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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江户卷二 天人 ...

  •   <然而是被女主屠复活点的天人>

      太阳公公端着众生平等的架子,均衡地散发着炽烈的光芒,不知世间疾苦地挂在天边。

      要说受其“关照”的,就比如狭雾山道场内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锖兔少年,他现在就不大好受。

      锖兔屡次三番改变剑路,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从桂小太郎那里赢下一招半式,这个事实属实令人难以接受。他本以为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至少是能有一点突破的,没想到桂像座大山一样耸立在他的面前,看不到一点翻越的希望。

      这份悲愤化成了最后的力量,他逐渐把重心压低,脚底板发力在地上捻出一个脚印,举起竹刀便冲了过去。
      “啊啊啊!!!”

      桂不慌不忙地站立着准备迎接这气势万钧的一击,他这次换了双手握住柄身,然后屏息而待,出手的前一刻都让人以为他只会防守。

      两人错身而过,一个照面后互相以背示人。

      扬起的尘土都落回地面时,锖兔手里的竹刀就发出一阵噼啪的怪声,随后刀身如同竹刷般散开,周围一圈甚至卷了起来,翘成滑稽的形状。

      “这样用蛮力是不行的。”
      转身看向眨巴着豆豆眼的锖兔,桂郑重地说道:
      “师父为什么让我们劈巨石,就是因为只有通过这项训练,我们才能把握好所有力量瞬间集中一点的感觉。”

      这时年仅十岁的锖兔还稚嫩得很,他不甘心地回头瞪过去,扯了个鬼脸道:
      “明明你自己都没劈开岩石,还不如白墨呢!”

      这话没激怒桂,倒是激怒了偷闲久到快和景色融为一体的银时。

      “是男子汉就不要瞎叫唤,真难看。”
      一根树枝砸中锖兔的小脑袋瓜,银时曲臂枕着脑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
      “那什么什么之呼吸的流派阿银我是不懂,但是我看老爷子退隐这么久,身手早不复当年,能不能打赢我还不好说呢……哎哟!!”

      恶人自有人来磨。

      银时吹牛的草稿还没打完,就被浇了一身水,成了半空中的落汤鸡。

      “真菰!!呼吸是让你这么用的吗!!我又不是鬼!!而且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不出一点儿动静闪人身后的毛病!!身手敏捷了不起啊!你也给我劈石头去!”

      “说鬼话的人有时比鬼好不到哪儿去。坂田兄,不可以说鳞泷老师坏话哦,说一句你会后悔一个月哦。”
      真菰手里拿着浇花的工具,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语气清淡从容得像个乖娃娃在给长辈问好。

      她顺手放下工具:“白墨姐这个时辰该回来了,坂田兄,我们该去接她了。”

      被泼了一身水还要被差遣,银时一副“松阳都没使唤过我”的表情闹起了别扭:
      “我真是服了,私塾那边有高杉这个松阳跟屁虫,道场这边有你这个水柱大弟子,一个比一个效死输忠。是是是,都是烈士,就阿银不受待见!你自己去接你的白墨姐好了!”

      大家对于银时闹别扭见怪不怪,真菰点头应道:
      “好的,那白墨姐做的艾蒿饼坂田兄你就不要吃了,你的那份都留给老师吧。”

      “…………知道了知道了,去还不行嘛!”

      狭雾山常年有浓雾漫野,山道险阻,怪石嶙峋,极少有人能攀登,更别提抵达道场了。不仅如此,山中还到处都是鳞泷左近次——鬼杀队前水柱用来考验弟子而设置的陷阱,并且随着弟子的更替和增加,陷阱也在升级。为了寻常人家不被误伤,山下特地设了告示牌,标明生人不可靠近。

      鳞泷的弟子和私塾的常客对狭雾山的山路及陷阱已经非常熟悉,但为以防万一,上下山时一般都还是结伴而行,逢客来时也会派人去迎。只不过除了锻刀师和鬼杀队主公派来问候的使者,没什么人会冒然上山。

      坂田银时和真菰的背影一起消失在道场门口,这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白墨正在天人那里上演刺激的虎口拔牙节目。

      且看此时的富冈义勇和白墨,一个衣衫褴褛,一个气息奄奄,老弱病残四字占了仨,白墨现在这个状态,能贡献的战斗力约等于残疾人。她因为喝了奶茶而腹泻到虚脱,目前十分苍白和虚弱,连个炮灰天人都打不动,刀还被拿走了。

      怎么看都是天崩开局,打开背包连初始红药都没有的那种开局。

      “喂,小子,你有没有笔墨一类的东西?”

      义勇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明摆着一副小偷都退避三舍的潦倒模样,哪里会有笔墨在身,倒是她自己穿着还得体一些。

      “……没有。”

      “写着字的纸也可以,有吗?”白墨一点都不客气,“快点回答我,你不想跟我一块去阴间地府旅游吧?只要给我,我就能救你出去。”

      义勇抬起头,看到蓬顶有稀朗的光束照进屋内,把白墨的脸庞衬得如同招魂的女鬼,美是美,却有一层说不清的凄楚。

      他的心思动了一下,想起这种东西身上还真带着一件。

      可是他没有吱声。

      很快,门外传来了天人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一阵阵桀桀怪笑。

      “真的假的啊,那瘦弱的小丫头能是攘夷志士?笑死人了,我一拳能打她十个好吧。”

      “江户也是不行了啊,明明之前听他们说攘夷志士里头有几个特别猛的,好像叫泥水次郎长还是寺田辰五郎的,反正就什么什么郎的,江户人的名字太麻烦了,分都分不清。”

      他们在门口站定,哗地把门大敞——白墨看清他们的长相后深刻感觉到了什么是“世界的参差”,两个天人都顶着张每个褶皱都写有“我是反派”的脸,艺术荒漠地区都画不出来的印象派五官,表情却是那样的油,那样的自信。

      “哟,你们醒了啊!”

      高个子加大长脸的天人先走了进来,他的眼睛突出得像变色龙;另一个又矮又憨的胖天人有两只可以跟蝙蝠攀亲戚的大耳朵,都很有特色。

      不过除了这俩特点明显的,外头的喽啰天人就龙套得一目了然,俨然像是原画师为了偷懒胡乱描的。

      总之就是长得很抽象。

      上半身像支棱着半截黑塔的高个天人眯起眼睛,那眼里闪烁的红光,不仅昭示着残忍,还有物种优越的傲慢。他缓缓打量了一下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白墨身上:
      “刚才有人跟我说,你说自己是攘夷志士是吧?”

      任何一个乱世时期都不缺英雄,同时也不缺内奸,非要说两者比重的话,用政治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几乎相等,成正比例变动。

      好家伙,白墨只是人群里口嗨了一句,立马报应就糊脸了。

      这时候必须得摊牌了——严格来说,白墨现在并不是攘夷志士,只是对攘夷派有些了解,并且师从攘夷派的思想先锋。这个时期的攘夷志士人数很少,而且活动在地下,十分注意避人耳目,断然不会收这么年轻的新人给自己找麻烦,他们是嫌自己腹背受敌的处境还不够绝望么?

      “说出你同伙的位置,我就留你一命。”
      天人狰狞地一笑,看上去用力过猛,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或者跟我回家,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此时气若游丝的白墨完美地诠释了怯弱不胜的娇美,她的下巴被阴影描得更尖,侧颜的线条比画更精致三分。眉毛一蹩,就有“姣花照水、弱柳扶风”之姿,再一笑,就是“山川大地皆失色”。

      古代言情小说女主都争着抢着要照她的模子来整容。

      于是听我们的“白姓整容模板”启唇道:“可惜你长得这么有新意,说的反派台词却俗掉了牙,咋地,刚从哪个话本里抄的啊?要不要我送你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或者《反派的进阶指南》?还是算了,你那脑子估计还没一个核桃大,怎么可能读懂博大精深的汉字呢!别废话,有本事放开劳资跟劳资单挑。”
      (注:以上台词皆为小白根据她的性情YY加工后的,请勿深究。)

      ……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偏偏会开口说话。

      高个天人立刻冷下脸来,偏头去问在后面待命的手下:“#@^&*大人怎么说?”

      天人每次在叫出自己同类名字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使用它们的语言,那声音就像公鸡冲着耳朵打鸣,简直能把耳膜刺穿。

      喽啰天人用他们的语言叽叽喳喳回了两句,高个天人立刻来劲了,故意提高嗓音跟唱大戏似的说道:

      “女的留着以后拷问,小·孩·可·以·杀·了——是吧?”

      白墨一瞬瞳孔大张,瞳仁紧缩:“你动那个孩子一根汗毛试试,我把你大卸八块扔去喂猪!”

      “……看来你的台词修养也不过如此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瞧我这句怎么样:你喊啊,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高个天人生动演绎了什么叫作阴阳怪气的表情语气结合体。

      白墨现在很后悔没跟银时那个吐槽大师多学点杠精的精髓,输人也不能输气势,不能任由反派这么肆无忌惮地讲冷笑话。

      义勇看着白墨竟真的端着一副担心的表情,还以为自己真的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都忘了俩人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结果一个恍神间,他就被人拽着领子提溜了起来,双脚离地的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钳力扼住了脖子。

      那力气大到他眼前一黑,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彼岸之景仿佛瞬间拉到了眼前。

      ——义勇,且等风平浪静之时……

      “你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啊啊啊啊啊啊————”

      ……她好吵。

      ……算了,便给她吧。

      义勇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绳索里挣扎出一点能动的余地,把身上的那封信取出丢到了地上。

      接着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姐姐,想必你也会答应吧。

      “这女的怎么回事!她把纸吃了干什么?!脑子瓦特了吗!”

      “……等等,她怎么解绑的,是不是你们绑得太松了?!”

      “@^&#/%@#*…!#^&…………”

      “靠,去拿武器来,我不信治不了她!”

      噼里啪啦噹噹咣当咕咚呱嘎咯吱咔嚓咚咚锵砰砰哟哟哟切克闹————

      风……平……浪……静…………………………静个大头鬼啊!!!都吵死了好吗!!!

      义勇再睁开眼时,发现屋里已经围满了天人,手上拿着十八班武器,众志成城,目标明确。

      ……怎么你们站得像打副本的开怪站位啊?

      而立在中央的“boss”就是标准剑士起手姿势的白墨。

      一股极其凝练的无形之气聚集在她的四周,浸透她的肌肤流转至四肢百骸,连发梢都微微浮动起来。

      就连房屋也似乎感受到了这非比寻常的强大而开始战栗,土粒如雨注般四落。

      “卍——解——”
      这神奇的招式名起到了不错的震慑作用,众天人集体倒抽一口冷气。

      她轻笑一声:“骗你们的。”

      众天人又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种遛狗般的轻松自然不是凭空而来,她的强大马上在下一个瞬间得到了体现。

      “——墨之呼吸——”

      当空间里出现压倒性力量时,均速流逝的时间忽然就开始跌宕,时快时慢,就像这个刹那,时间慢得恍若一切静止。

      白墨的银白长发从根部染黑以后一口气流畅地渲染到发尾,就像是神握住墨管往空中信手地一挥。

      “有道是见义则为勇,小子,你有一个好名字啊。”她轻描淡写地道,“多亏你还有你姐姐,我想到了新招式的名字。”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义勇怔了下。
      他想起那封茑子姐姐给他的信上署了名,可她哪有时间看才对……

      “都愣着干什么,又不是回合制,再观望她都要蓄满大招了,赶紧开团上啊!DPS不够的全都扣工资!”

      白墨的唇角斜斜一挑,她就喜欢这种忽然交换剧本的快感——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肆之型——”

      她的手中明明空无一物,却在发色变黑的同时,手心凝聚出了黑色的物质,并随着拔刀的动作一步到位,细长的刀身稳稳地立在了她的身前。纯黑色的刀身没有任何反射的加工,就像是涂满了墨。

      “——「凪」——”

      义勇的头疼和耳鸣一瞬间止住了。

      他看着白墨那干净利落的刀势如群雁过境,一套下来砍得天人人仰马翻,毫无招架之力。

      一切都静得出奇,义勇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捂着耳朵。

      尘世间的声音抽离出去以后,他的大脑恢复运作,脑海里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那一夜,富冈茑子把富冈义勇锁在了柜子里。

      “你藏在此处,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出来!”

      “但是,姐姐……”

      “准备婚席难免嘈杂,无论外面多么吵闹,你都不要在意,不要妄动,明白吗?”

      “可为什么……”

      “听话!!”

      要关闭柜门时,富冈茑子终于卸下担忧似的溢出一丝无奈和悲伤的笑容。

      “……义勇,且等风平浪静之时,就可以出来了。”

      再然后,就是看到姐姐还有其他人…………的景象。
      ……太过残忍,不想描写,只想请无惨出来晒晒太阳喝喝紫藤花下午茶。

      ——风平浪静的明天会来的,却迟了一些。

      ——战斗结束了。

      白墨站在横七竖八的天人与无数墨痕拼成的壮观画卷上,收刀前随手甩去刀尖残血,表情从容到有一丝漫不经心。

      什么是风平浪静——什么是凪?

      不是认命后心脏停止跳动的宁静——

      而是掌控一切,重写天命的绝对性力量。

      那一刻,义勇第一次萌生学剑的念头。

      他想拥有力量,能在被太阳照得发白的大地上书写正义的力量。

  •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其实就是个静音大招,怎么写的好像很高端的亚子捏?
    作者:你能不能闭上嘴安静当一道风景
    银时&真菰:错过了好戏,即可修!
    义勇:请问从哪里买到这种变身挂?
    某狗子:为啥她不用等满月就能变身??????
    -
    寺田辰五郎就是登势婆婆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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