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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   林雨桐张口就想否认,并想现在也装失忆,而她的便宜儿子就靠在一边用十分揶揄的眼神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她把刚才自己认为楚瑜这人这么多年终于变成熟了的想法打碎了往肚儿里咽下去,周遭气氛尴尬得林雨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就在此时救星从天而降。身穿黑色作训服的警员脚步匆匆走到楚瑜身边,那人在楚瑜耳边压低声音不知道讲了什么,楚瑜听完后朝着他微微颔首,随即头也不回得跟着警员离开。

      林雨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和记忆里那个在雨中的少年重合,不过岁月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得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未几,林雨桐轻轻叹了一口气,扭头举步离开,头顶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盏一盏亮起,不久又回归黑暗之中。

      凌晨五点的街道,安静得可怕,这座城市像是在沉睡,林雨桐几乎每天都要感受一遍。她是半年前才转到北桐工作的,研究生毕业后都是在首都某三甲医院的急诊科待着,回来后因为工作经历和学历,她很快就在现在的科室里混到一把手的位置,当然医院最忙的地方就是急诊,她呆在这的半年里也就休过不到五次假期,其余的日子不是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凌晨很难打到车,林雨桐就徒步走四公里回到她租的那个一室的房子里。

      等她回到家草草捯饬好自己并以“大”字姿势瘫在床上翻出静音一整天的手机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北桐市和南榆树的联合缉毒行动现场发生了爆炸,好在负责领导这次任务的人指挥得当并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因此林雨桐接到的伤员身上的伤都是警察与毒贩在搏斗中留下来的伤。

      不过付银欢说自己把人从地府门口一脚踹回去的那个人伤得不轻,后背中弹且身上多处创口,光是止血这一项都让他们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想着,林雨桐又翻了一会新闻就把手机关上扔在一边打算美美地补个觉。

      她做了一个梦,是关于高中时期的。

      高中时她的成绩并不算很好,在北桐一中这个大佬云集的地方算中等偏下的水平,班主任都说她的成绩保持住能上北桐当地的一个公办二本,好的话拼一拼最高也就是只能够到个末流一本。高二选科,林雨桐很自然地就抛弃自己当时烂得跟坨烂泥似的理科选了文,而高三开学,她又转到了理科,当时这个决定轰动了整个高三,班主任都要劝她慎重考虑并叫了家长。

      原因现在27岁的林雨桐不太记得了,总之当时来的人是她的母亲张艳,她一来到学校就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就借口有事匆匆离开,年级主任都说林雨桐不懂事就连她妈也不懂事。

      林雨桐在上大学以前性格是出了名的活泼过头,叽叽喳喳像只不安分的麻雀,老师都拿她没什么办法,就只能把她的座位调到后排。楚瑜说她是小霸王,不仅最近的八卦要知道,而且还总是从他这里顺东西,林雨桐就会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笑骂是儿子长大了竟然想骑在爸爸脖子上作威作福。

      十八岁以前的林雨桐霸道得不像话,所有人都说她是被爱惯着长大的掌上明珠。只有林雨桐自己知道,她从出生开始到10岁都没有见过父母,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年轻人都在外打工讨生活,农村里留守儿童多并不什么稀奇事,黄来娣总说是她爸妈在外面打工幸苦为了养她才不回来。

      她10岁时也只是见到父亲而已,真正见到母亲要等到上初中,张艳的工作需要全国走,因此林雨桐也没有多得去在意,只是在电话里总问张艳什么时候回来看她。

      梦里是高二时高三成人礼暨第八届校园才艺大赛,林雨桐没什么艺术上的爱好就规规矩矩地坐在观众席里,听着主持人喊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舞台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一个长相和她有六七分相像的女生穿着做工华丽的芭蕾服走上台才把她从梦里的不真实感中拉回来,节目是《胡桃夹子》。

      她认识她,是他们班的班长并且是年级前三十名,学校重点培养的985生。

      女生的舞姿优美,浑身的气质优雅,所有的灯光都打在她身上,好像那人本身就是在闪闪发光的,窈窕身影随着音乐旋转、跳跃,等到表演结束,所有人都在为她而鼓掌。

      林雨桐愣怔地看着接下来受学校邀请缓缓走上台进行发言的那个身材略有些臃肿的男人,那个女生亲昵地靠在他旁边,笑容甜甜的。

      不知为什么,她不太记得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却还是再一次在循环的梦里泪流满面。

      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

      有人猝然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瓶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脖颈后面,冻得她在梦里打了个寒颤:“小霸王,怎么了啊你?哭成这个鸟样子?”

      ·

      仿佛是闪着两万伏电光的高压电从天而降,林雨桐浑浑噩噩地睁开眼,随即伸手拿过枕边如催命符般响个不停的手机,划开了接听键。

      “喂……”林雨桐只觉得现在天旋地转,像是地球下一刻就要爆炸。

      发小向云端的声音顺着话筒传过来:“雨桐你干嘛呢,我打了两遍你都不接?”

      林雨桐:“我睡觉……”

      “操,你等一下,我有点事等会再打回去。”不等林雨桐说完,向云端就挂断了通话,林雨桐看着慢慢黑屏的手机,突然怒气就冲上大脑。

      她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现在生气很显然是因为刚才那个令她不愉快的梦境造成的。

      一分钟后,手机再次震动,林雨桐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接听了:“你是不是存心……”

      但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有点哑,但林雨桐哪怕聋了也能认得:“倩男啊,我是妈妈。”

      林倩男是林雨桐的小名,至今还在喊这个小名的人也就只有三个人。

      那口气就这么堵在胸口,林雨桐紧紧攥着的拳头几秒后就松开了,困意全无。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就算今年是暖冬也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要穿多一点衣服……”张艳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

      林雨桐垂眼盯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握惯了手术刀等各种医疗器械,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手腕到小臂侧边有几个陈旧的浅淡烟疤。

      大概等到对方实在是没什么可絮叨的了,林雨桐才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忙,我说过,最好一句话讲完。”

      话筒对面的声音十分嘈杂,鞭炮噼里啪啦,她听到有个男生朝着张艳喊:“妈!奶奶叫你过去一起弄待会拜神用的东西!”

      “诶,好好好,妈等会就来。”张艳应该是笑着扭头对男生说,随即她对林雨桐说,“倩男呐,妈就像问问你,你今年过年回家吗?我知道你工作忙,医生嘛,还是在北京那么冷的地方。妈已经快10年没见你啦,想得我心里不舒服。”

      “我家在哪啊?”林雨桐下意识地说,半秒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我没空,再看吧。”

      张艳似乎是觉得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终于,向云端的电话打进来了:“我去,你知道你电话占线我等了多久嘛呜呜呜。”

      林雨桐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她对于情绪这一方面的转变做得是熟能生巧,一般也不会对任何人倾诉:“有话快说。”

      向云端没有听出任何不对劲,还是大大咧咧笑道:“哎哟,知道我们林大主任有工作病,不喜欢别人磨磨蹭蹭讲话,那我长话短说咯,雨桐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们都好几年没在一起聚过了,一起吃个饭。”

      林雨桐洗着脸,闻言回复说:“你倒是抢在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选的日子,我这三天如果医院没什么急事的话,大概率会窝在家里睡大觉。”

      “那就约在梧桐路附近的粤菜馆咯,不过要是雨桐你不喜欢粤菜也可以换一家店。”向云端在话筒那头叽叽喳喳的,“诶想起来了,雨桐我跟你说哈,刚才你猜我遇到谁了?”

      林雨桐在衣柜里翻箱倒柜,顺着她的话问:“嗯,谁啊?”

      “楚瑜那孙子啊!我刚才看到他在这边,雨桐你不知道,你不在这的十年这小子没你管是越来越爱装杯了,虽然穿了身警察皮还是拽到爆炸,搞得全天下他最帅那样!”

      林雨桐的手一顿。

      “对了,雨桐你和他见面了吗?我记得你和这小子上高中的时候好像是因为被误会早恋叫过家长来着,他好像追过你来着,以前你俩关系比我都要好来着。”向云端说。

      林雨桐10岁从南京的一个农村搬来北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楚瑜,比向云端都要早认识三年。林雨桐刚转过来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合群,当时家境好一些的家庭都是住两户一层的大平层,而楚瑜就住在她对门,抛开楚瑜那傻愣愣的搭讪话,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也就一起上下学了。

      她父母工作都非常忙,一般就留她一个人在家里,赶着上学林雨桐也没法给自己准备早餐,楚母知道这件事就多煮一份每天早上叫楚瑜带过去给她,后来她上高中的时候换楚瑜他们一家换了房子就不在一起了,但楚瑜依旧会给她带。

      不是同一个年级,但还是走得这么近,在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就被叫了家长,原因是被人匿名举报他们俩早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林雨桐不太记得了,她的记忆力在回忆这一部分十分得差,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情在她脑子里就被人拿橡皮轻轻擦掉了,虽有印记,但无法口述出。

      “没有,我在这里唯一见过的人就只有你了啊云云。”林雨桐选择把今天凌晨和楚瑜见过面的事情打碎了吞进肚子里。

      ·

      病床旁边有序摆放着的仪器正发出“滴滴”声,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得不似活人。

      楚瑜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里面的砂锅粥冒着热气,随即他扭头轻轻对守在病床前的另一个女人说:“妈,先吃饭。”

      楚母今天没有画自己视若生命的妆容,一双眼睛肿得像个核桃,闻言将盒饭端起来,塑料勺子搅拌几下后就舀起一勺塞进嘴,吃了没几口就又放下了。

      “妈,我觉得你也别过多担心了,这傻逼平时活蹦乱跳的,这次也不是挺过来了,没准待会就醒了,然后疼得龇牙咧嘴喊你呢。”楚瑜盯着他妈的动作,裤兜里的手机震动几下,边说边摸出手机解锁。

      扬:楚瑜,刘队限你二十分钟内回来,要开会。
      扬: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滑稽】

      楚瑜一挑眉,握着手机就往外走。

      二十五分钟后,市局会议室。

      楚瑜走出了死了都要爱的气势,最终在一会议室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气吞山河地一巴掌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嘭!

      霎时间,全场寂静。

      角落中的某人不引人注目地拿案件资料那薄薄的几张A4纸遮住自己的脸,生怕旁边那即将爆发的顶头上司会在将姓楚的抽筋扒皮的同时会殃及池鱼。

      楚瑜站定后只是将目光转向会议桌另一头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身上,未几,那男人朝着他轻微颔首。

      他就这么理直气壮、气壮理直地在自家支队长那已经开始喷火的眼神下边走进来,又在宋扬旁边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抱臂坐下来。

      落座的那一刻,对面的那个身着警服的女人从面前电脑上拿下U盘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边,激光笔的红点就这么在上面呈现出的PPT上边打圈。

      宋扬用口型对着楚瑜说:正片开始咯。

      楚瑜白了他一眼。

      PPT上边有着这位年轻领导的名字——秦霜野。

      “这次我们和北桐方面联合进行的缉毒任务缴获了大批新型毒品,但经过检验,这批毒品和目前市面上我们已知的毒品都不相符,根据我们禁毒支队手里已掌握的情报来看,这种新型毒品很可能已经流入南榆。”

      楚瑜觉得秦霜野的声音就跟高考听力差不多,没什么感情.色彩在里头,只能说这普通话标准得她可以直接转行当播音主持。

      紧接着,这种新型毒品的照片就被展示在众人眼前。

      像冰块并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又像蒙着一层浅蓝色的雾霭。

      秦霜野的激光笔在上面打转:“目前,暂时将这类新型毒品称为苯.丙.胺类化合物。”

      她的话锋一转,说:“当下我们的目标是需要知道幕后黑手究竟还有多少这类苯.丙.胺类化合物,以及他在南榆这边的交易网络。楚局,我有一个想法。”

      坐在主位的那男人喝了口保温杯里的养生茶:“说。”

      “我想试试能不能在他下次进行大交易时,用一个大的交易数额,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现在这个还是个空想,重点还是要靠可靠的情报,后续也需要为这一句话的想法添枝加叶,因此也许这个策划会因为某些不可抗拒原因推个好几年,但我相信,它一定会实现。”

      ·

      刚挨完训的楚瑜黑着脸从支队长办公室出来,宋扬抱着刚泡上的红烧牛肉面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幸灾乐祸地说:“我说姓楚的,你倒也是不怕挨批,迟到五分钟,你是会玩的噢,要不是你会投胎,楚局是令尊,否则在刘队下边要个全尸都难。”

      “我妹那傻逼现在他妈躺在ICU里头!”

      楚瑜说罢猝然顿住脚步,宋扬猝不及防地稳稳撞上他的肩膀,手里的泡面洒了些,烫得他在后边龇牙咧嘴。

      秦霜野迎面朝着他们走过来,身边路过的警员都规规矩矩地称呼她一声“秦队”,而她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当做回应。

      “人还是不能太傲。”楚瑜说。

      宋扬接话:“你就是嫉妒她。”

      楚瑜目前是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预备警员,就等他爸下半年升上公安厅厅长后面的领导接上去,而秦霜野是禁毒支队副支队长,正的那个听说要因为心脏病病休了,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纵使楚瑜再怎么不喜欢人家也不能把它流露出来。

      现在市局里人人知晓他和秦霜野是对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见了面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起因只是因为两年前俩人因为一言不合在现场吵了一架,吵得特别凶,还闹到楚局那去了。

      楚瑜看秦霜野是不下地只会叭叭一堆想法的高岭之花,秦霜野看楚瑜是一天到晚就只会提问号的愣头青。

      “你不吃给我吃。”楚瑜一把抢过宋扬手里头的泡面搅拌搅拌就迅速吸溜了一口。

      宋扬气得直接爆发出一句国骂。

      秦霜野径直和他们擦肩而过,几秒之后身后的脚步声一顿,随即一道清冷又带着病态的哑的女声传来:“楚瑜,你妹妹她怎么样了?”

      楚瑜闻言被一口泡面呛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后才回答说:“没死呢,她前天不听你指挥擅自行动,都是她自找的。”

      秦霜野目光闪动几下,没再说什么,在他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扭头就走。

      两人回到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坐下,楚瑜把那碗泡面还给气急败坏的小宋同志后就趁着不多的闲暇时间翻出手机点开租房软件,现在他住的那个房子离市局还是有点远,来来回回并不方便,再迟到一次他就会被刘队分尸然后砌进市局审讯室的水泥墙里。

      相看了好几套,最终楚瑜敲定了梧桐路附近的无名老小区的一套二室的房子,一梯二户,租金一个月三千四,重点离市局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楚瑜,出警了!第一人民医院有歹徒劫持医护人员,我们距离比较近,指挥中心叫我们先过去!”

      楚瑜抓起桌上的证件就随着队友冲出办公室。

      ·

      “对不起啊云云,本来答应了你今晚要和你们一起吃饭的,刚才我科室那边打电活过来说临时有个患者需要我去看看,改天我请客吧。”林雨桐边说边走出电梯,抬手拦了辆路过的出租车。

      车窗外的景色一帧一帧闪过,出租车在晚归的车流中横冲直撞,林雨桐就着手机手电筒将自己化了一个小时的全妆给卸了个干干净净。

      她下车边走边将满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了个干脆利落地丸子头。

      “林姐,刚才送过来一个烧伤的,看起来还挺严重的,留在科室里的就这么几个,过年患者一多忙不过来了。”付银欢带着个小护士拿着个装药品和医疗器械的托盘跟在林雨桐后边,她敢保证,如果不是她现在口罩戴得严严实实,否则林雨桐一定能看到她脸上那十分真诚的笑容。

      林雨桐的目光锁定了角落里坐在病床上那个黝黑矮小的男人,随即举步朝着他走了过去,付银欢则去取他的各项检查报告。

      她看了眼他手上的手环,随即蹲下身、戴上乳胶手套在他满是血污的左腿上仔细检查:“张三是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受伤到现在多久了?”

      张三一一回答了她的话,她伸手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医用剪刀轻轻剪开伤口附近的布料,有些布料粘在化脓的伤口上,林雨桐皱皱眉便将动作放轻,不再撕拉它。

      她随手把医用剪刀放在床头柜上那个托盘里,抬眸看见病床旁边站着的那几个男人,几秒后又把目光放回到伤口上,也许是她感受到张三现在有些紧张,打算找找话题缓解一下他现在的紧张情绪:“你不热吗?有空调还套着军大衣。”

      林雨桐眼皮重重一跳,付银欢的身影匆匆跑来:“林姐!你小心一点,他有艾滋!”

      电光火石间,张三抓住托盘上的医用剪刀,拽起林雨桐白大褂就把人拉起来,沾有他血液的剪刀就对准了她脆弱的脖颈。

      林雨桐脑袋瞬间空白。

      周围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纷纷将目光转过来,下一秒尖叫声四起。

      医闹事件每天都会上演,林雨桐还在读书时就听过很多关于医闹的新闻,她怎么都没想到有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自己和患者没有任何冲突矛盾。

      张三挟持着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那几个男人也跟着他往前走。

      带有浓烈东南亚口音的男声喊着:“都别他妈过来,也别报警,我看到你拿手机我就刺穿她的脖子。”

      林雨桐被他们推着走了莫约两分钟,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凉凉的,一滴一滴鲜红的血顺着剪刀尖往下落,染红她身上的白大褂和内层的绿色内搭,但她很确定,那血是张三的,张三好像不知道疼,手握得太下了也没察觉到。

      从人群中猝然冲出几个人影,张三被人从腰那踹了重重一脚,他身上有伤且过分孱弱,几乎是瞬间就被人制服,剪刀从他手心铿锵落地,在医院光滑的地板上出几米远。

      林雨桐被人推开,口罩绳断裂,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楚瑜呼地从后腰拿出手铐给张三拷上,最终还不忘骂一句:“还是个有瘾的。”

      宋扬跟着几个警员将其他人也都拷上了,扭过头想查看楚瑜这边的情况时瞥见林雨桐。

      “楚瑜,快看,你白月光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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