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旺夫九福晋》捡垃圾的猫

5、用膳

　　“奴才给九爷请安。”一名身穿枣红绣金云纹宫装的太监，朝九阿哥打了个千儿。

　　九阿哥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在通往宁寿宫的路上。出宫呢，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懒得多往下面想，为什么自己的腿会往这边迈。
　　扭头问：“孙公公，这是准备去哪儿？”

　　“回九爷的话，奴才这是去宁寿宫。”孙公公回话后，问道：“九爷见多识广，可听说过‘佛跳墙’这道菜？方才宁寿宫的人传话，说太后要‘佛跳墙’，奴才问遍了御膳房的人，没人听说过呀。”

　　九阿哥停着了步子：“你说什么？”

　　“佛跳墙，说是佛祖闻着香味儿，都要跳过墙去吃……”

　　九阿哥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个名儿，叫福寿全？”

　　“奴才这就不知了。”孙公公惊喜道，“九爷知道这道菜？还求九爷告知制作方法。奴才感激不尽，永远记着九爷的好。”

　　九阿哥面无表情地说：“用鲍鱼、海参、鱼唇、皮胶、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虾、五花肉等等食材，分别处理后，加入老母鸡汤和老酒，用文火煨至少两个时辰。”

　　“等等，等等……九爷慢点说。食材太多，奴才没记着。”

　　“不用记了，厨房里有什么贵重的食材，挑个十几种就行了。海鲜多放几种。这道菜的特点是软嫩柔润，荤而不腻，味中有味。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成功了。记着了，不许对别人说，这是我告诉你的。打死都不能说，敢不经我同意说出去，我打死你。”

　　九阿哥说完，没等孙公公谢恩，就大步朝宁寿宫的方向走。

　　孙公公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吆呵”了一声，竟还有这等好事。
　　他正想求求九爷，他求教的事，别告诉别人呢。
　　天下最好的厨子，都在御膳房。太后点的菜，做不出来，他这个膳房副总管脸往哪搁。

　　九阿哥到了宁寿宫，来不及等宫人往里通传，就直接跟着人进去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谁提出来的佛跳墙。

　　“老九这么急慌，是担心哀家为难惠惠？”太后看到跑在宫人前面的九阿哥，没等他请安见礼，就先开了口。

　　“孙儿是想皇祖母了，急着见皇祖母。”九阿哥单膝跪下行礼，“孙儿胤禟给皇祖母请安，祝皇祖母福寿安康。”

　　太后当然是不信他的话，但也不会给小辈较真。指了指方才宜妃坐的地方，“来，坐哀家这边。让哀家看看，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谢皇祖母。”九阿哥没像和宜妃说是捉麻雀，也没像和康熙爷说的走路不小心，而是另寻了一个理由，“驯马时摔着了，刚到的那批蒙古马有些烈。”

　　站起身准备朝他行礼的云惠：“……”撒谎不眨眼睛，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明明是因为没干好事，摔了个狗啃泥。说什么驯马，我看是你该驯教了。

　　“以后别再亲自驯马了，万一磕碰着眼睛，成了独眼龙，将来媳妇可就会嫌弃你了。”太后笑道。

　　“小女见过九爷。”云惠瞅着空儿，赶快福身。

　　“都那么熟了，还跟我客气。”九阿哥过来，拉起她，又把她按在方才坐的椅子上，“没在皇祖母这里说我的坏话吧？你告状也没有用，孙媳妇儿是外人，孙儿是亲的。皇祖母护短的很，一向是帮亲不帮理。”

　　刚还觉得他懂事了，这转眼又没个正形。太后笑呵呵道：“惠惠正夸你呢。哀家看了，这世上的姑娘是有千千万，但能容忍你这个脾性的，也就是只有惠惠。当心你把她气着了，不愿意嫁给你了。她要是不愿意，哀家可是不为你说话。”

　　云惠咬着嘴唇，目光又看向了戏台。人家是亲祖孙，说什么，她都不会当真。

　　九阿哥用眼稍扫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了太后身边，笑嘻嘻道：“孙儿是逗她玩儿呢，小云儿性格好的很，就像天上的云彩一样软乎，不会生气。”说话的时候，拿起一个薄皮核桃捏。很快，一个完整的核桃仁被他剥了出来，“孙儿孝敬皇祖母。”

　　太后对这个孙子的性情是了解的，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那不过是顺嘴的话，便也没再说道。
　　“待会儿要用膳，哀家不吃了。给惠惠吧。”接着又道，“老九，你听说过佛跳墙吗？”

　　“孙儿没听说过，是什么？”

　　“是惠惠点的菜，今儿中午你也在这儿用膳吧，尝尝菩萨都想吃的菜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九阿哥刚把核桃仁递出去。听说是云惠提出的“佛跳墙”，手臂僵在了半空中，话音里带了些许微颤，“你听谁说的？这世上竟有如此奇怪的菜名。”

　　是她做猫的时候，陪主人看电视，看到的。但肯定不能这么说呀！云惠琢磨了片刻后，道：“听一个过路的商人说的。他说是人间至尊美味，每一口都是银子的味道。我就好奇，银子味儿究竟是什么味儿。”

　　“哪儿的过路商人啊？”九阿哥追问。

　　云惠看着戏台说：“不告诉你。”接着又道，“九爷刚才说我的话，我生气了。现在不想多理你。”

　　九阿哥“吃吃”笑了两声，起身站到了她背后去捏她的肩：“别气了，我跟你道歉。郑重请求我未来的福晋原谅。”捏了两下肩膀后，去捏她没有戴耳吊的耳垂。歪头看着她，道，“快说，原不原谅我嘛？”

　　当着太后的面，就敢对她动手动脚的！就是她愿意嫁给他，婚事还没一撇呢。她可是未婚的姑娘，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好的，宫里的规矩多呢？
　　既然他没规矩，自己更不用守规矩了。
　　云惠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您还管不管您孙儿了？”

　　太后哪里知道其中的真实情况，还以为这就是他（她）们的相处方式呢。笑呵呵道：“哀家老了，管不了了。以后你管他吧。”

　　“真是个爱告状的娇气包。跟你说了，告状也没用，还不信我的话。别气了，我再给你捶捶腿。”
　　九阿哥蹲下身，利用给云惠捶腿的时候，挡着太后的视线，对她做了一个怒目的表情，无声地说：“敢反悔，打死你！”

　　云惠的目光从他的眼睛滑向嘴巴，又滑向眼睛，接着伸手掐着他没受伤的脸，狠狠地拧：“马佳云惠奉太后娘娘懿旨管束九阿哥胤禟。快去那边，老实坐好。”

　　“疼啊！松手松手，以后再不敢了，我马上就老实的坐过去。”九阿哥咧着嘴哀求。

　　这俩人非同寻常的举动，放在宫里可是大逆不道之举。但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守规矩的，就喜欢这样的人，不仅没责怪，还觉得这两个人挺有趣，乐得呵呵笑。
　　旁边侍候的宫人，也跟着低笑。

　　这天中午，到底也没能吃上佛跳墙。御膳房的人说，先要熬老母鸡汤，还要吊汤，用吊好的清汤，去煨各种处理过的食材。前前后后最少得四个时辰，时间来不及。

　　午膳后，太后说：“哀家猜到为什么说是银子味儿了，八成是食材珍贵，又极为难做。一般人吃不起，吃的时候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一口下去值几两银子。满脑子想的都是银子，可不吃出来的就是银子味儿。”

　　云惠恍然大悟的样子：“太后说的有理。小女真当是银子味儿呢，专门找了个银元宝闻。还寻思，难道是像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

　　九阿哥立马接话：“小云儿真傻。不过，别怕。反正我聪明，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惠板着脸道：“请问你的脸皮为何这么厚？”

　　九阿哥摸着被她拧过的地方，认真地回答：“不厚啊，这里现在还疼着。你看，这一个中午，我都在讨好你。就怕你再拧。”说话的时候，朝她斜身，“不信你摸摸。”

　　云惠刚要抬手，九阿哥赶紧往另一边躲，“这么多人在呢，你还真摸呀！男女授受不亲的知道嘛。”接着又笑嘻嘻道，”等我送你出宫的时候，再给你好好摸。”

　　太后又是笑。这姑娘，和老九挺般配。民间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真是如此。

　　“今年大选里，那么多好姑娘，九爷为什么非要娶我这个有病的人？我都愿意和你成亲了，还不能告诉我实话吗？”出宫的马车上，云惠再次问。
　　九阿哥第一次见她时，说的是对她一见钟情，前世的缘分。骗鬼去吧，她才不信！八成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跑来气她的。

　　九阿哥斜眼看了她一会儿，凑过去低声说：“跟我去个地方，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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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佛跳墙的制作方法，来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