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地》独木不成林

18、第十八章：下一秒，无论生死

　　这是可以被称之为美好的一天。我和莱奥纳多在小径的深处相遇，他正坐在小巧的亭子里读书，温柔的阳光洒在他精致的面颊上，像是闪烁在情人之间的火光，耀眼而不媚俗。我静静地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忍去打破这完美的画面。
　　我绕到他的身后，望着他宽阔宁静的背，那种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晕眩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让人紧张不已却又有种欲罢不能的甜蜜之感。我的亚麻色头发的王子，我爱他，虽然只见过三次面，但爱情本来就无法用时间来衡量。
　　“契玛拉，为什么躲在我身后呢？”他突然回过头，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洋溢着微笑。
　　我冲他眨眨眼睛：“伟大的达•芬奇先生此刻不是应该在画室里作画吗？怎么跑到这里看书呢？”
　　“画画对我来说无非是一种可以换成金子的消遣，而在游乐园里，金子一文不值。”他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
　　“达•芬奇先生的消遣可真贵重呢，你不知道世人都在为你的作品而疯狂吗？甚至还有人专门以你为题材出书呢。”
　　“你该不是说那部奇怪的小说吧？名字是《达•芬奇密码》？”
　　我做了个鬼脸：“是啊，那里面可把先生您塑造成千古一人呢。”
　　他撇撇嘴：“我可不喜欢电影里的汤姆汉克斯，臃肿的男人。”
　　我和他相视一笑，在这游乐园里，很少会有这样单纯的笑声，更多的是欲望满足后的呕吐声。
　　“每次见你，都是不一样的，契玛拉。第一次见你，你仿佛被一些事困扰着，眉宇间充满了淡淡的忧伤。第二次见你，你嘴角带着笑容，痴痴的望着我，像是一只幼小的鸽子，洁白而令人疼惜。第三次，你从梦魇中醒来，哭着扑进我的怀抱里，那时的你，让人不禁想吻去你面颊上的泪珠。而这一次，你像个花中精灵一般跳入我的眼前。到底那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呢？契玛拉。”
　　“你喜欢那一个的我？”
　　他沉默，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相信一见钟情吗？莱奥纳多。”
　　“相信。”
　　“那么，我喜欢上你了。”
　　他又沉默了，这次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是的，莱奥纳多，我喜欢你。”
　　“喜欢？是天堂，还是地狱呢？”他问我。
　　“下一秒，无论天堂还是地狱，无论是生或死，我只是喜欢你。”我告诉他。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我：“这种喜欢，有一天会不会变成难以言说的恨呢？”
　　我突然从他的话里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曾经爱过他，恨过他呢？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莱奥纳多是不是喜欢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和他正同样呼吸着空气，同样被阳光抚摸发髻，能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足矣。因为，我爱上他了。
　　我笑了笑，准备离开。
　　“我，我可能爱过一个人。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知道，是蒙娜丽莎。”
　　他有些惊诧的望着我：“是的。我看到她觉得很欢喜，不见她却不会失落。她的美丽，都刻在我的脑海里。我会为她不经意的笑容而感到甜蜜，却不会去抚平她额头的悲伤。这算是爱情吗？”
　　“爱情的定义重要吗？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至于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并不介意。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业，两个人，是战争的开始。”
　　“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能看到你，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如果有一天，见不到我了呢？”
　　“那我会温习关于你的一切，因为记忆是最好的情人。”
　　我离开了，带着对他的爱，我不清楚眼睛里滚动的湿漉漉的东西是不是泪水，会再见吗？莱奥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