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官传》都市丽人张翼德

8、偷吃金蚕蛊

　　“尸虱的滋味怎么样？”
　　“老怪物！你又阴我！”星难得地表现出愤怒，她的人生原本就在美好如梦中结束了。
　　“哼！不是本大爷催动傀儡虫，你就跟这些尸体死在一块了！”

　　第四次……
　　第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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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怪物不厌其烦地给星下毒又解毒，到了后来，普通的毒药和虫蛊几乎对星不起作用，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毒人”，她趁着外出捕猎的时候，给猎物喂食了几滴自己的鲜血，过不大会儿，那只山鸡就开始毒发抽搐了。星看了会儿，感觉有点可惜，这可是一天的伙食啊！不过想了一下，这只喝自己血中毒死的鸡肯定也毒不死自己，那就没关系了。
　　“今天的肉怎么一股怪味？”老怪物一副挑食的大老爷样子。
　　“……反正吃不死就行。”
　　“小小年纪，没点追求，废物！”
　　“……怪物。”星默默地抢走另一只鸡腿。
　　“你才是怪物呢，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在死人堆里睡得比谁都香，天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年纪比我都大。”
　　“……年纪比你大，那也快该进死人堆了。”
　　“……大爷今年还不到三十岁。”
　　“……”星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分辨他那张人鬼莫辨的脸，“哪儿的历法？”
　　“哼！要不是南宫月那个贱人，本大爷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怪物发着恨，独眼又变得一片血红。
　　就他天天研究那些毒虫毒草的，活到今日还能落个四肢健全就算祖上积了大德了。当然，这是星在心里腹诽的，这句话她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她和老怪物这一年相处下来，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性，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平衡的敌对同处关系。
　　老怪物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虽然时不时给星下毒，却没有让她死的想法。虽说小命不会丢，但是星发现自己身上也逐渐有了些腐烂的迹象，不知道是尸毒还是老怪物给试的那些毒导致的，为了健全着想，星在这一年里偷偷摸好了逃跑路线。除了洞窟往尸坑再下去三世来丈，有另外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往里钻进去，是另一个四通八达的谷底洞窟，一直沿着北边向上走个大半天，除了洞窟有一片错综复杂的密林，星已经在那里挖好了几个藏匿的树洞。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是，那条一直攀附在丹田上的傀儡虫。
　　为了解虫蛊，星一直在每日杂活之余，或者被下药后醒来的那几天时间里，趁着老怪物外出，偷偷摸进他常待的几个洞窟。有些药和毒虫是星“享用”过的，有些看着归类被存放的位置，星大致能分辨出这些毒药毒虫的种类和等级。因怕老怪物回来发现不对，星一个都没动，只一心找傀儡虫相关的解药或者母虫。
　　不知道老怪物是不是本来就防着她这一手，星找了小半年，连个傀儡虫的影子都没找着，但是找到了许多老怪物的独门秘方。但秘方上的文字都是她不认识的大漠字，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思，星还是把这些“鬼画符”都给誊抄了下来，几个月里积了厚厚的一沓埋在了狗洞里。
　　这日，星在另一个老怪物不常去的洞窟里，不小心按到了石壁上的一块凸起，竟整个人被翻到了石壁后的密室里。老怪物在这个鬼地方还这么小心地安了一个密室，里面肯定藏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了。
　　星开始了地毯式搜索，希冀着傀儡虫的解药就在这里。果不其然，在一堆破烂里她找到了一个精巧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堆厚厚的秘方，想来这里面怎么也得有傀儡虫的解药药方吧？
　　星快速地翻看，每一张都是她看不懂的鬼画符，其中有几张纸颇旧，像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画着一幅幅“虫”画：
　　一堆稀奇古怪的毒虫被放进了一个大瓮里，埋在了地底下，它们激烈搏杀，彼此撕咬吞噬，大瓮里最后剩下来的那只毒虫虫王又被装进新的大瓮里，和其它战胜者开始新一轮厮杀。每个月圆之夜，都有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挖出大瓮，往里面滴入自己的指尖血。最后，所有的大瓮空无一物，只剩下一只肥肥的蚕蛹，披头散发的怪人往蚕蛹上喷入舌尖血，将蚕蛹吞入口中。
　　最后，是三个南疆字：金蚕蛊。
　　星以前对南疆奇事感兴趣，缠着先生讲了一些，其中就正好认识这三个字。金蚕蛊是万蛊之王，可以号令天下蛊虫。
　　星想了一下，觉得以老怪物的性子，很有可能在这里养了只金蚕蛊。她开始摇着角落翻找，终于让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处地面的泥土有些过于结实。星小心翼翼地挖开地面，果然挖出来一个大瓮，打开大瓮，里面是一只淡黄色的蚕蛹，成熟的金蚕蛹应该是金色的，这个可能是还未完全成熟。
　　星盘算了一下老怪物回来的时间，决定赌一把，咬破舌尖往蚕蛹上喷了一口血，便把蚕蛹吞入腹中，抄起那沓厚厚的秘方装进怀里，一路朝着尸坑底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