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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死了 ...

  •   我醒来的时候,头顶是无尽的星空。
      随机而来的就是脑袋疼。
      炸裂的疼。
      我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一个洞。
      吓了一大跳!
      “啊!见鬼啊!”不过下一刻,我就意识到不对劲。
      我这是在哪?
      怎么凉飕飕的?
      我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光不出溜的,浑身上下□□!
      “擦!谁干的!老子的衣服呢!”
      等等!等等!
      不对!
      我记起来了!
      我死了。
      怪不得头这么疼!
      刚才好像被摔了一个窟窿!
      我在头后摸了一把,果然黏糊糊的,仔细一看,红的白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记起来之前的事情,心里奇怪,“难道是做梦?”
      可是这伤痕怎么说?
      我低头看去,就见旁边立着一座墓碑,上面写着张黄之墓。一见如此,心中大惊失色!
      张黄之墓?
      谁是张黄?
      不正是龟公头张阿炳和黄二么!
      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真的被埋在下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蒙圈。
      作为富三代贵公子李大少爷的我,很难想明白这里的情况。当然,我自然也不会想到要靠自己的力气把坟挖开,看看里面的人死了还是活着?
      那可不关我的事。
      他们是咎由自取。
      惹怒了李大少爷,总不能囫囵个儿全须全尾地就回去。
      在这里住几天也是好的。
      但我呢?
      我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去?
      我看了看周围,还是那个黑林子,四下无人,老鸹乱叫,不知道何时,开始有了雾气,我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呀!我的茜香罗!”
      朱红色的茜香罗汗巾静静地躺在地上,我弯腰捡起来,被张阿炳拽走的暖玉从里面掉出来,被我捡起来,正要重新戴上,却发现绳子断了,只好拴在手腕上。
      “不行,太冷了,得先找衣服。”
      裹着我来的那床被子大约是埋在地下,没跟上来,我只好光着屁股往林子外走去。虽然是黑夜,但好歹之前来过一次,方向还是能找到的。
      本少爷果然命不该绝。看来之前的那一些事情都是梦幻。现在梦醒了,我该回去了!
      “混蛋!老子的鞋都没给我穿。等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我心里把那些得罪我的人数落了一遍,首当其冲的就是文娘那小娘皮!第二个是我那个混账老爹!
      老子可是你的亲儿子!我死了,你的财富谁来继承!搞笑!
      我一边走路一边骂,丝毫没有注意到走了反向,不知不觉竟然进了林子深处。
      上次来是白天,有几十号随从,还有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自然也不会走错路,而且我们当时来到这里的乱葬岗,有几个兄弟觉得不吉利,便打道回府了。要我说他们都是胆小鬼,既然来找仙女,岂能空手而回。因而我上次未曾尽兴。
      这次或许还是个机会呢!
      我也真是傻,若有仙女,我们那一群男人来,人家岂能出现?哈哈,我真是个聪明蛋!现在一个人,说不定可以见到仙女呢!说起来,本少爷现在衣不蔽体,可不正是如此如此的好时机!
      想到此处,心里热起来,身上都不觉得冷了。
      月亮不知何时隐没。
      一片乌云遮蔽天空。
      黑林子越发黑暗。
      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林中,忽隐忽显的绿色鬼火从地面升起。每一重鬼火都是一座坟,一座老坟。
      不知道多少的老坟散落在林中。
      但因为黑暗的原因,我看不清,反倒不害怕。
      作为李大公子,胆子大实在是我的另一个本领。
      正当我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一抹灯光。
      “有人家!”
      “太好啦!”
      我三步跨做两步冲了过去!
      那是一座小房子,虽然在我这个李大少爷看来简直不堪入目,要是寻常情况,打死我也不会迈进去,甚至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脏了我高贵的眼,但现在顾不得许多,希望能找一件衣服蔽体,最好,里面有个较弱的小娘子。
      “叩叩叩!”
      “叩叩叩!”
      “有人吗?”
      “我是李大少爷,开开门,让我进去吧。”
      我将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不多时听见了脚步声,“谁啊?”
      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个女人!
      嘿嘿!
      声音是挺年轻的女人!
      我放心下来。
      凭借本大少爷的英俊相貌,只要是女人,没有能拒绝我的!
      “美女姐姐,开开门,我是李大少爷。”
      来人停在门口,似乎在看我,我摸了摸脸,整了整茜香罗。
      “三更半夜,不会是贼子吧?我家没有男人,你不好进来。”
      我心里突突一跳,这话是何意?个中真意不言自明。孤男寡女,深山老林,岂不是天作之合?
      “美女姐姐,我是京城李家的公子,我叫李顾,是个好男人。你快门看我就知道了。外面好冷,我没衣服穿,你给我件衣服,将来我还你一百两金子。”
      “哼!听你花言巧语,就不是好人。”女子言语虽在拒绝,可我是花丛老手,岂能听不明白,这是欲拒还迎的手段,若是直接开门,只怕掉价。若是半推半就,反倒是正中下怀。我随乐得与她言语一番,可此可实在太冷,说不得要先进门再说。
      当下,我将手上的暖玉拿出来,“你看,这个先抵押给你,你给我一件衣服,太冷了。好姐姐,救我一命吧!”
      里面没有声响,大约是在考虑。
      半晌,“你先后退。”
      我退后几步。
      柴门吱扭一声,开了。
      一个素衣女子站在两扇门中间,露出个身子看我。
      我心头一跳,果然是仙女下凡。
      这深山老林,这般美貌,绝非常人。不是狐仙,就是仙人!
      我立即上前,道:“美女姐姐,我不是坏人,正巧是遇到了坏人,抢了身上财物,你救我一命,必有厚报。”
      那素衣女子二十五六,正是风华茂盛的年纪,面上不施粉黛,看起来清丽可人,比花语楼的文娘还要美丽。我身上虽无衣物,却丝毫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施施然行了礼,便要上前。
      素衣女子拦住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咯咯一笑,笑得我是浑身酥软,“衣不蔽体,不成体统。”
      “哎,四下无人,体统不要紧。美女姐姐让我进去吧。”
      我将暖玉奉上,她却不要,看着我的茜香罗目不转睛。
      “喜欢?那就送你。只是我仅有这一件,脱了自怕失礼。”
      “既然四下无人,失礼又何妨?”女子让开路,我嘻嘻一笑,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但明显是女子的闺房。
      我回身看她,正要扯开我的茜香罗,素衣女子道:“李大公子,不如先喝杯热茶暖暖身。”
      “哦!那敢情好!”我笑嘻嘻地找了凳子坐下,屁股下冷冰冰的。不过我的心儿热乎乎的。
      “姐姐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女子移步,端来茶水,我伸手接过,手指在她的手指上滑过,凉飕飕的,倒是个冰美人。
      “公子喝茶。”
      我饮了一口,茶水也是冰凉凉的,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冷茶啊!”
      女子看着我的眼睛,又道:“夏夜难寐,凉茶静心。”
      “哈哈,是极是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姐姐孤枕难眠,不才自荐枕席,不知可否?”
      我轻轻拉着她的手,正欲下一步,她却抽身去了里面,“稍等片刻。”
      我倒也见怪不怪,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遇到如此艳遇,上天待我不薄。
      我摸了摸茜香罗,这件西凉女儿国的贡品依旧散发着异香,上面的怪蛇刺绣也奇异非常。我将暖玉放在鼻尖,上面传来温热的气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姐姐?人呢?”
      我问道。
      “李大少爷稍等。”
      里面细细簌簌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好奇心起来,站起来往那里走过去。
      刚要往里看,女子走了出来,见我走过来,轻轻一转身,落在我的怀里。
      “哎呀,李大少爷着急什么啊?!”
      我低头闻她身上的古怪香气,“良辰美景,芳香美人,此时不急,何时急!”
      说着,我就要亲吻她,谁知正要下口,忽然脑袋剧痛,我□□一声,手里一松,女子跌在地上。
      “啊啊!疼死我也!”
      那女子吃惊地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双手抱头,只觉得手心粘腻,摊手一看,尽是红白之物,我吓得几乎虚脱。就算是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脑,这不是脑浆,又是什么?
      我懵了。
      “李大少爷,那是什么?”
      女子起身,看着我问道。
      我哪里能解释,总不能说这是我的脑浆吧?
      当下,我跌跌撞撞就往外走,谁知那女子拉住我的手,将我扯住,“李大公子,怎么就走了?”
      我迷迷糊糊道:“今次就算了,反正我也认了门,下次来找你。”
      “咯咯咯咯!”女子娇笑一声,“大少爷不好人道,有道是烧火容易灭火难,你这么走了,可不是一泼冷尿浇在我这热烙铁的身上。你只管走了,我确实难过了。”
      “哈哈!美人儿这么急?可如今只怕不是时候,我得回去找大夫。”
      女子扯着我的手,笑道:“我自小学了些医术,不妨事的话,我来看看。”
      我眼中一亮,“总比没有好。”
      既然你不怕,我也没什么怕的,当下,我被她拉着依旧在凳子上坐了。
      她也不诊脉,只是看了看我,又转到后面看我的伤口。
      “怎么样?”
      我问道。
      女子道:“不妨事。小伤。”
      我松了一口气。
      “方才磕了一下,我还以为很厉害呢。就是疼的要紧!你有没有金疮药给我撒上些。”
      女子道:“金疮药没用。我倒有些其他的。”
      说着,又走进里屋,不多时拿了一个针线簸箩出来,还拿着几张白纸。我正好奇她要做什么,她却走到我后面,将白纸团了塞进我的伤口处。然后拿起针线来,三下五除二地缝了。
      “好了。”
      我疼地还没来得及喊叫,这一切都做好了,伸手摸了摸,果然止住了血。
      “倒是.....倒是不疼了。”
      “自然。”女子将针线放下,坐在我怀里,冰冰凉的一个躯体,熟悉的体香,一时间,我心猿意马起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送到嘴边的鸭子,岂能飞了?
      那不是我的性格!
      正当温存之时,一双冰凉凉的手伸向关键处,我哈哈一笑,将她抱起来,往里屋走去。
      正是胯下生风,如花美眷,良辰不可辜负。
      却在此时,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当场身亡。
      “怎么了?”女子抬头看着我,眉眼带笑。
      “这......这是什么?”
      我指着屋里一排站立的纸人,颤抖着问道。
      “李大少爷,你以为呢?”我正听到她声音不对,低头一看,却见怀里那个哪里是什么素衣女子,而是一个纸扎的女人。此时此刻,她一手挽着我的脖子,一手摸着我的心,干巴巴的脸上带着笑。
      这一吓可不轻,纵然我胆子大,也几乎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要跑,谁知身后的纸门竟然自己关上,门后站了两个女纸人,红衣绿鞋,言笑艳艳,双颊一抹红,微微作揖,齐齐开口道:“奴家欢迎李大少爷。”
      说着,一左一右上来,将我的手臂拉住,怀中素衣女子皱眉道:“你们来凑什么热闹!滚开!”
      说着,一手指甲暴涨,瞬间将那两个女纸人的头砍掉。
      两个纸人头咕噜噜滚在地上,尚露着一副笑容,“姐姐,你好狠的心,说好了共享,你却想独吞!”
      说着,没了头颅的身体竟然依旧撞了过来。我吓得魂不附体,但双脚不听使唤,难以移动。素衣女子从我怀里跳下来,将指甲插入两个无头纸人的心脏,顿时,纸人化为了飞灰。地上的两个纸人头淅淅沥沥地哭起来,她也不理会,依旧拉了我的手,往里面的一架纸糊床上走了过去。
      我脑袋发迷,身不由己。
      终于,她将我推倒在床上。
      “李大少爷,你我相见就是缘分,既然来了奴家居所,又何必半途而废。说起来,奴家可最不喜欢那种光说不练的人呢!”
      说着,她指了指灯光明灭的墙角,那里一推推的古怪东西,我瞪了眼睛看去,竟然是一推腐败的尸体,不知道被什么吸干了血肉,只留下干瘪的尸身。
      “美......美女,我不好吃。我有病!花柳病!你放我一马,明儿我就给你送过来一车牛羊!管饱那种!”
      女子露出不屑,“牛羊?那种低等货色我如何看得上。人是万物之灵,尤其是你这种英俊男子,我在此修炼五十年,前几日被一群人打扰了清修,坏了道行,正是缺营养的时候,你送上门来,正合我意。李大公子,不说什么病不病的,像你这种优等血食,就算有些缺点,那也没事。好了,坐下吧。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她用长指甲指了指那些腐尸,“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了那个样子的!”
      “那你要让我成了什么样子?”
      她作思考状,道:“这样,我将你的皮剥下来,做成皮人扎,以后在这陪我好了。”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但是我是绝对不愿意死掉的,但是明显,她忍不住了,张口就亲了过来。
      这可真是个美妙的死法。
      如果不是一个纸人,而是一个真的美女的话,死了就死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这算什么
      被纸人吃了
      老子不服!
      但我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引颈就戮。
      一口吻下去,我只感到身体成了个皮口袋,里面的暖气都漏了出去,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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