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级英雄恋爱记事簿》满昭

41、杰森·陶徳

　　小丑痛得睁开了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蝙蝠侠就再度把他打晕了过去。
　　“你太莽撞了。”他说，眼神充满了不赞同。

　　维奥丽特没指望他表扬自己。实际上他此刻的态度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上太多了。毕竟，他唯一的不赞同的只是她行动前没有考虑安全问题，而不是……认为她不该那么做。
　　……不过，是啊，这就是哥谭的超级英雄。

　　维奥丽特非常、非常擅长去感知他人的情绪和话语背后的意思。这帮助她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掌握了这个技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迅速地从一句冷冰冰的话里辨别其中微妙的意思。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蝙蝠侠的私人事务处理的那么糟糕了。

　　但理解归理解，维奥丽特还是下意识刺了对方一句：“毕竟我不是蝙蝠侠。”

　　“……”他沉默转身，进入蝙蝠车。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有……勇气？”罗宾上前两步，对维奥丽特悄悄竖起大拇指，“令人惊叹！”

　　她摇了摇头：“不，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他不是蝙蝠侠，我未必会表现的这么……有勇气。”

　　罗宾眨了眨眼，想到自己查到的一系列资料，不置可否。
　　他拉开车门，十分绅士：“After you。”

　　*
　　他们没有立刻前往韦恩庄园。
　　想也知道，毕竟车后还绑着两个超级反派。

　　所以他们的第一站，反而是维奥丽特无比熟悉的阿卡姆疯人院。
　　直到这个时候，维奥丽特才突然想到，和她一样，蝙蝠侠也是阿卡姆的常客。他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把这些大脑不正常的超级罪犯们送进阿卡姆，有时，还要监督阿卡姆的重建和升级工作。
　　但她好像一次也没有见到过蝙蝠侠。

　　这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对蝙蝠侠说，可是当她坐上蝙蝠车的时候，这些话全部都消失了。

　　好像魔法一样，她突然丧失了说话的欲｜望，觉得沉默就很好。哪怕沉默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误解，也好过让蝙蝠侠说出一些让人感觉更糟糕的话。
　　罗宾通正在悄悄地观察她。
　　她知道。

　　于是她打破了沉寂：“你想说什么？”
　　“……Hummmm，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罗宾说道，“我以为……你会有些问题想问。”
　　“问谁？蝙蝠侠？”她看了一眼驾驶座上那个黑色的尖尖耳朵，“也许他保持沉默对我们都更好一些。”
　　“……”

　　蝙蝠侠对这段对话毫无反应，他看上去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黑色雕塑。

　　“蝙蝠侠只是，”罗宾觉得这场景很怪，无论是沉默的导师还是语气不怎么客气的法尔科内，考虑到对方可能还是杰森的女朋友，现在的场景就更怪了，他感觉到一种难得的胃痛，所以他为什么要没事挑起话题？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寻找措辞，“……不善言辞。”
　　“哦。”维奥丽特扯了一下嘴角，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嘲讽。
　　……反正绝对不是赞扬。

　　罗宾想要闭嘴了。
　　但是他的导师淡淡看了他一眼。
　　他恨这该死的默契，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蝙蝠侠的意思。

　　是啊，罗宾面无表情地想，对待这种毫无战斗力、基本可以判定不是敌人的女孩，还是让罗宾来套话更加理所应当一些……但是FUCK!FUCK BATMAN!他难道不清楚罗宾的身份有多么尴尬？

　　她！维奥丽特·法尔科内，几乎可以确认是二代罗宾的女友。
　　而他！提姆·德雷克，他是在二代罗宾“死去”后取代了他的讨厌鬼！
　　拜托，就算她对这事没什么意见，那杰森呢？
　　……他会杀了他的！
　　提姆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需要一桶咖啡。

　　他闭上眼睛，一瞬间想假装自己睡着了来逃避来自蝙蝠侠的push。……如果他的责任感再少那么一点，他发誓自己会那么做的。
　　这真是他的一个致命弱点。

　　他吸了一口气：“so……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那些……面具背后的事情吗？难道真像大家说的那样，情侣之间无秘密？”一个试探。
　　维奥丽特笑了：“你是怎么做到用一句话同时贬低了两个人的？”

　　“Well，我很抱歉。看来你早就独自发现了这个秘密。”罗宾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大胆猜测那时间早在杰森还是罗宾的时候？感谢您保守这个秘密如此之久，尊敬的小姐。”
　　“……”
　　“但也许我又得冒犯您了。”他彬彬有礼又万分柔和地说道，“原谅我，但，您是如何知道的？”
　　“那很难吗？”维奥丽特反问。
　　——不难。靠自己的能力扒了黑暗骑士马甲的三代罗宾这么想。
　　但他说：“……至少并不轻松。”不然蝙蝠侠的身份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提姆本来以为她不会那么配合的，毕竟怎么想，她对他们的好感度都不会太高。但奇怪的是，她好像完全放松了警惕，配合地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朋友之间的聊天。这反而让提姆感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如果你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很久以前就认识杰森。”
　　“你和他是同学。”提姆回想着那些资料，“不，应该说是不错的朋友。”

　　“是啊，朋友。”维奥丽特垂着眼眸，“如果你对你的朋友足够用心，很轻易地就能发现他身上存在的一些小秘密。”
　　提姆觉得她在撒谎。
　　是的，罗宾这份工作的确会受伤，会在表世界的生活中展现出一丝不同寻常。但是，蝙蝠侠的身份遮掩工作一向做的不错，而且哥谭这座城市的混乱本身就是极好的伪装，人们宁可怀疑一个孩子身上的伤来自斗殴、抢劫或者别的什么家庭暴力，也不会觉得它来自一份不合法的义警工作。

　　她好像看出他的怀疑：“我是一个画家。而他，他是我唯一的缪斯。”
　　毫不夸张，提姆觉得自己因为这句话短暂地空白了一秒。也许这句话单纯只是陈述，但是鉴于这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他很难不想歪。
　　但，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就杰森·陶徳的那个性格？？
　　所以他不带大脑地脱口而出：“恋爱？？这么早？？”当然也是情有可原的。

　　绝对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吃惊。
　　蝙蝠侠刚才分明差点踩错了油门！

　　“只是纯洁的画家和缪斯之间的关系。”维奥丽特皱了皱眉，“那是杰森，不是迪克·格雷森。”
　　——天啊，迪克，为什么连杰森的女朋友都知道你那糟糕的名声了！提姆想。
　　“……也不是布鲁斯·韦恩。”她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
　　罗宾：“噗。”

　　蝙蝠侠朝罗宾露出了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罗宾无视了他。

　　“当你知道自己的朋友是罗宾的时候，其实不难猜测蝙蝠侠是谁。”
　　“撒谎。”蝙蝠侠突然开口，气氛突然一凝，他的声音就像一部深沉的、黑色的电影的旁白，“你曾经住在犯罪巷。”
　　“是啊。”她并不否认，“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神奇，对吗？你在那里失去了一切，却得到了一只罗宾鸟……然后再度失去他。”

　　罗宾意识到，当她说“刺痛”蝙蝠侠的时候，她是认真的。
　　她也做到了。
　　蝙蝠车里的气氛降至零下。

　　“你看到了一切的开始，”蝙蝠侠的声音如同寒冰，“你是据此才猜到罗宾的身份的。”
　　“天，你表现的好像这件事很重要一样。”维奥丽特靠在蝙蝠车的椅背上，“实际上呢？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那都不重要了。因为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与其追问这个，我们倒不如来聊聊别的，蝙蝠侠。”
　　“……”
　　“比如，你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儿子对他的父亲失望一次……又一次？”

　　蝙蝠侠骤然抬眸，从镜中与那双眼睛对视。

　　“第一次，你没有保护好他。”她说，“我很生气，但我想，这是我个人的迁怒，你一定和我一样痛苦，我不应该怨恨你。那第二次呢？第二次是什么情况？你放任他独自坠落？”
　　“……”
　　“……不！”罗宾听不下去了，“你不能这么污蔑他，法尔科内，无论如何蝙蝠侠从来没有放任他独自坠落！”
　　“他不知道杰森想要什么吗？”她很平静，“如果他不知道，那好，我可以告诉他，他想要你选择他，让他觉得自己受到重视而不是会被放弃——哪怕另一个选择是小丑。啊，我不知道我有一天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哪怕另一个选择是小丑’？谁会选择小丑？”

　　“他没有选择小丑，”罗宾看了一眼毫无开口打算的蝙蝠侠，眉头紧锁，“就像你说的，谁会选择小丑？如果他做出了选择，那么这个选择只是‘be Batman’，而蝙蝠侠不可能放任任何人——是的哪怕这个人是小丑，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不去尽力挽救。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该死的借口，但是，这就是蝙蝠侠。”

　　“‘Be Batman’……好极了。看看我们哥谭的超级英雄，真是一位尊重原则的神明，我们是否应当为他塑一尊石像，对他顶礼膜拜？为了他的恪守原则！尽管有时吾等凡人称呼它为‘冥顽不灵’。”维奥丽特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暗藏讽刺，“但，劳驾，伟大的蝙蝠侠，当你高高在上做你的神明时，是否忘了一个孩子，杰森·陶徳呢？”

　　她抬起眼眸，直视蝙蝠侠，声音收紧：“你在意他吗？你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由衷地重视他，爱他吗？还是说他只是一个罗宾，一个工具？！”
　　“……只有这点，”蝙蝠侠一字一顿，“你不能置疑。”
　　“什么不能置疑？”她步步紧逼，盯着蝙蝠侠如同鹰隼盯着猎物，“他是工具？”
　　他几乎忍无可忍了——维奥丽特一系列的行为都像是在他的底线上横跳：“杰森当然是我的儿子！”

　　气氛一静。
　　维奥丽特脸上那极具攻击性和冒犯性的神情骤然消散。好像她突然之间懒怠了、厌倦了，于是随手抛开眼前的一切，再度缩了回去。她朝后一靠，支着脸颊看向侧面。
　　“哦。”她说，“知道了。”

　　提姆·德雷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猜蝙蝠侠也同样。

　　于是罗宾不得不充当缓和的角色：“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她表现得很有礼貌，甚至对他笑了一下——几乎让他汗毛倒竖：“就是我知道了，他把杰森当儿子，而且很看重他。”

　　“……”
　　“所以如果只是做出选择，无关生死，”她认真说，“他会选择杰森而不是小丑，是这个意思吧。”

　　罗宾看了一眼没说话的蝙蝠侠，感觉十分古怪：“……我想他是默认了。”
　　“亲自说一句‘yes’很难吗？”
　　“对其他人可能不是，”他诚恳地说，“但是蝙蝠？我们都知道他们偏好发出超声波。”
　　“好吧。”维奥丽特慢条斯理地评价道，“尽管他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但起码他还能称得上是一位父亲。”
　　然后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维奥丽特知道此刻车里的另外两个人正在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她，或许，他们会在心底提升她的危险等级。但是管他呢，她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了。

　　——你说对吗？杰森？
　　她环住双臂，轻轻敲了敲身上不起眼角落的小小装置。

　　那是一个监听设备。
　　它一刻不停地工作，从杰森离开他们的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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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再度爬上来了。之前我看过一个刊，忘记叫什么名字了，讲的是有个反派魔改了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把它弄的完全相反，会给人展示他们最渴望的幻想，然后让他们在欢愉中损伤大脑。老爷中毒了，结局是他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挺过去然后制裁了罪犯。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老爷中毒后看到的最渴望的欢愉是什么呢？是他亲手杀了小丑，杰森在他的旁边见证了这一切，杰森不再愤怒和痛苦了，然后老爷对杰森说：“我早该这么做了。”
然后他们一起肩并肩很平和很温馨地走向蝙蝠家，全员都在，而且很健康地站在一棵树下等他们，这就是他最渴望的东西。
是谁杀我，是DC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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