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杰森·陶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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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拿到那幅礼物，维奥丽特不得不暂时告别了阿卡姆。她离开的很顺利，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与阿卡姆的其它病人相比，这着实是一种幸运。
但对于法尔科内家的其他人来说，维奥丽特的归来却未必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当载着维奥丽特·法尔科内的黑色SUV驶向法尔科内大宅时，法尔科内家族现今的掌权者——马里奥·法尔科内刚刚亲手结束了一场家族清洗。
在优美的意大利歌剧声中，马里奥心满意足地从窗角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红色的玫瑰，轻轻跟着歌剧哼唱。他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不像一位帮派的首领，倒像是一位衣冠楚楚的金融寡头，他先是低头嗅了嗅玫瑰花，下一刻便粗暴地摘下了玫瑰的花瓣，在掌心一碾，随手抛向正前方倒下的尸体。
此刻，歌剧唱至高｜潮，高亢的女声中，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四散在逐渐变冷的躯体和地板上流淌的鲜血之上，下一秒便被悉数清理抹去，只有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一道并不明显的血痕证明了它曾经存在。
“弄干净点。”马里奥·法尔科内拿起一块手帕，随意擦拭了手上沾染的鲜血，语调凉薄，“我们的大艺术家快要从疯人院回来了，要是让她嗅到血腥味，突然犯病了就不好了。”
几个心腹彼此对视，然后刻意大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属下有些深思不属，他看了一眼刚刚尸体被拖走的地方：“老板，黑面具那边一直在试探我们的态度……”
“他现在还有心情试探我们？”马里奥漫不经心地问，“我以为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脑袋已经够他忙碌了。”
“……这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一个好机会。”属下斟酌着说道，“红头罩看上去不是个简单角色。说不定，我们可以趁机……”
“是吗？”马里奥沉思了一会儿，“那个红脑袋究竟是什么来头？现在还没有人查到？”
“……我很抱歉，老板。这个家伙就像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们没有找到太早的信息。”
“企鹅那里能买到消息吗？”
下属摇了摇头。
“啧。”马里奥有些不耐烦，“真是一群废物。……偏偏是这个时候。告诉手下的人，先不要去掺合黑面具的事情。”
“可是老板——”
汽车的引擎声在门外响起，马里奥知道，是他的那个怪胎妹妹回来了。
“好了。现在更重要的是稳住更重要的东西。”他面无表情地制止，露出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让厨房上菜吧，维奥丽特许久没有回来，我可要好好款待我们家的这位小妹妹。”
于是，当维奥丽特在佣人的引领下走进这座熟悉的别墅时，她所看到的，就是布满了菜肴的长桌，以及坐在长桌尽头朝她举起高脚杯示意的马里奥：“ciao，我亲爱的妹妹。”
维奥丽特微微停住，她看着露出微笑的马里奥，毫无配合他的意思：“我是来拿我的画的。”
“为什么不坐下来谈呢，维奥丽特？”他轻飘飘地说。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她并无讽刺，只是单纯地感到不解。虽然在血缘上两个人是确凿无疑的兄妹，但是他们的关系一向疏远。
这不仅仅是因为维奥丽特是老法尔科内的私生女，更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十几岁。如果不是因为维奥丽特有着特殊的才能，又因为阴差阳错展现了自己的“家族价值”，她这位兄长甚至不会分出时间去记住她的名字。
相较而言，维奥丽特和大哥阿尔贝托·法尔科内的关系反而更加亲密一些——阿尔贝托几乎是把她当作女儿养大。当时所有人，包括维奥丽特本人都以为，她会和阿尔贝托一样淡出家族事务，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阿尔贝托并不想过普通的生活，他想要成为犯罪之王。对命运的不满促使他疯狂地谋杀哥谭的犯罪集团成员，甚至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阿尔贝托“死亡”后，维奥丽特失去了走向普通生活的可能性。她的天赋成为法尔科内家族的筹码，但是她和阿尔贝托一直以来的关系却让她的地位十分尴尬。对于第二任掌权者来说，她只是一个需要替阿尔贝托赎罪的好用工具，而且是一个撞了大运才能爬进法尔科内家的工具。谁能指望傲慢的马里奥真心尊重这样一个工具呢？
“……好吧，好吧，”马里奥隐忍地饮下自己的怒火，“那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的画，唯一被我命名了的那一幅，我放在卧室里的那一幅。”维奥丽特说道，“我曾让安娜来取画，但是她没有找到。”
“真可惜，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幅，毕竟我们都知道。你从来不肯给自己的画命名，不是吗？”
“那是一幅红色的画。”
“……喔，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为之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幅？”他故意这么说道。
“……”维奥丽特沉默地看着他。
“怎么？”他假笑，“我记错了？”
维奥丽特叹了一口气，冷不丁掏出手枪，对准了马里奥：“我要我的画，马里奥。”
气氛骤变，几乎在她掏枪的同时，大厅里就有数支躲在暗处的枪同时对准了维奥丽特。但她并不害怕，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失去虚伪笑容的马里奥：“你想试试看谁的子弹比较快吗？马里奥。”
马里奥扯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你想成为第二个阿尔贝托吗，维奥丽特？”
她扣着板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当然不！别着急，亲爱的维奥丽特！”他大声说道，额头冒出冷汗——他绝对相信维奥丽特干得出来，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疯子。这个怪胎，她连死都不怕，在他看来，她简直是另一种风格的小丑。
他盯着枪口，生怕那枪走火：“难道那幅画还会凭空失踪不成？杰克！杰克！”
杰克绷着神经走了过来：“是的，老板，我在这里。”
“画呢？那幅挂在我妹妹房间里的画呢！”
“呃，老板，那幅画……那幅画现在在黑面具那里。”
“……”
“……”维奥丽特注视着马里奥，“黑面具？我的画为什么会在他那？”
马里奥没有说话。这让人怎么解释呢？当然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把画卖给了黑面具。维奥丽特应该感到荣幸——毕竟她用那幅画为家族做了贡献。
“算了。”维奥丽特说道，“我不在乎为什么。不管什么方法，把我的画弄回来，马里奥。”
“你疯了吗？”他咬牙切齿，“你要我为了一幅画去黑面具的嘴里抢东西？那只是一幅画！你难道不能再画一幅吗？”
“我的，画。”
马里奥还要继续说下去，但她的拇指再次搭上了板机。他青筋迸出，缓缓站了起来：“好，好，我知道了。杰克！把电话拿过来——我亲自给黑面具打电话！为了我亲爱的妹妹，这么做又有何不可呢？”
*
电话在一片废墟中响起时，红头罩刚刚用拳头“叫醒”了一个被黑面具抛弃的手下。
大约十分钟前，这里还是黑面具完好无损的顶层办公室。当时黑面具正在因为红头罩的事情责骂自己的几个愚蠢的手下，以及毫无作为不顾他死活的蝙蝠侠。下一刻，红头罩就用火箭炮强行给他的大厦开了个洞，一整面的钢化墙悉数碎裂，炮弹的冲击力损毁了大半个房间，身经百战的黑面具立刻掉头狂奔，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自己的老巢，同时自然而然地抛下了反应不及的属下。
五分钟后，红头罩大摇大摆地光临了这片被摧毁了大半的办公室。他环顾四周，从废墟中拖出一个被砸晕的家伙，重重给了他肚子一拳：“醒醒！”
那个家伙被硬生生打醒：“……呃啊！！”他的眼神十分迷茫，但是哥谭人的本能让他立刻求饶，“红、红头罩？求求你……放过我！”
可惜红头罩毫不动容，他再次举起拳头，准备从对方口中撬出点有用的东西，作为今晚完美行动的收尾。然后，那台恰好撑过了轰炸的坚强电话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非常巧合的是，那台电话距离他们不过一步之遥，近的不容忽视。
他在电话铃声中和面露惊恐的男人面面相觑。电话响到第三遍的时候，红头罩突然冷哼了一声，松开了对方的领子，然后在对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中掏出了枪，慢条斯理地抵住对方的脑袋：“……接电话。”
男人咽了口唾沫，听话地抓起了话筒。
对面传来的声音很冷，听上去颇有些不情愿。
“喂，黑面具吗？是我，马里奥·法尔科内。”
头罩之下，原本漫不经心的脸突然一顿。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在偷瞄他的家伙，枪口更加贴近了些。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抱歉，法尔科内先生。老板现在不在办公室，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为您转达。”
“你？帮我转达？”对方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要黑面具亲自——等等！好吧，好吧……事紧从权。”
即使是在电话这头，接听者都能感受到这位法尔科内先生深吸一口气之后隐忍的怒气，那简直像是此时此刻，在电话的那头，正有一把枪逼着法尔科内家的掌舵者继续这通电话一样——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怜的接听者心想，法尔科内怎么可能像他这么悲惨，被老板无情抛弃之后撞上红头罩这个混蛋，然后被枪指着接听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绝对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杰森·陶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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