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俭学我奔小康了》好野一头熊

16、小苏不说话，小唐带儿子

　　“还没呢，给你带了份！”裴邓新两眼弯弯，跟那月牙看齐，他一伸展示，拎着三盒布拉肠粉。
　　要不说小舟小裴是亲儿子，唐子仁只觉着心窝焐热倍感欣慰，他撒手将俩崽往楼梯一推：“上楼等我。”转身进了厨房捞起热乎红薯。
　　大冬天每个烤红薯那还能叫换了季入了冬么？那是不成的。

　　红薯是烟薯，生的单拎出来皮都要软上几分，柿子红的肉一阵糖浆冒泡、滋溜烤出蜜来最是好吃，往年校门口卖的烤焦点儿皮，也别有般赏味。
　　单是肠粉酱油烟薯，吃着没准有些干巴，唐子仁愣神顺个耳朵，收音机里头黄鹤楼，都说到“唱京剧！京剧表演大个儿艺术家——”了。

　　这相声词儿大致不变，小唐估摸着后头的分量，划开手机看着苏秦泯那马赛克头，备注名早改了，美名挑食怪。
　　他叨叨条语音过去：“小苏同志，您再不来，可就赶不上张飞闯中军宝帐了。”嗖一条而过，他顿时心情舒畅，哼着“我的儿啊，汾河湾，前去打雁～丁山儿，该来了啊——”
　　可不是么，苏秦泯这个点反常的紧，还没到，瞧见还没回信息，小唐自由自在搁着这充大辈。

　　扣上锅炉煤灶开火，唐师傅开始给崽儿制作温暖牌豆浆，豆浆机是个好用的东西，他寻思着：“学习使人脱发，放点防脱固发的豆子...”
　　些许黑豆汁就往里头放，搅合搅合。

　　熬煮一阵端上房里，小唐眼见得裴邓新勾着小舟二人趴在他床上，桌上倒腾得乱七八糟的练习册，他端着锅就给了小弟两脚：“喂喂喂！起来了起来了，给爷爬起来！来我这补觉是怎么个意思？”

　　裴邓新拍拍脸，人在床头一把推开窗，喊得跟孟姜女哭坟似的：“天老爷！就当我合上眼了罢！”一下子唬住了对面楼阳台的一群呆头鹅，跟着鹅子对眼瞪。
　　“老大。”小舟将头从被窝里头支棱出来，“为什么高三总是睡不够...你说人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学东西...”
　　“我要知道我还留在高三？早清华北大去了。”唐子仁放下锅碗，一手盖上小舟后脖子，推搡二人起来，“吃点热的，完事儿今天不把作业做完，你俩甭想出唐记大门。”

　　窗子一开就有雪碎飘进来，靠着外头伸出来的屋檐遮挡，顶天了断断续续的也没成什么气候，三个人一张书桌吃着肠粉，豆浆锅里头缓缓冒着热气。

　　“唔...”小唐一面咋呼一面剥开这烫手红薯，剥好的红薯到了小舟小裴二人碗里头。
　　唐子仁拍落手上的红薯渣子，说得是语重心长：“凉了没热的好吃，你俩好好学习，我不在二中了也要踏实考点儿成绩，没准下一个全省通报表扬就你俩，那爷也光荣光荣。”

　　裴邓新拿着红薯没说话，眨巴眼看他。
　　“怎么，感动啊？”小唐撑着脸：“发什么楞啊你俩，再不吃我可反悔了！”
　　“吃！”烟薯确实甜，小舟吞咽着，笑：“老大，我跟小裴以后挣钱养你啊。”
　　“赶紧的，吃完学习。”

　　半个小时后，小舟委屈巴巴地咬着笔头，刚才给剥红薯皮皮的老大有多温柔，现在盯着他俩做作业的老大就有多可怕。
　　手头上这本语文阅读理解他确实闹心，推推眼镜悄悄转头看眼唐子仁，老大视线妥妥放在本巨厚的练习册上，拎着笔搁草稿上演算公式，看本儿壳子颜色蓝不溜秋的，猜没准是数学。

　　“哎，小裴，看看咱们老大！”小舟捅捅裴邓新，二人对视，鬼使神差往后头看唐子仁，小唐一抬头，他二人就撤回视线，好家伙整的跟游击战似的，俩小子抖机灵。
　　“怎么了，没什么不对劲啊！”裴邓新抿抿唇，选择题随手选了个C选项，“他今天穿得厚长得好，就是嘴巴有点干，不成，我去给他倒杯水——”

　　“不是！”小舟止住刚要站身的裴邓新，“我的妈耶，咱们大走回正道了？二中也没见他这么专心呐...老班看见一定得烧高香！”
　　人小裴觉得好笑，丢了块橡皮给他，说：“去你的，咱们老大站在那，就是正道！”

　　“这倒也是哈...得，那咱们赶紧写吧，老大这样，也是件好事儿，咱以后努点力，大学又可以待一块，嘿！”小舟点点头，看着神情像是悟出什么德高望重的名堂。
　　没办法，当小弟的理应当对老大偶尔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宠溺不是？他如是想着，接着低头扒拉桌上二人杂乱的习题册子，“哎！你语文写完没就写英语了？拿来抄抄救我一命——”
　　裴邓新嘴上嚷嚷：“瞧瞧您瞧瞧您，你这是学习的态度吗！我要你的历史！”手还是很听使唤地抓了语文练习册递过去。
　　“成交！”
　　...

　　好在今天时间不是在小舟的睡眠过去的，离路灯开开还有一个半钟，唐子仁撒开笔伸了个懒腰。抬眼看俩小孩还在写政治辨析题，不由得面露同情。
　　他如今转学，暂时这半个寒假没学校的作业。

　　置于手里这本苏老师布置下来的练习册，今儿个倒是做了不少，对不对就不一定。
　　也空了不少，废话，反人类的题目谁会做啊这，小唐如是念叨，才放松学习头一天，苏秦泯不能苛求他，反正不能把他扔入成安河。

　　他略微收拾，顺手把那半张单词默写给写了，对答案是错漏百出，啪嗒换支红笔挨个给订正全咯，要问他这回记住没——对不起，没有。
　　小唐想得开，学习不是一两天就能成的东西，适当放过自己才是正道。
　　天都开始暗了，他划开手机，苏秦泯还没回消息，中午问他吃饭没也没回。

　　小唐皱着眉头喃喃：“下午四点了还没起床？”转念一想，没准是苏秦泯自个有事儿要做，谁有空天天盯着人学习呢，苏秦泯也没那义务啊。
　　“那也该给我回个信儿啊大哥...”他摁了锁屏，躺倒床头，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唐爷于是百无聊赖，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安静地跟对面呆鹅进行跨种族的灵魂交流。

　　晚上六点，路灯准时准点扑哧亮开，大雪的日子再没有挨得过冻的扑棱蛾子。啪嗒开门，小巷子里头积满雪，一股脑全往头一个开门的小舟兜帽里去了。
　　“小舟同志，你这天降大运啊！”裴邓新一面给他拍雪，一面对着小唐摆手，“老大你别送了，这段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屁！爷要倒垃圾。”唐子仁披着件黑色长棉服，鞋尖儿顶顶搁门口的垃圾袋，“小屁孩自恋狂，就这段路，抬头往见大路，转个弯就到唐记正门，你要能拉着小舟走丢，那准是鬼打墙。”

　　他套上一边衣服袖子拎起垃圾袋，利落关掉门，一手揽着裴邓新拽着小舟出了门，雪地上一时什么脚印都有，车轱辘、鞋印子闹成一团。

　　电线杆子下头一路小孩给堆了个雪人，唐子仁眯眼一瞧，哟呵这雪人，眼珠子是粉的，明显是草莓巧克力味儿的，番茄酱挤出来的大嘴笑得裂开。
　　小唐福至心灵，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很符合某人的恶趣味，站定给人家一张直拍照片，一面嘟囔一面打字儿：“吓吓苏崽...”

　　上头那块子鸟窝，不知道哪位好心人用杆子弄了个顶棚上去，雏鸟待在里头该是热活。
　　好容易小孩送走，垃圾一甩，手机一震，唐子仁摸出来一看，苏秦泯吐出话来了——
　　“我要死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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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苏：为什么我还没出来，还有，给我带个红薯，谢谢...
小唐：吃完了，一句话，雪人好不好看。
小苏：像你。
小唐：...你是人？
哔——对不起，以下场景太过血腥暴力，不宜观看。
作者：下一章今晚九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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