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我的爱人》一只会咬人的兔

4、第 4 章

　　或许是她说的可怜让两个铁石心肠的人，也有所松动。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许是曾也有一个念头，产生着矛盾。
　　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光都将熄灭。黎明也不会到来。
　　“不可以。”两个人异口同声。
　　她瞪大了眼睛，想求饶，却以为时已晚。
　　糖被拿走，眼泪像开了闸的大坝，她不在相信这个世界，更对他恨得牙痒痒。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冯烟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外表帅气正义的少年，如何与他周旋之后输得彻彻底底。
　　这人毫不留情，她那么软糯可爱，竟然真的就有人不吃这一套。

　　对呀，她怎么能忘了呢，他向来说一不二，是个有自己的坚持的人。

　　【好，】
　　她没有看错吧。
　　反复看了，发现那确实是个好字，消息也没有撤回。
　　早已经无法盖住内心怦然跳动的心脏，有那么一个时刻还是想去找他。
　　脚步生生忍住，而心不能。
　　过了一会，冯烟听到汽车重新燃起的轰鸣声，身子靠着墙面，静静地等着那人离开。
　　屋子起初漆黑一片，车灯骤然大亮，灯光透过玻璃，窗帘，直直的照着她的心。她一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觉得很刺激。
　　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就躲在这后面，才会这样。
　　哼，冯烟是不该低估他的，可是，她又不能直接面对他。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车才渐渐驶离，冯烟吐出一口气后，才敢拉开窗帘。
　　影子越来越远，就如同她的心也跟着远去。

　　清晨，墓地
　　青草的芳香扑鼻，远处的山被雾气掩盖，就像是一块神秘的面纱。
　　太阳光渐渐上升，冯烟抬头用手遮挡。
　　但光还是有点刺眼。
　　眼睛四处看去，却都不是心里寻找的样子。
　　她的心情有些失落。

　　走过一条小路，便是妈妈的墓碑下。
　　照片已经有了年代感，但依稀可以看到女子靓丽的面容皎洁如月光般柔和，照片上温暖的笑意渐渐绽放在冯烟的心上。
　　每来一次都会让她想起小时候的点滴，这一幕幕像梦一样，她低头，眼泪滴在鲜花上，她却微笑着，“爸爸，妈妈在那边一定过得很轻松吧。”
　　冯立国把妻子平生素爱的百合放在碑前，眼神温柔无限，“是呀，不需要像我一样为儿女操劳，日子一定不错。你妈妈是个很有生活的人，离开我，她的生活一定多姿多彩。”

　　冯烟觉得这里面隐约有点醋意，她那天不怕地不怕，英雄的老爸，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幸好她刚才没说，也许妈妈还在下面找了个志趣相同的人。
　　她要是说，会不会被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呢。

　　冯宁看不下去，瞪了眼冯烟，劝慰道，“爸，您呀，别这样想，如果有选择，妈她一定是希望哪怕累一下，也要和您在一起的。”
　　对，一辈子，也不够。
　　冯烟也不忍，附和着，“是呀，哥哥说的对，爸爸是这个宇宙最帅的人，妈妈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啪……
　　她脑门被重重一击，冯立国同志怒目而视，“去，你妈妈才是最漂亮的，是你爸我，被迷的神魂颠倒。”
　　冯烟直接无语，都这个时候有必要纠正吗？
　　没在理会，给妈妈的墓碑放了花，又说了几句话，冯烟便去另一个墓碑前。
　　这是一对双人墓碑。
　　没有照片，只有寥寥几个文字。而冯烟每一次来都会肃然起敬，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却有深意。
　　她没有见过厉南的父母，却从父辈听过他们的故事，正如厉南参军时铮铮铁骨的模样，他的父母才是真的英雄楷模。
　　她用军人最好礼节，来表达心中的敬仰，却也有个小心思，觉得这也是见了他的父母。

　　可真的要她自己一个人吗？
　　明明昨天说好的，这人就要爽约吗？
　　她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站在这里多少有些孤寂，她不知道说什么。
　　短暂的徘徊，才缓缓开口，“叔叔阿姨，我和厉南哥哥都挺好的，请你们放心。”
　　其实她更想说，我和厉南，会好好的，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就不想知乎他的名字。
　　轻轻放下栀子花，拂去碑上的灰尘，“他很优秀，有时候会怪他，有时候又有点恨他，但是能够爱这样的人，其实是我的荣幸。”
　　{他是英雄，我知道他不是我一人的英雄。我只是拥有他，偶尔他也不是我的，但比起他做的，我宁愿如此。}

　　而现在，冯烟知道，他爽约了。
　　离开墓地，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烟，你在看什么？”她的反常一眼就被冯宁看穿。
　　冯烟耷拉着脑袋坐进车里，一言不发，手机的屏幕亮着，上面是昨天的聊天记录，那个好字是相当的刺眼。
　　沉默一路，到了大院。下车时，她终于开口。
　　“哥，你说，一个人无辜爽约，是不是觉得你一点也不重要。”
　　冯宁骂人的话都要说出口，想了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是在等人，”又仔细想了想，“南哥？”
　　他从没见过如此纠结的两个人，相爱干嘛把彼此弄得这么累，某个人真是太过分了，敢放鸽子，那还了得。
　　“妹妹，哥实事求是说，咱不理他，但是话又说回来，你该问就问，昨天我们是想见你的，就是天太晚了，那位还有礼物给你呢，你一定喜欢。先看他怎么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冯烟已经懂了，左不过就是部队有事情，你要是问什么事情，那就是紧急任务保密。
　　保密保密保密。
　　“哥，你们当真很忙吗？”
　　冯宁：“保密，小孩子问什么问？”

　　第二天
　　冯烟起了个大早，在大院里跑步，生活了近20多年的大院，竟一点没变。
　　每次回来她都会记得好多事情。
　　跑到何家的时候，她忍不住悄悄往里面打量，没有发现某人的车，得到的不是长叹一口气，而是点点失落。
　　他不在家？
　　这是证实了心中的疑问，但冯烟还是有淡淡的不安在。

　　此时，厉南拿着手机心中无比纠结。到底是放了鸽子。理亏！
　　检查室
　　门口站着一排站姿挺拔的患者，从一个方向看，只以为这里只有一个人，实际是六个人。他们或许与平常的患者没有什么不同，但那双眼睛可以吃人，发型也是统一，站在那里便一动不动。
　　“帅呀……”
　　“能不帅吗？特种兵。”
　　“下一个。”

　　顾文眼疾手快拿过他的手机交给实习医生。
　　“做核磁共振不可以带手机，和女朋友聊天等一会吧。”
　　厉南穿着病服站在门口，蹙着眉，医生的话他只能言听计从，但这个医生一定没有女朋友。

　　“躺下，受伤还不好好配合。”
　　厉南直撇嘴，拖着僵硬的身体慢慢躺在病床上。
　　核磁共振的床冰凉，透过薄薄的衣衫，厉南打了个寒噤。
　　“闭眼，开始。”
　　厉南打量了一下男人，眼镜下是一双冷酷的眼睛，一点也不体贴入微。
　　“顾医生您有女朋友吗？”他眼睛极好，一眼就看到胸牌上的名字。
　　顾文瞟了一眼，动作迟了迟，“做检查还堵不上你的嘴，厉队长，回头我找下你们大队长，让他把你派给我。”
　　厉南差异的目光盯向他，“你怎么知道？”
　　顾文盯着前方的屏幕，“您可是大名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谁会不认识他厉大队长。
　　威武山上的英雄。
　　不过他还是好奇，这医生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冷冰冰的，一看就是无。
　　“医生，谈过恋爱吗？”
　　顾文莫名其妙，继续他的动作，“怎么厉队长想给我介绍？”
　　厉南继续闭眼，无法再回复他。
　　他根本就不想理这个男人。

　　20分钟后，厉南出来，战友们的军姿依然挺拔，他倍感欣慰。

　　“请问一下顾文顾医生在哪里？”
　　厉南刚要出来个头，闻声的那一刻，血液一下子倒流，他刚才好像听见冯烟的声音了。
　　她怎么来了医院。
　　“哦，您到检查室看一看。”小护士伸手一指方向，便离开了。
　　“哦，谢谢！”
　　冯烟继续往前走，门口的几个人吸引着她，她一早就判断出来这几个人很明显就是军人。
　　在军医院看到军人本不稀奇，但是能够看到自己认识的，就是奇上加奇。
　　“厉南……”
　　这人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即便个头，发型，穿着，不对，冯烟看到了一身病号服。
　　“你过来，跑什么？”她吓了一跳。
　　这人变身了吧。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就去他身上摸。
　　“这是医院，注意，注意。”厉南抓住冯烟在他胸前的手，三步两步把人带到了消防通道。
　　这里的空气不好，冯烟一个劲的咳嗽。
　　突然她惊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心跳加速，整个人也变得膨胀起来。热度也似乎在上升，烧的她两颊通红。眉心也跟着跳来跳去。

　　楼道里有些空旷，有点什么声音都会在空旷的空间里传播开来。
　　冯烟的感官在敏锐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衣服摩擦的声音，连着那点羞羞的暧昧在四周徘徊。
　　她听得一清二楚，反而比平时放大了三倍。
　　她轻轻推着他的肩膀。男人后知后觉，抬起头凝视她。
　　“我不是要隐瞒你。只是……”
　　冯烟的小手放在他的薄唇上，声音还带着颤抖，“我知道，保密，”又崛起小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可是我讨厌保密。”
　　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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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冯烟：这能怪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