺化功散的酒。
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他竟没有喝。我等了十几年的时机再次失去,难以名状的失望与愤怒。
——真怀疑是沈朝寒做了手脚!!
十二
那个妩然绝美的笑容还在眼前,他已决绝的跃下深渊。惊恐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手空气。
头脑里一片空白。
周围的惊呼尖叫好象离我十分遥远。
不是早知道他恨我如仇麽,为什么心里这般疼痛?
生平第一次有了万劫不复的预感。
山风冷峭,刮的人面生疼,千仞的深渊里雾岚缭绕,那人的白衣转瞬便已消失不见。
茫然注视着雾岚。
以这个人的手段心性,前头等我的一定是比这深渊更加险恶的的陷阱吧。然而这一瞬间实在不愿多想。心里想的竟然是,这,好象还是几年来,他第一次对我笑。
……第一次,对我笑……
白雾迷离如梦。我似乎,永远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