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又拿智商碾压我》欻欻仙

38、韩氏元宵家宴

　　尹月默默地也退出了大厅，来到后院里透口气。屋内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硝烟的战争，那种气氛，真的佩服韩申沥还能保持泰然自若的状态。

　　咦？方萱萱？她怎么也来了？

　　尹月看到在后院的花墙下方萱萱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今天是韩氏家宴，方萱萱应该是韩申沥妈妈那边的亲戚，不过今天但凡和韩家祖辈有点关系的都来了，这应该也不足为奇。

　　不过，以方萱萱默默待在角落，尽量低调降低存在感的设定不太符合她傻白甜当红小花的人设啊。

　　尹月感觉在一堆陌生人里找到了认识的朋友一样，小跑的上前去。可刚到花墙外，便看到方萱萱正独自坐在那里摸眼泪。

　　尹月心里咯噔一下，按道理，应该上去问她为什么哭，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想被人看见。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突然从身后蹿出两个穿着小西装的孩子，应该是几个远方亲戚的孩子。他们朝尹月伸手，一副讨红包的模样。

　　这下尴尬了，在她们家里的习俗没结婚的是不用给压岁钱的，况且她还没毕业，目前也还算是个学生，在她们家里，甚至还能拿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给的红包。

　　所以压根没准备红包呀！

　　而且像他们家得封多少才行呀也没问过韩申沥，真的是尴尬了。

　　“新……新年好……我……”

　　尹月双手拍拍裙子，表示自己衣服没有口袋，所以她身上没有有红包。

　　“姑妈果然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穷光蛋，用美色勾引阿沥表舅，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哔！什么鬼啊？小小年纪谁给他们传播这种不当言论？很教坏孩子的，懂不懂？？

　　“你们不要这样说，我妈妈说了，拿别人的短处来取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突然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过来指着两个小男孩训了一顿。两个小男孩却没有半分的领情，做了鬼脸大叫这：“呸呸呸~就算长得好看，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娶一个穷妖婆回家！！”

　　“……”

　　很想抓起来痛打一顿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子叹了口气，不过五六岁，却感觉很老成。她抓过尹月的手，将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放在尹月手上，说到：“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计较。”

　　尹月瞬间内心一片排山倒海。不知道应该该如何评价这位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了。用钱能解决问题这种思想该不会这么小就被根深蒂固了吧？？

　　“嘻嘻嘻……”

　　尹月刚想叫住那个女孩子将钱退还给她，身后传来一阵温煦的笑声。

　　白辰站在落地窗前，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白净脸上，白衣折射着阳光的颜色，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他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迷离的雾气，笑颜如春日的杨柳，荡得人心魂不定。

　　“你笑什么？”

　　话才说出口，尹月便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但她想确认，他刚才确实是在笑她吧？

　　白辰缓缓地朝尹月走来，那双棕色的瞳孔在阳光的下，仿佛变成了金色，迷离而透明。被那双眼睛注视，就好像身体不受控制，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忘记思考。

　　“我只是觉得，你的表情，很可爱。”

　　他温润的声音缓缓的飘进她的耳朵里，就像是给了她一针麻药一样，但他身上的温柔总给人一种亲切感，甚至想不到去和他保持距离。

　　大约过了几秒，尹月的意识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感觉自己就好像中了游戏里的“魅惑”技能，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白辰明显对尹月的反应表现出几分无辜。但转而又露出一个微笑。就站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却给人一种好像相识很久的熟悉感。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尹月语音刚落，白辰露出几分怀疑的神色，眼神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微笑，让尹月感觉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像是那些拙劣的搭讪之词。立马忙摆手否认:“我应该是记错了！”

　　看尹月突然那么紧张的否认，白辰不禁又笑了起来，他的温柔笑声是如此的清新脱俗，似乎天生带着治愈的力量，顺便能让你春心荡漾。

　　太可怕了……一定是平常整天对着韩申沥那张死神脸，动不动就给你一个死亡凝视，全身的细胞总是处在生死悬崖前。所以只要出现一个会笑的，就觉得眉清目秀。

　　尹月觉得继续待在白辰旁边有些不妙，便打算离开。

　　“确实见过。”

　　白辰的语气突然变了，就好像突然收起的温柔，缓缓的溪水突然凝固了的感觉。他那双笑眼有一瞬间也变得寒冷起来，但很快就消失了。尹月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白辰转过身子，面对着尹月，靠近她面前，盯着她仔细的看了又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她的倒影。好在白辰很快又恢复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用确认的语气说到：“10月份，在方萱萱的庆功宴上。当时，你是沥的女伴。”

　　“哦~我记起来了！”

　　被白辰这么一说，好像有印象了，他就是称韩申沥的外公为“老师”的那名男子，只是当时并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明明不过一面之缘，甚至没说过话，却有种老朋友相见的感觉，瞬间觉得熟悉了许多。

　　“你怎么也出来了？”

　　尹月突然觉得放松了下来，便想和白辰闲聊两句。

　　“我不太喜欢里面的那种气氛。”

　　尹月觉得白辰的回答有些意外，毕竟他看起来社交技巧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性格温柔亲切，看起来应该十分擅长处理纠纷。

　　“我以为你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白辰笑笑，回答道：“所以我才说是，不喜欢。”

　　这个回答让尹月若有所思。虽然第一次参加韩氏的家宴，但听他的语气，这种情况属于常态啊，为韩申沥默哀……

　　“出来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时，他脸上的温暖又减少了几分。虽然他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却觉得他的亲切感里仿佛又夹着几分疏离感，无法听到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在靠近楼道的拐角处，有几个三姑六婆正在闲扯。

　　“也不知道家主是怎么当的，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妄想嫁进韩家的门。”

　　“听说连红包都没准备，真的是一点礼数也没有~”

　　“听说她都住进宅子里了，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点自爱，觉得自己年轻漂亮，就上赶着往男人身上贴。”

　　“我看啊沥也就是玩玩。他这种身份，怎么可能对这种小姑娘认真？”

　　尹月虽然提前做了这方面的心里准备，但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气得牙痒痒，差点忍不住想上去“掰头”。但尹月自知自己根本不擅长和别人吵架，更别提是和那些战斗力爆棚的中年大妈，自己还是个后辈，待会没吵赢，可能还越吵越气，强忍着不去争论。

　　这时，方萱萱恰好从拐角的另一头低着头匆匆走来，没注意看路，便和那几个三姑六婆撞了满怀。

　　“对不起！” 方萱萱张口就道歉，抬头一看是那几个三姑六婆，又立马低下了头。

　　“没长眼啊？”

　　那三姑六婆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这态度，比对路边的流浪狗还要恶劣。

　　方萱萱攥了攥手，没敢出声，低头急忙就走。本以为事情就那么结束了，结果从身后传来那几个三姑六婆冷嘲热讽的口吻:“都改姓方了，还有脸每年来韩氏家宴，难不成，还想一直赖着韩家不成？”

　　“就是，这不是存心来恶心人吗？”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们说话的声调分明就是故意说给方萱萱听的。方萱萱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现在又哭着跑出去了。尹月刚想上去追，就被白辰给拦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你现在追上去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窘迫。”

　　从白辰眼神中那份过分的平静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那就不管了？”

　　尹月心里不悦，对她来说，那些三姑六婆不过是陌生人，她们不了解她，所以对她进行了恶意揣测。但方萱萱，怎么说也是韩申沥的表妹。而且听她们话的意思，似乎还有更复杂关系。

　　“作为长辈说话那么难听，不觉得丢人吗？”

　　白辰一个没留神，尹月便上去和那几个三姑六婆争论了起来。然而，她们丝毫没觉得自己在背后议论别人被听到后有什么不妥，看到尹月，反而摆出一脸趾高气昂的表情。

　　“哟，我当是谁，就你一个后辈还想教育我们不成？真是没有一点教养。”

　　“以为住进来就是韩家的女主人了？明年还能不能在家宴里看到你，还说不定呢。”

　　她们双手抱胸，诠释了什么叫倚老卖老，以多欺少，出口伤人，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啊。理亏在她们字典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知是不是在韩申沥身边待久了，尹月这脾气渐长，正欲反驳，白辰快一步上来拦住了她。他朝尹月摇了摇头，然后眯着笑眼，带着几分恭逊的口吻对那几个长辈说道:“今天是家宴，以和为贵，都别动怒。”

　　白辰虽然语气温和，面带微笑，但他身上那股淡雅如水的气韵就好像凝结成了风雪一般，并不是单纯的劝说，而是温柔的警告。

　　那几个三姑六婆看是白辰，便惺惺地离开了。但嘴里却叨叨着：“神气什么呀，就算是韩家的孙子，但终归也还是姓白。”

　　那几个三姑六婆离开之后，白辰回头看尹月还有些余火未消，轻抚下巴有些苦恼地说:“你要真的气不过……”白辰顿了顿，扬起温煦的笑容，微微低首半分认真半分玩笑温声开口道:“其实，你可以去和沥告状。”

　　告状这种小学生的提议亏他说得如此的顺其自然，尹月当即理正辞严表示拒绝:“我才不会为这点事告状呢！”

　　白辰看尹月回答得如此认真，禁不住掩嘴轻笑出声。虽然他收起了身上的风雪，但是，但凡见过他刚才的样子，就真的没办法把他和亲切划等号了。

　　虽说如此，尹月却对那三姑六婆刚才说的内容有些好奇，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白辰看尹月欲言又止，便主动开口解答:“我姓白，是因为我是私生子，随母性。而方萱萱，即是韩申沥的表妹，也是他的表侄女。”

　　白辰说得非常简明扼要，无论是说他是私生子，还是方萱萱这复杂的身份，都是一副闲淡悠然的表情，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这时，白辰看到韩申沥绕着院子的走廊正朝他们走来，白辰那双温润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谲。

　　“方萱萱的母亲因为师生恋怀孕身败名裂成为家族丑闻，而另一个，不仅没有负责，甚至没有半分愧疚。”

　　白辰一边说着一边朝尹月又走近了几分。直到只剩下半步的距离，弯下腰视线与尹月平行。这忽如其来的近距离让尹月禁不住想往后退，却发现身后已是落地窗，退无可退。

　　尹月分不清白辰是否收起了笑容，他眼神里那道如履薄冰般的温柔，明明仍有笑意，却又凉薄到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如果说，韩申沥的眼睛是一把上了膛的枪，瞄准谁谁就必须死，那白辰的眼睛就如同极地的冰川，没有攻击性，却能让人寒彻骨。

　　“你……想说什么？”

　　尹月警惕地看着白辰，可却无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一分一毫的意图。突然，一股白茶檀香随着一阵温风朝她鼻尖压来，尹月紧闭眼睛攥紧了衣角迅速侧过脸。

　　那股白茶檀香只是在她鼻尖周围停留了一会，便又离开了。当她睁开眼，看到白辰已经离她有一步的距离，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片残花花瓣，眯着笑眼说道:“你的头发上有东西。”

　　说着将指尖上的花瓣轻轻吹落，依旧是温润而泽的浅笑。

　　尹月因为会错意，心中暗自狠狠骂了自己一句龌龊。但这也要怪白辰，拿个花瓣靠那么近干嘛？

　　白辰看尹月还是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便解释道:“抱歉，我近视。”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仿佛坐实了她的自作多情。尹月感觉尴尬至极，转身匆匆逃走。

　　看着尹月离开的背影，白辰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带着淡薄的语气朝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道:“在韩家，只有身份才能决定你的地位。而像你这样毫无家世背景的，除非是韩申沥对你毫无道理的偏爱，否则，你可能在韩氏家宴上，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尹月虽然觉得他说的话很危言耸听，十分可笑，但内心却对其内容的可能性情不自禁的赞同。白辰最后那些话并不像那些三姑六婆一样是想要羞辱她，而是像极了一句忠告。

　　尹月心中还在揣测白辰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回到大厅，发现韩申沥已经不在沙发上了。那场韩氏主要掌权人无硝烟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此时，大厅里似乎又来了更多的人。

　　在尹月的印象里，最热闹的家宴，最多不过三桌五桌，而韩宅前前后后一共来了百来十人，好在宅子地方够宽敞，才没有显得拥挤。

　　这些后面来的，已经基本上都叫不出称呼了，有的隔了千八百层关系的远方亲戚也是闻着肉香不请自来。况且，人到家门口了，总不能拒之门外。

　　“今年人怎么那么多？”

　　“不知道啊，第一年主桌都没坐满，去年堂亲表亲倒是都来了。今年，恐怕但凡和韩家有一丁点关系的，都来上门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也说明我们家少爷这个韩氏家主的位置是坐稳了吗？”

　　今年这种情况，即使是王管家这种有办宴席丰富经验的，这情况也是第一次见。虽然做了预留，但来的人数依旧超出了预期。

　　尹月四处望了一圈，便找到了韩申沥的身影，他和王管家交代些什么，便安静地走上前，偷偷牵住他插在口袋里的手。

　　结果，韩申沥回头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冰冷地抽开了手。

　　这一记死亡凝视让尹月心里咯噔剧烈缩了一下，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可只是从眼神里就已经莫名被判了死刑。

　　尹月感觉空荡荡的手心有些麻，惺惺垂下手，牵强地笑了笑，心中宽慰自己，有这么多亲戚在，确实不好表现得太亲密。于是便安静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和王管家交代完事情，韩申沥依旧没有任何想理她的意思，只是沉着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尹月以为是她乱跑，所以又惹他生气了，于是她像个尾巴似的，亲戚找他攀谈，她跟着，他亲自确认大大小小家宴的细节，她跟着，他去酒窖挑选红酒，她跟着，就连他去洗手间……被他无情地拒之门外。

　　他去哪，她跟着去哪。因为在这里，她只有他。

　　可她却似乎成了一个影子，他分明能看到她，却从头到尾也没有给过她一分的回应。

　　尹月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等，看着窗外空旷的草坪，这时她才发觉，早上时还晴空万里，现在外面却乌云盖顶，仿佛准备要下雨的节奏。

　　“啧啧～～我就说了，咱们家主对那个女的就只是玩玩，我看家主根本不想搭理她。”

　　“前段时间说家主身边有女人的消息传得韩氏内外无人不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呢，我看，也就长得好看一点。”

　　“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她能让自己住进宅子来，这心机，肯定不简单。”

　　“豪门有哪个不是商业联姻的？更何况是掌握韩氏经济命脉的家主，没有经济利益怎么可能有结果？估计就是图一时新鲜。”

　　“唉～～可怜啊可怜～以为自己攀了高枝，等新鲜劲一过，就被扔进垃圾桶里了。”

　　尹月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听力那么好，明明看不到人，却依稀能清楚听到从隔壁传来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

　　说实话，这种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却觉得格外刺耳。加上韩申沥将她视如空气，禁不住和那些非议对号入住，扭头回房间去了。

　　虽然来客众多，但毕竟韩宅“地广人稀”，所以主屋除了一楼，其他楼层未经过允许仍然不能踏足。

　　回到房间的尹月感觉耳朵清净了许多。虽然一整个早上处处注意举止言行很累，但最累的，还是精神上的累。踢掉高跟鞋，往沙发上一瘫，感觉总算能喘口气了，结果这口气刚吐到一半，韩申沥忽然阴着脸推门而入。

　　韩申沥那张脸毫不遮掩他的不悦，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眼睛里那把上膛的枪口现在就正对着她，吓得尹月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

　　“我……我只是想上来休息一会。”

　　尹月扯了扯裙角，拢了拢头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懒散。韩申沥走到她跟前，一只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大拇指的指腹如同刮刀一般使劲抹掉了她嘴上的口红。

　　“你弄疼我了！”

　　尹月拍开韩申沥的手，下巴和嘴唇都感觉火辣辣的。忍了一早上的憋屈也到了极限，尹月怒着眼骂道: “你发什么疯？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一开口，尹月眼眶就红了。

　　但韩申沥并没有为此气消一分，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底仿佛烧着一股无名火，目光炙热却盯得她背脊发凉。

　　尹月从小在家也是掌上千金，在亲戚邻居眼里也算得上是“别人家”的孩子，要不是认识了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他的亲戚各个明面的背地的看不起她就算了，她已经很努力的配合，很努力的克制了，可他不仅不出面，还给了她一个早上的冷脸。

　　他到底凭什么生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在你的亲戚面前丢脸了？”

　　尹月说着说着，委屈的眼泪如珠落玉盘般落下，哭着说:“我是和你们不一样，但这就能说明你们高人一等了吗？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竟然你们家的人都看我那么不顺眼，反正你也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与其等你用完就扔，不如现在就分手好了！”

　　不过是在情绪里口不择言的气话，当她自己把“分手”两个字说出口时，她就已经后悔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已经没办法收回来了。

　　如果刚才眼泪对韩申沥来说还有用，那到她说出“分手”两个字之后，眼泪就已经彻底没用了。

　　韩申沥怒得瞳孔都放大了，仿佛触到了他的逆鳞。他再次捏住尹月的下颌骨，如果说刚才生气时还有所保留，那现在这股力道仿佛要将她捏碎。

　　“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分手’这两个字。”

　　韩申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一把尖刀，强行刻进她的脑子里。

　　尹月这回是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韩申沥愤怒的样子，他身上溢出的戾气就像一把匕首直顶咽喉，她被那股威慑力硬生生地把眼泪逼退了回去。

　　“听到了吗？”

　　韩申沥凶狠的口吻并不是询问，不是确认，而是不容置疑的警告。尹月恍惚地点点头，当他松开她下颌骨的时候，她感觉腿有些发软，一时失去了支撑力，跌坐在沙发上。

　　韩申沥转身走出房间，在门口处停下，但头也不回，低声说道：“整理一下，下楼准备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