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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黄昏的四合院,像是一幅轻笔淡彩的水墨画。房屋是朦胧的、树木是朦胧的,就连院子里,两只相互打闹的猫咪也是朦胧的。
      云惠奋力去想,这究竟是哪里,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自身后传来慵懒的读书声:“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她回头。

      倚靠在廊檐下的男子抬头。

      四目交错间,男子冲她勾勾手指:“过来。”

      云惠突然灵光乍现:这是她新婚的夫君。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想问他,这是哪儿?从口里冲出了一声“喵~”
      啊,她是一只猫!她已经变成人了,怎么又变回了猫?不要不要!她不想做猫啦,她想做人!

      “你知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夫君挑着细长的眉稍问。

      云惠紧闭着嘴唇摇头。

      “是指洞房花烛夜。”他坏笑了两声后,冲着她的脸吹了口气。

      热气扑在脸上,云惠一个机灵醒了。看着眼前这位与梦中男子七八分相似的人,愣了好一会神儿,才意识方才的经历是一场梦。而那两句诗,是她在画本子上看到的。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琢磨了许久。

      “在想什么?”九阿哥看着她问,眼里带着狭促的笑意。

      笑得云惠十分不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云惠回了回神,试探着打招呼:“九爷?”

      摇曳的烛光中,她的眼神好似也在摇曳不定。

      主动和我躺在一起了,怎么这会又怕了?九阿哥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吃吃笑道:“还不快起来,伺候夫君洗漱更衣。在以后的日子里,伺候夫君是必备的功课。”

      “噢。”

      云惠刚要爬起来,却又被他摁回了床上:“回答的怎么如此敷衍。我让你背的那些书,你背的怎么样了?”

      因为方才的那个梦,再加上此时此景,云惠满脑子都是画本中两小人交颈而卧的画面。
      这令她注意力无法集中。
      迟疑了片刻后,问:“什么书?”

      “《女德》、《女则》、《女训》......”九阿哥在她的腰间摸索了片刻,又轻抓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没背吧?”
      说着话,把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寂静的洞房花烛夜,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偷偷想过多次的情形,来得太过突然。令云惠有些抗拒,但想到这是自己的夫君,是以后要朝夕相处的人,也搂着了他的腰。
      还顺势往他怀里扎了扎,含糊不清道:“爷真讨厌。”

      “嗯?”

      云惠伸了伸脖子,凑在他耳边,悄声说:“我给爷宽衣吧?抓紧办正事。背书的事,明早再说。”

      带着女子特有馨香的热气,扑在他的耳朵上,九阿哥莫名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楼里的小倌。
      对方说着伺候他的话,其实是在图谋他的身体。
      这个念头的升起,再加上怀里的温软,让他休眠多年的身体一下子苏醒了。

      扣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抓得云惠的腰身不由的一僵,她向后仰了仰头,看着九阿哥俊俏的小脸,悄声说:“爷稍等,我把帐子放下来。”接着又道,“不能让别人看见。”

      方才炙热了些的眼神,一下子恢复了清明。九阿哥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用和她一样悄声兮兮的声音说:“你饿吗?要不……等吃过饭以后再……继续?合卺酒还没喝。”

      “我不饿。”云惠毫不犹豫道,“反正已经是没规矩了,酒就不用喝了吧?我去放帐子。”说着,挣扎着就要起床。
      别看她的性子平时表现得温温吞吞的,其实是个爽利人。早晚要做的事,就早些做。早做早心静。完事了之后,再继续睡。
      好困啊,几天没休息好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饿了,饿的要命。”九阿哥跟着她坐起来之后,拉着了她已经扬起的手臂,“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人进来伺候。”

      都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云惠有些不甘心半途而废,试探着跟对方商量:“要不先圆房,再起来用膳?”接着又道,“我跟她们交待过的,饭菜一起用温水热着,随时能吃。”

      九阿哥照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吃吃笑道:“爷说的没错吧?”说话的时候,还冲她挤挤眼。

      “什么?”云惠扭脸看着他,好奇地问。方才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啊。

      九阿哥弯着腰穿鞋子:“你自己想,爷曾经跟你说过的话。”穿好一只鞋后,直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云惠把醒来后说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仍没想到什么特别的。只好实说:“我想不起来,爷给提醒一下?”

      “那就慢慢想,现在起来吃东西。”

      扒着窗户偷看的十四阿哥,看到新郎新娘抱在了一起,正看得兴奋呢。检验九哥身体是不是有毛病的时刻终于来了。
      人却突然坐起来了。
      啊?怎么能这样啊?他都守了半天了!
      这……这又要下床了,那不得又要守半天。
      十四阿哥气得直磨牙。

      “看什么?看够了没有?”九阿哥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都多大的人,还干这些小孩子的事。”

      十四阿哥捂着屁股往一边退,沮丧地说:“不是弟弟我好奇,是那些兄弟们好奇。他们还在等着我通风报信。”
      没看到正题,就被发现,今晚怕是没好戏看了。

      九阿哥上去揪着了他的耳朵:“老实交待,报什么信儿?”

      下手重了,十四阿哥被揪得直“哎哟”,“九哥你松手啊,耳朵快掉了。”难怪那帮兄弟让他先来探情况啊,尤其是也喜欢看热闹的老十,被众人撺夺了半天都不来。
      他现在明白了,敢情是都知道,九哥的热闹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快说!”九阿哥手下轻了点,但没松手。

      “老七、老八、老十、十二、十三、十五、十六、十七他们在五哥院子里一边吃茶,一边等着闹洞房呢。派我过来先探探情况。”

      这本在九阿哥预料之内的,看十四说得老实,也没再多为难他,松了手说:“去跟他们说,都散了吧,准备好明日的见面礼。在毓庆宫里见。跟他们说好啊,都去二哥那里,我就不用多跑了。”
      接着又道,“谁要是不去毓庆宫,让我多跑路,礼物加倍。还有你,若是给你九嫂送的礼物薄,当心你成亲的时候,我不给你添礼。”
      说完,把攥在另一只手里的荷包,递给了十四阿哥。

      “得了。”九哥新婚,肯定给的钱多,也算是对他这一趟的补偿了。十四阿哥接下后,喜滋滋地应了,“九哥尽管放心,就包在弟弟我身上。”拿着荷包跑出西二所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看。
      还以为不是银票,也得是金瓜子呢。
      结果大失所望,只是几颗碎银子。
      ......还有一张纸条。

      “小十四,因为你偷看,罚掉五百两。今晚让他们散了,日后补上。”

      十四阿哥气得直呲牙!再一看,墨是干的。对呀,方才九哥刚从床上下来,就出来了。这是提前预备好的!九哥啊九哥,今儿算我掉你的套里了。
      今晚我答应你,让他们散,就会办到!咱们明天走着瞅。十四我是不会这么容易认栽的。

      那边十四阿哥刚出院,这边饭菜已经摆上了。镶着红宝石的金银盏里,也满上了酒。屋内除了一对新人之外,其他人都九阿哥撵出去了。

      “你要哪一杯?”九阿哥笑问。美美地睡了一觉,如今脱下了外面的礼服,只穿着轻便的中衣,令他浑身舒坦了许多。
      心情也更加愉快。

      云惠抿嘴笑了笑,端起了距离她稍远的金杯。

      眼前的姑娘温软腼腆,还带了点娇羞,和方才要强拉着他上床的姑娘,仿佛不是一个人。九阿哥憋着笑道:“男金女银。”

      云惠冲他眨眨眼:“交杯酒,爷喝我手里的这一杯。”

      福晋这么主动了,九阿哥也不再磨蹭,端起桌子上的银杯,就和福晋手臂交错挽在了一起:“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婚礼流程上,没说喝合卺酒的时候,要说祝酒词啊。云惠稍一迟疑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九阿哥正要喝酒呢,听她这么一句,又吃吃笑了起来。接着往下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云惠读的诗书少,想不到接什么了。只好又冲他眨了眨眼:“喝吧!”

      “嗯!”

      酒有些辣,云惠喝下去之后。赶紧喝了两口提前准备的茶水。就在这时候,门外的丫头大声传话:“主子爷,福晋们来了。”

      九阿哥知道规矩,这是充当命妇的福晋们来送子孙饽饽和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喻义“早生贵子”的食物。
      孩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没有最好,省得生的时候伤身。重活一世,他早就想明白了,孩子如同钱财和爵位一样,都不重要。
      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今儿忙一天了,也都累了。东西你们接下来,让她们早些回吧。”

      他的声音大,外面的福晋们都听见了。没等吉时就揭喜帕,让别人去敬酒,自己却在屋里睡大觉。
      此等没规没矩的行为,不但得了万岁爷的默许,还特意传话说,让九阿哥好好休息,别去打扰。
      那剩下来的这些规矩,就别指望着他能遵守了。

      裕亲王福晋把端的子孙饽饽交给了小秋,也让其余的四名福晋把东西递给了宫人们。
      “走吧。”
      今儿这一天,她们算是忙活完了。

      “这样是不是不大好?”云惠担心地问。

      “爷是为了你好。有爷这么不守规矩,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赶快坐下来吃饭。”九阿哥说着话,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她跟前,“《女则》中第七页,第五段讲的是什么?”

      云惠浅喝了一口后,才答话:“爷,食不语。”

      九阿哥挑着眉,笑了笑。他是逗她玩儿,又不是真打算考,也就暂时没再说话,专心吃起饭来。饿透了,吃的多,再加上他吃东西又慢又斯文。云惠放下筷子的时候,他才吃了个半饱。

      “要睡觉了,爷少吃一点。”云惠笑盈盈地提醒。这是她的男人啊,以后她不但要关心他的行为,还要关心他的身体。

      九阿哥冲她眨眨眼,认真地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哪有睡觉的道理。你忘了,我们约好的,要相互考试。”

      “没忘,那我先去准备了。爷慢慢吃。”

      云惠转身坐在妆台前,去卸头上的首饰。下午的时候只是把凤冠卸了,因为担心随时会有人过来,又绾起了旗头。大大小小的珠钗插了七八枝。
      待她全部卸下来完,梳头发时,九阿哥也漱了口。

      站在她身后,撩起她的头发,闻了闻:“我在床上等你,你快点。”

      “你不洗脚吗?”云惠回头看他。

      “噢。”九阿哥一拍脑袋,笑道,“看我激动的,把这事给忘了。我平日里很干净,每天一小洗,三天一大洗。”

      “要我给爷梳梳头吗?”云惠又问。

      “你是不是想收买我?以为对我献殷勤,我就不考你了?”九阿哥看着她笑。然后又道,“我偏不上你的当,偏不让你梳。这场考试,你是跑不掉了。”

      九阿哥坐在床上后,脸上仍带着笑。笑眼前这个状况,也笑自己。

      当年一直盼着她能跟自己,想着跟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同她说道说道。故意气气她,让她尝尝当年自己受气的滋味。如今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却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其实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这个姑娘才十五岁,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身体尚且健康,之前不认识他,和他没有恩怨。
      只是被他强娶之下,做了他的福晋。做了他的福晋以后,就守着做福晋的本分。

      她自从认识自己,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反倒是自己,一再想气她。就连在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还想着怎么为难她,捉弄她。

      这么一想,九阿哥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

      待小福晋上了床,放下帐子后。九阿哥拉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姑娘家行房事太早,对身体不好。万一怀孕了,更不好。你到明年三月生辰才满十六岁,等过了生辰,再说圆房的事。”
      接着又道:“我这里的人,口风都很紧。不该说的话,不会说出去。只要你带的人不说,外面的人不会知道。”

      蜡烛的光线本来就不太亮,此时又隔了一层厚厚的床帘,相对而坐的两人,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模糊的面孔,看不清神色表情。

      宫里选秀女通常是十四岁,也有十二三岁的。就比如四福晋,成亲的时候就才十二。她如今都十五岁啦,放在秀女里那算得上是年龄偏大的。
      何况成亲之前,还让大夫诊过脉,同房是没问题的。
      云惠怔忡了半天后,点点头:“行,那我们睡吧。”说完,麻利地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九阿哥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后,决定不再另拿一条被子出来,而是选择和她睡在了一起。
      无论什么事,开端都十分重要。
      今晚分开睡了,那么以后的日子里,要想和她睡一起,又要找理由。何况两个人睡一个被窝,才能增加感情。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既然娶了她,就要同她好好过日子。

      “爷,你别怕。”九阿哥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温软的小身子凑过来,双手抱着了他的胳膊。

      “怕什么?”九阿哥想也没想的就顺话问。

      “这世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云惠把脸贴靠他肩膀上,低笑道,“何况我是个很有福运的人,会给你带来好运的。你的病肯定能治好!”接着又用坚定的语气说,“你别怕,肯定能治好的!你记得吧,三哥喝了我送的药,就好了。我有药方,等明天,我亲手给你熬药。”

      九阿哥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帐顶说:“三哥那是吓的,医好了心病,身体上的病自然就好了。我这是天生就不好。”说完,转身抱着了她,轻拍拍她的后背,“但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虽然送三阿哥药的时候,她胡乱说了些医心的话。但其实道理是没错的,很多病,都源自于内心。
      假如没有沉重的精神压力,治病就能事半功倍。
      云惠“嗯”了一声应了,”只要我们恩恩爱爱,圆不圆房都行。能治好更好,治不好就罢。等将来让五哥家的孩子过继给我们一个。都是额娘的亲孙儿,额娘肯定也乐意。”

      九阿哥:“……”他让她想想的话,是在庄子上说的,睡一个被窝抱紧的话。敢情她想起来的是,过继兄弟孩子这回事。

      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是因为她没有他(她)们那两年的记忆。但从性格上来说,她又是那个人。就说包容心这一点,前世里知道他所有的坏心思,和做过的所有混账事,却仍认为他是个好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九阿哥顺着云惠的腰摸上后背,又摸到她细滑后颈。肌肤相接间,胸中的火苗,又“嚓”的点燃了。
      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的额头,沉声说:“行不成房事,亲亲还是可以的。要不,我们亲亲?”

      半天没等到回应,这才发现对方呼吸均匀。这是……睡着了,这得是多大的心啊,刚刚在讨论男人不能人事的问题,转眼就能睡着。
      还想着跟她解释,这病能治好,不让她担心。看这样子,是不用解释了。

      九阿哥慢慢把云惠的身体放平,又把被子搭好。
      好好睡吧,做个好梦。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天天晚上睡一起,能亲的机会多的是。

      次日,云惠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九爷呢?”云惠看着挂帐帘的小秋问。

      “九爷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回来。”新婚之夜,没叫水,也没叫人进来伺候。小秋有些担心,“福晋,您没事吧?”

      “没事。”云惠揉了揉眼睛,又揉揉脸蛋,然后对小秋招手。
      待对方靠近了之后,小声说:“我跟九爷约好了,等彼此熟悉了之后,再同房。你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告诉小玲。”

      小秋惊讶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等回府的时候,太太若是问起来呢?”

      “也不要说。”云惠轻松地笑道,“你忘了我额娘说的话了,入了皇家的门,马佳氏就不是咱们的家了。我额娘也就不再是你的主子,以后你只用听我一个人的话。”

      “嗯!”小秋又点头。她正担心,福晋不把她当成自己人呢。毕竟才相处了几个月。
      她不像小玲有家,将来会出宫嫁人。她是太太买来的丫头,无家无根的,以后的日子,就要依靠主子的恩典了。

      云惠不知道方才的话,让小秋心里热乎乎的。交待了之后,也不再琢磨方才说的事儿了,而是满心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对她来说,最忙碌的是今日。要给万岁爷敬茶,给太后敬茶,给宜妃敬茶,给兄长们敬茶,给各位妃母和福晋们行礼。
      一个上午能忙完,就不错了。这也是她昨晚急着睡的原因,养好精神,才能应付这帮人啊。
      做皇家的儿媳妇真是不容易。
      不过,想到以后分府出去的滋润日子,云惠又开心了。九阿哥有隐疾,性格还能如此正常,没有暴虐的言行举止,实在难得。至于病嘛,将来肯定能治好。

      因为云惠确定了九阿哥有病,对他之前阴晴不定的表现,也理解了。没关系的,她既然嫁给了他,就会包容他,帮助他往好的方向改变。

      服侍着云惠梳洗的小秋,见福晋心情颇好,自然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暗自感叹,姑娘的命真好,嫁了一个这么贴心的夫君。

      吉服是照着云惠的身量做的,大小正好,再配上帽子。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了不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云惠对这个装束十分满意。

      “福晋,早膳摆好了,主子爷请您去前院用膳。”小玲喜气洋洋的过来通报。西二所的人都很好呢,待她很和气。
      主子爷人也好,丝毫没有官老爷的架子,最主要的是待姑娘很好啊。噢,不是姑娘了,是福晋。

      云惠的平衡力好,穿着花盆底鞋如履平地,都不要人扶。到了前院,九阿哥正站在廊庑下迎她。
      宽松的吉服,穿在他身上,竟也有玉树临风的感觉。找个长得好看的夫君,就是这点好啊!
      咋看咋好看。

      “福晋早啊!”九阿哥笑得如沐春风,“昨晚休息得好吗?”

      云惠突然脑筋一抽,十分担心地问:“爷不会是想考问背书的事吧?我休息的不好,头昏沉沉的。”说着话,抚着额头,哀求道,“爷,咱改时间再问,成吗?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都能考问,也不差这一日。”
      白天身边的人多,不好说话。等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再求他饶过。她发现了,放了帐子,帐子里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说什么话都不觉得丢脸。

      这丫头,还惦记着这事!若是不提醒,他差点都要忘了。这个一年三百六十日,说的也好,说明想跟他长长久久地过下去。九阿哥上前拉着小福晋的手腕,就往屋里扯。很好说话似的说:“既然福晋说了,那就先记上吧。福晋什么时候脑袋清醒了,什么时候再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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