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取经项目总负责人》白水真人

11、第 11 章

　　却说观自在将红孩儿带回落伽山，便要他做了个善财童子。
　　无事与他讲讲经，教他参悟佛法，什么般若经、法华经、华严经，有事便让他跟随多闻天王、大功德天、鬼子母神，今日送子，明日送财，助人除恶□□，洗去此前吃人孽障，倒也不拘于南海。
　　难得一向见他便逃的镇元子，今日竟登门拜访，倒是让观自在甚为惊讶，连忙下了莲台，也不梳洗，散挽一头青丝，更未戴缨络，赤足便出来洞口迎接。
　　“不知是何处仙风，将先生吹到我这儿来了，快些里面请。”观自在立在门口，笑盈盈见他。“善财龙女见茶！”
　　“咳，贫道悟得一棋局，坐不住便要来与菩萨共享。”镇元子跟随着观自在往紫竹林走，心里忍不住的跃跃欲试。
　　观自在干咳一声掩住笑意，背手在前面带路，进了紫竹林便吩咐，“童儿，将棋子摆出来罢。”
　　坐在小石台上翻看般若经的红孩儿疑惑抬头看来人，只得喏一声。蹬蹬直奔库房，去取棋子。
　　“这是你新收的小童罢？”这小童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穿着个锦绣红肚兜，颈上，手上脚上，皆有金镯子，头上留三个顶搭，挽起三个窝角揪儿，模样倒是生的可爱，表情却带着些傲性。
　　“唤名红孩儿，我收他做了善财童子，别看是个小娃娃，却会三昧真火，便是那猴头也被烧得难以敌手四处寻救哩。”
　　镇元子抚须不语，心里头倒是明了。前有善财龙女，今个儿又收了个善财童子，这观自在许是喜欢养小孩，身边全是这些小萝卜头的模样，就连那木吒也是个少年小英俊。
　　二人坐定，红孩儿为其摆好棋盘棋盒，退至一边静候。
　　观自在摸摸他的发顶小揪儿，“童儿来，这位是道家镇元大仙，乃地仙之祖，又名与世同君，是我故友，也算你师长，快来见过，日后见了，须得以礼相待。”
　　“弟子见过师长。”红孩儿乖乖跪拜，却被镇元子施法托起。
　　“不必多礼。”镇元子见他这般正式迎见，便知少不得他好处，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葫芦与他，“此乃太上老君所赠九转金丹，可生死人而肉白骨，可脱胎成仙，亦可增法添力，你且收好罢。”
　　红孩儿顽性仍存，听他此言，顿生好奇，眼睛圆溜溜看着这金葫芦，又抬头去看观自在。见观自在点头应许，便欢喜接下，“弟子多谢师长！”
　　“去吧。”见他拿着个葫芦摆弄，观自在便挥手让他退下，暗自摆弄琢磨去。
　　“是。”红孩儿高高兴兴离了紫竹林，跑去善财龙女面前炫耀自己新得的宝贝。
　　“我今日得了镇元大仙的赐礼，一粒太上老君所炼制的仙丹！”
　　“虽说不曾吃过老君的仙丹，但前些日我亦是有幸尝过镇元上仙的人参果！这人参果几天地之灵气，却是比仙丹还要难得哩。”善财跟随观自在许久，自然也从他手里得到过不少嘉奖。
　　“哥哥，这个人参果是什么滋味？”红孩儿甚是好奇。
　　“天开地辟的灵根人参果树，万年一收获，只得三十个果子。闻一闻人参果，便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颗，便能活四万七千年。你说是个什么滋味？”
　　红孩儿掰着手指头一算，这万年来的果子，善财便说他前些日刚吃过，那便是正值果子成熟，如今即便是得来机会，那也得再过万年，这与他委实太过遥远，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哩！只能哼声，“这人参果成熟得不是时候，与我无缘！”
　　龙女一旁暗笑，将从宝莲池采回来的莲子分与他，“莫与他拌嘴，他拿你打趣呢。”
　　“好姐姐，不要给他，我们去找惠岸哥哥。”红孩儿拉住龙女便跑，不与善财一粒莲子。
　　“你这童子倒是得意的紧，也不惧你。”镇元子自然是听到了紫竹林外的动静，不由朗笑。
　　“年纪尚幼，不免带些天真，先生多包涵。”
　　镇元子点头，看向宝莲池，这池中金莲已谢，结了莲蓬出来。观自在撒下一把鱼食，便有一群鲤鱼来争食，镇元子问，“今日怎不见那尾得灵气的金鲤鱼？”
　　“不知是窜到哪里去躲着了吧。”观自在也不在意，这鱼儿来夺食不过是陪着他玩闹，许是今日它躲着自己玩了呢？便要唤它出来，却半天不见。这会儿掐指一算，才知道这孽畜竟已经化作人形，在下界为害了。“罢了，今日这局便是不成了，先生且待，小僧得去收这孽障。”
　　“请随意。”
　　观自在先是吩咐二十四诸天、惠岸行者、善财龙女、红孩儿洞外候着，迎见孙悟空，要他在翠岩前等候。随后便拿来一把钢刀，破开一竹，削成竹篾。
　　“不想菩萨还有这般巧手艺。”镇元子立在一旁看他双手灵巧间便将竹篾织就出一个篮子的形状。
　　“见笑了。”观自在一向慈悲为怀，自然不愿意手下之人去为害一方，这鲤鱼精捉回来，定是要好生惩罚！
　　却见行者边来便高声呼，“菩萨，请恕弟子孙悟空鲁莽，实在有要事相求！”却见观自在虽是男相，却一副未梳妆打扮的倦懒模样，旁边还站着个义兄镇元大仙，顿时呐呐不语。
　　“外面等候。”观自在头也不回，继续织着手中的竹篮。
　　行者不得已，又道，“菩萨，我师父有难，特来拜问通天河妖怪根源。”
　　“外面侯着罢，菩萨不消一刻便会去。”一旁的镇元子代为回答。
　　行者不敢再语，只得转身出了紫竹林。
　　“你对这金鲤鱼倒是护的紧。”
　　“先生号称与世同君，便也是知晓这成仙成妖当中的奥妙，自是不必小僧多说什么。这金鲤鱼通灵不易，便是要罚，也该是由小僧来，万万不能死去。”
　　“也是这个道理。”镇元子乃是从洪荒过来的圣人，洪荒诸魔神纷争，为了活下去，谁人手中不沾染鲜血？只不过是如今太平盛世，换了一种法子争夺生机罢了。
　　将篮子织好，观自在也不更衣穿戴，便离去。
　　又遇行者阻拦教他打扮再去，莫失威严。观自在却想，今日难得镇元子来，金鲤鱼之事已经够折腾，还要费时打扮，不若早些赶回，还能下一局。再者，他做男相还需这般讲究？“不消更衣，去去便回。”
　　到了通天河界，八戒与沙僧看见倒是责怪师兄心急，令菩萨不成装扮便匆匆赶来，观自在也不怪罪。
　　解下一根束袄的丝绦，将竹篮拴定，提着丝绦，半踏云彩，抛在河中，往上溜头扯着，口念咒语，“死的去，活的住，死的去，活的住！”念了七遍，便见篮中多了一尾金鲤鱼。“悟空，快去救你师父罢。”
　　行者见他半天织就的篮子便是来这河边收了一尾鲤鱼，顿时气闷不解，“可菩萨，这妖怪未曾拿住，弟子如何救师父耶？”
　　“这篮中却不是？”
　　八戒沙僧好奇，“这鱼儿怎生有那等手段？竟会使一神兵器？”
　　“它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九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萏，被它炼成兵器。不知是哪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间。我今日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拜，掐指一算，方知他在此成精，害你师父，才忙编织篮儿，来收服它。”
　　“既是如此，菩萨可稍等片刻，我等叫陈家庄众信人等，看看菩萨的金面。一则留恩，二来说此收怪之事，好教凡人信心供养。”
　　观自在本不想显相，奈何这金鲤鱼做了孽，他也得与这些人些好处，抵了它的孽障，便应下来。村庄老小尽来参拜，并有善画者传下影神，当做是鱼篮观音现身。朝拜毕，观自在便赶回南海。
　　皆唤来座下弟子，严加嘱咐，不许下界为害，但有发现，严惩不贷！又将这金鲤鱼置入业火，灼烧神魂，好生拷打，又命红孩儿做看守。
　　这才回了紫竹林，见镇元子。
　　“可是忙完了？”镇元子坐在榻上，捻着棋子，独自撑起棋局。
　　“御下不严，实在要先生见笑了。”
　　“无碍，快些坐下，来解我此局！”镇元子干坐一天，可不与他论这些不相干，既是回来了，便趁早来解局！
　　见他一副不见外的模样，观自在笑了笑，整衣上坐，与他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