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取经项目总负责人》白水真人

6、第 6 章

　　却说观自在，终是得了清闲，又生心思。只身一人，便去了万寿山五庄观。
　　镇元子不想留驻观中，还能惹来这恶煞，又不能将至拒之门外，只好开门相迎，心里头却寻思要将酱菜全部摆上，定要他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见上仙好生不欢迎小僧，可是令小僧心伤。近日甚是忙碌，纵小僧不往，上仙亦不来。”关上门，四下无人，观自在便化作女相，靠近镇元子，一副眉目含情，心有委屈的模样。
　　“修行修行，到了玄妙之处，无我之境，怠慢了菩萨。”镇元子心里却道这取经之路怎的也该多些磨难，好让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显灵相救，便是不得空来此处闹他。
　　敷衍！观自在腹诽一声，却在幸灾乐祸，你这五庄观便也是一难，就且看那猴头怎么闹你！面上却展露笑容，“上仙此时便是无要事在身吧？”
　　“自然清闲。”
　　“那便是极好，想来总是小僧前来叨扰，这回便让小僧做回主人，招待上仙，来这南海普陀山一叙如何？”
　　“这...”镇元子打不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有所迟疑。立马便是遭到了观自在的不满，径自上前来双手牢牢缠住他的手臂，镇元子一惊便要推开他，入手却是柔软细腻触感，当下便是要跳起来了，“又是为何这般作态？快些放手。”
　　“上仙不依，小僧便是不松手。”
　　“在小观也是待着，何必再老远跑去仙山。”
　　“上仙不知，取经人的徒弟里的猴头遇事便来寻小僧，小僧也不能在别处久待，既是上仙无要事，便随小僧去普陀山一聚。”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镇元子无奈，便随他去了南海。
　　二人同驾云雾，落在普陀山，进了潮音洞紫竹林，善财龙女来迎，镇元子将所携带的人参果交由他二人，便跟随观自在宝莲池畔亭中坐下，观赏宝莲池中万年金莲开花，善财取来玛瑙为黑子，水晶为白子，玉石做盘的棋子，龙女则将人参果摆在案上，二人便退到亭外恭候。
　　观自在便与镇元子各执一子，下棋之余亦能赏花看鱼，好不惬意。这一局下了几日，不能分胜负，到观自在时，思索良久，手上白子久久不落，最后眉梢舒展叹息一声，将白子放回棋盒中，“是小僧棋差一招，承蒙上仙礼让，小僧才能撑下这么多回。”
　　“菩萨说笑了，若非菩萨承让，贫道也不得机会险胜。”镇元子抚须谦让，这围棋是他常日日的兴趣，他与观自在相识，便是因为这棋局。否则，也不可能与佛门中人有这般联系。
　　“稍作休息，晚些再开一局罢。”观自在虽说认输，但心里头仍存了较量心思，定要再比上一比。
　　“也好。”镇元子笑着应下来。
　　观自在靠扶栏杆，将鱼料撒进池中，引得鱼儿争相夺食，却有一尾金色鲤鱼仰头露出水面朝他一拜，方才与其他鱼儿夺食。
　　“你这鱼儿倒是有灵性，知晓感恩，礼拜菩萨。”
　　“这宝莲池有数朵万年金莲，开花结果，不免莲子落在池中被鱼儿吞食，平日里小僧在此处讲经，他便会来听，久了便有了灵性，日后多加修行，便能得道。观望上仙观中仙鹤亦是如此，万物皆有灵性。”
　　“言之有理。”
　　忽闻诸天在潮音洞外求见，说是孙悟空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罢。”观自在无奈，真是十天半月不见，这猴头便会自动寻上门来。
　　待行者进来参拜，观自在问，“你不保唐僧，又因何事跑来见我？”
　　行者虽不知坐上另一位仙家是哪位，但是眼下当是唐僧之事要紧，便道，“菩萨，我师父前在高老庄，又收了一个徒弟，唤名猪八戒，多蒙菩萨又赐法讳悟能。才行过黄风岭，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师父肉体凡胎已是难渡。河中又有个妖怪，武艺高强，多亏了悟能与他水面上大战三次，只是妖怪狡猾我等不能取胜，又被他拦阻不能渡河。因此特告菩萨，望菩萨出手，救济救济。”
　　“此前贫僧交予你的话怕是又忘了，你可曾将保唐僧西去取经的话说来与他听？”
　　“我们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师父渡河。水里事，老孙是下不去与他缠斗，他亦不肯到岸上来。只是悟能寻着他窝巢，与他打斗，想是不曾说出取经的事由。”
　　“那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帘大将下凡，也是贫僧劝化的善信，教他保护取经之辈。你若肯说出是东土取经人，他决不与你争持，自然归顺矣。”
　　这厢疑惑得解，行者又有难题，“只是那怪如今怯战，不肯上岸，只在水里潜踪，如何得他归顺？我师如何得渡弱水？”
　　真是送佛送到西，观自在唤来木吒，随即又对一旁作壁上观的镇元子道，“承记上仙有一宝物葫芦，可渡无人之境，今日可借小僧一用？”
　　“自然。”镇元子这才明了他非要自己来此处的妙用，只好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葫芦交由他。
　　观自在将葫芦转交给木吒，吩咐道，“你可将此葫芦，同悟空到流沙河水面上，只叫悟净，他就出来了。先要引他归依了唐僧，然后把他那九个骷髅穿在一处，按九宫布列，将这葫芦安在当中，就是法船一只，能渡唐僧过流沙河界，届时也是度化了那九个取经人的怨憾。”
　　木吒闻言，谨遵师命，捧着葫芦与行者出了潮音洞，奉法旨辞了紫竹林。
　　“这般来，倒是贫道成了无趣，只有这葫芦称了菩萨心。”
　　“不敢。”观自在笑道，“是了，小僧还请了黎山老母、文殊普贤前来一同观看这池中金莲，上仙也莫要离去，同行罢。”
　　“也可。”
　　不多时，老母与两位菩萨皆至，观自在与镇元子前来迎接，五人相互礼拜，一同前往宝莲池。
　　“想来镇元大仙也是这潮音洞的稀客，今日难得有幸一见。”黎山老母笑道，不忘行礼。镇元子乃地仙之祖，与三清同辈，乃是她的前辈。
　　“老母说笑，以往多是在贫道小观中小聚，来这仙洞倒也是少数。”镇元子道，一旁的观自在带着揶揄的神色看他，惹来镇元子瞥他一眼。
　　观自在适才站出来做主人姿态，“今日宝莲池内莲花尽放，特邀镇元上仙、黎山老母，文殊、普贤二位菩萨前来观赏。”
　　“多谢。”黎山老母笑纳，不同文殊普贤是常客，黎山老母也算是潮音洞的稀客，对这宝莲池的金莲甚是喜爱，每遇金莲绽开便要驻足观看。
　　文殊普贤站在一处，眼中尽是打趣观自在的神色。
　　这时，前往帮助唐僧师徒的木吒归来禀告，“师父，四位师长，弟子谨遵师命，引领悟净归服唐僧，又送他师徒过河而去。特来禀告，归还宝物葫芦。”
　　“嗯，甚好。”观自在接过葫芦，挥退木吒，将宝物交还给镇元子，又对众人道，“玄奘师徒俱会齐全，我也就可放心些了。”
　　闻此黎山老母笑道，“菩萨此言为时过早了些吧。”
　　“请老母指教。”观自在疑惑。
　　“前次，他师徒在黄风岭遇难，正巧老身路过，为孙猴子治眼睛，我看那猪八戒凡心未改，意动神摇，有些不大稳便。”
　　“这...”观自在为难。
　　“嗯，西天路途多磨多难，心志不坚难成正果。”普贤点头赞同。“不光是这取经人徒弟，更是要取经人明白这一点。”
　　文殊听闻忽生一计，“既是如此，你我何不设下一局，试一试他师徒的禅佛之心？”
　　“不知你有何妙计？”普贤问。
　　观自在与镇元子相视一眼，亦是好奇。
　　只见文殊笑而不语，站定一变，成了一个粉色襦裙的矜娇女儿相。
　　普贤见此立即了悟，亦是心生乐趣，也跟着变作一名荷绿袄襦裙的活泼女儿相，观自在自然也是凑这热闹，跟着走到二人中间，变作一名桃红襦裙的端庄女儿相。
　　三位昔日的菩萨，如今的娇女儿们，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相视一眼，纷纷走到黎山老母面前，行礼唤声：“母亲。”
　　黎山老母受了他们一礼，笑着变作一中年美妇，四人笑作一团。
　　一旁的镇元子神色难辨，说是试唐僧师徒四人，实际，却不是他们心生童趣，要戏弄唐僧师徒？不由抚须摇头。
　　“上仙，有何赐教？这般摇头。”观自在娉娉袅袅行至他面前，金丝香扇半遮面，露出一双含情目。
　　“非也，只觉诸位计谋甚妙。”这会儿许是有旁人在场，倒不曾像以往那般作亲密痴缠样，倒是生了一份端庄大气。
　　“上仙可与我等一同，试这唐僧师徒一试？说来上仙与金蝉子也算是故友。”
　　“贫道这厢怕是有心无力，前些日子得了元始天尊的筒帖，邀贫道到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如今贫道观中还有四十八个徒弟，都是得道的全真，正好带着前去听讲，望能有所长进。”
　　“这倒是要紧，小僧却觉甚是可惜，若是上仙与我等一同，变作凡身，不做女儿相，亦可作郎君样，适才有趣。”诸位听闻倒是笑得开怀，亦是期待的看着他。
　　“罢了罢了。”镇元子连连摆手，观自在这才作罢。将其送出潮音洞，四人方才落在唐僧师徒并经之路的一座山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