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双姓相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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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芊绫踏上回家道路的同时，杰克若有所觉，放下手中记满了贵族名姓的纸张，叹了口气。
何路临走前告诉他，小姐经历变故，很多事情记不清楚，要想维持与其他家族间的联系，“贵族”的社交礼仪必不可少。
“小姐脑子不好，希望您多担待……”当时，何路紧握着他的手，如此说道。眼神诚恳真挚，犹如嫁女儿的老母亲。
杰克征战沙场大半辈子，第一次接到这种委托，一时间如临大敌——众所周知，一个退役老兵，就算做过几年管家，也绝不可能具备转行礼仪老师的能力！
车辙声渐近，杰克再次叹气，为他误人子弟的未来感到忧愁。
但当第二天，课程正式开始时，杰克才意识到，自己原先的担忧是多么缺乏先见之明。
此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克莱因的精彩表现，将直接导致他的教学内容超出“贵族礼仪”的范畴，甚至离开“贵族”一类，一骑绝尘，直奔着“大英帝国公民生存法则”而去！
何路诚不欺他，小姐果然脑子有问题！
洛克威尔伯爵的晚宴将在一个月后举行，这正是克莱因家族重返社交场的大好机会。
前不久，伯爵曾通过他这个前管家，向克莱因小姐表示关切，还说什么“不管克莱因小姐的记忆是否恢复，只要她肯站在那里，就是整个舞池最艳丽的玫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杰克当然不会拒绝，甚至为机会到来而暗暗欣喜……如今看来，他可能高兴得太早了。
宴会在即，晚会的玫瑰还没个人样。杰克忧愁望天，白发三千丈。
三天后。
夜，无星无月。细雨打在叶面上，发出沙沙声响。行人的脚步声就这样消弭于夜雨中。
杰克是午夜时分到达莫里亚蒂家的，到时客厅灯火通明。
这是威廉暂留伦敦的最后一晚，也是杰克前来汇报观察工作的日子。
杰克一只脚还未踏进客厅，就听见莫兰没好气的讽刺:“我就说，在伦敦呆了这么多天，怎么没在酒馆妓院看见你——原来猎艳猎到伯爵家去了！真是失敬失敬！”
客厅中摆了几条沙发，莫兰一个人就占了条最长的。他整个人斜躺在软垫上，一只脚搭在扶手上，另一只在空中，一荡一荡，很是欠揍。
杰克难得没有一脚踹上去，只是苦笑:“那是威廉少爷的安排——虽然是我主动要求的……不就是想多看看美人儿吗？但我现在后悔了，这个管家，你替我当？”
“能让老师都感到为难？我听说洛克威尔伯爵的晚宴邀请到了克莱因出席……”威廉难得好奇，“这几日，老师应该是在为她补习与克莱因家族有过往来的贵族信息吧？世族关系，老师应该很清楚才是……”
杰克的笑容愈发苦涩:“我原先是这么打算的，但是……”
杰克“但”了半天也没捋出个头来，直到他在沙发上坐下，还是一味喃喃:“我真傻，我只知道克莱因家的小姐从小就是个大美人，但谁想得到呢？美人的容貌和可恶程度是成正比的……”
莫兰嗤笑一声，望着天花板大声道:“不就是去教贵族礼仪了吗？你虽然一辈子只干过□□和打仗两件事，但糊弄糊弄小姑娘的茶话会……”
“谁说我去教礼仪了？”杰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连连否认:
“我明明是去辅助智障儿童康复训练的！目前她的问题已经不在于‘贵族’不‘贵族’了！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在颠覆我对于‘人类’的定义！你们评评理，她竟然能把……”
“得了得了——”莫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让你办的事你还记得吗？不会真一门心思去给人当管家了吧？”
杰克咳嗽一声，理了理衣领，缓缓坐了回去，神情一瞬间转为肃然，仿佛刚才那个仰天咆哮进门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见他端起桌上茶杯，悠悠道:“威廉少爷交代的那个地方……尽管描述很模糊，但还是可以轻易找到……到底是年轻人，拙劣的掩饰……”
“那里面，你看见了什么？”威廉垂眸，出神地望着杯中茶叶的浮沉，声音轻轻的，显出些缥缈，“是我们之前推测的那些……甚至更多？”
没有回答。
半晌，杰克的声音重新响起，却没有回答威廉的问题，只有无来由的一句:“……我觉得不像。”
威廉勾了勾唇角，笑道:“我也觉得。之前，我根据阿尔哥哥的记忆、我们后来与她的接触，分别为她做过人物侧写……
在很多方面，结果是完全割裂的。就像……身份，性格，成长环境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
“但是老克莱因仅有一女，威廉哥哥也确认过，她没有易容……”路易斯眉头紧皱，低声接上。
“我有一个猜测，但……有待证实。”短暂思考后，威廉缓声道:
“关于克莱因的计划暂且搁置。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用我们设计好的‘死亡’唤醒人民。
事件的大体雏形已经完成，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机会到来之前……对这位小姐的探究与我们的正事并不冲突，可以一同进行。”
威廉顿了顿，望向阿尔:“一个月后，洛克威尔伯爵的晚宴，哥哥也得去吧？”
“啊……我明白了。”阿尔愣了愣，随机失笑:“琳娜·克莱因……多亏了这位，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多了不少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双姓相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