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三无艺人后》渊织

8、出道第八秒

　　节目播出后。
　　“姜沁儿春雪”、“姜沁儿炸地球”、“姜沁儿陆司哲”、“卓青姜沁儿”等数条热搜争先恐后地窜上榜。
　　节目中，姜沁儿跳《炸地球》的怪异姿态、陆司哲听到姜沁儿说《春雪》的骤然冷脸、听林鹤芳老师点评时卓青的心虚眨眼等等名场面，被制作成表情包疯狂传播。

　　当然，这也少不了姜沁儿跳《春雪》的片段。人美舞更美的舞姿与以往的姜沁儿形成巨大的反差，令看客纷纷驻足，更是吸引了不少不认识姜沁儿这种十八线糊咖的路人。
　　一个《春雪》视频片段的评论下，很多人在问这是什么节目，还有人问跳舞的是不是新出道的明星。姜沁儿仅存的几个颜粉翻身把歌唱，开始疯狂安利姜沁儿；自然也有更多的黑粉义愤填膺地科普姜沁儿往日“黑料”。

　　网上各种热搜、言论闹成一团，姜沁儿毫不知情。
　　节目播出的时候，她正在公寓里听蔡成功训话。说是训话也不妥当，更多是蔡成功在念叨着明天的种种注意事项，看神情让姜沁儿回想起幼时的奶娘，她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关切过了。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在没在听啊？”察觉到姜沁儿走神，蔡成功不满的拍了拍桌子。桌子震颤，连水杯里的水都跟着晃了三晃。
　　如今的姜沁儿已经不会被蔡成功的“恐吓”吓到，她迅速收敛心神，眉眼弯弯柔声道：“多谢蔡哥提点，沁儿记住了。”
　　蔡成功捂胸口，即使姜沁儿的转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是会时不时被乖巧的姜沁儿萌到。他感觉姜沁儿就像是家养的整天抓沙发搞破坏的小猫咪，忽然有天收起了爪子，冲你乖巧地喵喵喵一样。可爱是可爱，就怕憋着坏，不知道哪天又开始作妖。

　　蔡成功轻咳一声把表情调整严肃：“那你说说刚才我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有活动需要姜沁儿明天出席。正是上次说过的养猪场开业剪彩活动，合同前两天已经签了，明天是正式参加的日子。流程简单、内容轻松，姜沁儿可以全程当一个微笑花瓶，最费力气的地方不过是需要抱着还没长大的小猪一起拍几张照片。

　　这种剪彩活动简单到换个艺人都不需要蔡成功出席，有助理即可。但是姜沁儿不一样，她搞砸的事情太多了；这次活动又是在养猪场这种不够“高端大气”，容易惹她闹脾气的地方；加上对方给的钱又多……种种原因让蔡成功实在不放心，不仅决定明天跟着一起，今天还特地来找姜沁儿做活动前培训。

　　听姜沁儿完整复述了明天的流程和注意事项，蔡成功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再看姜沁儿神色平静似是没有一丝不满，他又起了疑惑，这熊孩子不会要给他憋个大的吧。
　　他眼神狐疑地问道：“小祖宗，你该明天不会给我玩失踪吧？”

　　别怪他多疑，实在是姜沁儿前科太多。虽说没做过什么真正的恶性事件，但耍脾气、使性子、发神经，都是经常有的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来一下子。蔡成功在她出道没多久就成了她的经纪人，早被她折腾出了条件发射，要是她耍脾气还能劝劝，眼下见她安静，心里反倒是忧虑。

　　姜沁儿早在记忆里了解到以前的“姜沁儿”和蔡成功的相处模式，自然猜出蔡成功在担心什么。正要出言解释，蔡成功那边突然信息不断，

　　蔡成功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工作室的人见热搜爆了，来请示接下来该做什么。蔡成功稀里糊涂地点进热搜，这才惊讶的发现姜沁儿居然晋级了。
　　他扭头看向姜沁儿，震惊地说：“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啊！”话语里尽是埋怨。

　　早说啊，早说他就可以早做准备。还有养猪场那个活，他要知道姜沁儿成功晋级，还去什么养猪场啊。看着热搜上那滚滚而来的热度，和对于姜沁儿来说十分难得的正面评价，蔡成功第一反应是：解约，养猪场的活他们不接了。哪家流量小花去这种活动啊！十八线糊花也没有去抱猪的！

　　然而想到那丰厚的报酬和高昂的违约金，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见姜沁儿垂目听训，他抱怨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还是不好意思继续埋怨姜沁儿，转而开始怪自己。要不是之前进组的艺人那边问题不断，他也不至于这段时间把心思都放在那边，以至于误会姜沁儿落选后，就没再关注《燃烧吧，星途》这边的事。

　　现下措手不及，差点放任这波流量错过。
　　蔡成功赶紧指挥工作室的操作跟上，他一会看看热搜，一会看看姜沁儿跳舞的精彩cut。心里既开心又得意。开心的是，姜沁儿这个熊孩子居然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那支舞跳得连他这种娱乐圈见惯各色美人的老江湖都为之惊艳；得意的是，他蔡成功慧眼识珠，在所有人都对姜沁儿报以鄙夷的时候，把这熊孩子从皓天娱乐捞了出来。

　　看着看着，蔡成功忍不住皱眉。
　　原本还算祥和的评论中逐渐出现了不和谐的言论，还有一些营销号开始带舆论节奏。内容主要集中在，造谣姜沁儿并非临场发挥、质疑节目组提前泄题、污蔑姜沁儿作弊、以科普的名义散播关于姜沁儿以往的不实谣言……数量庞大、攻击性强，言语还格外恶毒。
　　原本的正面热搜，也莫名被“姜沁儿作弊”、“姜沁儿黑历史”、“劣币驱逐良币 姜沁儿”等一系列负面词汇取代。
　　蔡成功不需要想都知道，是皓天娱乐下了水军。不仅下了水军，还花钱篡改了热搜。出手之迅速、手段之狠毒，显然是有备而来。而真正在节目中被点出不符合规则的卓青，则在一片喧闹中隐身了。

　　蔡成功气得牙牙痒，赶紧联系工作室清洗舆论、商讨对策。然而对方有备而来，又来势汹汹。他们此时策划反击，怎么都落了下乘。有句老话，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何况这里面还有个时间差，等他们找到了应对方式，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早就满天飞了。
　　皓天娱乐这一波花重金也不是纯粹发疯，一方面可以转移卓青身上的视线，另一方面能阻断姜沁儿的正面热度。万一水军带节奏成功，引起群情激奋，说不定能逼得节目组弃车保帅，让姜沁儿“退赛”，那样卓青就能作为选手顺利晋级；就算失败也没关系，只要能借机彻底毁了姜沁儿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路人缘，防止姜沁儿有任何攀升的可能，对他们也算不亏。

　　正当蔡成功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网上的风评忽然翻转了。
　　他仔细一看，居然是因为陆司哲。就在刚才，陆司哲忽然冒出来详细说了新版《春雪》与旧版的改编对比，并明确说为保证新鲜感，他的新编在本次比赛之前没有在任何场合展露过，连录制前的彩排都是用旧版走的过场。
　　话语里一个字没提起热搜上的风波、更没有提起姜沁儿，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替姜沁儿说话。以最有力的姿态，证明姜沁儿的舞就是临场发挥，不存在半点作弊的可能。

　　蔡成功惊讶地望向姜沁儿，简要说明了情况后问道：“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陆司哲瞧不上姜沁儿的事，稍微关注一点《燃烧吧，星途》的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他这个经纪人。
　　看着姜沁儿美丽的面庞，想到陆司哲那张还算不错的脸，他猛然惊悚道：“你该不会跟他谈恋爱了吧！”

　　姜沁儿怔愣，不明白蔡成功这想法从何而来，摇了摇头，一时竟不知从何解释。
　　蔡成功见她不言语，越发觉得的自己的推测有道理。完了完了完了，这俩一定是搅和到一起去了，陆司哲要不是被色所迷，凭什么好端端地开口帮姜沁儿说话。这可不是一般的帮忙，外人不懂，圈内人都清楚这会得罪皓天娱乐。虽说陆司哲本身就是个耿直的性子，换个人他可能是看不过眼真心帮忙。但这是姜沁儿！他放话嘲讽，把看不上都写脸上的姜沁儿！

　　蔡成功很绝望，他倒不是那种限制艺人谈恋爱的经纪人，但是姜沁儿还年轻正是拼事业的时候，谈恋爱会占据她的时间、影响她的拼劲。要是恋爱脑发作再要死要活，那职业生涯基本上就完蛋了。就算这熊孩子有理智谈恋爱不影响工作，或者地下恋情藏得严密，那也不能选陆司哲啊！陆司哲是有才华、颜值也尚可，但他那脾气那张嘴，论得罪起人的速度，连自家熊孩子也要甘拜下风。是谁不好，为什么得是陆司哲？
　　一时间，蔡成功已经从这俩节目里暗度陈仓，联想到日后被偷拍该如何应对狗仔了。

　　姜沁儿迷茫地看着蔡成功脸上的神色五彩斑斓，一会一变。组织语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蔡哥，我真的没和陆公子、我是说陆司哲在一起。”
　　蔡成功脑子里正想着要不要联络陆司哲那边先通个气，陆司哲早年得罪人被雪藏后脱离了原本的经纪人开始单干，现在有个自己独立的工作室，比他们这边还要草台班子一些。听见姜沁儿的话，他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即惊喜道：“没谈！真没谈？”
　　姜沁儿赶紧小鸡啄米点头：“不敢欺瞒，沁儿和他确实没有往来。想来是陆、陆司哲侠义心肠，这才仗义执言。”

　　见姜沁儿说得肯定，蔡成功胡乱蹦跶的心又落了回去。他相信姜沁儿的话，自家熊孩子这些年闹腾归闹腾，在这种大事上却从来不会对自己撒谎。既然没谈，那只能是陆司哲看不惯网上水军颠倒黑白出来仗义相助。以陆司哲的脾气，做出这种事倒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会帮姜沁儿呢？按陆司哲往日的态度，该是让他们“狗咬狗”才对。
　　蔡成功想了想，倒也想明白了。多半是因为《春雪》，陆司哲自视甚高，《春雪》又是他得意之作。想来是姜沁儿的表演赢得了陆司哲的认可，这才让他对姜沁儿的态度改观。

　　有了陆司哲的帮助，接下来的舆论清理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大多数人都看出了陆司哲的言外之意。何况他还在评论区点赞了粉丝发的卓青心虚表情包，嘲讽之意十分明显，也让原本悄悄隐身的卓青再次被拉回大众视线。

　　有人质疑陆司哲配合姜沁儿联手合炒作，要么就是被姜沁儿收买了都是人情世故。
　　下一秒，连路人都看不下去：
　　【陆司哲配合姜沁儿？疯了吧！那可是陆司哲！】
　　【陆司哲那破脾气，刚出道就敢呛声邵影帝，他懂人情世故？】
　　【哈哈哈哈哈哈，陆司哲被姜沁儿收买，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提出质疑的人自己想想也觉得说不过去，悄无声息地不再回复。
　　只有皓天娱乐撒重金的水军还在孜孜不倦地带节奏，泼脏水。只是效果越来越微弱，大众也不是傻子，上网这么些年各种套路都见识过，一开始是因为姜沁儿过往风评太差才会先入为主被带了节奏，现在回过味来，自然发现了水军的古怪。加上蔡成功这边人手已经行动，黑姜沁儿的水军被打的节节败退，舆论风评终于稳定。

　　于此同时，在这纷扰杂乱的舆论战场中，姜沁儿的热度也达到了出道以来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