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林间丝雨

47、第四十七章 莫言聚气

　　器堂和战堂同一天举行晋升测试，只是在广场的不同位置举行而已。
　　说起坤仪宗的广场，这是让悠语觉得坤仪宗强大的一个代表性的地方，因为至今，悠语也没弄懂它究竟有多大！
　　它虽然是露天的，但是却一眼看不出具体大小，或者该说，看到的也不是准确的......
　　住在阴山山腰处的记名弟子们，每天都能看到广场，可是她们看到的广场最多也只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可是坤仪宗大大小小的比赛，集会场地都是在上面，却从来也不拥挤，并且各阶弟子的单独集会，都是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连声音也听不到，互不干扰的那种。
　　悠语曾经暗暗在心里猜测，是不是有什么空间折叠技术之类的，只是却没办法来证实，因为有这种好奇的并不只她一个人，有记名弟子曾经把这个疑惑问过授课长老，只是长老笑而不语，一脸自豪，只告诉他们，等他们成为内门弟子后，就知道了。
　　于是一众弟子都觉得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对内门弟子也愈发的向往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提起战堂的测试呢？
　　因为，战堂晋升测试中，发生了一件和悠语有关的事，确切地说，是和悠语有关的人发生了一件大事......
　　莫言在观看外门弟子比试时，居然聚气成功了！
　　莫言一向善交际，虽说是比试第一天，也是第一天跟担任监督的内门弟子和担任记录的外门弟子见面，但是却迅速的打成了一片，左一个师兄，右一个师兄，叫得分外亲热。加上莫言入门前准备颇丰，悄悄拿出好酒，腊鸭等好东西跟大伙分享，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一众人就已经开始勾肩搭背，“师兄”“师弟”有来有往了。
　　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宗门弟子最关心的实力问题，“师兄们”也还算厚道，掏心掏肺地说出来自己的一些心得，让原本就积累颇丰的莫言受益良多。
　　下午几战正好又是外门弟子中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莫言悟性不差，看了几战之后，无论是对灵力的收放，还是对招式的应用，都颇有领悟，于是轰动的一幕出现了，莫言看着战台上的师兄比武，居然就在战台下方顿悟了！
　　说起“顿悟”，那可不得了，只有天资极高，悟性极强，还要运气颇佳之人才能遇上，还得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等诸多因素，可谓极为难得。
　　而莫言此次可以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因此在师兄们的“保驾护航”之下，聚气成功也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了。
　　也凭借这次顿悟，让不少长老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莫言身上，真可以称得上是后福无穷呢！
　　......
　　莫言聚气成功的消息，悠语和小楠是当天晚上才得知的。
　　记名弟子除非是作为助手，拥有助手令牌，否则是没有办法进入内门晋升测试的现场的。
　　因此，悠语和小楠虽然中午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下午已经空闲下来，但是也仍旧没有机会去战堂比武那边观看。
　　两人因为上午的精神过度紧绷，所以到了下午都开始有些萎靡，于是结结实实地睡了一下午。
　　等她们醒过来，打算去吃晚餐的时候，就发现世界仿佛翻开了新篇章似的，到处都在激烈地议论着什么！
　　崇拜有之，不服有之，怯懦有之，让两人半天摸不着头脑。
　　等小鱼发挥了八卦精神，找了一位“热心师姐”打听了一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小鱼和悠语既是兴奋又是激动，还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小鱼更是握紧小拳头，雄心勃勃地发誓要赶上莫言的进度，让悠语看了好笑不已。
　　这一晚，不知是两人下午睡得太过了，还是莫言的事让两人太过兴奋，还是这一天发生的事让两人见识到了新“世界”，总之，两人睡到一个被窝，兴奋地聊到了将近天亮！
　　话题则是小姐妹的秘密，关于未来，关于理想，关于另一半......
　　小鱼对未来的向往，出乎悠语意料的朴实，简单。
　　悠语以为会是轰轰烈烈地闯荡天下，可是小鱼却说自己想要住在一座城池中，和自己的另一半相扶相携，有儿有女环绕膝下。
　　而理想就更简单了，就是不能输给莫言！原本是说想成为外门长老，后来考虑了许多，最终定为不输给莫言就行......
　　关于另一半，小鱼头一次害羞地说起这些，支支吾吾的，只说人品好，能和自己一起打打闹闹，在一起不会无聊......
　　悠语倒是没想太多，只觉得很有道理，这样的人确实很适合小鱼，小鱼对于另一半的要求确实很清晰，明智。
　　至于悠语，对未来还似乎不太确定，因为她既想看一看修仙之路顶端的风景，又想找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建一座很美的院子，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悠语觉得自己有些贪心，最后只能跟小鱼说自己还没想好。
　　谈及理想，悠语说自己想成为一个很厉害的炼器师！
　　说这句话的时候，悠语的眼睛闪闪发亮，小鱼只看了一眼，就心领神会，不再询问原因了。
　　谈及另一半，小鱼问到这个问题时，悠语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萤火虫星海对面那个人的样子，只是很快悠语就回过神来，说出了她认为比较标准的答案：人品好，对自己好，合得来，步调一致......
　　小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悠语，装作颇为老成的说道：“悠语，你果然还没开窍......”
　　等悠语追问原因时，小鱼却怎么都不肯再说，于是两人就在相互挠痒痒，打闹中，伴着最后一缕月光睡了过去。
　　翌日，悠语和小鱼就知道错了，因为到了要回库房或灵材园继续工作的时候了，可是她们困得不像话，眼睛都睁不开，如果不是悠语警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估计她们就要睡过头了......
　　悠语自己也是眯着眼睛，一边被周公拉着下棋，一边被理智拉着穿衣洗漱，这份痛苦真的让悠语后悔不已，没有假期的狂欢，绝对是一场折磨！
　　好在这场折磨被一盆冷水给结束了。
　　悠语用冷水浇了自己的脸好几遍，终于清醒了，于是一边加快速度收拾，一边叫小鱼起床。
　　小鱼在悠语百折不饶的魔音灌耳下，终于哼哼唧唧，慢慢悠悠地爬起来了，然后重复悠语之前的过程，在冷水的刺激下，好歹精神了些。
　　接着就是百米冲刺，终于在管事忍耐的极限之前，各自赶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如常开始一天的工作任务。
　　中午时分，小鱼和悠语在食堂碰头，两人相视一眼，皆大松一口气，一副同病相怜，如释重负的样子。
　　打好饭菜，小鱼正想好好跟悠语吐一吐这半天来的苦水，一个女弟子走到她们这桌旁边，递给悠语一张纸条，然后转身就走。
　　悠语错愕，打开纸条才知道是莫言送来的，上面说，让她们晚上去桥上碰头。
　　悠语递给小鱼，小鱼看完之后，一撇嘴，说道：“这个臭小子绝对是来找我们炫耀的。”
　　悠语无奈地看了一眼小鱼，笑着问道：“那你到底去不去呢？”
　　小鱼嘟着嘴，昂起头，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却略带心虚地说道：“当然去啦！我要狠狠地踩一踩他的嚣张气焰，让他的打算落空！哈哈......他的脸色肯定会无比的好看......”
　　悠语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小鱼的恶趣味。
　　心里倒是觉得这次聚会正是时候，因为悠语也正想为挚友的好消息而祝贺一下呢。
　　一天的工作任务结束后，悠语和小鱼吃过晚餐，就手拉这手去小石桥和莫言聚会。
　　小鱼在路上就跟悠语一直在说要如何如何打击莫言的嚣张气焰，只是等和莫言碰了面之后，这些个腹稿就全部胎死腹中了......
　　莫言并不是跟她来炫耀的，而是一见他们就递给她们一本小册子，悠语和小鱼都目露疑惑之色，莫言微微一笑，解释：“这是我总结汇编出来几位师兄和我的聚气成功的经验，你们两有空就多看看，对你们聚气有帮助。”
　　小鱼听完后，脸憋着红红的，悠语窃笑，揶揄地看着小鱼。
　　莫言看了看悠语，又看了看小鱼，脑袋上像画满了问号，一头雾水，于是朝着悠语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悠语刚张了张嘴，小鱼就一把捂住悠语的嘴，心虚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谢谢了......”
　　莫言狐疑地盯着心虚的小鱼，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那么心虚呢？......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小鱼放下捂住悠语的手，身体绷得直直的，梗着脖子，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语无伦次地说道：“什么对不起你啊？......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才没心虚呢，是你自己心虚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
　　莫言先是被小鱼有些混乱的言语弄得摸不着头脑，随后又被那句“无事献殷勤”给气到了，一甩袖子，转到一边，气呼呼地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悠语看着有些后悔的小鱼，窃笑不已。
　　小鱼看到悠语的样子，越发的脸红尴尬，强撑着面子说道：“就这事吧？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莫言回复，就一个人先溜走了，连悠语叫都叫不住。
　　悠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莫言则是蹙着眉，完全没理清头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疑惑地朝悠语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悠语看着莫言，莞尔一笑，说道：“人家跟你说谢谢，你说人家心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不，生气了嘛。”
　　莫言听了悠语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略带解释地呐呐说道：“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本来就像心虚的样子嘛。”
　　悠语抿嘴偷笑，起了逗逗莫言的恶趣味，于是又马上正色说道：“哪里是心虚，分明是害羞好吧，人家好不容易跟你好言好语地道谢，你倒好，说人家心虚，人家能不生气吗？这不是激她怼你嘛。”
　　莫言对悠语的信任自无需多言，果然被悠语彻底带偏了，一想，好像确实是自己不对，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悠语说道：“好吧，那你帮我跟她道个歉吧。”可是转头一想，又颇为不爽地解释着说道：“这还不是被她坑惯了，有些草木皆兵了。”
　　悠语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自己的这两个小伙伴真是太可爱了！
　　莫言朝悠语丢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好笑吗？”
　　悠语抿了抿唇，收敛起笑容，看到莫言气呼呼的样子，良心发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嘛，对了，还没恭喜你呢，首位聚气成功的弟子，真棒！”说着还举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莫言这才笑逐颜开，说道：“还算你有点良心......”只是似乎想到什么，所以又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悠语，你别着急，我只是给你打个前站，我相信你也会很快就能聚气成功的，我们还要一起晋升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甚至精英弟子，到时回到北大陆，一起好好收拾揽文书院那群败类，报我们当初受辱之仇！”
　　莫言说到最后，颇有些慷慨激昂的气势，但悠语知道，莫言最想表达地还是前面几句话的意思，只是引向其他方向，好让悠语明白他的想法而又没有压力。
　　悠语暖心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会的，我们会一起成为精英弟子，然后回去找那些混账报仇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