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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凋零的玫瑰(上) ...

  •   “货到哪里了。”
      “s港口。”
      对讲机偶尔有“哔”的电磁波穿插。
      “打掩护,送到xxx废工厂,有人会去接应的。”女子的嗓音如同现在她点的那根烟成熟低沉。
      “收到。”
      女子撑在阳台栏杆上关掉了对讲机,然后看着绚丽的霞晖继续抽着烟。

      “滴--”手机发出响声。
      是有人发来了信息。
      “回国了已经?”
      “嗯。”温言简单回答。
      “事情。”
      “嗯。”她始终不提“事情”。
      话至此,已经没有了后续。
      ……

      烟雾丛生,迷了她的眼睛。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喂?温言,这会儿你打电话干什么?”
      “老时间,老地点。”说完,女子冷淡,不等对方说什么就挂了。
      “喂喂,你这骚操作迟早气死老娘。”电话那头的娃娃音听着被挂的嘟嘟声,气的揪头发。

      x酒吧,七点半
      电话对面的那个娃娃音算是温言玩的不错的酒友,叫孟琳,长的也是一副精致人偶的样子。她常常泡在酒吧里。
      一会晤,二人就进入酒吧然后各玩各的了。

      温言躲在角落里点起一根烟细细品尝起来。
      云里雾绕的,倒也有一番颓废的风情。
      她像是没有存在感一样,在暗处打发时间地看着舞池中人的一举一动,还时不时喝几口伏特加。

      时间被打发过去,她本来白皙的脸蛋开始红醺起来,脸颊上酝酿着粉嫩的酡红。

      在另一处,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密不透风地围着一个地方。
      温言偶然瞥到那个地方,最开始因为好奇心,眯了几分钟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后来好像是跟那几个保镖杠上了,一直盯着,她想看看里面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概有二十几分钟了,保镖因为自己的举动,而不小心露出了一点细缝。
      温言视力一直很好,加上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一直在努力聚集自己本来溃散的神魂去看。
      巧的是,霓虹灯正好撒在那人的脸庞上,那张脸才清晰地暴露出来。

      是阿迹?!

      温言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本来明艳动人的外表呆如木鸡,有一种反差萌。

      怎么可能啊……

      他已经走了一年多了……

      尽管如此,温言借着艺高人胆大喝酒壮胆,脑子昏里胡厥的,东倒西歪地跑过去,一把撞开没有注意的保镖,想确认是不是阿迹。
      迷离之中,她听见了保镖很有礼貌地说话,有一点点似幻声。
      “小姐,请您最好不要靠近这里。”
      “不行!”
      “他是我男朋友!”
      温言大声嚷嚷,昔日的骄傲气势似乎变成了幼稚无理取闹。
      令保镖更没想到的是,温言趁他们没注意,直接扑到了那人的身上,然后像是在哭诉。
      “阿迹,你怎么还活着,太好了!那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没死!”
      说着说着,不过还没多久,温言就没声儿了。

      那人的耐心似乎也是到了极限。
      少年一根一根掰开揪着他衣角的手,青筋隐现。
      然后他掐着温言的脖子,像是看死人的样子看着她,吐露了一句,“想死。”
      却不料半天没有人理他的话。
      少年皱眉,用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去探了一下被掐着的人的鼻息,最后像扔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扔在了地上。
      “送她回去。”

      第二天

      温言惺忪睁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想减轻醉酒后的头痛。
      昨天明明是在酒吧里的,怎么回来了?
      难道是孟琳?
      温言打了一通电话,把正在睡梦中的孟琳喊醒了。
      “喂,大祖宗,你打电话也看看现在是几点啊,仙女也是需要美容觉的!”孟琳控诉!
      “你昨天送我回来的?”温言直接抛出个问题。
      “我没送你回去啊!我就看你在那边喝酒,喝着喝着人就没了,我还以为你自己跑回家了,就没注意。”孟琳感到奇怪。
      “……”
      “好好,知道了,挂掉了。”温言无情地掐掉电话。也不管那头是怎么诅咒自己的。

      再仔细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言紧锁眉头,绞尽脑汁。

      酒吧。

      喝酒。

      ……

      保镖。

      保镖?
      黑衣少年?

      难道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虽然长得像阿迹,但是温言可以明确地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阿迹。
      因为阿迹是一个温柔的人。
      而那个仅仅只是穿着简单黑T恤的少年,光让人看着就是一股狠劲和冷意。

      能送自己回家,只是一个陌生人就可以查到地址并打开门,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如果是道上的,就更麻烦了。
      因为白黑不兼容。

      所以,温言打定主意,这几天里计划搬家。地址被暴露不是什么好事,即使对方是一种善意。

      除了自己的工作,温言算是个“花瓶”。
      吃饭都是自己一个人点外卖或者吃泡面为生。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的中午,温言照常想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打开冰箱还是各处都没找到能裹腹的。

      看来今天又要囤货了。
      本来在家不修边幅的打扮到出门立马换了新,完美的优雅的都市丽人。
      谁能想到如此年轻的小姐在为军方供应军火呢。

      温言带上手机包包,打开门准备奔去超市。

      “呜呜呜呜!”
      呜咽声片刻响起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温言才出门就被用熏了蒙汗药的带子捂住鼻口然后晕过去了。
      速度之快,要挣扎的动作都没反应过来。

      再次醒来,温言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自己还被绳子捆住了。
      捆的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艺术……

      环视四周,这里没有窗户,唯一能与外界出入的只有一扇被锁住的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想解开身上的死结绳子等于痴人说梦。

      她没有钥匙也不能动。

      “哒哒--”鞋跟在木质地板上作响,异常悦耳。

      随后等脚步声靠近那扇门,门被打开了。

      温言入目见的就是昨天的那个黑衣少年。
      眉目阴狠,皮肤是病态的白,不似正常人的健康。
      他穿的比较随意,手里拿着一根皮鞭子,白皙的手指缠绕在期间,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笨蛋,我们又见面了。”少年微笑,嗓音低沉,有一种浸在古琴中的典雅气质。说的内容却来者不善。
      “我认识你?你绑我干什么。如果是昨天的事情,我可以用物质来弥补你。真的是很抱歉。”温言本能意识到不妙,说了一大串话,先掌握话语主导权。

      “真是笨蛋。”少年讽笑,他一眼就犀利看出女子的故作镇定,被她的天真给逗笑了,继而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我笨。我哪里笨了!”温言理直气壮,本来一副端正御姐样像是变成了街头无赖小混混。

      “既然这样的话,”少年歪歪头,像被驯养的奶狗,嘴角勾勒一点幅度,“应你所说的物质补偿吧。”
      “行,你要多少钱!”温言巴不得他问自己要钱。
      世界上能用钱办成的事儿都不叫做事儿。万一伤了自己的身体,才是得不偿失。
      少年闻言,一脸诧异,“谁与你讲我要钱了。”
      “难道物质补偿不是钱吗?”这下子轮到温言惊讶。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其实很有钱。”少年继续神秘一笑,能把人的魂魄儿勾走。
      ……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在密室里响起,然后接连不断。
      女子身上每随一叫声就会多一道红印子,甚至渗着血,印子逐渐变的青紫。

      那力道,丝毫不看在她是女子份上。
      “你干什么!老娘给你物质补偿,不是让你抽老娘!”温言恶狠狠地盯着少年。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不想的。可是你为什么要不高兴啊。明明应该是我不高兴才对!”少年一脸无辜控诉,然后解释原因,“你之前吵了我了。”

      “什么吵你了?”
      “我昨天在那边坐着好好的,然后你就扑倒我身上了。你瞧,我的胳臂都洗红了。”少年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嫌弃。
      “所以,我判决你在侵犯我。”
      少年的口气仿佛是一个尊贵的国王庄严地下达判决书,判决温言的死刑。

      温言怀疑人生:自己有那么脏吗,他被碰一下,胳膊都洗红了。
      总结出来,少年有严重的洁癖。

      “昨天让你走太便宜了。今天实在气不过,就把你拎过来解气了。”他的语气轻松,像是和朋友一样交流。

      和正在被他打的朋友交流。

      这下子温言了然了。
      她内心怒骂:个小王八蛋!我不就是昨天不小心认错人了,你就心情不爽抽老娘!至于吗!等我出去了,让你几倍还回来!
      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万一又被鞭了怎么办。

      “是不是你送我回家的?”温言眼睛骨碌一转,忍耐着疼痛,转移话题。
      “是也不是。准确来说,是我的保镖送你走的。”少年想了想,解释。

      将女子姣好的身上抽的都是些红印子后,少年突然停了下来。
      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像优雅的欧洲中世纪贵族,然后双手合十,就幽幽地盯着她,不知道想什么。

      “你昨天看见我,一直喊我何迹,我很生气。”少年像陈述一件事实,语气没有起伏。
      “我现在知道你不是了!”温言瞪他一眼回嘴,身上感到火辣辣的疼。
      “我是何侑,是何迹的弟弟。”少年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像是看一块石头。
      “我没有听过阿迹说自己有过弟弟!”温言惊诧。
      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
      因为二人的容貌相似,特别是侧面看的时候。只是哥哥线条稍微柔和一点,弟弟则反之冷硬一点。

      “因为他是警察,笨蛋。”何侑像是无奈的语气。
      “你是道上的?”
      何侑点点头,坦诚的样子,“如果从你的理解上来看,所以应该是。”

      何侑在回答别人的问题上,很少谈及自己的情绪,而是以别人的想法去回答。

      “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啧,还比我小三岁。”温言咂咂嘴巴。

      如果不是看温言现状,这可能是一段无比正常的对话。
      一个被实施暴力的人和凌虐者的对话。

      “啪!”皮鞭子无情地甩下。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身上胳膊上又多了一道红痕。
      “嘘。不可以说我比你小。”何侑像是被刺到了痛点,眸子一冷。
      接着,手上的鞭子甩出去后又慢理条斯地收回来卷好。

      温言忍着痛没有喊,从她看何侑的那个角度看去,那个名叫何侑的少年活生生就是鬼畜本畜。

      何侑突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个样子像是在怀念什么,
      “我好几年前就认识你了。何迹在大学里谈恋爱回家后,我待在家里听着他说你。我记得他说你的样子对我来说很陌生,像是有积极的情感。”少年不善情感,表达出来有点生硬。

      “然后,我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你,即使没有见到过你,大概已经能在心里描绘出来了。骄傲的不可一世,无赖和地痞流氓一样 ,”何侑扫了一眼温言,“现下一看,果真如此。”

      “确实,果真无赖。”

      “……”温言语塞。她想反驳,却被何侑打断了。
      他自己又在继续说。

      “那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不清楚外面的世界。那几年,我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就是在想你在做什么。”

      “从何迹的语言中,可以从中想到你起床的样子,和好朋友勾肩搭背的样子,瞌睡不敢让人尴尬的样子,以及……呵。”

      少年直盯盯看着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一个悬念。

      温言听到这里,虽然是有点惊讶和惶恐,老被人这样念叨确实不太好。 而且她是真的想反驳了。
      敢情您喜欢我,就是用鞭子抽我?
      打是亲,骂是爱?!

      “所以你是知道我的基础上,还打我?”
      “对你有好感这个事情,和你弄脏了我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何侑淡淡地看了温言一眼,眼底的那片湖面没有起伏。

      他把积极和负面两种情绪完全地分割,界限分明。

      “不过,我已经泄气了。所以,接下来,我会让人把你解开,然后为你治疗。”何侑轻飘飘一句话。
      “好。”温言此时已经完全自闭,根本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都说她是变色龙,遇到什么环境变成什么颜色。
      对于何侑这种阴晴不定的,她绝对是要以跳脱的样子去面对,去阻挡内心的压力。
      可是,无论自己什么样,好像都能被无形之中怼到失语。
      因为何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沟通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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