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地》独木不成林

37、第十三章：沙漠的眼泪

　　我害怕见到他，却又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他。这就是宿命吗？我的莱奥纳多啊，何时，我们才能真正的拥有彼此？
　　我拼命想忘记你，但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要一闭上双眼，就全都是你，莱奥纳多，我该怎么办呢？
　　我站在树下，默默地诉说我的秘密，我的，关于爱的，无法开口的秘密。我在流泪，也只能流泪，我在思念你，莱奥纳多，就算是不被祝福的爱，我仍无法放手，只因为你。
　　“我不该来的，契玛拉，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来了。”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我扑进了他的怀抱里，紧紧地抱住了他，哪怕下一秒会被他推开也无所谓，我只要借一点温度，一点点他的温度就可以活下去。
　　请不要推开我，莱奥纳多！
　　沉默了许久，我听着他平和的心跳，这个男人，这个令我爱了生生世世的男人，我无法松手啊，松开了手，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这一刻，就让我自由的在他的怀抱里，好吗？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啊。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契玛拉。”莱奥纳多慢慢地推开我，连同我最后的一丝奢望，我听见我的心跌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为了能在见到你，我许下的一个折磨自己的愿望，你知道吗？那个愿望就是，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可是，孤独的站在你的身边的我，非常非常的痛苦，你知道吗？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啊，不能告诉你，我们曾经交换戒指，曾经许下相爱的誓言，只为了，能一直看着你的脸。
　　“说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抬起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睛。
　　他脸上有种悲伤的表情，“莱奥纳多，说你，不会爱上我。”我流着泪，只有这样，只有你不爱我，这样你才能继续留在这游乐园里，一旦你爱上我，主人就会收回他的魔法，那时候，我们就再也无法见面了，是我自私也好，是我无情也好，为了能多停留在你的身边片刻，请你，伤害我吧。
　　“我，不会爱上你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睫毛上闪烁着泪水，“永远，永远不会爱上你。”他走了，那么坚决的走了。
　　我微笑着流泪，今天的阳光真美啊，可以这样温暖的照在身上。不会爱上你的，真的吗？莱奥纳多，真的不会爱上我吗？
　　可是，我一直都爱着你呢。
　　无论谁，在这静寂无人的沙漠上，想寻找一滴水，都是如此的困难啊！但是，我还有眼泪，也许，一滴泪水就是一片绿洲，也许，一个人就是整个世界。那么多的可能性，我们会是那一种呢？无论如何，我和你的未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屏幕前，看着无聊的编剧安给我们乏味的情节，然后无奈的叹气，无奈的死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你听，莱奥纳多，是谁吹响了别离的笙箫？那小舟，是来迎接我的葬礼吗？我看不到海水的深处，是透明的，还是漆黑的呢？那里面，住着什么模样的上帝，会宣判我怎样的死刑呢？我唯一看到的，是一本被血浸红了的圣经，和一只摔断了腿的鸽子。
　　是我太过倔强吗？一直不肯松开手，那是因为，我好不容易才握住你的手啊。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人，爱我如同爱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游乐园主人杀了你，为什么？到你临死前，你还是那样温柔的安慰我，还给我那样甜蜜的眼神？我如何不爱你啊。
　　我努力的放开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啊。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就好像是魔咒一般萦绕在我的心头，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擦掉关于你的一切，但是，就算用我的血也无法洗去，洗去我对你的爱。
　　“契玛拉。”
　　我的双眼模糊了，那泪水，任意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我控制不了。
　　“契玛拉。”哈培抱住了，那拥抱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我爱他。却只能看他离开。我多想，用这双手去抱住他，乞求他不要走。哈培，我该怎么办呢？我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哭。可是我做不到啊，我的爱，只会给他致命的负担，我要保护他，可是，让我不爱他，我做不到啊。”
　　“契玛拉。”
　　“我一直都靠那些残存的记忆活着，以后，是不是仍要靠这些残存的记忆活着呢？”哈培不再说话，而是抱着我，紧紧的。

　　看着她流泪，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切，不都是我希望的吗？让契玛拉伤心，让莱奥纳多痛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她绝望的眼神，我的心会感到难过，我不是该大笑吗？不是该过去嘲笑契玛拉的幼稚吗？为什么我站在这里，迈不开步子？我是这里的主人啊，这些不过都是游戏，我才是真正的控制者啊。
　　“我喜欢你，主人。”
　　“你只是我的玩具，玩够了，自然会丢掉。你对我的不是爱情，而是寂寞时的依靠。”
　　“为什么呢？主人，为什么你不能说喜欢我呢？”
　　“没有人会喜欢你的，契玛拉。”
　　如果，那时我没有这么说，没有伤害你，你还会爱上那个和你交换戒指的男人吗？契玛拉，拒绝你，是因为你那时根本不懂何谓爱情，只是那么盲目的认为，爱上了在你身边的我，那不是我要的，那种互相舔舐伤口的方式，那种基于互相怜悯和同情的爱，我无法接受。那种喜欢，不过是因为我握着你的手，你对那双手的依恋，你要学着长大，契玛拉。学着，爱一个人。但是，我却不想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明白吗？
　　我可以主宰一切，却没法控制你的心，你那早已沉沦的心。
　　契玛拉，契玛拉，你怎么会爱上那个莱奥纳多呢？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
　　何时，你才能记起全部的事情呢？记起巴别塔之上发生的一切？
　　你真的忘了吗？
　　忘记了伊甸园里的歌声？
　　忘记了鲜艳的苹果？
　　忘记了我？
　　忘记了我？
　　忘记了，一直一直在你身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