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林间丝雨

75、第七十五章 剑然心事

　　斗虚“灵剑”云剑然，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斗虚剑派的骄傲。
　　他天资不凡，战力卓绝，年纪轻轻，便已经将斗虚剑派绝学之一的浮光剑法练至小成，力战结丹而不败！
　　与其师兄“幻剑”风剑漠，并称：“斗虚双杰”！
　　身为斗虚掌教的唯二入室弟子之一，身份自然也非同一般，加上自身俊朗不凡，潇洒逸群，因此深得各派同代弟子的爱戴和仰慕……
　　然而自从中央大陆回来以后，半个月来，每天魂不守舍，成天等待着什么，最后又失望而归......
　　虚日峰上，剑影重重，而舞剑之人，正是与悠语分别已有半月的“灵剑”云剑然！
　　此时的剑然，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练剑，不过是把心中的愁绪，都随着破空的剑尖挥洒出去罢了，因此，剑路没有什么章法，随性所致，怎么流畅怎么来，倒平添了几分潇洒缥缈之感，引得虚日峰一众内门弟子的憧憬之情愈盛！......
　　甲男弟子言道：“剑然师兄这是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心事？”
　　乙男弟子言道：“虽无章法，但这般行云流水，真不愧是云师兄！简直太厉害了！说不定云师兄就是在烦恼怎么自创一套剑法呢！”
　　甲男弟子闻言，若有所思，感叹道：“也是，以剑然师兄的能力，创造一套剑法也是绰绰有余了！也不知道剑然师兄会不会把自己创造的剑法放进功阁，如果放进去的话，我一定要兑换过来，也练上一练！”
　　乙男弟子兴奋接口说道：“正是！正是！这个想法甚好，能学到云师兄的自创剑法，肯定能够吸引无数师妹的注意的！哈哈哈哈......”
　　甲男弟子翻了一个白眼，感慨地说道：“你就这么点追求啊！能不能学点好，像剑然师兄这样，根本不屑于在师妹面前展现什么，光凭气质就能引得无数美女竞折腰！师弟，你还差得远呢，多学着点，不信你看......”说着就朝不远处的两个女弟子指了指......
　　甲女弟子做捧心状，感叹道：“剑然师兄实在是太......厉害了，长剑如星，斗转灵动，剑势有如浮光，飘渺不定......什么时候我才能达到他这个境界啊？！”
　　乙女弟子咬唇，做感动状，叹道：“是啊，是啊，剑然师兄就是厉害，再加上那忧郁迷人眼神，玉树临风的身姿，简直......咳咳，我是说，剑然师兄不愧是我们斗虚剑派的双杰之一，才貌兼备......”
　　乙女弟子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但是甲女弟子却一副心领神会地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懂，我懂......”
　　然后两人相视一眼，脸红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管虚日峰的迷弟迷妹们如何感叹，憧憬，剑然心里却愁肠满腹，混乱不堪，手中之剑，舞得越发没有章法，更像是撒气似的，将树上的叶子削得越来越少......
　　这时，一个满面笑容，长相俊美异常，邪魅却又不失正气，举止潇洒随意，穿着和剑然相同服饰的男子，提着两个坛子，从小道上，往剑然的练剑坪上而去。
　　只见这个男子，走到练剑坪上一角之后，便转身朝下面各处或明或暗，隐藏着观看的弟子们，微笑着朗声说道：“好了，观摩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我们师兄弟两的独处时间，大家各忙各的去吧！”
　　于是，周围所有的“观摩”弟子们，无论是紧张怯怯的，还是心跳如雷的，都恭恭敬敬地躬身答道：“是，大师兄！”接着，便迅速散去，只留练剑坪上的两个“耀眼”男子......
　　没错，这个俊美男子便是掌教的唯二入室弟子的另一位，也是“斗虚双杰”之一，斗虚剑派的大师兄，“幻剑”风剑漠！
　　剑漠环视一圈，见弟子们都已离去，这才转身，看向场中仍旧一顿“乱削”的剑然，笑着说道：“行了，再削下去，树都被你削没了！”
　　剑然没理他，继续削......
　　剑漠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说你怎么回事？高兴也练剑，不高兴也练剑，你是‘灵剑’，不是‘剑灵’好吗？！”
　　剑然被剑漠的这两下打断，心中的那点烦乱似乎泄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收剑走向一旁的大石，用手一撑，坐了上去。
　　剑漠一笑，拎着坛子，往大石走去。
　　走到剑然身边后，剑漠把拎着的两个坛子，放到了大石之上，取下一瓶，朝剑然手臂上轻撞了一下，示意他接下。
　　剑然回头，看了一眼坛子，又看了一眼剑漠，没好气地说道：“在派中喝酒，是触犯门规的，你不知道吗？”
　　剑漠像是没听懂似的，颇为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知道啊，但是这又不是酒！这是我新酿出来的一种酒味灵液罢了。”
　　剑然疑惑地看了一眼剑漠，又凑近坛子闻了闻，然后用无语的眼神看着剑漠说道：“你当我的鼻子是摆设啊，这么重的酒味，你唬谁呢？”
　　剑漠一副“你怎么就不相信”的着急模样，扒开坛子的塞子，朝剑然递过去，说道：“不信，你尝尝啊！”
　　剑然用有些“提防”的眼神盯着剑漠，像是要找出他骗人的破绽似的，盯了一会儿，见剑漠似乎确实是一副确信的样子，这才接过坛子，然后对着坛子，仰脖一倒，然后......
　　“咳咳......”剑然一阵咳嗽，用有些“想杀人”的眼神，“仇视”地看向剑漠。
　　剑漠一摊手，做无辜状，说道：“你喝了，要罚的话，我们一起受罚咯。”说着，又打开了大石上的另一坛，举坛喝上了一口，感叹地说道：“啊......好酒！”
　　剑然气愤地朝剑漠斥道：“你能不能有个师兄样儿啊！”
　　剑漠摩挲了几下下巴，装模作样地说道：“师兄样？什么样儿啊？我绝对是你的亲师兄，如假包换！”说着还拍了拍胸口，一副“相信我吧”的样子。
　　剑然盯了剑漠一会儿，久久无语，在斗嘴这样一项上，剑然是从来没有赢过剑漠的......
　　不管那么多了，剑然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坛子，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唇边的酒渍，捧着酒坛，继续喝了起来......
　　剑漠见状，飒然一笑，然后用手一撑，坐到了剑然的旁边，问道：“怎么样？我的‘灵药’是不是很管用？喝下去，烦恼立消！”
　　剑然不理他，继续喝酒......
　　剑漠见状也不恼，窃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来，说说看你的烦恼，让师兄我乐一乐吧！”
　　剑然翻了个白眼，原本打算继续不理他的，可是斜眼瞥到剑漠时，突然想到，师兄是极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那么跟他说的话，是不是能解答自己心中疑惑，给自己一些建议呢？
　　剑然想到这些后，就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的酒，然后一擦嘴角，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朝剑漠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得宣扬此事，否则我便把你洞中埋藏的酒坛，统统打碎，并且，还要告诉师傅，你小时候尿尿在斗虚剑上的事！”
　　剑漠做出了一副“怕怕”的惊吓模样，咽了咽口水，说道：“嘶......要不要这么狠啊！”
　　剑然扬起嘴角，得意地点了点头。
　　剑漠思索了一下，最终，理智还是被“威胁”背后的“故事”，产生的好奇给占据了，于是一咬牙，慎重地说道：“好，我答应了，你说吧！”
　　见剑漠答应后，剑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剑然扭扭捏捏的样子，让剑漠的好奇越发的重了，于是朝剑然颇为没好气地追问道：“你到底说不说啊？！”
　　剑然脸上有些羞赧，喝了一口酒，这才小声朝剑漠叙述起来。“我遇到一个姑娘，觉得她很有意思，跟她在一起，我总会莫名其妙的舒心......明明只是一个农女，却总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想要去了解她的想法，想要去照顾她......还有，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着见到她......看到其他女孩子，也总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她......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剑然越说越苦恼，一副痛苦的样子，然后转向剑漠，眼睛里闪着急切的光，像是非常急迫地想要知道答案一样。
　　剑漠强忍着笑意，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笑出来的话，剑然绝对会害羞地拂袖而去了！可是剑然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因此，让他憋得极为辛苦......
　　剑漠从来不知道，那个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风度翩翩，高冷完美的师弟，那个在他眼里，颇有些不解风情，外冷内热的兄弟，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剑漠抿了抿唇，将笑意强行压了下去，像是非常认真的“医者”，继续询问道：“她是农女吗？你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农女呢？你认识她多久？见过几次了呢？”
　　剑然疑惑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问得这些，跟我要问的，有什么关系吗？”
　　剑漠假咳了两下，摆出一副非常严肃认真的样子，眼睛里闪着“诚恳”的光，说道：“当然有关系，我不知道经过的话，怎么给你判断呢？”
　　剑然现在的脑子已经被这些“迷雾”给完全迷住了，想了一下，觉得剑漠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剑然又喝下去一大口酒，趁着酒意，开始腼腆，而又尴尬地跟剑漠讲述起他和悠语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