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子衿》阁楼夜雨

2、第二章 意料之外

　　“郑姨，郑姨！”子衿连呼几声，都不见回应。
　　卿卿则抿嘴回味，一脸满足的样子，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如刚开的桃花，粉嫩中透着白皙，纯洁无瑕。

　　“郑姨！”
　　子衿增大音量。

　　卿卿一惊，恍惚间瞥了子衿一眼，人家只是一脸单纯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想入非非，顿时觉得有些羞愧，下意识地低了低头。
　　看着那双明镜如水的双眸，消瘦的面庞，精壮的身材，卿卿越发难以自控，都云“小别胜新婚”，卿卿却与夫君分别十五年，子衿又正处于青春年华时候，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遐想，也是在所难免。

　　“啊.......”
　　卿卿表情显得有点慌乱，但更多的是欣喜，一脸爱意，双眸温柔如水地看着子衿。
　　“怎么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我娘亲怎么会结交到这样的朋友，看她穿着打扮也不似什么山野村妇，倒像是世家大族的小姐，不，应该是贵妇，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怎么一直看着我笑，让人有种毛骨悚然，后背发凉的感觉。
　　子衿脑子冒出一连串疑问。

　　“郑姨，我只是觉得我爹娘刚被强盗杀死，你老是看着我笑，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卿卿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立马敛住脸上的笑容，一脸歉意的看着子衿，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胆怯地看着父母一样，双手来回搓动，站立不安。

　　子衿见到对方的反应，很是吃惊，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却如此惊慌，这反而让子衿有些不好意思，回忆自己是不是语气过重。

　　“郑姨，你没必要这么愧疚，我就是随口一说，希望你能注意一下。”
　　“不，悲大莫过于人死，况且我和你娘亲还是多年的好友，我居然如此失礼，真是大不敬。”
　　“真的没事！”
　　“不，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卿卿语气决绝。

　　子衿摆手，“真的没必要，郑姨。”
　　“不行，你必须提个要求，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不然我心中有愧。”
　　子衿拗不过，面色有些为难。
　　思索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

　　卿卿满脸期待，不知道子衿会提出什么要求。
　　子衿脸色有些微红，表情有点害羞，“郑姨，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你说呀！”
　　“能不能把你衣服脱下来。”

　　卿卿有点意外，自己的夫君不是不好色，只是没有给他机会而已，都说“英雄本色”，像我夫君这般大英雄，自然是逃不脱的。
　　“好，既然答应你了，那就依你。”

　　见卿卿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子衿顿时明白自己没有将话说明白，立马拦住她，慌忙解释道，“郑姨，我只是要你最外面那一层薄纱。”
　　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娘亲，子衿眼眶湿润了。
　　“娘亲，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我承诺她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她能安享晚年，没想到.....”

　　卿卿一听，知道自己会错意，迅速将衣带捆起来，一脸尴尬，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看向子衿。
　　那么多年的离别，相思之苦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袭来，在卿卿看来，子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是对自己思念的回应。

　　子衿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有一件漂亮衣服，我当初承诺过她，一定会为她买一件，可是现在我还是一事无成，她却........,所以我才想要郑姨你外面那件薄纱，将它同娘亲一起下葬。”

　　卿卿点点头，敛住自己尴尬的笑容，将自己身上那件绛色的薄纱缓缓脱下，露出里面红色绣花云纹绸缎衣裳，一阵袭人的异香也随之散开，卿卿丰腴的身材显露无疑，凹凸有致，曲线明显，上下起伏，妙不可言，不由得让子衿偷瞄了一眼。
　　来到子衿娘亲尸体前，缓缓蹲下，将手中的薄纱与她穿上，却并不显得违和。

　　触目伤情，想到自己的诺言没有完成，子衿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娘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十五年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溪水断崖边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天有不测风云，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子衿埋头痛哭，往日的情景一幕幕浮现，与眼前这两具冰冷的尸体形成对比，使悲者愈悲，撕心裂肺。

　　眼前这一幕，让卿卿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安慰，又不知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焦急的模样在子衿面前微微踱步。
　　与此同时，她也暗下决心，这一世一定要好好保护夫君。

　　良久，子衿止住了悲伤，整理情绪，将娘亲轻轻地放在地上，再将父亲的尸体拖过来与她并肩，看着神色安详的二人，子衿长长地呼了口气，似乎是在与过去道别。

　　做完这一切，转身来到那口大缸前。
　　卿卿也一直很疑惑，夫君以命相护的那口大缸中究竟是何物。

　　站立，打开木盖，缓缓，一个黑黑的东西冒出。
　　卿卿注目，想要看得仔细些。
　　渐渐，那黑色的东西露出一丝白皙。
　　“夫君”
　　一个娇小温柔的声音响起。

　　“没事了，若扬，你出来吧。”
　　子衿弯腰，伸出双手，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
　　那是个极其娇小的女孩，皮肤白皙，与蜡黄皮肤的子衿形成强烈的对比，满头青丝微微飘动，似弱柳扶风，婀娜多姿，步履窈窕，一步一生莲，五官精致，比例完美，一点都不像是这山村野地中该出现的女子。

　　卿卿瞪大了双眼，震惊无比，这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看着二人动作亲密无比，相互扶携，双目含情，一波秋水涟漪荡在明亮的眸子中，子衿更是满脸爱意地盯着眼前那娇小可爱的女子。

　　卿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夫....夫.....夫君，那女孩居然叫子衿夫君，难道他们已经成婚了不成。难道我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子衿已经婚娶？”
　　卿卿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呆在原地，心中一阵苦涩涌来。她不知道该怪谁，怪子衿吗？可是人家转世重生，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嫁娶迎亲有何不可！怪自己吗？这十五年来，自己不敢怠慢一刻，几乎走遍整个神武大陆，就是为了能快一点找到自己的夫君，防止他早早地就嫁娶他人。

　　她想要哭，又不知道为何而哭，想要找个责怪的对象，也不知去寻谁，若真要怪，就只能怪天意弄人，造化弄人。

　　子衿搀扶着若扬来到卿卿面前，见她呆若木鸡，双眼无神，眼角隐约还能见到一点泪痕。
　　“郑姨！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这次卿卿到没有恍惚很久，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啊.......”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叫若扬。”
　　说着，子衿还整理了一下若扬额前的碎发，并轻声对她说道，“若扬，这位是娘亲的好朋友，你就叫她郑姨吧，今日全靠郑姨搭救，不然我们一家人都得死在那几个强人之手。”

　　若扬，微微颔首，对卿卿行礼，以示感谢，“多谢郑姨救我夫君。”

　　未婚妻！卿卿顿时云开雾散，心情好了大半，未婚妻就代表二人还并未行周公之礼，子衿这种情况最多算精神出轨，而且最多算一半，想到这，心中慰藉了不少。

　　卿卿说道，“我也算是子衿的长辈，今日出手相救理所应当，不必言谢。”
　　卿卿语气不温不火，面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是自己的情敌，本想语气亲和些，却很勉强，又想冷漠些，却也做不到，最终便是一脸淡然，极其平静。

　　不过她看向子衿的眼神却变了，只是有些打趣的意味，“夫君呀！夫君，没想到你还是扛不住美人的诱惑，没有等到我来寻你，不过我也不怪你，还好我来得早，要是你与她行了周公之礼，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嘿嘿！”

　　卿卿有些疑惑，道“子衿，我看若扬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子，你怎么这么有本事，把这个大家闺秀都弄到手了，你可以呀！”
　　“咳咳！”
　　子衿略显尴尬，没想郑姨会这么说。
　　若扬也低头掩面，显得有些害羞。
　　“郑姨，你有所不知，若扬是我十天前外出打猎时碰到的，当时她浑身是血，满身的伤口，尤其是后脑勺，一个黑黝黝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血，我见状，立马用衣服堵住了伤口，将她抱回家中医治，这才死里逃生。”

　　卿卿追问，“所以若扬你是为了报答子衿的救命之恩，才愿许身于他吗？”
　　若扬没有回答，将头埋得更低了，满脸通红，直到耳根。
　　子衿眼神也有些闪躲，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见若扬不好意思回答，郑姨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子衿回道，“其实是因为，在治疗伤口期间，娘亲一个人不好处理，得有一人在一旁帮忙，当时若扬伤得很重，几乎全身都是伤口，也不知是何人下手竟如此狠毒。”

　　“所以呢！？”

　　“若扬伤口渗出的鲜血与贴身的衣物混在一起结成血痂，我和娘亲得将血痂清洗干净，就得.......就得把衣服剪开......”
　　说道此处，子衿停住了，脸上的红晕也立马扩散开来，侵染了整个脖子。
　　夫妻二人皆红着脸，眼神躲避，不知所措，煞是可爱。

　　卿卿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看到她的胴体？”
　　子衿微微点头。
　　若扬也抿抿嘴。
　　二人左右扭头，时不时还互看一眼，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真是羡煞旁人！

　　一个霹雳在卿卿脑海中炸响，没想到夫君还是看了别的女人的身体，这让她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背过去了。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闭着眼，显得有些难受。

　　二人急忙上前扶住她。
　　“郑姨，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没没，我舒服得很，你两个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