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杂语）脑洞合集》南枪艾锦

8、幸福之死（四）

　　狼狗弟弟哭着杀了我

　　章一
　　我的年轻上司窝在沙发上玩超级x丽，宽敞的办公室被滴滴答答的游戏主题曲彻底充满了。

　　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久到在思考到底是我自己抱着文件和笨重的台式机滚出去还是把对方勒死扔出去。

　　那熊孩子又通过一关，欢快的降旗bgm放完之后，他出声叫了我的名字。

　　“呐，神森。”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由于我还没有放弃勒死他的计划，所以一直关注着他的我立刻抬起头来。

　　在那一瞬间，我的脸上挂上了古怪但是亲切的笑容，这是社畜习惯性的妥协。

　　“有什么事吗，太宰大人？”

　　“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会主动欢迎别的组织进入横滨呢？”

　　人类接受到问题的第一反应是进行回答，但是这个回答首先储存在心里，人性的软弱性和狡猾性会不断对这个回答进行修改，以至于最终从口中吐出的答案可能被完全湮灭，或者彻底面目全非。

　　我的下意识答案是不可能——我心里的□□促使我驳回这个问题。

　　那位传说中的首领“森先生”听说是个谦虚又亲切的人，但是他领导的□□做事却从未与这两个词有关。□□霸道、危险、从不屑于友善的合作，更何况是主动出让资源给外来的组织？

　　但是我面前这个孩子是我的上司，我虽然称他为熊孩子，但潜意识和危机感却教我一向忌惮他。于是话出口时面目全非，我回答道“很难想象……也许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下？”

　　这是一个平庸到愚蠢的答案，却是一个安全的答案。

　　可是他却嗤地一声笑了，“神森，你已经在□□两年了，对这个组织就没有任何特殊的了解吗？”

　　“恕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文员，平时也不在□□大厦工作，我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太宰大人。”

　　我工作两年以来，几乎没有见识过□□的武斗工作，也没有接触过过□□的军火和货运生意，反而主要负责档案整理和商业竞标，并不能算是□□成员——准确来说，我只是森氏会社的职员而已。

　　我对□□作为黑手党那侧的了解，仅限于电视上的社会新闻，我能莫名敏锐地猜到哪些异常的煤气爆炸和意外是出自□□的火拼和扫荡，哪些是真的意外。

　　至于特殊的了解，除了太宰，并没有什么。

　　我在转移话题，太宰也一清二楚，只是听声音他又开了新的一关游戏，懒得跟我说开罢了。

　　他只是顺水推舟道，“文员也是□□，神森。尚且不说你现在坐在黑手党干部的办公桌前。只要你的本职工作中的任何一日元流入了□□的武斗派的活动经费，你就是在做坏事。”

　　“一个黑恶组织的普通员工也许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只是录入文件、经营食堂、采买用品，可是只要帮助到了杀人者和武斗派，就是在作恶。”

　　他定性道，“平庸之恶。”

　　“不过神森你比别人聪明一点，也坏的多：你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只是把肮脏和难看的部分都推给别人而已。”

　　太宰说到了我心病上，但是我早已经练就了把难听的话跑出脑海的技能，只是不痛不痒的转移话题，“啊没错，我现在就是遭到报应了，您电脑的色彩真是不错，连受害人伤口里的肌肉都看得见呢。”

　　我把显示屏一百八十度旋转，把一团看不清楚样子的烂肉全屏展示给不远处的太宰，“刚刚审讯部的信息，他们遇见了性命垂危的硬骨头，时间紧急，请太宰大人务必在他死前问出情报。”

　　越级升职这几个月，我倒霉的时候也能接触到一些武斗派杀人事件（当然，绝大多数是被太宰抓来替他工作的时候），这类血肉模糊的照片我偶尔也会看到，只是多数时间是电子档案里的一张小图或者是更抽象文明些的黑白遗像。

　　这样生动具体的全彩照片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现在已经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了，全身发麻，同感痛侵略着我的意识，和空荡荡的胃袋。

　　“不要~~”太宰仰躺着，双手平举拿着手机，我甚至还看见他的小腿蹬了两下。

　　“我去下洗手间呕——”

　　人类的礼仪限制住了我，如果不和他报备，我一定能把呕吐的丑态留给马桶欣赏。而现在，我能做的只是背过身，让我过分年轻的上司听我闷吐。

　　还好的是，我空腹来的，现在只是干呕，生理性的泪水和口水沾湿了灰色羊毛地毯，甚至没等留下痕迹，就被我擦掉了。

　　等我整理好仪表回头去看太宰，他早已经离开了，用来玩离线游戏的手机扔在沙发上，备忘录上写道，“游戏通关也是工作之一哦~做完下班，记得把毯子带回去洗干净。”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翻盖手机，内心再一次希望上司可以早日实现愿望——自杀成功。

　　从□□大厦出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困得不行，只草草地吃了我的名义上的下属宇都宫先生带来的半个三明治。

　　他每天送我回家，照例在车库等我，只是这次被我一个电话请到三十楼来——这块地毯遍布整个干部办公室，大概有十个平方且重得离谱，我需要宇都宫先生帮我送到干洗店去。

　　他上来时带着些受宠若惊，对于办公室门口全副武装的武斗派上层跟他打招呼的事感到很兴奋。

　　“我们终于要去哪里执行任务了吗？！”

　　“是的，”我回答他，“这是干部太宰大人交给你我的严格机密任务，去熟悉的干洗店——太宰大人在办公室内上吊，口水和血液弄脏了地毯。”

　　鬼知道□□干部办公室的地毯上有多少诡异又复杂的成分，我只能提前恶意揣测到最差劲肮脏的地步，并且直接告知干洗店老板，以防他自己猜出真相。

　　白色的suv缓缓开出□□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我的膝盖上垫着电脑包，电脑打开，合同尾页的落款上闪烁着光标。

　　而我本人在玩超级马里x，用太宰治的ps4。

　　在这时间，这种事情居然变成了最不可能假手于人的工作，鬼知道再见面时他会不会提问我游戏细节，他之前也不是没这样做过。

　　我大概是跟着太宰治最久的底层文员了。我猜这也是我高薪且不被裁员的重要原因。

　　太宰是有做□□的天赋的，但是他对身边的事物和人没有基本的触感，什么也不能挽留他，他也不珍惜任何东西。

　　这种人不会给陌生人添麻烦，但是却是亲近人的痛处。

　　我思绪乱糟糟的，漫不经心地打着游戏，任由蓝色背带裤的小人一次一次地撞上蜗牛和食人花。

　　到达干洗店的时候，我才打了三分之一不到。

　　我停手了，不出自本人意愿的游戏行为和工作上刑没有区别，都是我所痛恨的。我不敢交给宇都宫先生代劳，便揣测着太宰治也许并不想我通了关，导致他没游戏可玩。

　　这么想着，我带上了些油盐不进的漠然，脸上的表情冷凝住了，宇都宫先生放下地毯就出去了，借口顺便干洗我们两人的西装，开车飞奔而走。

　　我无所事事，叼上一根烟，靠在干洗店门口的橱窗雨遮下面发短信。

　　先是太宰治的，然后是购药用户、身份隐秘的零售商、和情报处的负责人。

　　短信要发完了，我低着头边走边写。

　　横滨沿海，潮湿多雨。今早刚刚下过的一场雨浇湿了地面，但是由于太阳出来的也快，如今只留下一二水洼。

　　我的余光扫过水坑镜面一样的水面，看见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半隐半露，正要与我的身影重合。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横过左脚转身避让，却依旧狠狠撞在对方的右肩上。

　　“不好意思——”我抬头道歉，却不自觉愣住了。

　　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年轻人。

　　他高大、枯槁，黑眼圈和胡茬争先恐后地填满那张本来就不够精致的面庞。他眼睛很小，又狭长耷拉，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跳河的那种自杀者一般厌倦、麻木。

　　甚至于比起太宰治，我甚至不确定谁会自杀的更早。

　　他的瞳仁很黑，轻描淡写地扫过我的脸颊，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我这个人、也完全没有被我撞到一样，一言不发地侧身离开了。

　　我本人是完全不介意被无视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留在了我的记忆中，以至于下一次在昏暗的酒吧里遇到的时候，我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我并不是因为震惊和厌恶于他做人的傲慢，而是实在没能想到，他竟然能盯着那张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讣告名单里的脸，活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烟快燃尽了，最后一点火红的灰烬差点撩到我的食指。

　　我熄了烟，等上台阶走进干洗店。

　　怪不得宇都宫先生迟迟没能出来，原来是Mafia的另一位同事也在，他正忙于寒暄 。

　　红头发的男人向我点头致意，我一边暗自腹诽

　　他的发梢被雨雾打湿，窈窕又暧昧的垂下来。

　　此时太宰18岁，夏油18岁，神森19岁，织田20岁

　　去干洗店碰上了织田

　　织田聊起太宰治，我才知道他和太宰治认识

　　夏油祓除了一个马里奥咒灵，说出来别人都不信
　　我要吃蘑菇——我要钻下水道——

　　之后和织田一起出了黑衣组织的任务，与尚且年轻的琴酒、黑麦威士忌一起。

　　毒品和枪支的交易，从美国港口出发，坐船押运到横滨，中奖有一个小国，日本Mafia对其更有话语权。

　　织田副本，琴酒副本，神森看好伏特加。琴酒想杀神森，却很难得地打偏了，神森逃出生天，生产出一级咒灵，是神森第一个产出的一级咒灵。

　　夏油祓除，两人见了第二面

　　夏油是盘星教之后，九十九由基之前

　　“小姐，买束花吗？”

　　我不太爱注意身边的人事，尤其是在下班时间。我并没有抬头看人，只是无言地摇头欲走。

　　“买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