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神鸟后我爆红娱乐圈》万帆渡

88、第 88 章

　　姜真真现在忽然对神族有点幻灭。

　　这么有神性，这么伟大的种族，怎么后代这么邪性呢？

　　“程哥，能确定是玄龙神蛋吗？”姜真真问。

　　程萧沉吟了片刻，说：“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但是可能性极大。”

　　姜真真了解程萧，他做判断非常严谨，他嘴里说的可能性极大，那就是几乎可以确认的事情。

　　那个椭圆形的蛋里面，黑色的影子在缓缓的流动，诡异的红光，时明时暗。

　　姜真真看着它有些嫌弃，问道：“就我，嗯……破壳之前，也是这个鬼样子吗？”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东西。
　　说是蛋都有些抬举它了，像是一个要烂掉的西红柿里面装了一个LED闪灯，透着腐烂又诡异的味道。

　　过去二十多年，姜真真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从妈妈肚子里出生，父母抚养长大，与周围的人没有不一样。
　　即便是后来异能觉醒了，姜真真也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和普通人有一些些不一样而已。

　　这个世界上不一样的人多了，还有连体的姐妹呢，不是一样好好生活，还各自嫁人了，自己这点不一样简直微不足道。

　　她只是一个和别人有微小区别的人而已，她依然拥有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家庭，一个十月怀胎生她出来的母亲。

　　可是，现在她姜真真突然变成从蛋里蹦出来的了，颠覆了她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她接受不了。
　　尤其是说破壳这样的词的时候，有极大的违和感。

　　所以姜真真表面上有些嫌弃，似乎漫不经心的问自己破壳的样子，其实心里极其介意。

　　谁能不介意自己的身世，不介意自己的出生呢？
　　谁不希望自己是爱的结晶，谁又愿意从这个邪性的鬼东西里爬出来?

　　程萧几乎立刻就听出姜真真声音中的紧绷，立刻回答了姜真真的问题。

　　“不，你跟它完全不一样。”
　　“你的蛋壳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诡异的红光，蛋壳内部也没有这么邪性地仿佛要把人的魂魄吸走一般的流动过。”

　　姜真真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跟这个邪性的东西不同，还算是个比较正常的。
　　如果注定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么当个正常的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程萧继续说道：“你非常的安静，是个很乖很乖的乖宝。”

　　听到“乖宝”这个词的时候，姜真真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世上，只有你觉得我的安静是乖吧？其他人大概都觉得，我这么安静应该是死了吧？”
　　“你之前说火凤蛋本身就很难活命，我又有早产的先天不足，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安静，没有丝毫动静的话，大概所有人不会觉得我能活。”

　　“我相信你能活，从没有怀疑过。”程萧说得很坚定。

　　“你现在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这已经足够有说服力了。”

　　程萧一双眼睛盯着姜真真的眼睛，仿佛怕她不相信，自己偷偷钻了牛角尖，暗自伤心流泪。

　　这份发自内心的体贴，让姜真真觉得十分熨帖，心里都热热的。

　　她笑了笑，伸手捧起了程萧的脸庞，说：
　　“可爱的程主任，我知道你的心意啦！”
　　“没事的，虽然这事让人挺挫败的，但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会偷偷藏起来流眼泪的。”

　　“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能被你一两句话给糊弄住吗？我之前在特管局早就听别人说过你的事情了。”
　　“说程主任一根筋，拿一个死蛋当个宝贝守着，日夜呵护，一守就是几千年，其他人早把这个死蛋抛之脑后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死蛋竟然是我自己。”

　　“逻辑这么一盘，我忽然觉得还有点浪漫呢！是不是呀，程大主任？”

　　这么直白的表达，让原本神情紧绷，严肃刻板的程主任老脸一红，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点了点头。

　　看着这么老实的程萧，姜真真促狭的笑了起来。

　　程萧有些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也跟着弯了嘴角。

　　“老天不开眼啊，让我千年死蛋活了过来，现在砸在程主任手里，甩不脱啦！”

　　程萧扳过姜真真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老天没有不开眼，你是老天给我的——最大的仁慈。”

　　浓烈的眼神，直白的话语，让姜真真心里酥酥麻麻的，也让大大咧咧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最大的仁慈现在被困在深渊里出不去了，老天它可太‘仁慈’了！”
　　这过于暧昧浓稠的气氛，姜真真忍不住想说点什么打破它。

　　程萧：“……”

　　那些看不见的粉红色气泡，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程萧不得不佩服，论起破坏气氛，姜真真任第二，很少有人敢任第一。

　　眼前的棘手现状被姜真真一句话摆了出来，这是不得不解决的难题。

　　姜真真围着冒红光的诡异影子又转了几圈，“你说，同为神蛋，我这么乖巧，这颗玄龙蛋咋这么能作妖？”

　　“玄龙蛋本身并不会这样，它一定是被动过手脚的。”程萧答道。

　　姜真真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另外这个突然形成的深渊，八成也跟它有关……”

　　突然，姜真真灵机一动，“你说，如果我们合力是不是能把这颗蛋捣碎了？如果深渊跟这颗蛋有关，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蛋不存在了，深渊就解了？”

　　“不行！”程萧果断地拒绝了。

　　“神族从破壳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出生，神蛋本身是没有意识的，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邪恶的只有给玄龙蛋动手脚的人，在我们没确认玄龙蛋的生死之前，我们不能伤害它，它是无辜的。”

　　这一点确实是姜真真没想到的，同时也提醒了姜真真。

　　她自己是在神蛋中待了千年的，可是目前为止，一点在蛋中的记忆都没有，只有出生后的记忆。这确实印证了程萧的话，神族所有的意识都是出生后才产生的。

　　一个意识都没有的蛋，是不能评价它是邪恶或者正义的。

　　程萧继续说道：
　　“神族是英雄。”
　　“我们不能这样随意地对待他们的后代，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这句话一下子将姜真真震在当场。

　　虽然她没有经历上古浩劫时期，但是时隔几千年，她还是能感受到当年神族全族牺牲时的悲壮，这样勇敢的种族，后代确实不应该被随意对待。

　　眼前的神蛋，无论它看起来多么的诡异，但是身上承托着全族用性命为它垒起来的功德，是应该被珍视的。

　　神蛋无对错，也不邪恶，邪恶只有人心。
　　如果神蛋本身不是这样的，那么就一定存在一个人，是他将这颗神蛋变成今天的这个邪性的样子的。

　　程萧：“都已经走到他的老巢了，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姜真真点头。

　　再往前的每一步，他们都小心谨慎。
　　狗急了还会跳墙，跟何况现在已经打到人家的家门口了，对方急眼了什么都可能发生。
　　程萧默默地往前了半步，指尖的藤蔓伸出了半寸，是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深渊空旷又没有尽头。

　　无论，姜真真和程萧怎么盘旋，好像飞出去很远，却又好像只在原地打转。

　　“怎么办？”姜真真问

　　“等。”程萧回到的言简意赅。

　　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只能被动。

　　没过多久，那个特管局特有的、激昂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了。
　　姜真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次，他们早早地便将全身的异能调动起来了，他们在盘旋的时候，用了比之前更快的速度。

　　哪怕这次铃声依然跟之前一样，好像是环绕着他们而起，姜真真和程萧还是在更快的速度上，对比单位时间内不同地方的声音区别，辨别出了声音的位置方向。

　　有点像……蝙蝠的回声定位的方法，只不过是反过来用了。

　　有了方向，姜真真犹如一把离弦的箭，闪着金光，“咻”地一下直奔目标而去。

　　程萧指尖的藤蔓也向四面八方飞出去几米长，看似十分随意的飘扬在姜真真周围，实则如章鱼的触手一般，实时探测着周围的危险。

　　突然，在姜真真背上的程萧，扳了一下她的肩膀。

　　姜真真立刻昂起头颅，整个身体猛地由原来俯冲的姿态，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背上程萧即便是早有准备，在姜真真停得这么迅猛的情况下，依然差点跌下去，略带狼狈的搂住姜真真的肩膀，手搭在姜真真的锁骨上。

　　手再往下就显得尴尬了，程萧赶忙将手收回到了姜真真的肩膀上。

　　姜真真的锁骨，白皙又有力量，因为刚刚的俯冲冒了一点点薄汗，就更显得滑腻。

　　刚刚的那一碰，像是在程萧的心里点了一簇小火苗，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程主任的理智，他忍不住又轻抚了一下姜真真的锁骨。

　　一触即分。

　　因为，太烫了。

　　刚刚的猛冲激发了火凤的力量。

　　姜真真感受到了程萧一系列的动作，十分歉意的冲他笑笑，说道：“抱歉，我只控制了后背的温度，没想到这么一停，你会扶我肩膀。”

　　“烫着了吧？”
　　程萧连忙摇头，生怕自己涟漪的心思被对方知道。

　　这么个紧要关头，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有，程萧作为特管局主任的脸面上，实在是有点挂不住。

　　“看来以后只能用头来散热了。”姜真真在那自言自语，然后又抬头问程萧：“你不会突然摸我的头吧？”

　　程萧尴尬地咳了一下，说：“不会。”

　　姜真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想象了一下自己根根头发直立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寒。

　　“你说我头发立起来的，会不会像张飞？”姜真真下意识地拽了几根头发，把它们拉的立起来了样子。

　　程萧下意识地跟着姜真真的描述想象了一下。

　　张飞长着白皙细嫩的脸庞，一双水汪汪溜圆的大眼睛，浓密黑长的睫毛，肉乎的粉色嘴唇……

　　为什么张飞长了姜真真的脸，也变得这么可爱起来？

　　姜真真气呼呼地说：“不许笑！”
　　“我知道这样很搞笑，但是你不许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我才用不着这样，你还有脸笑？”

　　程萧连忙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可是嘴角和眼梢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收不住。

　　姜真真不理他，径直又往前飞了几米。

　　刚刚程萧是提前预警了，给姜真真一些反应的时间，结果姜真真来个原地停止，现在他们还需要在往前一段距离。

　　越往前，周围空气中那种粘稠的恐怖气息就越浓厚，仿佛在警告着她。

　　“狡猾。”姜真真轻哼一声。
　　“故意将自己的老巢设置在离神蛋最远的地方，摆明了算准了我们发现神蛋之后会一直围着神蛋打转，而以你对神族的感情，绝不会允许有人动神蛋。
　　手机铃声离我越远，我们越难分辨它的方位，所以估计放着它让我们打，好制造恐怖气氛，把我们困在原地。
　　聪明反被聪明误。”

　　突然，高亢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正常手机无人挂断，是响铃几声？”姜真真问。

　　“9声。”程萧答。

　　“刚刚只响了4声半。你交代了苏黎打电话，他绝不会中途挂断。”姜真真盯着前方的黑漆漆的一片继续说道：“那一定这里有人挂断了电话！”

　　随着这句话，姜真真悍然出手，一片火焰凝聚的大刀劈向前方粘稠的黑暗。

　　如布匹撕裂的声响传来。

　　一个细小的裂缝从刀刃处显现出来。
　　眼明手快的程主任迅速将裂缝撕开来，一个泛着淡淡火光的山洞从撕开的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山洞的岩壁上布满了青苔，古朴的模样像是已经存在了成百上千年。

　　姜真真带着程萧飞了过去。
　　山洞非常的普通，没有设置任何异能的屏障，连残余的异能波动都很低，低到姜真真他们踏足后，仅仅他们俩人走路的异能波动就可以覆盖残余的异能波动痕迹。

　　“这里可真不像是布置深渊这么大一个阵法的幕后boss待的地方。”姜真真说道。
　　程萧：“都来了，进去看看。”

　　山洞里很潮湿，带着终年不见天日的霉味。

　　“你们来了。”
　　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从山洞里面传来。
　　声音很虚弱，仿佛说这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