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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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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霜才问出口便后悔了,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本就令他如此折磨,自己又怎么能直接将这话问出来。
花非是缓过神来后,只叹这世上果真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明日开始修炼,你若能在三年之内习得自保能力,我将实情告诉你也无妨”
顾飞霜也没想到,花非是说到做到,说三年就三年,还真就不漏一丝的口风。
眼看晌午已至,顾飞霜收起了围绕在身边的箭矢。已经两年过去了,在花非是没日没夜的逼迫下。顾飞霜几乎耗尽了自己十二分的力气,勉强挤进了化芒阶三段的修为。
“老是控制不好箭的方向”,顾飞霜刚到凉亭就看到了秦衣在喝茶,便说出了近日的苦恼。
顾飞霜如今的修为总算赶上了两年前的林泽宇,兵刃箭矢,修炼属性为金。金出水,修炼出了第二属性。
“今日再把你的箭控上数千次,孰能生巧,勤能补拙,这般粗浅的道理还需要别人教你么?”
秦衣还没来得及多嘴一句就被踱步而来的花非是抢先说了,顾飞霜默默撇了撇嘴。
“对了,你们说这个将它既然能从人身体里分离出来,那它有没有被除了他的主人之外的人操纵的可能性”顾飞霜给花非是倒了一杯水问道。
秦衣哼笑一声不做答,花非是当下眉头拧在了一块儿。
“跟你有关系么?你还有时间想这些杂七杂八的,看来我下手还是不够重”,花非是腰间一柄折扇递给他,“上面的步法、心法一并今日记熟了,我今晚来考你”
顾飞霜打开折扇一看,只觉得满头大汗 ,密密麻麻的字眼像杯中的碎茶一样。
大丈夫能屈能伸,顾飞霜当即跪下了,“师傅,徒儿这几日还得研究怎么控住我的箭,背书这事,容我些日子”
秦衣看他双膝熟练下地,言语间也不敢花哨,不忍笑出声来,花非是果然有教弟子的才能。
二人齐齐看向他,一个凤目微睁,一个怒气十足。
“你倒是每天看笑话挺开心的”秦衣就像住在了神仙谷一样,还联合顾飞霜暗搓搓地把郑初七支走了。每日插科打诨,花非是往左他就往右,完全颠覆了顾飞霜初见他时的沉稳。
“你不用回去看着点儿你门下的弟子么?”顾飞霜问。
“操心到我头上了,我门下的弟子再放个十年也懂得规矩”,秦衣抿了一口茶,说道“某些人的弟子可不一样,昨日还同我打听别人的落脚处。只怕一刻没有师傅看着点儿,就要飞出去寻那外面的野草咯”
“……”顾飞霜嘴张了又合,不敢抬头看花非是的脸色。
“好一个苦心钻研”,花非是似笑非笑,起身说道“今晚来检查你的功课,扇面上的东西漏了一个字,你就在寒潭的瀑布下多待一个时辰”
“…师傅,万事好商量。这样,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师傅…”
顾飞霜一脸惆怅地看着对方走的绝情如斯,“然后呢,野草在哪呢?”
秦衣噗笑一声,差点把茶水喷出来,继而轻叹“我非隐藏,我是真不知”
“那时我随他一路进了狮城之后,他就像蒸发了一样”秦衣再次回想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迄今为止,还没有谁的修为可以这么彻底地甩开自己。
除非那人用的不是功法,那燕南羽的仇家,多半是......
“还说自己是一门之首”,顾飞霜嗤之以鼻,追个修为尚未恢复的大乘都追不上。
“我有事要忙,马上要走了”秦衣放下茶杯,“这次来知会你一句,别再让郑初七出现在非是的身边,此人绝非善类”
“你自己说去啊”,顾飞霜无奈了,“你们认识那么久,轮的到我来传话”
秦衣的手顿在了身侧,望向花非是离去的方向,竟满目萧索“岂非事事不如我意”
“若将来郑初七给他带来了麻烦,我权当是你的过错”
“……”顾飞霜上一刻还在同情他的心,一瞬间回到了原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哎,不对。你完全可以自己看着郑初七,别让他接近我师傅啊”顾飞霜疑惑着回头质问,眼前只留了一盏清茶。
而在走廊的尽头,一抹红衣久久地伫立着。
“就这么跟你说,那地方跟咱们之前去过的地方完全不同”,秦川手舞足蹈地跟面若冰霜的姜临风说道。
一旁的众弟子都在努力憋笑,虽然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事情。
“你的修为在那个地方绝对能提升一大截”秦川见对方无动于衷,终于说了一句戳对方心窝子的话。
姜临风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什么地方”
“碧水涯”秦川笑呵呵地说道,“我和秦衣那时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当时我们只是两个娃儿,可不容易”
“……秦衣”姜临风皱了皱眉头。
“嗯对,忘了同你们说了,他是我的弟弟,自幼父母双亡,我一把手带大的”秦川落寞地说道,“后来长大了,知道野了,不好管了”
“……你说的秦衣是那个法门的门主,与谢君渊有过一战的人么?”姜临风与其他弟子此刻的表情充满了不信任。
“嗯嗯”秦川点点头,“就是他”
“把自己的亲弟弟扔在乞丐堆里面也叫抚养么?”秦衣推门而入。
姜临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的吟风,此剑灵敏,遇强敌便会发出声音,此刻竟悲鸣不已。
“是把好剑”秦衣挑眉走上前,看着姜临风说道“修为不差,相貌不俗,如何上了秦川的贼船”
“晚辈姜临风,见过秦门主”姜临风即刻颔首。
秦衣心下讶异,竟这般巧,碰上了顾飞霜在宗门时的好友。
抬手扶上吟风剑,片刻后,剑身安静了下来。
“你是怎么把他骗到手的”秦衣回头看着秦川问道,“看样貌,看修为,宗门竟没有跟你争徒弟的人”
再反观山上的那个,简直是一言难尽。要不是花非是下了大的辛苦,只怕现在还要差此人十万八千里。
“啊嚏!”顾飞霜正对着一面扇子咬文嚼字,头昏脑涨地,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喷嚏。
姜临风此刻还是难以消化眼前的事实,如此强大又风度翩翩的人,怎么能与平日里脸都懒得洗,更别说修为在宗门各院主中排最末的师傅,同出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