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只小鬼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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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安德莉亚并不懂绘画技巧，但这幅画的笔触或薄或厚，月光照耀之下高低阴影形成了立体的效果。
画中的男人仿佛并非是静态的一幅画，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正在望着他们，这个念头闪过脑中的瞬间她感到不寒而栗，她自然是不会怕所谓的鬼的，但这种他们在明，敌人在暗的感觉还是令人不由得泛起不安。
他们在屋子里的书柜上找到了一本Remon的日记，里面记录着Remon，也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片段。
日记里提到了关于这个村庄关于面具的诅咒，但并未深入像是故意抛出的一个线索，引诱发现的人去深入调查。
【我无法抗拒面具对我产生的吸引，当又一次从梦中醒来，我的怀中正是那张已逝的萝拉制作的威尼斯面具】
【整栋庄园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夜晚的时间变长了，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满月】
“这感觉好奇怪，像是在玩恐怖解谜游戏一样，日记线索，还有一些突然出来吓我们的声音和动作……”
合上书，彼得说出自己的直觉，安德莉亚并没有玩过所谓的解谜游戏，她只是一知半解的看了看他。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们去找斯塔克先生吧。”
彼得说着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脑袋里奇怪地想法甩出去一样。
两人一起回到了走廊上，安德莉亚是从一楼的玄关一路顺着走廊来到这间屋子的，彼得则是从二楼下楼抵达，由此他们已经明白庄园内走廊或许并不固定通往一个地方。
结果也不出所料，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墙边装饰用的骑士头忽然在一片寂静中滚落到地上，金属的头盔砸落的声音在幽长的走廊中形成了回声。
“我可找到你们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托尼的声音从右侧的走廊里传来，两人迎上去却见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他手里正提着一把…斧子。
两面开锋的银色斧子，看起来应该是从中世纪铠甲上直接拿下来用的。
“你拿着斧子做什么？”
安德莉亚想着托尼怎么都不会拿着这个防身吧。
“搞破坏。”
托尼意味深长的回答，他的笑容像是孩子恶作剧时那样又坏又快乐，见他们身旁还有一具铠甲骑士，他走过去拔出金属手套虚握着的流星锤递给彼得。
“拿着，和我一起，随便你怎么用，反正就是多砍砍墙面地板什么的，越过分越好。”
“哎？好的，斯塔克先生。”
彼得下意识的拿过流星锤，在搞清楚情况前他的身体选择了先一步听从托尼的话开始行动。
“我们先试试有没有用，证实一下我的猜想，到时候我再给你们解释为什么。”
于是安德莉亚开始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看着他们卯足了劲儿的搞破坏，就像是个二人拆迁队，所到之处又锤又砍，噪音不绝于耳可看着她竟然还觉得挺解压的。
他们一路扫荡了一整条走廊和一间沿途发现的屋子，打开门就是二话不说的搞破坏，终于在下一个转角他们见到了那个黑袍神秘人。
和画上分毫不差，干瘪高瘦，面具上的孔洞中一双隐隐泛绿的眼睛瞪着他们，黑袍下的双脚悬浮在地板上，看起来高度直逼两米。
“哈，累死了，你可总算是出来了。”
将手里的斧子往一旁一扔，托尼回头看了一眼安德莉亚。
她对上他投来的视线，领悟到其中的含义，随即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托尼在向他确认眼前的是不是怨灵，安德莉亚的答案是：不是。
得到了预料之内的答案，托尼的笑容带上了胜券在握的意味，他重新看向眼前看似极具威吓力其实并未有任何行动的神秘存在。
“你出现了也就意味着这里马上就要崩溃了吧？”
托尼的问话并未获得任何答复，对方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如果不是那垂下的长袍下缘如同有风般飘动，安德莉亚几乎要以为他被按下了暂停键。
原本空无一物的斑驳墙面上忽然浮现出一扇门，墙体产生了如同水面的波动门就是从深处浮了上来，随后墙重新凝固。
“走，我们打开门出去！”
托尼说着行动了起来，他离开门最近伸手压下门把手打开，门内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但这恰恰说明了很可能就是出口。
眼见三人就要离开，那个面具人才仿佛刚得到了指令那样开始有了行动，他抬起了双手，随即无数个半人高的黑影也如雨后春笋般从地上冒出快速的接近像是要阻止他们离开。
落在最后的安德莉亚眼见着黑影已经快将门堵死，她奋力一扑伸手推了一把彼得，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她，然后踉跄了一步穿过了门。
彼得和门一起消失在她眼前，面具人见状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声，走廊里那些黑影跟着他开始发出拔高的尖叫声，然后无法辨别面容的这些存在们开始燃起火光，转瞬间化作滔天大火如同疯长的蔓藤一般攀上墙壁地板，由近及远照亮整个室内。
脚下的震动昭示着从地底深处发生了崩塌，碎石砖瓦，墙上的壁画都在强光里分崩离析，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过来！”
托尼向着安德莉亚的位置跑了过来，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大厅里雕花的石柱整栋建筑都在晃动，跳动的火舌是从地狱而中伸出的利爪誓要将一切吞没其中，连头顶的房梁都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声响。
她惊慌中抬起头想确认，眼前的视野却被人所阻挡，安德莉亚听到了有力的心跳声，因为猛地一扯脸撞到了对方胸口凸起的反应堆上。
在漫天的火光中，他的胸口泛着唯一的冷光。
燃烧的房梁砸下的前一秒，怨灵们蜂拥而出支起了一道屏障，护住了下面的两人。
屏障外翻涌着热浪，而无形的阻隔之内却还维持着原本的冷然，整个庄园逐渐片片凋零，一块一块像是流失了能量迅速的剥离瓦解向着下方沉去。
“斯塔克先生，你应该和彼得一起先走的。”
安德莉亚有些木讷地从托尼的怀里探出头，刚才离开门最近的他完全有时间先出去，她此时的银眸中倒映着火光好似一块发光的琥珀，他听后先是哼了一声。
他们靠得太近了，她几乎听到了这一声在他胸膛中的共鸣，然后心跳骤然加速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个屏障是你开的？”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见眼下情况趋于平和他松开了一些环住她的手，蹙着眉仰头看外界已经一片火海的模样。
“嗯。”安德莉亚点头。
“干得好！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这个空间应该不会伤害任何人，等这边完全坍塌，我们就能出去，和之前那些目击者们一样。”
托尼虽然这般说着，可他方才保护她的行为可见他也不敢百分百的断定安全，从他的语气听出安慰的意思，安德莉亚敛下眼心情有些复杂。
即使没有蕴含了前端科技的钢铁战甲，他还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保护别人，作为被保护的她，安德莉亚说不感动是假的。
“斯塔克先生是怎么发现突破口的？”
“很简单，你玩过电脑游戏吗？”
“嗯？没怎么玩过…手机上的连连看算吗？”
“没事，那我这么说，这里就像是一台手机，手机的内存越接近饱和，就会变得越卡，如果内存不断地不断地增加那么最后就会死机，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清空内存就可以了，到这里你理解吗？”
托尼双手作着比划，说到这里向安德莉亚确认。
“明白。”
“所以这里和手机内存是一个道理，从开启这个空间到空间坍塌就是一个内存增加的过程，每一次开启就是一台零内存的新手机，随着我们在内部的探索越多的细节，内存就随之增加，我只是让这个过程加速了一下，至于那扇门，我想就像是每个程序的后门一样的在。”
“我好像明白了。”
稍许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已经可以完全确认这件事和灵体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某个人设计的一个游戏，结合了传送技术、全息技术、神经技术…一个可以做到完全沉浸式的游戏软件。”
“游戏？！”
安德莉亚怎么都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个游戏，但这样的话她的夜视能力消失和无法看到灵体都有了解释，因为她其实是陷在由代码创造的世界里。
“那为什么我的怨灵之力还可以施展？还有彼得的蛛丝！”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猜…或许是因为你说过的共生关系，你们的精神是连为一体的，你来到了这里他们也一起来到了这里，蛛丝或许是彼得默认自己可以做到，所以成功了，毕竟这里其实就是程序在欺骗我们的大脑，想让大脑认为我们在这里，反其道而行，我们深信不疑的事也能对这里产生影响。好了，我们就快出去了，等出去了我要和创造这个游戏的人好好聊一聊。”
两人说话间周围已经只剩下了几块斑驳的墙面还有橙红的火星在流动。
地板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浓稠无边的黑暗，或者应该说是虚无，当程序奔溃一切都在被删除殆尽。
终于，最后一丝光亮湮灭，最初的浓雾再次鬼魅般出现将他们包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只小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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