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取经项目总负责人》白水真人

13、第 13 章

　　许久不曾拜访文殊，观自在挑了个时日前去。
　　“近来，你与镇元上仙，关系日密。”
　　“不一向如此？”观自在靠坐在莲台之上，不明白他为何旧事重提。
　　“我知道你一向与他要好，眼下，若非必要，还是闭门不出、深思冥定为好。”文殊建议道。
　　观自在诧异，细思来，文殊亦是许久未在灵山现身。“你此番话，莫不是又有大事发生？”
　　“观音，这佛门初心，你说还有多少人记得？”
　　“这...”观自在皱眉，“你说，如今弃佛入道可还来得及？”
　　“你...”突兀的言笑让文殊哭笑不得，见他不似毫不知情，当即也宽心。佛门中人，贪嗔痴，少沾为妙。身为佛门第一人，亲身参与其中不说，却还带着座下众弟子齐上阵。他不该是佛祖，该是人间皇帝。
　　“这取经人西去，行程过半，待功德圆满，我也好只身退离。”观自在也跟着笑道。此前回回要他打头阵，待这取经事毕，观自在也不想在忙碌这些事，这如来要寻人传语，便另请高人罢，虽说他来娑婆界乃是弘扬佛法，可如来作态可不合他意。
　　“当初你不来这娑婆界许是更好，不必卷入这些纷争。”
　　“许是来了更好呢？到了此处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仙家卧虎藏龙，着实令我惊叹。”
　　文殊不语，心道，你这卧虎藏龙之人，是单指镇元上仙罢！
　　“不说这些，许久不与你论经，不知可否叨扰几日，拾得文殊菩萨慧语？”
　　“言重了。”
　　这一叨扰，便是数月，观自在在五台山好生自在，倒是有些乐不思蜀，忽的想起一事。
　　算来，这取经人也是快到火焰山，这是唐僧一难，亦是牛魔王罗刹女一劫。他想置身事外天，可那红孩儿却是这二人之子，为此举棋不定。
　　“何事让你这般费神？”
　　“啊，说来便是这牛魔王罗刹女之事。”观自在一抬头便见到文殊一脸笑意立在两步之外，便将心思与他细说，“如来想擒拿二人，令其皈依我门，可这仙家怎么将其拱手相让？”
　　“此次便是一次各显神通相互较量之时，谁赢谁输，影响甚大。”文殊慧眼识遍佛界因果，“我亦知道这二人与你那座下童子有生身之恩，但此次我亦是劝你莫要过度参与，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此乃如来业火。”
　　“怎么说？”
　　“你在如来前成佛，那可记得，当年如来成佛，先有魔罗现身阻碍，后有佛母再生如来。”文殊解释，“那魔罗虽是外物前来阻碍如来，可一切外物阻碍皆源自内心有感，如来成佛有多凶险，你亦是有所耳闻。”虽说修行本不易，但有果必有因。
　　文殊这么一提，观自在才得细思此事。当年他不过是以为此乃佛祖归位该有劫难，未曾多想，现在看来，一切皆有定数。“可当年燃灯古佛却也并未有何言语嘱咐，便让现在佛携领弟子，这又是何意？”
　　“佛门在现在佛携领下，会是一轮极大的显扬，古佛慈善，一心为我佛门，彼时无人比如来更合适。”文殊却不曾说，也是因此，五百年后如来将有一劫难，此事不可言说，说了便成了定局。
　　“原来如此。”观自在点头。
　　这时门外有禀，惠岸与红孩儿求见。文殊当即便让其进来。
　　只见惠岸与红孩儿一同进来，拜过二人，红孩儿便跪在观自在座下，言辞恳恳，两眼淌泪，“大士，弟子有闻家父家母有难，不求大士出手相助，只求能让弟子前往，见爹娘一面！”
　　“童儿莫哭。”观自在将其扶起，轻抚其发髻，“此乃多事之秋，我亦不好出面，若是事态明朗，你那父母也无性命之忧，便有各大金刚罗汉保护，不须你出手。可若危急，你去了亦是无用，反而害你性命。且静待佳音，我让你去与他们一聚。”
　　“多谢大士。”红孩儿无奈只能应下来。
　　“我让惠岸前去查看，你莫要着急。”观自在当即吩咐惠岸前去，却留下红孩儿在身旁。
　　“大士，家父家母也不曾铸下大错，却为何要仙佛二家一起出兵，要他二人性命。”红孩儿一旁坐定，心里存疑转问观自在。
　　自然是你爹娘手中有二家忌讳之物，落谁手中，另一家皆无益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红孩儿这下是明白，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便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大士当年将弟子带回落伽山，而非就地正法却是为何？”
　　“世间无不可度化之人，我有心度化你，亦感知你的善意。修行不易，上苍有好生之德。”观自在笑道，“不过童儿，戒条教令皆是对己身的约束，不能拿来强求他人。”
　　“童儿谨记。”
　　观自在心里却做了计划，此次火焰山一事之后，便让红孩儿重拾修行，往日皆是道家修炼之法，与佛门有所不同，许是送到别处学一学才好。
　　两个时辰之后，惠岸来禀。“见过师父、师长。”
　　“不必多礼，情况如何？”观自在问，红孩儿亦是一脸期盼。
　　“回师父，牛魔王被舍弟哪吒与大圣合力擒住，罗刹女为救夫君送出宝扇，助大圣灭得火焰山。牛魔夫妻亦皈依佛门，未有性命之忧，眼下已然另寻修行处去了。”
　　“如此甚好，这下童儿你也该放心了罢。”观自在也稍稍宽心，“既是要隐姓修行，你便去与他们道个别吧，不需赶早，回来之后我还有安排与你。”
　　“多谢大士！弟子这就告辞！”红孩儿这才欢喜拜过，这才离了五台山，前往火焰山。
　　“徒儿，先行回去落伽山吧，我过几日再回。”
　　“是。”惠岸见自己无事，便告退回了南海。
　　“怎么，还不愿回你那落伽山？”
　　“怎么？叨扰了文殊菩萨清修？”童儿弟子一走，观自在便卸去威严，懒散靠在扶手上。“若是如此，我便去寻普贤，叫他来，一同与你讲经。”说完作状要走。
　　“诶，且慢且慢，好好说来，莫要激动。”文殊拦住他，笑劝道。“是我言语有失。”
　　“既是如此，菩萨今夜还不快快招呼些吃食，光是嘴上歉意，我可是不接受。”
　　“好好好。”
　　“蜜欢喜丸、舍俱梨饼、曼提罗饼，就等菩萨安排！”
　　“好。”文殊摇头一笑，起身与他一同前往藏经阁，忽的问一声，“往日前来，你总懒怠，不愿驾云，此次怎不见你那金毛吼？”
　　“赛太岁好动，偶尔不喜驾云，坐一坐便罢，若要有事去办，还是莲台来的方便。”这赛太岁都修炼这般久，还是一股子傻乎劲儿，却又脾气暴，他人有心忽悠，一句一个准儿。更何况，这会儿赛太岁并不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