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四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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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町的气氛剑拔弩张，而四国那边却是要悠闲不少。
时间还要倒回两日前，滑瓢和临一直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中穿行，直到两日前才正式踏入由隐神刑部狸掌管的四国领地。不过他们没多久就被巡山的狸妖给发现了，那刻意把自己巨大化了的障眼法显然没瞒过滑瓢，如同小山一般凶神恶煞的狸妖被打回原形，滑瓢捏着小狸猫的后颈将其丢给了一旁的临。
“放开我！可恶的入侵者！”小狸在临的怀里挣扎着。
“安静点。”临毫不留情地对着小狸弹了个脑崩，脑袋传来的疼痛让后者只能闭上嘴可怜兮兮地捂住了额头。
“这片土地……变化还真是大啊。”滑瓢目露沉思，临环顾四周，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不过在下一秒呼啸而来的巨大酒壶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临怀里的小狸又挣扎了起来，直接道出了来人的身份：“隐神刑部狸大人——”
“救唔哇哇！”小狸的求救又被临的一个脑崩给打断了，在小狸的感知中明明只是很弱的一只狐妖，却能把他压制得无法动用狸猫妖擅长的障眼法逃跑。
已经对上了的隐神刑部狸和滑瓢在半空中遥遥相对，滑瓢认出了这位许久未见的老友，略带调侃地出声道：“三百年不见你变化还真是大啊，我都不敢认了。”
隐神刑部狸已经不似年轻的模样，该有四五层楼高的巨大身躯动了动，发出的声音也如洪钟一般，“你不也是吗，奴良组总帅。”
“没用本来面目相见，还真是失礼了。”熟悉的畏缠上了滑瓢下落的身影，耀眼的金色倒映进了隐神刑部狸的眼中，与他记忆中那个统帅了百鬼的男人终于重合在了一起。
虽然不似年轻时那张扬的模样，但在经历了岁月沉淀后面容俊美的男人反而更透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成熟感，滑瓢将随手折的木棍搭在肩上敲了敲，立于树顶上冲隐神刑部狸勾起一抹笑，“不请我们去坐坐吗？”
“跟我来吧。”
隐神刑部狸带他们到了山口灵神堂，临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怀里闹腾的小狸一把丢了出去，回归了自由的小狸冲着临做了个鬼脸，这才熟练地躲到了狸猫像背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临现在突然觉得响子也没有那么调皮了。
“怎么了临，这么久没见，也不想和老夫打个招呼吗？”隐神刑部狸并未第一时间询问他们的来意，而是将视线转到了一直未发一语的临身上。
临尝了一口端上来的据说是屋岛秃狸做的酱油豆，这才慢吞吞地开口：“好久不见。”
“你还是老样子。”隐神刑部狸没有因为临的态度而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评价了一句。他年轻时也曾因为看见了出色的容颜在临的身边停留，虽然被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也没办法对冷漠的美人起什么迁怒之心。即使如今那份年少的恋慕之情已经随时光远去，隐神刑部狸在面对临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宽容几分。
滑瓢这才想起了眼前的大狸猫和临之间的那点往事，眼底闪过了一丝促狭，不过很快就被他掩藏起来了，“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那个鞭子一样的风妖怪。”
“我家的百鬼虽然如今已经缩水到了七十一位，但那妖怪上来就想让我的百鬼减员不说，还伤了临，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狸。”
“竟然有这种事……”隐神刑部狸立刻猜到了原因，身体也因为愤怒的原因微微颤抖着。
“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做的。”他的声音低沉，举着酒杯的手也放下了，“我老了，就连组织里有多少族人都掌握不全，也有阵子没有关心过雕像的数量了……”若是那时候答应了滑瓢的帮助加入他的百鬼，或许又是另一幅光景了吧。
隐神刑部狸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玉章是几乎完全继承了我神通力的孩子，他自以为玉章这个名字是夺取王位的意思，正如年轻时的我一样，拥有‘畏’并企图成为所有妖怪的主人。可他不明白……”
“物外之身的本性，继承前必须先理解自己的心。”狸抬起头望向了远方的山林，他呢喃出的话语似乎自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滑瓢和临似乎也受其感染一直未曾开口。
狸回过神，这才解释道：“这是我当初继承神通力时咏唱的句子，玉章他的心被蒙蔽了，都是因为一把名为魔王小槌的刀。”
隐神刑部狸对他们讲述了自己的过往。
最早的四国还是个妖怪的宝地，对狸妖而言更是一处乐园，因此在数量上也远超人类。三百年前他们都聚集在隐神刑部狸手下，企图夺取人类的城池松山城，只有一万名普通人类士兵迎战了拥有神通力的妖怪军团，胜负可想而知。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妖怪失败了。参与了那场战斗的狸妖大多都被杀了，只因为那时候的人类手上拥有一把刀，那是一把能够消灭妖怪力量的刀，名为——魔王小槌。
“玉章在几年前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那把刀，而从那刻开始，他就变了。”
“咔嚓。”握于临手中的酒杯碎裂，酒液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捂着胸口试图压抑住内心不断翻涌而起的怒气，一旁的滑瓢脸色也不太好看。
“怎么了？”狸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冷静点，临。”还是滑瓢最先回过神，他克制地压下了情绪，伸手搭上了临的肩膀拍了拍。
临反复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看着平静了点，他看向不明就里的狸猫解释了一句，“失礼了，那个名称让我十分不适。”
“那的确是一把不详的刀。”隐神刑部狸深以为然，也没过多计较临的失态。
魔王小槌。临之后就再没仔细听滑瓢和狸在说什么了，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们追查了多年的真相，线索也只断在这把刀上，为什么那把刀会跑到四国来？难道当初那两只妖怪也在四国吗……
鲤伴被那把刀所伤，他们根据刀的外形和散发着的气息暗中找了将近一年，才从远野的文车妖妃那边查到了一点讯息，但即便是知道了刀的名字，他们也始终没能知道那把刀的主人究竟是谁，如今获得了魔王小槌的那位小狸猫，想必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从刀的第二次出现也依然针对着奴良组的情况来看，想必幕后之人和他们也有很深的渊源。
难道……是羽衣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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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电影院、千田大道的旧隧道、制药厂遗址……”一目拿着毛笔在挂出的地图上画了三个圈，“一番街被破坏的部分神社和佛寺都修缮得差不多了，几所废弃学校也夺了回来，剩下的就只有这三处，还在被那群自称四国八十八鬼夜行的家伙们占据着。”一目瞥了一眼坐在首位的陆生，语气还有些不太情愿，“报告完毕。”
“辛苦了一目。”陆生微微点头，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算盘坊，“这次的修缮工作完成得很快，多亏了联合会那边的全力支持，具体的耗资情况可以报给泽川。”
“谢谢少主。”算盘坊低下头应声。
“至于这三处地方……我会乌鸦天狗们多留意些，白狐组和化猫组那边为了盯外来妖怪的事有些抽不开身，三目八面，天狗们收集来的情报之后由你来汇总上报，可以吗？”陆生又转向了下一个目标，本来还因为陆生将会议流程交给他来汇报而感到得意的一目表情一僵，但他想要质问的动作却被邻座的牛鬼给拦了下来。
“当、当然没问题。”三目八面顶着周围大妖怪们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很好，大家都辛苦了。”陆生弯了弯眼，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等到时机成熟，就准备迎战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四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