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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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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禾到前院就退了下去,她不敢出现在老爷面前,怕被责备办事不力。
含如澈远远只看见含保边上坐着一人,颔首低眉信手续续弹着桌板,让人看不清容貌。
单凭身材和身上散发的气质来看,就知此人威风凛凛,身材修长,仪态翩翩。
倒像是从脆禾口中听来外界关于屹王的形象。
她走近了看,男人眉若墨描,鬓若刀裁,一双乌黑的眸子眼里蓄着笑意。
好像小说里的标配男主啊!
含如澈一下子便看痴了,想到这人便是以后的夫婿,她面色潮红,盈盈福身。
见人来了,含保结束了话题起身,让含如澈坐下陪他聊。
紧接着便吩咐下人把庭前的大箱子搬到后院去。
场面倒也聒噪,只不过两人都不开口,倒也得了一片的安宁。
看着下人急促的脚步,含如澈思绪一下子飘得远了。
男人缓缓开口:“此前就听闻含家长女,一声桃花眼勾人心弦,此时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含如澈闻言回神,嘴唇微张,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她埋头用帕子捂着嘴,眉眼中带着笑。
像是觉得周遭过于吵,她起身作邀请的姿态:“请屹王移步偏殿,那处儿安静。”
含如澈话落,那人眼里闪过一抹讶然,想来是误会了,随即解释道:“玢儿非要本王陪着一齐来,奈何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这下聘的马车总该不能往回走。他便让本王先来了,不成想,本王放慢了步伐,他还是迟了。”
话语颇有一番无奈的意味。
含如澈一听,脸立马羞红,她当然知晓面前人口中的玢儿是谁,正是刚得封的屹王“秦玢”。
所以眼前的人并不是屹王,而她从开始就认错了人。
像是知道含如澈的疑惑,他说:“本王是皇上的九弟,玢儿的九叔,当今摄政王。”
含如澈一听,微愣,这乌龙有些闹过了,她居然揩了未来小叔的油,在现代可是大逆不道啊。
想此,耳根处也有些滚烫,竟是干些丢人的事情。她又坐了回去,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底那抹尴尬。
秦玢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含如澈深埋着头,潮红一片的脸颊和耳根,他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怎么这么可爱呢?
厅内,早没了下人的动作,含如澈只听见摄政王小口嘬茶,细细咂了两口的声音。
接着便是,有人走近的声响,轻盈有力。府上没人会现在来,含如澈心里知晓来者便是这场乌龙的始作俑者“屹王”。
她心里有气,不仅仅是因为恼羞成怒,更多的是被人骗了这么久。
虽然曾经起过疑心,但她从来不是喜欢多想来增添烦恼的人。
她心里扭捏着,没有抬头看来人,最重要的就是她怕摄政王告诉大皇子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要再尴尬一次。
摄政王见来人,起身数落了他两句:“怎的,下聘的日子,你身边的下人就这么点能力都没有,还非喊你走一趟。”
秦玢和他这个九叔,私底下关系不错,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他咧着嘴笑:“九叔,府上的事,必须要跑一趟。”
含如澈狐疑地蹙起眉头,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有点像王分。
“你啊你,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是好,关于娶亲的一些事项,我已经和国舅商量好了。”
他顿了顿,放低了声音:“人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摄政王便道了一声“告辞。”
没等含如澈抬头,人就不见了。
此时她也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玉冠束发,身着墨绿色的九蟒袍,比摄政王更要英俊几分。
正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出现的王分。
含如澈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此时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她有些气急了,撇嘴问:“所以你说告假半日便是去准备下聘嘛?”
秦玢点了点头:“嗯,只不过是给你下聘。”
含如澈哪管他话里的深意,她气来的快消得也快,想到自己还得靠他回到现代去,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心里的困惑将不虞尽数驱散,她忽地想起慈宁宫里发生那一幕幕,才知道那竟是提前就谋算好的。
她虽一直不知屹王何模样,太后一定知晓,也难怪太后偏的昨日大清早就去了五台山。
她作为从现代穿来的人,也看过不少宫斗剧和其类的小说,到如今竟被纸片人算计其中。
只不过一切被揭开到明面,她一下子就弄不清了,太妃何意。
她笔下的原稿关于这个大皇子的描写不多,其牵扯的人物更是少之又少。
想来第一天在宫墙里嚼舌根的下人,她并不认为太妃会觉得她在一气之下便会嫁入王府,才派人来刺激她的。
而侧妃乌拉纳兰即是太妃一脉,更
应当捧着。所以那日是不是太妃的人,值得深思。
更让她困惑的还是眼前的人,她不觉得皇上真心让含家人嫁入屹王府的,更何况那人还是含家嫡长女。
历朝的皇帝向来生性多疑,十分忌惮府上有着朝中大臣之女位居妃位的皇子,但凡能够拉拢利用的人就不会让给他人。
而屹王府已有乌拉氏在,皇上又在庆典上,一道懿旨昭告天下要把国舅爷的嫡长女嫁过去。
表面上这一番动作像是对屹王的倚重,她不觉得,皇上是要退位的意思,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人心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鲜血淋漓,皆是丑陋。
想来应是皇帝忌讳了三家在朝中的势力,秉持不为己用便毁掉的想法,要一举将屹王、含家和乌拉氏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那这皇帝的谋计倒也是颇深了。
含如澈想着便觉得周身凉嗖嗖,有些毛骨悚然,遂摇了摇头,撇开想法。
她换了一条思路,原文里最重要的人物,男主九爷到此时还未出现,难不成最终剧情会反转?最终的皇上会是屹王?
应该不会吧!她笔下的先皇可不是善茬。九爷当时继位也是历经千辛万苦的,屹王能当上这个皇帝,她觉得悬。
含如澈被自己的一番猜测给吓到,她一边告诉自己,事实应该不是如此。
想到梦里的场景,她就瘆得慌,她觉得不管最后坐上皇位的是不是屹王,她都难逃一死。
所以她最后的结局为什么会是死路一条。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秦玢轻喊了她两声,问:“今天还练?”
含如澈心里本就烦躁,她拧眉盯着秦玢的眉眼,心里竟舒坦了些。
所谓的师父成了老公,固然是好。
起码在这个谣言以秒钟的速度传播的地方,为了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她还是得收敛一些。
但转而想到自己被眼前的男人以及某国家级的领导人给蒙在鼓里算计了,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怒火攻心,她心底一下子就涌出要拒婚的想法。
她扪心自问了下,可以不嫁吗?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没压制心里的怒气,也没顾得对面的人是堂堂屹王,有些不悦:“不练了,练个屁,等你那么久,你居然换了个身份,那你昨日跟我说你叫王分又算什么。”
秦玢不怒挑眉轻笑:“王字加个分,不就是玢字?”
含如澈一愣,随之明白他的意思,敢情和自己玩文字游戏呢?
今日算是栽到他手里了。
含如澈撇过头不看男人可恶的嘴脸,来气。
她可是翻阅过无数次新华字典的人,竟然被一个纸片人坑了,这算什么回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房的,也不知道所谓的屹王什么时候从府上离开的。
回到房间,她屏退脆禾,开始像抗战剧里演发电报那样,用意识呼叫系统机器人。
“狗系统在?能听见?”
在喊了几声后,系统响起喀嚓像是接触不良的声音,但好在,最终有声音回复她。
听见回答后,她开始直入话题,问:“我小说笔下的九爷现在在哪里。”
系统的回答很快且无情:“要想得到情报,宿主首先要拿东西交换。”
含如澈:“……”这是什么狗比系统,哪个狗设定的,一点都不人性化。
“用什么东西交换。”
“钱还有贵重物品以及替我们做任务。”
含如澈一愣,随即想到堂堂含家大小姐,差钱?
她十分豪爽道:“要多少,我有。”
系统明白她的意思,无情地说:“此钱非彼钱,而且我说的贵重物品,你这里也没有。”
含如澈对着空气无力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想要她做任务?
“直说要我做什么任务就得了,别罗里吧嗦拐弯抹角一大堆的。”
系统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有些恐怖,还好笑了几声就停了下来。
“就喜欢宿主这么豪迈的人。”
含如澈:“……”她怎么这么抑制不住自己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了呢?
“请宿主晚上邀请屹王在满香楼一叙。”
所谓的满香楼便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和风花水月的场所,含如澈并不怕去了那个场所被人诟病。
只不过狗系统还没说完任务就歇比,着实有点过分了。
系统歇声之后,含如澈只当这就是所谓的任务,就算不是,也得是,谁让破系统死机了。
她开始思量用什么办法把人约出来。
虽然系统没说去了要干嘛,但她觉得系统不会平白无故让她跑一趟,暂且不知道任务也没关系,去了再说,万一歪打正着把任务做完了也好。
她拿出一张纸,写上几个字,细细折好。
随后喊来脆禾,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名为“万咒”的书,将纸夹在书里给她。
没办法,她想遍了,秦玢也只给了她几本书,约人出来起码要证明一下身份,他给自己的书应该认得。
想来古代都是什么香囊玉佩来互相赠与,这书倒像是成了她的定情信物。
她有些无奈道:“将这个送到屹王府,交于屹王。”
脆禾有些不解,但没敢多问,她问:“那需要等屹王的回信?”
含如澈想了想,如果没有等来回信,她怎么知道那人有没有看见自己写的东西。
“你去屹王府门口,说明身份并将这个东西交于管家,叮嘱他一定要让屹王看见里面的东西。”
脆禾虽不解何事让小姐如此,明明屹王刚走不久,为何此时传信,但她不敢多问也不敢翻开书信来看的。
她小声地问:“如果屹王不在府上或者等了很久怎么办。”
含如澈知道这很残忍,但是她没办法,她必须要把屹王约出来,弄清楚九爷此时的身份和他在哪里,来确定现在的故事发展到哪里,以及她最后到命运。
她一字一句道:“那便一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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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