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因汿果(书名暂替)》小雨转甜

2、心绪

　　顾一躲在树后，他本是好气这两人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能给他听，没想到，哥竟是皇帝的儿子。
　　听到开始还为哥高兴，可越听越生气，这皇帝当真是绝情至极，对自己的妻儿也如此狠心。
　　沈南汿回到屋内，早已三更天了；沈南汿坐在门口垂着头，双眸紧闭。
　　“哥”一道呼喊将他唤醒。
　　“小一，怎的还没睡”沈南汿抬头，看见站在角落的顾一，心里难受的紧。
　　“哥不也没睡吗，哥，你——”顾一欲言又止，他想让哥走，走的越远越好，天涯海角，风餐露宿也比皇宫好。
　　“你听见了，没事，哥去去就回，你和顾姨才是我的家人。”沈南汿嘴角总是噙着笑容，无论对谁，无论自己是真的高兴，还是——他总让人看不透。
　　“哥，你唬我，我不聪明但我不是傻子，这几年南诏和北齐交战，南诏连连兵败，皇上此举何意，哥你会不知道？”顾一见他像骗小孩一般，心中不由得恼怒。
　　“——小一，我——”他有怎会不知，早已听说南诏与北齐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想必第一条便是南诏皇子入北齐为质。
　　“哥，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走吧。”顾一说着就拉着沈南汿要去收拾行李。
　　“顾一，晚了，我们能想到的，他有怎么会想不到，说不定这屋子周围都是他的眼线，若我逃走，便是抗旨，你和顾姨都会被诛杀，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十几年后我在回来便是。”沈南汿苦笑到，顾一做事老是莽莽撞撞的，以后自己不在身边可怎么办。
　　“哥！”十几年，他说的倒是轻巧，若是幸，兴许还能归来，若不幸，客死他乡也有可能，他当着是疯了。
　　“好了，顾一，以后可要好好照顾顾姨，我沈南汿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我说能归，那便能，信我”沈南汿拍拍顾一的头，坚定的目光感染着顾一。
　　顾一望着沈南汿，虽然知道哥又在唬自己，但是此时此刻，顾一也只能点头，，但袖中紧握的手却迟迟未曾松开。
　　次日，沈南汿像是没事人一样，用完早膳，便上山了，仿佛昨夜之事未曾发生一样。
　　山半腰
　　一两座竹屋并排着，屹立在泉水之上，屋后便是细涓小浦，缓缓流动着；四周被粉嫩桃树围绕着，鸟语花香，虽是陋室，却也是个世外桃源。
　　屋前，亭上。
　　一位老者捧着书，品着茗，时不时摇头晃脑，捻胡感叹。
　　“先生”沈南汿弯腰拘礼。
　　老者听声，却未动。
　　“南汿，昨日长谈，今日亦长谈，可乏”老者放下手中书，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与先生之学多矣，于先生语，何以乏味”沈南汿笑道，先生每日便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倒也随了他老人家开心。
　　“哦那你且说说跟着老朽学到了什么”老者向沈南汿招招手，示意要他坐过来讲仔细了。
　　“先生博学多识，我亦仅得皮毛。”沈南汿坐在老者身旁，看着一旁的书卷。
　　“先生，我有个疑虑希望先生解答？”沈南汿接过老者递过来的茶盏，淡绿的茶水，在白瓷杯中显得更加，一片茶叶浮在水上，似沉非沉。
　　“既有疑，说出来老朽与你解答一二。”老者倒是好奇，，如今的沈南汿早已读书万卷，很少有被难题困住的时候。
　　“若有人让你做件事，然而此事非我欲之，却又不得不行此事，该当如何？”沈南汿坐在那里，微风拂面，伸手接过飘落的落花。
　　“哈哈——南汿何时变愚钝了，这答案尽在汝言中”老者摇摇头，
　　“既无其方，彼大胆也，必能无愧于心，要知道，一条路不可能一直顺着你，总有弯弯绕绕，既不能改路，那便顺着那条路，方能行远。”老者站起身，望着沈南汿，眼眸之中有着不一样的神情。
　　“多谢先生解疑，先生言之，我必记于心”沈南汿起身，先生的话倒是让自己豁然开朗，既然只有一条路，那便走好这条路。
　　“先生，还有件事要向先生说明，南汿此番前来，是向先生辞行”沈南汿便是想好了，北齐他自然得去。
　　“嗯，与君初遇，你才十岁，至今已经过了八年，你尚少年，自将出去闯荡一番，才不枉此生，去吧，南汿，多年以后，记得再来这笪峻山来看看老朽。”老者像是知道他今日的目的，毕竟年轻人都想出去看一看，总不能一直居于狭隘之地。
　　“南汿自然会，先生不如与我对诗一番，或许以后南汿少有与先生洽谈于山水之间了。”沈南汿望着水面，嘴角上扬，容颜姣好，公子世无双。
　　待沈南汿下山，已是夜幕，快到时，果然看见顾一坐在门槛上等他，顾一也看见了沈南汿，微微招手“哥”
　　恍惚间
　　顾一从小到大，便好像一直如此，每日跟着师傅练武，练完便蹲在院门等着自己，日复一日，尽也持续了这么多年。
　　“嗯”
　　一句嗯，似乎带着万般情绪
　　“饭都热了好几次了，下次能不能早些回来。”顾一知道过了今晚，明日便有人接沈南汿进宫，而这一次，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哥。
　　“嗯，下次一定，进去吧，入秋了，比较凉。”沈南汿摘下帷帽，径直进了屋。
　　顾姨笑着，像平常一样询问先生今日讲了什么，山上是不是冷了，似乎明天依旧会这样，沈南汿依旧会一直在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