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杰森·陶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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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AM I?”来者用一种极其缓慢、奇异的语调说道，“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楼道里的灯又坏了，电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却始终无法亮起，于是，站在楼道里的那个男人的面孔忽明忽暗，格外的阴森神秘。
“我的挑战使人们自始至终都跌倒，我击败了国王，让智者谦卑，与我战斗时你可能会流汗，但我不会对你的身体施加任何压力，在这场从侧面而非字面意思展开的斗争中，你永远无法直接通往胜利。 ”说道末尾，他微微停顿，抬起手杖，顶了顶他头上那顶夸张的礼帽，露出下面那张充满着兴奋与愉悦之色的面孔，“SO——WHO AM I？”
就在此刻，他头顶的那盏坏掉的楼道灯突然亮了起来，好像要配合这表演似的，于是一身绿色西装的男人就这样突兀地落在维奥丽特的视野里，让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这是一道送分题，尊敬的小姐。”他显然有着无与伦比的表演欲，享受似的沐浴在灯光里展开双臂，语调激昂，“出于我对您的尊敬。”
维奥丽特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尊敬”。不过她在阿卡姆早已对这种表演型人格见怪不怪，深知面对他们时只需要遵循一个原则：别顺着他们的逻辑。
“Riddler（谜语人）。”维奥丽特叫出他的名字。
“NO!”他大声说道，似乎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意，“NOT RIDDLER,THE ANSWER IS RIDDLE！(答案不是谜语人，而是谜语！)”
“……”
“你让我失望，我的小姐”谜语人握着他的手杖，不停地摇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维奥丽特不为所动：“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也许是因为，我是哥谭最聪明的人，以及为数不多猜到你和红头罩关系的人？”他装模作样，“老朋友以新身份回到我们身边，还真是不免让人感到有些惊讶……但不得不说，他起名字的水平变差了，哦，也许一直都很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理解你试图为情人保密身份的行为。……但是在我面前全无必要，因为在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眼里没有秘密身份。我知道这座城市里一切的秘密，包括蝙蝠侠的身份。”
“噢，是吗？”维奥丽特问，“那么，请问世界上最聪明的先生，小丑的真实身份是？”
“……”
维奥丽特用气音笑了一声。不过，她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平静地转移了话题：“是企鹅人让你来找我的？”
其实她已经笃定了答案，谜语人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企鹅人雇佣了他。所以不等谜语人回答，她就继续了下去：“看来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愚蠢。他难道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这里吗？”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房间，换上了一双轻便的鞋子，拿起了摆放在门边那幅被装好的画，在谜语人的注视中，锁上了房门。
如果忽略等待她的是哥谭知名罪犯谜语人的话，这场景简直如同出门扔垃圾一样无害。
“他用什么驱使你？钱吗？”她问。
他用那标志性的问号手杖敲了敲地板：“一些‘拥有的越少，就越珍贵’的东西。”
维奥丽特沉默了一刹：“噢，有点令人意外。”
“也许这也不完全令人意外，”他们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谜语人慢慢说道，“出于个人的意愿，我乐意接受这个他难以解决的谜题，直到找到最后的谜面——实际上，维奥丽特·法尔科内，很早以前我就想认识你。”
“我知道。”
他脚步一缓，骤然回头：“你知道？”
“我们在阿卡姆见过。”维奥丽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吃惊，“有一天，在我吃药的时候，你站在我的病房外，透过那块小小的玻璃注视着我。我听见有人催促你，他说‘快点，谜语人’。”
“……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唇角牵动笑肌，露出一个略显夸张的笑容，“命运已经暗中写好了一切迷底，只等我们揭开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
“所以你猜到了吗？为什么我想要认识你？”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无非是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不是利益，就是兴趣。时间会把答案呈现在你我面前，”维奥丽特回答道，“而我，一向擅长等待。”
他没有说话。
接他们的车就停在楼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脸上带疤的男人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等他们上了车，才发动引擎。维奥丽特不知道这车属于企鹅人还是谜语人。但从理论上来说，谜语人现在应该呆在阿卡姆精神病院，而不是在哥谭的大街小巷晃荡，所以……企鹅人为了找到她，甚至不惜从阿卡姆捞出了谜语人？
真令人受宠若惊。
车上没人说话，维奥丽特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而谜语人则眺望着窗外，时不时摆弄手机。
半晌，他突然放下了手机，用手杖敲了敲司机的椅背：“停车。”
司机下意识踩下了刹车。
维奥丽特不由前倾，睁开双眼：“怎么了？”
谜语人已经打开了车门：“我们到了——韦恩私人博物馆。”
“谜语人先生！”司机扭过头，“你要做什么？老板的命令是把你们带回冰山餐厅！”
“现在你的老板可顾不上在意这种小事。”谜语人说道，把亮着屏幕的手机扔给司机，在他的手忙脚乱中走下车，朝维奥丽特伸出手，“如果你认识我，就想要分享我，如果分享了我，我就会消失，我是什么？”
“……秘密。”她说，然后伸出手，毫不犹豫地下了车，“你打算带我去参观博物馆？这个点是闭馆时间。”
“这从来不是问题。”谜语人摇了摇手指，“尤其对我这样博物馆的常客来说。”
“谜语人！”司机试图下车，“你是想背叛老板吗？”
“轰——”
远方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哥谭，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方向：“fuck！那是——”
“奥斯瓦尔德的产业。”谜语人露出一个微笑，“我说过，他顾不上在意这种小事的。”
“拿着那画回去吧。”维奥丽特对这可怜的司机说道，“你的老板需要的只是这幅画而已。”
谜语人大笑出声。
他转身大步朝着博物馆的方向走去，维奥丽特则毫不在意地跟在他的身后。她应该害怕的，或者出于本能感到不安和畏惧，那本能在过去曾经无数次地出现，纯粹是为了规避疯狂和危险，像最后的报警器。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它被磨蚀了、毁灭了。
于是她开始渴求危险。
于是她遵循心意跟着爱德华·尼格玛前进，完全忘记了对杰森许下的诺言。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是，或许这才是最值得期待的地方。
谜语人是一个疯子。
但或许，她也是。
她看着谜语人熟门熟路地找出博物馆安保系统的漏洞，轻而易举地闯入其中，大约十几分钟后，博物馆的门被打开了。
“欢迎参观韦恩博物馆。”谜语人作出欢迎的手势，“可惜我不是布鲁斯·韦恩或者蝙蝠侠。”他意有所指。
她迈步进去：“也许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是对的。”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私人博物馆里回荡，他肆无忌惮地打开了博物馆的灯，而应该阻止这一行为的人和物——那些高科技的防盗小玩意儿却毫无反应。就这样，他们走过历史展厅、雕塑展厅、建筑展厅……最后走到了绘画展厅。
不得不承认的是，韦恩私人博物馆的规模已经足以与哥谭市立博物馆相媲美，它所书写的韦恩家族历史足以从侧面完整而丰富地展现哥谭这座城市的历史。这一定会或多或少地引起许多历史研究者或者社会学研究者的兴趣。
不幸的是，今天的参观者只是两个对韦恩毫不关心的哥谭人。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呢？”她终于开口。
“一个谜语。”
维奥丽特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穿着绿色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握着他的手杖，侧过头来看向她：“你为什么这么惊讶？在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泄露了答案。谜语，当然是谜语，除了它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抛弃此刻耀眼夺目的舞台中央，转而选择静默的博物馆？”
“那么，那个谜语在哪？”维奥丽特轻声问道。
“就在你的面前。”谜语人回答道，他按下了展厅的灯光开关，于是那幅画展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她画下的第一幅画。
也是一切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杰森·陶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