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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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绪回寝室洗了个澡，坐在书桌前准备复习，侧身看见一瓶酸奶放在门口的搁物架上，他站起身把酸奶拿过来，在手上打了个转，打开了酸奶。
他突然想画画了，想把那幅还未完成的画画完。娄绪走到床头，把柜子里的画册拿出来，翻到那页他还没画完的画，形体姿势他已经画好了，但还没画脸和细节。
娄绪把试卷资料放回书包，顺应自己的想法，拿出耳机，调了一个舒缓的背景乐，开始画画。
习惯真的很可怕，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对娄绪来说更可怕。他只希望廖一凡快点好，然后搬回他的寝室，再隔三岔五地不来学校，这样他们的交集就会很少。
过了一年半载，他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了，留下的只有这一副画。
第二天中午，娄绪带饭回来，廖一凡正撑着拐杖，假装复健，他不可能一下就好了，所以得让娄绪看到他慢慢变化的过程。
“脚还疼吗？”娄绪放下饭。
“不疼了，感觉快要好了。”廖一凡撑着拐杖走到娄绪面前坐下。
“你要去参加考试吗？”娄绪问。
“不去。”廖一凡吃着饭，当时老师是说允许他不去上课，但每次大考必须回去，这会有机会不去考，他当然不想考。考试诶，麻里麻烦，还不如在这里等着娄绪回来。
“明后天我考试，可能会回来得晚点，你这里还有吃的吗？没有的话我晚上带点回来。”娄绪说。
廖一凡点头：“你好好考试，不用记挂我。”
“我没有。”娄绪否认。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廖一凡和他相处了这么些天，也算是了解了娄绪的脾气，这小孩在表达感情这方面非常别扭，口是心非，急需廖少爷的调教。
廖一凡掐着点走到食堂，拍了个照片发给娄绪，告诉娄绪他会买好午饭，让他不用买。娄绪这会在考试，看不到消息，但没关系，他考完就能看到了。
时间还早每个年级都在考试，食堂里除了工作人员，就廖一凡一个学生，不过他没穿校服，应该不容易被认出是学生。
廖一凡走到铁板意饭这家档口，打包了两份黑椒五花肉片意饭。他上次和娄绪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娄绪吃的就是这家。看他吃得那么香，估计是喜欢吃，但平时这家档口排队的人也多，娄绪那个性子，应该不会经常来吃。
廖一凡回到寝室，已经开始想娄绪回来看到这两份饭的表情了。想到娄绪惊喜的表情，廖一凡不自觉地笑了。
拍了个照片，配上自拍，廖一凡发了个朋友圈，配上文案：“等他回来吃饭[憨笑]”。廖一凡滑出朋友圈界面，翻到和娄绪的聊天界面，看了会，又退出想看看发现上有几个红点。
果不其然有一堆点赞和评论。
“好久不见啊，等过年我和关哲回来一定要一起聚一餐。”余定评论道
“帅哥多拍几张照片啊”
“他是谁啊？”许高阳评论道。
“臭小子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你老妈都想你了。”糟糕！忘记屏蔽他爸了。
“还有人能让凡哥等啊，牛逼！”
“等？我是不是闻到了恋爱的气息[坏笑]”
“图好香啊，饭哪买的，看上去很好吃啊。”
他朋友很杂，这些评论并不共见，虽然他没有隐瞒他的取向，但也不会拿着喇叭到处叭叭叭，所以知道他取向的人也不多。
而且他原本对他喜欢男生没什么感觉，没对什么人表现过好感，更没有追过人，他以前都以为自己是性冷淡。直到那晚，他才接触到那方面的知识，所以知道的人也一直是半信半疑，觉得他是在找借口挡桃花。
廖一凡笑着回他哥们的评论。
他回复余定：“一定一定！”
回复许高阳：“朋友，过年一起聚一聚啊。”
廖一凡有一个哥们团，时不时要一起聚聚，但去年余定和关哲两个人都去外面读书了，只剩下他和向明浩还有许高阳三个人留在A市，不过许高阳比他们小一级，和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平时见面也少。
又随意回了几个评论。
在回到“他？我是不是闻到了恋爱的气息[坏笑]”这个评论时，廖一凡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手上回了个狗头表情。
“笑这么开心？”娄绪开门，把书包放在一旁，走到廖一凡身边，“你怎么出去买饭了？”
“没什么。”廖一凡快速熄屏把手机放一边，“我这不是脚快好了吗，也想到处走走，顺带买了份饭。”
“铁板意饭！”廖一凡说，“赶紧过来吃，等会冷了。”
娄绪愣了一下，黑椒五花肉片意饭，心想，廖一凡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个的？他也就在他面前吃过一次而已。
“好吃吗？”廖一凡笑着问。
娄绪点头。
“你还想吃什么？点点餐，我给你买。”廖一凡说，突然想到娄绪想吃火锅来着，思考了一秒难度系数，满足他！
“明天下午是不是会结束得比较早？”廖一凡问。
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的娄绪听到他问了一个更好回答的问题，他立马点了点头。
“行，给你一个惊喜！”廖一凡笑着说。
娄绪抿了抿唇，纠结了一番：“你别……”
“别什么？”廖一凡擦了擦嘴。
“没什么。”娄绪低头吃饭，期待打败了别扭，娄绪没有拒绝。
“你出去的时候注意点，别走太远。”娄绪说。
“好。”廖一凡有点心虚，他出去已经用不上拐杖了，一边却又得意着，绪绪同学还是很关心他的嘛。
心里有了一份隐秘的雀跃，加上考试，娄绪没去假设多想各种消极的可能，反倒心情很好地参加完考试，收拾东西，迫不及待地回了寝室，心里一直在想惊喜会是什么呢？他没怎么经历过惊喜，左猜右想还是没想出会是什么。
走到走廊，娄绪看着一切如常的廊道，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发现廖一凡左右了他的情绪。他似乎把那份期待看得太重了，如果廖一凡食言怎么办？
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期待落空，而你的高兴会变得非常可笑。”
娄绪反驳了自己，不会的，廖一凡不是那样的人。
“还记得那三个星期吗？他不也答应来上课，还不是没来。”
娄绪抿着唇，停在7712和7721之间，纠结了一番，他看了眼7712的门，回了7721。他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有些紧张。
他得出一个结论，他不适合和别人交朋友。
娄绪有些低落地趴在桌上，想着过往，想着明天放假，他又要回去见他们，心里有些烦躁。换了这么多个地方，他还是走不出原来固定的行为模式，他似乎就应该这样，没有朋友，没人陪伴，一个人孤独终老。
他不想这样，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推开那些靠近他的人。
离考试结束已经半个小时了，没人联系他。
娄绪抿着唇，抓了把头发，坐起来，想去洗个澡躺床上去。
娄绪吹干头发，想要换一套居家服，门响了，随之而来的是廖一凡的声音：“娄绪，娄绪，你在里面吗？”
换好衣服，娄绪开了门，一股属于娄绪的味道缠住了廖一凡。
廖一凡抬起的手，慢慢放下，眼神从娄绪脸上飘到他颈肩的小痣：“你，你在洗澡啊。”
娄绪看着廖一凡点头，心里的杂念都消失了。
“走走走，我带你去我房间，有好东西！”廖一凡借机牵住娄绪的手，许是刚洗完澡，娄绪手心很暖，也不干燥，肌肤与肌肤的相贴给廖一凡一种感觉很奇怪。
他不是没和男生牵过手，但那种独特的隐秘狂跳的心脏让他很紧张，脑子却还强行清醒，要求自己走慢一点，他第一次觉得两个人住太近一点也不好。
“你脚好了？”娄绪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姿势有点奇怪，低着头注意到廖一凡什么也没拿，是直接走过来的。
“嗯，差不多了，几步路不要紧的。”再长的路也有尽头，何况两人就住对门。廖一凡不想现在就被娄绪发现他的心思，十分不舍地松开娄绪的手，停在门口。
“说好的有惊喜，你自己把门打开怎么样？”廖一凡期待地看着他。
娄绪轻笑。
“你笑了！”廖一凡心漏了一拍，这也太值了吧，回头得给向明浩发个红包。
“没有。”娄绪不承认。
怕他再说什么，娄绪打开了7712的门，一股浓郁的香味传进他鼻子里，他呆呆地看着廖一凡：“你，怎么弄进来的？”
“你凡哥我厉害吧，哈哈哈。”廖一凡得意地甩了甩头，没帅上三秒，廖一凡赶紧推着娄绪进屋，“赶紧进去，待会被宿管阿姨闻见了，她该骂我们了。”
娄绪坐在书桌前，准确的说，现在是餐桌，中间摆了一个鸳鸯锅，两边放满了菜，有肥牛、毛肚、娃娃菜……
廖一凡拿出一瓶可乐，给娄绪倒上，自己开了一罐雪花。
“啤酒？”娄绪握着饮料杯，见廖一凡正要喝。
“对啊，火锅配啤酒，绝配！”廖一凡喝了一口，朝娄绪递过去，“你要不要试试？”
“你脚还没好全，不能喝酒。”娄绪把廖一凡的酒拿过来，放在一边，重新给他拿了个杯子，倒上可乐。
“你干嘛管我啊。”廖一凡有点不高兴，他进实验室后都好久没喝了，而且每次他妈看见他喝酒总说他。他一下没把住嘴，应付爸妈的话脱口而出。
随即他立刻意识到错了，对面是娄绪，不是他爸妈。廖一凡胆战心惊地看了眼娄绪，娄绪面上倒没有什么表情，和往常一样，但相比刚进来感觉上还是差了点，廖一凡转了转杯子：“那什么，我是说我不喝，我要喝可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