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林间丝雨

58、第五十八章 晋升测试

　　第一个测试是在辰时举行，小鱼和悠语早早的在卯时左右就到达了神剑峰前的广场。虽说从阴山宿舍下山的这一路，悠语和小鱼就看到有不少师姐妹们也三三两两的往广场而去，但是到了广场之后，还是被这热闹的场面给惊了一惊！
　　只见广场上已经排上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旁边还有三五成群的弟子在一旁热烈地谈论着什么！
　　小鱼无不遗憾地对悠语说道：“还以为我们是来得早了的，没想到还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悠语“扑哧”一笑，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但是偏偏无从反驳，引得小鱼白眼一枚……
　　两人走近排着的队伍，正打算按规矩排队，谁知略微有些嘈杂的队伍中间竟响起了一声颇为沙哑，但是却清晰能闻的呼叫声：“悠语，你们到这儿来！”
　　悠语和小鱼面面相觑，随后顺着声音往前看去，借着清晨的微光，看清了呼叫之人，果然如她们所想，正是莫言！
　　悠语和小鱼先前有些疑惑，按理说，跟她们最熟的莫过于莫言了，可是听到了声音那般沙哑，竟一时觉得有些陌生，结果看到真的是莫言后，悠语和小鱼皆是一愣，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相视一眼之后，两人带着些许担忧地向前走去。
　　悠语和小鱼走到了莫言的旁边，悠语正打算询问情况，没想到小鱼却先出了声……
　　“臭小子，你这是被沙裹了喉咙，还是被鸡公附了身，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副破锣嗓子？”小鱼面含担忧，却打趣似的说道。
　　莫言被小鱼这些听起来极为不雅的比喻给气得不轻，眼睛瞪得老大，可是却捏着嗓子，很艰难的样子，只发出一个低沉的“你”字，便没了下文……
　　小鱼原本想幸灾乐祸地打击莫言一番，可是看到莫言难受的样子，终究没说出口。
　　悠语也担忧的不行，正想询问情况，没想到再次被打断了。
　　莫言旁边的一个男弟子发出了的“嗤嗤”的窃笑声，将悠语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去。
　　莫言翻了个白眼，小鱼怒目而视，悠语也颇为不悦地看了过去。
　　这位男弟子被三人充满“杀气”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紧张得冷汗涟涟，连忙讪笑地说道：“两位师妹别误会，我跟他是一伙儿的，我就是觉得这小子艳福不浅，所以......”
　　男弟子有些不着边际地解释着，却发现两位师妹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于是连忙拉着莫言的衣袖，拼命地给他使眼色，发出“求救”信号。
　　莫言接收到那位男弟子求救的眼神，咳了两声，无奈地一笑，说道：“没事，这是我一哥们，开玩笑的，别介意。”
　　悠语无语，摇了摇头，感叹果然是物以类聚，也就作罢了。
　　小鱼却满脸通红，生气地大声斥责：“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什么‘艳福不浅’？！明明是姐妹！姐妹！知道吗？”
　　悠语，莫言还有那位男弟子都被小鱼的过激反应给吓了一跳！悠语微微感觉小鱼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没想太多；莫言则完全被“姐妹”这个词给刺激到了，看小鱼的眼神都带着“火”；那个男弟子又颇为不知趣地窃笑了起来，打趣地往莫言身上上下瞅着......
　　小鱼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过分了些，有些不敢看莫言的脸，正不知该怎么办时，悠语打破了这个僵局。
　　悠语虽然觉得小鱼的话，说得过分了，但是她十分了解小鱼，猜到这会儿，这位一谈到某人就炸火的姑娘，指不定有多懊悔，并且也为了莫言的面子，于是出言解局道：“这位师兄，你这个词确实有些用词不当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关心是应当的，你这么说的话，万一让其他同门误会了可怎么办，这不是坏师妹们清誉嘛！还请师兄慎言！你看，小鱼师妹也被气得口不择言，用词不当了！”
　　那位男弟子被悠语说得也是颇为难堪，不过却也明白，悠语也是在化解尴尬，倒也颇为大气地连连道歉：“是师兄的不是，还请小鱼师妹不要见怪......”
　　莫言听到悠语和自己哥们的话，也知道他们是连起来给自己台阶下，因此呼了一口气，朝背过身去的小鱼翻了个白眼，便不再追究了。
　　接着，莫言似乎想起了叫悠语过来的原因，于是看向了悠语，用低哑地声音说道：“悠语，站到我的位置上吧，我觉得灵材辨识太过麻烦，所以打算晚点过来参加修为检测，再直接参加下午的武比。”
　　悠语一脸疑惑，问道：“那也用不着把位置让给我啊，参加武比也需要测试境界啊。”
　　小鱼虽然还是别扭地背着身，但是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
　　莫言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你当我是特意来这排队的不成，其实我也是顺便的......昨晚上，我们一众兄弟太兴奋了，于是就在广场上，喝了个通宵，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寅时末了，还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排在队伍中间，真是不离开太难受，离开吧，又太可惜了，所以咯，就拉着他等着你们，算是帮你们排的。”
　　小鱼听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像是要把白眼抛到身后的某个人身上似的。
　　悠语看着莫言无奈加头疼的样子，加上嗅到他身上传来的浓浓酒气，也是无语了，于是随口吐槽道：“也真有你的，虽说修仙者的体质比一般人好一些，不过你现在也不过聚气期，还真敢这样胡来啊！你的嗓子该不会是被冻坏的吧？”
　　莫言心虚地微微低下头，那个男弟子又开始憋笑了......
　　这下悠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和小鱼一样，给了莫言一个大大的白眼。
　　莫言呐呐地说道：“我说，看在我忍着酒臭跟头疼帮你排队，你是不是该关心我才对吗？怎么反倒开始奚落我了？！真是太让人伤心了！......”说着还假装似的吸了两下鼻子，一副伤心的样子。
　　悠语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啦，那你去洗漱一下吧，顺便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下次别这样乱来了，还真当自己是百病不侵的仙人啊！”
　　莫言朝悠语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随后又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那个男弟子，像是在示意他什么。
　　那个男弟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朝前后排队着的同门们揖了揖手，朗声说道：“各位同门们，你们也听到了些，我们两是帮人排队的，所以这两位师妹算是本来就站在这里的，还请各位理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说着还做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让前后的男弟子们都颇为揶揄的笑了起来，女弟子们则是面露不屑或是满目妒忌地看着悠语和小鱼。
　　悠语和小鱼也被莫言“哥们”的话给惊到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在她们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言和那个男弟子一闪身，把她们两往队伍一推，就消失不见了。
　　悠语和小鱼相顾一阵呆滞，前后的同门们也看着两个有些无厘头的师弟/师兄离去的背影摇头失笑。
　　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悠语她们身后的队伍也越来越长了，悠语第一次发觉，原来记名弟子的人数居然有这么多！
　　小鱼看到悠语的惊讶的表情，一副了然的样子，为悠语解释道：“悠语，你难道以为参加这次外门弟子晋升测试的就只有我们这一批弟子吗？哈哈，那你可小看这次测试了！参加这次测试的弟子不只是我们这一批记名弟子，还有上一批落选的师兄，师姐和杂役弟子管事推荐上来的潜力强劲之辈，加上还有内门长老在外挑中，一直带在身边的特殊弟子......所以每届晋升测试，参与的人数可不少！”一边说着，一边还感慨不已的样子。
　　悠语也被小鱼算下来的人数给惊到了，心里开始升腾起一丝紧张。
　　小鱼看着悠语蹙起的眉头，先是一下懊悔，随后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不管人数多少，我们反正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歘歘......”一边说着，一边士气满满，用手做出砍动的样子。
　　悠语知道小鱼的意思，会意地笑了笑。
　　转眼间，辰时已至，场面顿时一静，负责测试的外门长老跟内门弟子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坐或是站到了队伍前面的长桌后。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长老朝前一伸手，一个石盘就出现在他手中。长老将石盘放在长桌上，朗声说道：“开始吧！”
　　接着悠语就感觉到队伍的移动，以及微微可见的前方的半空中出现强弱不同的白光和前方队伍中传来的惊呼声......
　　很快，就轮到悠语这里了。悠语虽然已经聚气成功，但还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在一旁的内门弟子的提示下，悠语把手放到了石盘上，将灵力激发出来，接着，石盘上最中间的三道弧组成的一个圆圈就都亮了起来，并且倒映在半空中！两道弧已经全亮，另外一道弧也亮了一大半，长老面无表情地念道：“聚气中期。”
　　悠语心中一定，呼出一口气，走出队伍，从一旁的内门师兄手中拿到了令牌，胸中激荡地在一旁等候小鱼。
　　小鱼蹦蹦跳跳地拿着令牌，走向悠语，给了悠语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好一阵激动。随后，两人就手拉着手，前往灵材园中参加灵材辨识的测试。
　　接着，悠语在灵材辨识中，虽然凭借灵材大全能全部答出，但是为了藏拙和参加接下来的武比，悠语故意答错了几个较难的题目，于是以第十八名的成绩成功通过。
　　小鱼也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超常发挥，居然拿下了第十二名的好成绩，让小鱼狂喜不已。
　　小鱼对悠语的成绩还是有些疑惑，毕竟以悠语以往的表现，不说再拿个第一，至少前十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悠语说自己没发挥好，然后又装作略微有些失意的样子，小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安慰了悠语几句，就故意开始讲一些有意思的小故事逗悠语开心......
　　就这样，悠语和小鱼带着各自不同原因的好心情，匆匆吃了个午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战台参加和观看武比。
　　悠语和小鱼两人来到武比战台时，莫言已经在那里了，并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潇洒面貌，引得不少师姐妹们的目光和追逐。看着莫言在一众师姐妹们的包围下，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
　　小鱼噘嘴，吐槽说道：“好一朵娇艳的孔雀花，这么多的蝴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消受得了！哼！”
　　悠语闻言一笑，看那边的情形，觉得小鱼的形容还真是生动。
　　莫言在谈笑间无意中看到了悠语和小鱼，于是展颜一笑，招手朝悠语和小鱼打招呼，并招呼她们过来。
　　小鱼气呼呼地转身不去理会，悠语看着小鱼的反应，也不好过去，于是打了手势，告诉莫言，自己和小鱼先去报名，不过去他那边了，并且一脸揶揄地指了指包围在他身边的“蝴蝶们”，随后，便被小鱼拉着离开了。
　　莫言看到悠语所指和脸上的表情，满脸苦涩，本就不耐烦应酬这些“蝴蝶”的他，现在就更没耐心了，不过从小养成的风度还是没办法让他做出太失礼的事，于是只好继续“最难消受美人恩”的现场表演......
　　悠语交上令牌之后，负责武比的内门弟子激发了令牌，看到里面显现出来的灵材辨识第十八名的成绩，还多看了悠语两眼，让悠语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又将令牌还给了悠语，并且又给了悠语一个有着号码的木牌。
　　悠语拿着木牌，走到了小鱼旁边，小鱼兴奋地拿过悠语的木牌，一看，笑着说道：“不错呀，真是个好数字，六十六，悠语肯定又能拿到个好成绩的！”
　　悠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大概是人数已经到齐，负责武比的战堂长老接过从内门弟子手中递过来的名册，接着就在战台上说明了一下武比的规则和注意事项，随着一声“武比开始”，武比正式拉开序幕。
　　武比的顺序，大致就是相邻两个号的对战，像是一号跟二号，九号跟十号，这样以此类推。
　　悠语现在心里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与外人交手，他们可不会像莫言和韩崑那样，顾着自己的安全，按照自己的水平来喂招，而是以打败自己为目的，即便误伤也是正常的。
　　悠语知道小鱼肯定在战台下，紧张地看着自己，也许莫言也是，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搜索他们的身影，而是呼出来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对手当成是爆灵花的训练，努力接招就是。
　　当悠语在数十招之后，将对手的剑挑落在地，悠语仍旧没有真实感，只是听到负责这个战台的内门弟子宣布：“林悠语胜！”这才懵懵懂懂地了解到自己似乎胜了。场下，莫言欣慰地笑了，小鱼狂喜地又蹦又跳！
　　就这样，悠语好运的一直没有跟莫言成为对手，号码牌一轮又一轮的换着，悠语连对手的脸都没有注意过，只当成一轮又一轮的爆灵花训练，居然，杀进了前二十强！
　　悠语也没打算留手藏拙，只想看看自己究竟到了哪一步，但是最终还是败在了一个用刀的师兄手中。
　　他的刀，悠语每接一下都虎口发麻，最终剑从手中掉落，可是悠语此时却了无遗憾了，只觉得畅快淋漓，面带笑容地下了战台，留下身后一脸莫名其妙的对手和裁判......
　　小鱼高兴地迎接悠语归来，像是自己从战台上下来一样。
　　悠语还有些恍惚，只是觉得畅快，想拉着小鱼回宿舍，好好吐一吐自己的兴奋之感。
　　小鱼看出了悠语的不在状态，嗤笑了一声，就拉住悠语，停在战台之下，等待宣布成绩，任由悠语自己一个人沉浸在兴奋的世界中。
　　太阳渐渐西斜，武比终于结束了，悠语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也算恢复常态了，谈及之前兴奋的恍惚状态，小鱼窃笑不已，让悠语也不由地小脸一红。
　　好在，长老宣布成绩的声音成功解救了悠语：“林悠语，第十名！”“莫言，第四名！”
　　最后，在悠语浑身发抖，血液上头，小鱼狂呼，抓着悠语的手臂蹦蹦跳跳，莫言握拳一笑，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悠语......
　　当然还有不远人群中，一个悠语他们都没注意到的，射向他们的愤恨眼神......
　　外门晋升测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