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布鲁斯·韦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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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受到布鲁斯的影响，我自觉无事，很快也躺了回去，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
听着门口传来的缓慢而富有耐心的敲门声，我和布鲁斯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眼底睡意未消，一时之间没人动弹。
“……阿福知道你和我……？”我终于揉了揉眼睛，问道。
“嗯。”他仍然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写满不高兴的脸来对着我。
“那你去开门。”我立刻道。
“……”
“不然我会尴尬的。”我理直气壮，“毕竟这可是你家。”
“不用。”他说，卷起被子蒙住自己，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一只抱住自己头的大型猫科动物，声音闷闷地从被子底下传出来，“不要理他。他会明白的。”
虽然我觉得这样对待长辈有点不礼貌。但是……好吧，那可是他的长辈，他都这么说了，难道我还要拒绝不成？
我耸了耸肩膀：“你还要睡吗？”
他不理我。
我忍不住挑眉，干脆潜入被子里，钻进他的被子巢穴，在黑暗中摸索着去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戳了一下他的脸，我觉得那应该就是他的脸：“你又睡着了？”
——救命！我知道自己现在很幼稚，但是我简直不能控制自己。
他反应极快地抓住了我的手指，声音发闷：“没有。”
“我就说，你又不是睡美人。”
他低低地笑：“我要是睡美人，你就要吻醒我？”
“你不是睡美人，我也可以吻醒你。”我向来不吝啬在床上对情人说一些甜言蜜语。
但我可不会真的那么做，毕竟被子里真的很闷，我怕我们俩会缺氧。
“你是不是在偷笑？”我问。
“没有。”他扯了一下被子，像是要遮住自己的脸——其实完全没必要，我真的看不太清楚。
但我知道，他绝对在笑。我只是懒得拆穿。
上帝知道为什么，我是说，这太幼稚了。
“我们得起来了，尤其是我。”我故意说道，“我还得收拾东西呢。”
“收拾东西？”他一顿，随即掀开了被子，无意识皱眉——这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布鲁西宝贝了，“……你要回到纽约？”
“对啊，”我若无其事地躺在那，“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昨晚不是已经选好礼物了”
“……”他盯着我，嘴已抿成一条线，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背后的阴云，“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啊，”我笑起来，留恋地摸了摸他的健壮的手臂，我喜欢那些肌肉的线条，很优美，“什么什么意思？就那么个意思呗。”
“薇薇安！”他低低的呵斥，看上去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睡梦状态苏醒过来，尽管头发还是倔强的乱成一团，但他看上去严肃的能够立刻参加韦恩集团的董事会议，为了表现他现在不赞同的态度，甚至把我的手拂了下去，抱起了双臂，“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话虽如此，我也确实能感受到他的不悦，也知道此时确实应该严肃起来。但是……怎么说呢？抱起手臂这个动作是真的会显得……一些本就很突出的肌肉更加雄伟壮观。波涛起伏。
坦诚地说，我大脑是当机了几秒钟的。
以至于我的语气都柔和了三分：“好啊，当然，你想谈什么？”
他沉默了，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这段对话应该怎么继续下去，迟疑道：“你……”
“嗯。”我鼓励地看着他。
“你打算……”他十分艰难地说，甚至避开了我的眼睛，“接下来做什么？”
59.
我真的没想到，他憋出半天就憋出这句不疼不痒的话。
越和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就越怀疑那个花花公子布鲁西是不是一个谎言。
他在虚假世俗的名利场中游刃有余、妙语连珠，在此刻却突然变成了木讷的孩童。
“回纽约，过一段纸醉金迷毫无意义的日子，顺便气一气我的老父亲，”我回答道，“然后可能会去欧洲转转，哈，我的生活很无聊的，你肯定不感兴趣。”
“不打算回哥谭了吗？”
“没这个计划。”
“那么，他们会觉得我们分手了。”
我瞟向他，漫不经心：“是吧。”
“哥谭本地媒体会很高兴，”他缓慢而低沉地说道，眼睛注视着我，“他们会重新追踪我的私生活，根据一些抓拍的照片捏造一些似真似假的故事。”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布鲁西宝贝？”
“我的确已经习惯了，因为我不在乎被编造的假话。”他面向我，英俊的面孔不断逼近，“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他们猜中了真相。”
我静静地靠在床头，他半坐起身，几乎将我笼罩在他的身躯的阴影下。
“什么真相？”我笑了一下，伸出手来，轻佻地摸了一把他的下巴，“——你爱上我了？”
“——你抛弃我了。”
几乎同时，他这么回答道。
我们俩同时为对方的话愣住。
我被逗笑了：“哈？我抛弃你？”
“难道不是吗？”他镇定地说，抓住我停在他脸上的手，“回纽约？没计划回到哥谭？如果这都不算抛弃？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
“哥谭很危险，哥谭不适合我——”我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你和我的共识吗？而且，虽然我不确定你当初为什么答应和我订婚，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为了薇薇安·西特维斯这个人，不是吗？”
他沉默了。
他！竟！然！沉！默！了！
这是默认？他就没有一句要解释的？？哪怕说句好听的呢？？？？？
如果他不是一个情商低的笨蛋，那么就一定是个超级大混蛋。
我看着布鲁斯，直到他承受不这样的视线，主动避开了我的注视。于是我冷漠地推开他，掀开被子，随意用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编织毯子裹了下身体，光脚踩着地毯走向衣柜，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我仍然这么认为。”他冷不丁开口，“哥谭很危险，它并不适合……把原本在它之外的人卷入其中。”
我冷笑了一声。
“你的选择是对的。”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冷笑。
“是啊，”我忍不住挖苦道，“所以昨晚那算是哥谭特别招待？最后的告别礼物？真是谢谢你，韦恩先生，您真不愧是哥谭城市代言人，为了给我的哥谭旅行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甚至愿意主动献身。哥谭因为有你而了不起。我不亏，真的，所以您还能帮我联系一下蝙蝠侠吗？他也算是哥谭著名景点人物了，我要是能同时睡到你和他，这一趟才算不虚此行，对吧？”
我简直在胡言乱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布鲁斯·韦恩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复杂，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不允许别人说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不就是想睡个超级英雄吗？”我转过头，抱着手臂对他冷笑，“我是不配了是吗？是啊，我的确不配，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没有超能力也没有足够的正义感，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世俗之人，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我的家族，却不能提供任何财产、权力上的助益，活到现被寄予的最大期许是嫁出去——”
“薇薇安！”他大声喝止，那双眼睛里涌动着深切的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恳求，“……别这么说。”
我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感觉很难过。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我转过身，装作整理衣服，“我突然……失控了。”
“……”
我背对着他，一只手抵着柜门，决定坦诚一点：“我知道你在犹豫不决，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我对这一切都很清楚，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好吧，其实还是有点生你的气。我想干脆一点，无论决定留下还是离开，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可以勇敢作出决定并且绝不后悔的人。”
不用看着他让我感觉好很多。
“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果决的人才是成熟的、理想的成人。我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到。”我小声地说，“但是在关于……哥谭的事情上，我好像又变成了一个苦恼纠结的孩子。我举棋不定，害怕自己会后悔。所以，我想把责任推给你，让你做决定，但你也很纠结……对不起。”
布鲁斯没说话。
他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一个和我一样普通的、会犹豫、会犯错的灵魂拥抱住了我。
“……我想了很多个留下你的理由，”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比如说，这样能够帮我塑造一个不错的新形象、能够阻止你和我那些令人烦恼的狂蜂浪蝶、能够方便我们继续出去冒险、能够让你得到更多你喜欢的东西、能够帮你气到你讨厌的父亲和兄弟……但是，现在让那些理由都见鬼去吧。我想要让你留下，只是因为我那么做而已。我知道这毫不理性、缺乏远见、太过自私，但我无法忽略那个声音，它一刻不停地催促着我，让我不择手段地留下你，和我永远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布鲁斯·韦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