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歧路》乌锻

3、3.在深渊绝壁的边沿

　　虽然吴行很想身体身体力行地清扫，但李歧没让他这样做。

　　“他不是第一个吐在这儿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老板如此评价道。

　　……

　　李歧比吴行他们要走的早一些，毕竟他下班了，吴行那边还有一个神智不清的醉鬼。

　　不过吴行居然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啊。李歧想，也有可能是被人拉来的？毕竟好像也没喝酒。

　　但......李歧皱皱眉头，再次见面之后，吴行的态度确实变了很多，不过那么多年没见有变化也正常。

　　只不过，李歧停下脚步，扫开一辆自行车。他们关系曾经很好吗？

　　车轮转动着，地平线泛起白色。

　　……

　　吴行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李歧会在那个酒吧。先是震惊，后是疑惑，再后隐有喜色，打听清楚后只剩一盆冷水。

　　也是，要是他是自己那还用成天和内心作斗争。冷静下来想想，吴行觉得自己还是过于激进了，明明是打算保持适当的距离，刻意的行动却总是让自己靠得更近。

　　不过新公司最近事情多得很，他大概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了吧。

　　……他记得……

　　那样一个夏天，路旁的树绿得发亮，街道上明晃晃的，热意会在一瞬间涌来裹住你，哪怕是夏季的短袖在出汗之后也会黏在衣服上，让人难受，是一个他不愿意出门的季节。

　　然而，临近假期的周五却要在中午放学。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转过头，看见一张笑着的脸。一直是这样，总是那样的带着感染力的笑容。他也抬了抬嘴角，心底里的笑意却催促着让他笑的再明显些，快乐些。

　　一阵风拂过，不凉爽，却也能带走些汗水。那人在说着话，聊那些有趣的事，有趣的人。确实很有意思，他想。但究竟哪个更有意思呢？他又想。

　　他听着，附和着，享受着。公交车陆陆续续上了人，声音变得不清晰了，他微微的皱起眉。

　　公交汽车缓缓地停下，前后门打开，上去的多下来的少，人们压缩饼干一样挤在一起。

　　嘈杂的声音，炎热的车厢，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烦躁。

　　“*，真是挤死了。”，带着脏话的句子从耳边传来，同样的感受让他有种古怪的，获得认同的感觉。

　　话题仍在继续，说着聊着，路一点点走着，他注视着，倾听着，感受着。

　　直到路的尽头。

　　……

　　“砰”

　　酒杯摔落在地，碎片飞溅着，酒液流淌着。

　　然而却没有争吵声和骂声，只有两个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那个愤怒着，沉默着，握紧的拳头颤抖着。坐着的那个僵硬地平静着，掩饰似的喝着酒。

　　“到此为止。”站着的那个人突然松开拳头，表情仍是愤怒而克制。

　　“好。”另一个放下酒杯，似乎准备起身离开，却猝不及防的接了一拳，倒回椅子里。

　　“到，此，为，止。”这次是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

　　周围的嘈杂停止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如常。

　　“什么情况？”李歧小声问咸诗筠。

　　“啊？”咸诗筠转头分辨了一下那个瘫在椅子里的男人。“哦，他啊。”她把托盘归位。“留在这儿的那个之前有女朋友来着，分了，走了的那个就跟上来了，好像也是暗恋了挺久吧。”

　　“明明之前是交的是女朋友？”

　　“不知道，我也就是服务生而已。”

　　“那现在？”

　　“前女友想复合，他答应了。”

　　“？”

　　“啥都干了，说丢就丢。”咸诗筠耸耸肩，“怪的是我们一直觉得他俩现在是相互喜欢来着。”

　　那个男人仍坐在椅子上，头颓废着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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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家？”李歧疑惑地看向吴行，“你家不就在楼上吗？我也不是没去过。”

　　“新家，不太远，刚装修完。”

　　“......？你是去抢银行了吗？”

　　“哈？不是，只交了首付，还要还贷款呢。而且公司那面也抠了点补助出来。”

　　虽然今天还有题要做，李歧想了想，不过进度挺快的应该也无所谓吧，自己最近确实绷的有点紧了 。

　　吴行不动声色地向李歧出神的地方撇了一眼，是卧室。

　　会是什么呢？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