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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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什么？
顾长宁沉默两秒，很是诚恳地回：“好奇。”
嗯？
谢维茫然抬头，嘴里的馒头都嚼不动了。
好奇？您老不辞千里从京城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山窝窝里，就为了好奇？
那他呢？他图什么？
顾长宁也没管谢维那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继续一口水一口馒头地往他嘴里塞，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深入了，没注意到塞满了，差点把他“亲爹”噎死。
“咳咳……咳停！快停！”谢维努力把嘴里的馒头生咽下去，咬牙切齿，“我说小侯爷，您是想谋杀了您的‘亲爹’好给这土匪投诚吗？”
怕被听见，他那声“小侯爷”特别轻，几不可闻，不过顾长宁听见了，立刻就是认真认错。
“对不起，”顾长宁无辜眨眼，“爹，你还好吧？我刚刚太怕了，没反应过来。”
放他大爷的狗屁！
谢维在心底暗骂，面上还要笑得一脸假：“没关系，爹怎么会怪你呢，不过您还是给我个准话，到底想做什么，行吗？”
他只怪自己怎么就脑子发蒙然后就这么跟顾长宁这混球说走就走了！
娘的，可顾长宁倔驴一样，根本劝不动，小小年纪承了候，更是身份显贵，他要是不跟着来，回头他爹绝对用鞭子抽死他！
顾长宁也知道自己有点对不住表哥，但真实原因不能说，他只能卖惨。
于是谢维就看见，顾长宁眼睛红红地，低着头跟犯错了一样，声音轻轻：“他们都说我阿爷和阿爹没守住南境，战死了，我不信，想来看看。”
谢维愣怔了下，瞬间不吭声了。
顾长宁的爵位是他阿爹传给他的，而他亲爹是入赘的。
顾家祖上是和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家里人丁一向不旺，还三五不时地战死，传到顾阿爹这时，家中就顾阿爹和两个哥哥。
不过按理也是不需要顾阿爹挂帅上阵的，那这不是，家里死绝了嘛。
这就不得不提大虞的皇帝们了。
大虞除了太祖是真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文治武功都很强以外，往后的皇帝没一个能打的。
——指文武都不太行的那种。
好一些的，勉强当个守成之君，坏一些的，那就昏君暴君轮流开盲盒了。
好在每当弹出昏君暴君过后，总会来个守成之君□□一下，让大虞至今只是百姓难过了些，官场黑暗了些，战场难打了些，其他都还很ok。
那这战场难打，也主要是一南一北的两面比较难打。
北面的骑兵凶，不好打，加上距离京城不算太远，皇帝们算着，觉得北面不能松，虽然支援不太给力，但那也是有的。
南面就不一样了。
南面本就山高皇帝远，尤其是南境多山，那些外族想打进来还颇费功夫，加上人家每次打仗不论输赢，要的赔偿都不多。
皇帝这么一算计，诶，给赔偿那不比给粮草便宜多了吗？
遂，给！
南面的仗就更加不好打了。
这让原本就人丁稀薄的顾家更是雪上加霜，等顾阿爹成年时，家里只剩他和他爹了，他爹年纪大了，朝里也经常吵谁能接他爹的班，又谁都不乐意去这没油水的地方。
顾阿爹心一横，找皇帝请命，往南方去了。
顾长宁是在南方长大的，不过前两年，似乎说是局势不好吧，他被他爹带着回了京城，然后一直在爹家里住了下来。
前些时日，南境传来顾老将军和顾将军失踪的消息，没多久后又传了他们战死的消息。
朝中皇帝不知怎么想的，消息都没确认就认了已经战死的消息，然后赶鸭子上架一般给顾长宁承袭了他阿爹的爵位。
然后急匆匆地开始商讨到底该派哪个将军去接任。
顾长宁没太看懂局势，也不懂背后的弯弯绕绕，他再怎么心智成熟也不过才七岁，但他懂皇帝不是个好的，还是个蠢的。
不然怎么粮草不乐意出，就乐意花钱给敌人养兵养马呢？
他早就有来南境寻亲的想法了，现在虽然主要目的不是寻亲，但糊弄表哥也够了。
低眉顺眼，年幼失怙的小表弟，可怜巴巴地说只是想来看看阿爹。
他，他……
“诶！罢了，我依你就是。”谢维叹了口气，到底也想知道顾家到底怎么样了。
谢维继续被他表弟填鸭式塞馒头，本来柔软的心一下变得梆硬。
等等。
他含糊不清：“这和你被绑到土匪寨唔唔……”
顾长宁又给了一大块馒头，满脸的孝顺：“爹，还好吗？咽不咽？好像没水了……”
他晃了晃水囊，一滴水都没了，小声嘀咕：“要不您干咽？”
谢维：“……”
好好好，他干咽，他不问，他不说话啦还不行吗？
可恶，这表哥当得这么没骨气的，估摸着也只有他了！
顾长宁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喂多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给谢维顺背，还打算说些什么，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起来。
顾长宁下意识抬头，逆着光走进来一个身材伟岸的青年。
青年至少身长八尺，靠近了后很有威慑感，他穿的衣服很是干净，和柴房格格不入，就是显得有些凌乱，带着不羁的感觉。
顾长宁愣愣地看着青年的脸，说实话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一双桃花眼不显深情，尽显凉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对方看见顾长宁也愣住了，本来如寒潭一般幽深的眸闪过一丝诧异。
他后退两步，一把抓了个壮丁过来，语气不善：“这是你说的儿子？哪家儿子娇成这样，小哥儿汉子都认不出了吗？给爷滚去绕山跑五圈！”
汉子：“？”
顾长宁：“？”
汉子茫然挠头：“可是老大，他没哥儿痣啊！”
沈渊这才又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一张脸白净白净的，一颗痣都找不着。
但就是太漂亮了，跟小姑娘似的眉清目秀，而且不知道人怎么长的，光抬眼看人的时候，尽显无辜，沈渊还以为是哪个穿男装的小姑娘呢。
他还真迟疑了：“不会是女孩吧？”
汉子更茫然了：“肯定不会，老大，他跟我们一起尿过！”
顾长宁：“……”
不是很想潜伏这个土匪寨子了。
粗俗！
沈渊这才确定，这就是个长得漂亮的男孩。
他对摸不捉头脑的汉子摆摆手：“滚吧。”
汉子忙不迭地滚了，深怕又被逮住。
沈渊这才迈着步子走进柴房，脚一踢把门关上，然后懒洋洋地蹲在顾长宁面前，上下打量顾长宁：“和你爹沟通好了没，给不给我们倦倦寨办事？”
顾长宁忍不住问：“倦倦寨？”
“怎么了？不好听吗？”沈渊觉得超好听的！
说实话，当初要起名字的时候可难倒他了。
周围那些大老粗动不动就是土龙寨黑山寨的，土死了。
沈渊连沈大勇这名字都接受不了，能接受自己寨子名字土？
那必然不能！
于是他开始思考要叫什么名字。
本来是想叫沈家寨，渊渊寨的，但前者他觉得普通，后者觉得带自己名字，影响自己形象。
最后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来便宜儿子的名字，二话不说就定了倦倦寨。
越听越好听，沈渊不顾众人反对定下了。
顾长宁对这个名字不置可否。
他面上还是乖巧地回答道：“好听的，老大。”
沈渊对顾长宁的识相很满意：“行，你会写字吗？”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相比起那个满脸凄苦一看就不老实的穷书生，这小崽子更有性价比。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节奏，保证能让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顾长宁只短暂地思索了不过一秒，就点了点头：“会的老大，我四书五经都能背，他们都说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哦！”
顾长宁潜伏到山寨也很简单，他怀疑这突然崛起的寨子可能和他阿爹有些关系。
他想查一查。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为了找阿爹，他相信自己阿爹会另有安排，不会这么仓促地就出了事。
阿爹真的很怕死。
那种曾说过要是打仗打不赢对面干脆反了当皇帝的怕死。
这莫名其妙就传出战死的消息，皇帝还这急匆匆的模样，顾长宁直觉有诈。
他要来探探究竟。
没事就好，有事他不在京城，那也不会成为阿爹的软肋，反正综合考虑下来，顾长宁觉得自己云游四方对阿爹最好，于是他就溜了。
现在嘛，当然是要想办法留下来了！
顾长宁眨眨眼，凑到沈渊面前表忠心：“老大，我比我爹能干，你用我吧，给我爹一点吃的养着就行。”
沈渊拍拍顾长宁脑袋：“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行，走吧，跟我来。”
虽然计划有那么一丢丢的变化，但是比原来的想得更周到了！
他很是高兴地带着顾长宁去他房间，一把将人抱上凳子，然后递过去纸和笔，抬抬下巴：“我说，你润色，用词一定要精准，明白不？”
“明白。”顾长宁严肃着小脸，捏着毛笔做足了准备。
沈渊沉吟片刻：“就写，夫郎，出来一趟见识到有钱人的阔绰，我出去闯荡了，别担心，等我闯出名堂来让你们吃香喝辣。”
顾长宁手悬空，面上不动声色地跟着润色写，心底暗暗惊讶。
夫郎？有钱人？难不成这倦倦寨的大当家不是南境来的兵匪？那怎么让知府这般头疼？
一般土匪做不到的吧？
他心事重重地落笔，沈渊看不出字好坏，但认得这些字，为了防止被坏书生蒙骗，这些天他可真是牟足了劲去认字，也算小有成就。
虽然还是不会写，但常用字还是认得个七七八八的。
这小子不错，没有多加什么少写什么！
沈渊继续道：“对了，给我夫郎提一下别太娇惯大儿子，人可是要光宗耀祖的，得学会吃苦！还有，对倦倦好一点，我碰着算命的了，说我们倦倦长大了可是有福的，旺他兄长，要是幼年享福不够多，长大就没福气能旺兄长了，还有……”
老实夫郎最是听沈大勇的话，这大儿子的事虽然心疼，但也会照办，顶多偷偷补贴一下。
小儿子嘛，都拿人当出气筒那么久了，他再怎么叮嘱估计也难让人改过来，山高皇帝远的，怎么管得着呢？
倒不如编撰一个不存在的算命先生，先让老实夫郎学会对人好，到时候让自家小弟暗中制造几个幸运场景，慢慢地给人加深印象，就妥了。
沈渊为了这事还真想了好久呢，深怕出了差错给人小崽子过得更坏了。
他还等着发展好势力去看小崽子有什么不同呢！
顾长宁边听边记，故作不经意地问：“倦倦……是倦倦寨的倦倦吗？哪个倦？”
“犯困想睡觉那个倦，”沈渊说着，又扬起眉毛，很是自得，“对，就是倦倦寨的倦，好听吧？我取了好几个名字，就这个最好听。”
顾长宁虚心点头：“好听，老大真有文化！”
沈渊莫名有些嫌弃顾长宁，觉得这崽子花言巧语的，不像个好的。
但是……
他摸摸下巴：“差不多就这些，等信干了，我找个手下陪你一起去给我送信和银子。”
顾长宁：“？？？”
他吗？他也要去？
沈渊还在交代：“记得银子得偷偷给，别让人看见了，叮嘱他们花钱别太张扬，但也别亏待自个，真出事还有我手下在呢，噢这句话不要给他们说，免得他们被吓到。”
诶，他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等把人养得富贵了，再提和离，到时候给银子给房子给家仆，想必夫郎和孩子也不会有什么不乐意的了。
沈渊仔细盘算着未来。
他得抓紧时间发展势力，不然一直和离不了就一直不能找老婆，没看中的还好，要是有看中的，虽然他是不心虚，但人家万一发现了，把他当渣男了呢？
他沈渊可一个老婆都没有过啊！
暗暗骂沈大勇尽给他添麻烦，沈渊继续把最后的交代说完：“……你的身份我给你安排，绝对不会被发现，我在外面有些仇家，记住了，小心一些，别让别人发现我家里人存在，不然你爹就别想活了，明白不？”
他选这小孩去送信也有两层顾虑。
一来小孩长得漂亮，文中的沈倦也漂亮，那他加入这一家人中应该也不突兀。
二来小孩年纪小好拿捏，他派个能打的下属暗中盯着，不怕小孩乱说话乱来乱跑。
而且，还有个爹在自己手上呢，不信小孩敢不听话。
顾长宁稍稍一想，也明白了沈渊为什么想要自己去。
他暗暗咬牙，这一去可不就没有探究倦倦寨的机会了吗？
不，不对。
顾长宁若有所思。
一个把寨子名字取了自己小儿子乳名的大当家，一个家书中满是辛勤叮嘱的大当家，定然是个爱护家人的汉子。
那自己和他家人在一起，虽然对寨子的事知道得少了，但也更能探究对方的身份了！
想到这，顾长宁接下了活儿：“好的老大，我都记住了，一定不会少说一句的。”
他乖巧地给沈渊默背了一遍沈渊交代的内容。
沈渊这下是放心了。
顾长宁见沈渊心情不错，试探着开口：“老大，我和谁送信呀？”
他故作天真道：“我和爹第一次来云岚府，不是很熟悉，怕露馅了坏了老大的事，能找个熟悉云岚府的叔叔跟着一块吗？”
“不熟悉就不熟悉，不碍事，我给你的身份正正好。”说着，沈渊才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但他忘得差不多了的事。
坏了，他还不知道他家在哪呢！
还有，之前他寨子收了打手时，那些以为自己要当奴隶的打手还求他赐名！
所以沈倦这名字，到底是从小起的还是被卖之后的名字？
他表情凝重起来。
顾长宁有种不祥的预感：“老大？”
沈渊抓着信纸让他重写：“别写倦倦的名字，就给我用代称，大儿小儿这样，嗯……不，老大老幺。”
顾长宁：“……好哦。”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而另一边，沈渊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籍贯路引什么的东西在哪了。
托儿这些日子读书的福，他大概知道自己是带着路引才能畅通无阻的，找到路引大概就能知道他家在哪了。
可问题是，沈大勇这身上就没多的纸，到底这混球把信息藏哪去了？
他记得薛家还派人去他所在县城蹲守来着，要不他去薛家找找？
可薛家估摸着都焦头烂额了，能知道是哪个县就差不多了，哪还会一层层往下找在哪个镇哪个村？
顾长宁把信纸写完了，正准备交给沈渊的时候，沈渊又想到了一计。
“小孩，你身份我得重新给你弄一个，现在我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他表情严肃又凝重，顾长宁心头那么不好的预感渐渐加强。
什么……任务？
——
镇上沈家。
自从朱小郎和自家亲娘说了夫子不好之后，朱娘子就带着厚礼特地来了沈家一趟，想问问沈家大郎有没有收弟子的心思。
唐锦不插手，让沈衍自己来，对方推拒了几次后，答应给朱小郎在课余时间补课，但不收礼，只希望朱小郎能带倦倦多走走，倦倦至今还没个玩伴呢。
朱娘子觉得这都不算事，该收的礼还是得收，双方又推拒了一番后，最终沈衍留下了一斤猪肉。
他也说得明白，自己只是朱小郎下学的时候教，而且进度以沈倦的为主，只交到七月，八月他就要科考了。
所以不收重礼和束脩，朱小郎还是继续跟着夫子学，他帮朱小郎查缺补漏。
朱娘子也就这么应下了，不过转头给唐锦送了银子。
理由是既然他来镇上了，原本请朱娘子做饭的钱也该还一些回来。
他们家不占她便宜，她自然也不能占这个便宜的。
唐锦最终也是收下了。
就这样一番来往后，以后朱小郎下学后吃完饭就来沈家，跟着沈倦一起学认字。
不过得等沈衍考府试回来以后才行。
是的，沈衍可以去考府试了！
就在补录榜出来的当天，沈衍的名字一下就响遍了整个镇！
因为整个补录榜，只有沈衍一个人被录取！
饶是那些泛酸的，想说不可能的书生都没办法继续昧着良心说不是，谁让县令给人的试卷贴在了补录榜上呢！
人家为什么被录，才情多优秀，全都明晃晃地摆在上面，还有谁会在这个关头去说，沈衍就是不行，这是造假？
那不就是指着县令鼻子说县令科举舞弊吗？
当然，这怨气总该有个出口，已经用实力证明自己的沈衍不能说了，那自然就得去嘲笑那些之前明着说沈衍不行的人了。
比如黄锦山，比如黄秀才鲁秀才他们。
对后者自然只是暗暗嘀咕的，前者就不一样了。
黄锦山为了不让自己挨骂，可传出了不少沈衍带着他到处玩，沈衍不行的消息。
这一回头发现沈衍是唯一一个行的，而且那试卷还被人别的秀才看了，说是中秀才是迟早的事，那不就是黄锦山说大话了吗？
人家实力摆在这，黄锦山却是一个榜都没上的，人家凭什么要陷害黄锦山呢？
尤其是之前捧着黄锦山，信誓旦旦说他肯定能上榜的文书生，想到自己去邀请沈衍时人家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泛酸的同时又是一阵面容涨红。
他当着沈衍的面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还好人家没往心里去。
同时，那些和沈衍结保过的书生们，也不由自主地埋怨起了黄锦山。
若不是为了讨好黄锦山，他们也不会一点都不和沈衍聊，现在也不至于连道贺的理由都找不着了！
众人各有各的反应，有气得鼻子都歪了的，有好奇沈衍怎么不被众人眼熟的，还有赌咒觉得沈衍不可能过的。
黄秀才就是最后一种。
说是赌咒，其实也是话赶话到这了。
他明明记得沈衍在自己私塾上表现得不尽人意，怎的一考试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县太爷觉得这个补录制三年都没人中榜，于是县太爷自己安排了人上榜。
可沈衍和没什么背后势力，县太爷何必选他？就算选，又何必把卷子张贴出来？这样下次沈衍再考试或者参加集会的时候，不就更容易露馅了？
黄秀才都懂，也猜得到，沈衍是真靠自己考上去的。
但他不能接受。
他曾是沈衍的夫子，在沈衍要退学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给人赶出去了，还骂人家是朽木，不退束脩。
转头沈衍自己就考上更难的补录，全县唯一一个！
这不是狠狠打了他的脸是什么？他不用出门都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在怎么议论他的！
甚至，还有的人家自认自家孩子是第二个沈衍，是被他耽误了，要他退束脩退学！
黄秀才急得不行，干脆闭门谢客，准备等风头过了再出门。
谁知遇上了之前与他同仇敌忾，现在也被嘲讽上了的鲁秀才！
鲁秀才本来就只是觉得他学识不错当多一条路相处，是好友但不是患难好友。
现在自己因着帮黄秀才出气被大家嘲讽了，他又怎么能受得住？
自然是赶到黄秀才身前，阴阳怪气地指着黄秀才鼻子骂了一通。
然后黄秀才一时气急，就直接道：“谁知道他沈衍这题怎么考出来的，能过县试就能过府试吗？大家都是一路考上去的，府试院试多难，能不清楚？”
于是，这番话又被鲁秀才一番宣扬，就成了黄秀才笃定沈衍考不上去了。
黄秀才哪敢笃定，那文章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
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现在去急匆匆地澄清，反倒显得他黄秀才愚，把好好的璞玉给扔出了私塾！
还是不澄清比较好，大不了等沈衍考中的消息传回来，他再去找鲁秀才决裂一次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接连的受气还是让黄秀才有气没出发的。
最后，散播了谣言的黄锦山就成了黄秀才的出气筒，被狠狠地罚了一通，到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暗恨，恨沈衍不声不响考上了，也恨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
早知道，就不耍小心思了，顶多被揍一顿，又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发展的事了，现在的他们还停留在对沈衍试卷和一鸣惊人事件的讨论上。
而被他们议论的焦点沈衍正在家中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府城。
一家人早就做好的决定，在收摊回来后就开始准备能在路上吃的干粮，以及银钱和住一段时间需要的物什。
他们云中县距离云岚府有一定的距离，少说赶车也得赶个两天，自然是得将东西都备足了的。
而他们又带着还很小的沈倦，那就得考虑得更加细致了。
不过相对于这些细碎的考虑，他们更多的心神，却在另一件事上面。
“这个点，赌鬼应该还没倾家荡产吧？”唐锦小声和沈衍躲在角落嘀咕，“等你考完试就动手？我给你帮忙，你年纪小，怕是都提不动棍子的。”
沈衍咳嗽一声：“阿爹，我内力修回几分，对付一个酒囊饭桶，还是轻而易举的。”
顿了下，他道：“我不知您奇遇如何，但就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他回来，约有三个月。”
排除掉在外面东躲西藏的日子，那这个时候，他大概率还在被做局中的，也就是身上还有银子的状态。
而且——
沈衍眉眼沉沉：“我怀疑，沈大发了不小的横财。”
不然，府城那么大，怎么可能让沈大在那边赌那么久才回来？
就是……
“若说是赌坊准备做局骗他全部身家，那时间拉得也太长了，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事情。”
不知是好是坏，会不会影响了他们的计划。
唐锦也意识到了不妥，他沉吟片刻：“到时候咱们打探下消息再做决定，小心些，别牵扯上自己。”
不过原著中沈倦十五了沈大都没事，想必其中虽有些波折，但和他们可能没什么大的关系。
不论如何，小心为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