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7岁的自己互穿之后》乌度

3、第3章

　　姜月吃了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调查过？”

　　“GH要投资众享，当然少不了要做尽职调查。不过这件事，似乎不用调查，因为整个众享传媒几乎所有员工都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
　　贺铮说完，欣赏了下姜月脸上变幻的神色，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打电话给我。”

　　“我该走了，再不出去，恐怕胡总会忍不住冲进来。”
　　贺铮最后调侃一句，抬脚离开。

　　贺铮走后，姜月伫立原地，几乎气到浑身发抖，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胡盛安出轨，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么长时间以来，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背地里笑话她嘲讽她？

　　身后办公室门打开又关上，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姜月敛起情绪，回身面向胡盛安。
　　不出所料，胡盛安上来就质问她：“你跟贺铮以前认识？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跟贺总今天第一天认识，能有什么关系？”姜月反问。
　　胡盛安狐疑地看着她，表示不信：“那你要怎么解释你今天的反常？从在会议室见到他你就开始不对劲，整场会议你都心不在焉，还有，你们俩刚才关着门在办公室待了这么久，到底在做什么？”

　　“贺总是投行精英见多识广，我给他看资料的同时，当然忍不住和他多聊了几句。不然你以为我和他在做什么，偷情？”姜月挑眉讽笑。
　　“你敢！”胡盛安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厉声警告：“你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姜月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手，冷笑着反驳：“你能找小三，我为什么就不能找别的男人？”
　　“你！”胡盛安气极，沉声道：“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现在离婚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

　　姜月点头：“我是想通了，也可以答应现在不离婚，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胡盛安，从今天起，无论你在外面找多少女人生多少私生子，我都不会干涉，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以后大家各过各的，谁也不亏欠谁。”

　　“你想都别想！”胡盛安气炸了，却不得不压下怒气，温声讨好：“我答应你不会再碰她，也不会再找别的女人，就当她只是个代孕，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胡盛安本以为自己的低声下气多少会让姜月态度软和一些，可没想到换来的却只有她高高在上的怜悯。
　　“胡盛安，别让我看不起你！”姜月语气凉薄到了极点。

　　胡盛安一时羞愤不已，他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说完，他大步离开，急于逃脱这令他羞愧到无法喘息的空间，但在打开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他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微笑着走了出去，并体贴地将门带上。

　　姜月对胡盛安所做的表面功夫并不在意，只回到办公椅上坐下，打了内线电话叫陈小霏进来。
　　很快，陈小霏敲门进来，笑嘻嘻地问道：“姜总，您跟GH的贺总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您都不知道，您刚才的举动都吓到我们了，胡总也差点生气了呢！”

　　姜月没有回答，只冷眼看着陈小霏，试图从她清纯甜美的外表下掘出她的真面目。
　　“姜、姜总，我错了，您就当我没问这个问题好了。”陈小霏被姜总的眼神瞧得瘆得慌，赶紧认了错。

　　姜月收回目光，一边看今天的工作日程，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公司里有一个公开的秘密？”
　　陈小霏愣了下，连忙摇头：“什么秘密？我没听说啊！”

　　姜月抬头，淡淡道：“你是真的没听说，还是刻意在瞒着我？”
　　“我真的没听说有什么秘密啊，我怎么可能瞒着姜总您呢？我……”
　　陈小霏越说越没底气，只因为办公桌后姜总的眼神越来越凌厉，没办法，她只好试探道：“姜总，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姜月反问。
　　“就是，就是胡总有了小三的事儿。”陈小霏说出来后，见姜总脸色不变，就知道姜总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她连忙道歉：“姜总，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您这件事儿的，我，我是怕您知道了以后会伤心，才，才瞒着您的！”

　　“是真的怕我伤心，还是怕袁远会不高兴？”姜月语气微有不满。
　　陈小霏吓得脸色变了变，嗫喏道：“是，是袁远跟我说您知道了以后会伤心，他也是为您着想……”

　　“够了！”姜月沉下脸来，冷声道：“你跟袁远是男女朋友，但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职位是我的助理！”
　　“姜总，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向您隐瞒任何事情，请您不要开除我……”陈小霏打着哆嗦哭声哀求。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会好好考虑的。”姜月摆摆手打发了她，心里却已经做了决定。
　　陈小霏不能留在身边，从前信任胡盛安的时候，陈小霏和袁远谈恋爱倒是不影响什么，但是现在，再留陈小霏当助理，就等于是留了一个移动监视器在身边。

　　见陈小霏哭哭啼啼地出去了，姜月拿出贺铮的名片看了看，越看越觉得‘铮’字锋利无比。
　　十二年时间，从一个阳光热血的少年变成如今锋芒内敛的男人，死而复生，改名易貌，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又为什么会突然间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提出要帮她摆脱困境？

　　这种种疑问，让姜月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约他见面一一问清楚。
　　但她还是按捺住了冲动，从昨天的匿名信封到今天他的出现，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必须仔细考虑清楚再去见他。

　　然而出差一个星期以来积压的工作迫使她不得不抛下杂念，沉下心来工作。
　　中午，胡盛安特意过来扮演模范丈夫邀请她共用午餐，姜月冷言拒绝，胡盛安悻悻然离去。

　　没啥胃口，姜月就没去吃饭，在办公室午休了一会儿。谁知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又做了那个噩梦。
　　那张本已模糊的面孔在今天的噩梦里却变得格外清晰，埋藏了十二年的往事也仿佛一下子就都浮现了出来。

　　下午，姜月工作时总有些心不在焉。
　　她犹豫再三，还是拿出那张名片，打电话约贺铮出来喝下午茶，地址定在了一家较偏远的咖啡厅。

　　开车赶到咖啡厅时，贺铮已经到了。
　　姜月坐到他对面的卡座上，近距离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地将记忆里那张脸与眼前这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作对比。
　　许是因为已经确定了他就是他，上午初见时觉得只有两三分像的脸，现在看已经有五六分像了。

　　姜月没开口，贺铮也没出声，只安静地坐在那儿任由她打量。
　　对面这个男人，就像是展台上最精美的瓷器，幽谧中泛着冷光，令人想要探寻其背后的故事。

　　好一会儿，姜月才压下复杂的思绪，开口问他：“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贺铮笑了笑：“挺好的，你呢？”

　　“我？我也挺好的。”
　　姜月说完，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这样客气的寒暄可以发生在任何两个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之间，而她和他曾经的关系，不止是普通朋友。

　　“你看起来变了很多，这些年，你应该经历了不少事吧？”
　　姜月到底还是忍不住委婉地问了出来，她迫切地想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贺铮却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只道：“我经历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有能力帮你摆脱困境。”
　　姜月怔了下，才记起这次见面的重点，她犹豫了下，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朋友之间互相帮忙还需要理由吗？”贺铮反问。
　　姜月禁不住自嘲一笑，原来他只是单纯地出于朋友的立场想要帮她，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你打算，怎么帮我？”姜月又问，以她目前的困境，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我有个律师朋友，很擅长打离婚官司，相信可以帮你争取到你应得的。”贺铮回答。

　　“可公司正在准备上市，现在离婚……”姜月有些迟疑。
　　“没错，现在离婚确实会对众享传媒的上市产生一些不利影响，可只要想上市，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如果你现在不离婚，等众享传媒成功上市后，恐怕你就真的只能做一辈子胡太太了！”贺铮提醒道。

　　姜月明白贺铮的意思，一旦公司成功上市，她和胡盛安就彻底捆绑在了一起，到时再想离婚，就更麻烦了。
　　如果她现在能为了公司顺利上市而选择不离婚，将来也必然会因为离婚所牵扯的巨大利益而选择继续忍耐。
　　是现在及时抽身，还是……

　　姜月看向对面的贺铮，见他目光淡然，面容平静，只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似是在等待她的最终选择。
　　又仿佛无论她做什么选择，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只是出于那微末的友谊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至于结果是什么，他似乎并不在意。

　　如果她接受他的帮助，他不会因此欣喜。
　　而如果她拒绝，他大概也不会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