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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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这一觉又睡了整整一天，醒来还是那条活蹦乱跳的小龙崽子。甚至也许是这几天的相处让他感到安全与轻松，他更显得活泼了一点，渐渐暴露出好动的少年人的本性。
不过他醒来之后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难题——由于尾巴的存在，他要想好好地穿衣服，就只好拜托陆岑熙在裤子上剪个洞出来，再把尾巴从那个洞里抻出来。
他甚至不能自己完成这一步——也许是感到拘束，他的尾巴抗拒极了，死活不肯听从大脑的命令，总是跟着腿一起溜进裤管里，走起路来十分别扭。而且，即使偶尔地穿进洞里，扣在尾巴上的抑制环也会因为过大而卡在那里过不去。
没办法，他只好求助于陆岑熙：“熙熙，这个裤子我穿不进去，你能不能帮帮我？”
陆时在那边跟裤子作斗争的时候，陆岑熙就站在一边看着，闻言挑了挑眉，没去帮忙，而是先问道：“抑制环带着有不舒服吗？”
“唔？”陆时愣了愣，“还好吧。最开始有点怪怪的，后来习惯了就好了。它也没多重嘛，不太影响的。”
“那你想让我摘掉吗？”陆岑熙继续问道。
陆时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尾巴上的环状物，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我看原来实验室的其他似龙种都是戴着的，不戴的话，熙熙会很麻烦吧？”
陆岑熙笑了笑：“也不是很麻烦。来，我先给你取下来，等穿好了再戴上。”
他一伸手，连陆时自己都控制得不怎么好的尾巴就很温顺地搭了过来，尾尖很亲昵地在他手腕上摩挲。他顺手摸了摸，有些欣慰地看着那上面原来缺了几片鳞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生的、有点软的鳞片，不再是原先那样斑驳的模样。
陆时缩了缩脖子，讷讷道：“熙熙，能不能不要摸那些新生的鳞片呀，有点……痒痒的。”
“那就不摸。”陆岑熙从善如流地收了手，“似龙种的鳞片生长周期一般是七到十四天，你算是自愈力好的，很快这些鳞片就会变得有防御力了，最近小心不要磕到碰到。”
“好的。”陆时无意识地晃了晃尾巴，“裤子……”
“你先穿上。”陆岑熙说到，“我抓着它，不让它给你捣乱。”
那尾巴到了陆岑熙手里果然就老实了，只偶尔地颤动一下，没来得及动弹，就被陆岑熙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霎时就像被捏了七寸的蛇一样，僵直着一动不动了。
陆时也随着一抖，好悬没叫出来。他哼哼了一下，害怕自己的尾巴再不听使唤，迅速套好裤子，又为握在陆岑熙手里的尾巴发愁到：“这要怎么搞啊……”
“过来一点。”陆岑熙说，“我帮你。”
陆时只好站过去了一点，背过身去，尾巴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陆岑熙抓着那条细细软软的修长尾巴，用了点力气压制它不老实的反抗，将它折起来，像是穿线一样从裤子上剪出来的洞中穿过。
似乎感觉到要被束缚，这条尾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焦躁不安，不时地试着摆脱陆岑熙的手，这让他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攥住它。由于陆时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见，在他加大了力道之后，红晕迅速爬满了小龙的脸颊，要不是紧紧咬着牙关，小家伙差点就失了声。
中途还出了点小意外，因为裤子上的洞剪得不够大，所以陆时的尾巴卡在了半途。陆岑熙尝试着抻了几下，发现动不了，便又去拿来了剪刀，要把这个洞开得再大一点。他前脚刚一走，陆时后脚就满面通红地扑到床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又趴在被褥上蚕宝宝一样扭来扭去，羞得完全不敢抬头。
……当然，结果是尾巴又不听话地跑出来了，还得再来一遍。
陆岑熙回来的时候，陆时死活不下床，他只好让小家伙趴着，自己拿着剪刀比量。
这条修长的龙尾连接着尾椎骨，位置很是微妙，即使要剪裤子，也不能把口子开得太大。为了让小龙穿得更舒服一点，陆岑熙特意将尾巴再次拽到卡住的那个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贴着皮肤剪，终于将整条尾巴解放了出来。
因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所以某一刻那尾巴忽地勒了他一下，他也只当是剪刀碰到了陆时的皮肤，应激反应罢了。
“这样就好了，你动一动，看看紧不紧。”陆岑熙收了剪刀，对陆时说道。
但是陆时的反应很是奇怪。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尾尖敷衍地动了两下，整个人缩成一团，恨不得陷到床铺里面去一样。
陆岑熙觉得疑惑。他拍了拍小龙的后背：“怎么了，不习惯？还有上衣呢，起来穿。”
陆时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跳了起来，连鞋也没穿，光着脚就一阵风一样冲到厕所去了。陆岑熙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拿着那件姜界买来的上衣跟着过去。
但是他没能打开门。陆时从内部锁上了厕所的门，他只好站在外面敲门：“陆时？陆时？出什么事情了？”
门内没有回应。他又敲了一遍门，终于听见小龙带着点哭腔的声音：“熙熙……我有点……奇怪……”
陆岑熙心下担忧。他隔着门安抚道：“没事的，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姜界他们都不在，都上去了，你让我进去，不管怎样，我都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陆时在里面哭得抽抽噎噎：“他们、他们都不在……？”
“都不在。”陆岑熙尽量地贴着门说话，方便陆时听见，“只有我在这儿，别害怕。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嗯？”
里面沉默着抽泣了一会儿，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移动声，随后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但是人没有出来，还躲在里面小小声地哭。
陆岑熙推门进去，看见陆时在角落里蜷成个蘑菇，长长的尾巴环绕着自身，哭得一抽一抽的，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身体不明显地发着抖。
陆岑熙轻轻地抚着他的脊背安抚他：“到底怎么了？哪里奇怪？”
陆时把身体蜷得更紧，头微微抬起，眼眶红红的，声音极小地说道：“我不知道……忽然就……忽然就……裤子湿了……呜……”
陆岑熙看他的样子，心里有了某种猜测。见小家伙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他不由得把声音放得更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哭，站起来好不好？”
陆时呜咽了一声：“不、不行……呜……不能站起来……还是很……”
小家伙大概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哭得惨兮兮的：“以前……以前没有过……熙熙摸我的尾巴之后……就怪怪的了……”
“没有过什么？”陆岑熙耐心地引导他，“以前会有反应吗？”
“有、有的……”陆时抽噎道，“但不会……不会……像尿尿一样……熙熙摸、摸我的时候……就很想……很想……去厕所……”
“所以你就跑到厕所来了？”陆岑熙叹了口气。
他早该想到的，虽然面相上显小，身高发育得也慢，但是怎么说都是十八岁的少年人的身体了，该有的功能一个不少，甚至由于动物侧的基因更重欲一点，没可能没有这种烦恼的。
华国在这一方面的教育一向保守，陆时被关到实验室的时候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光景，连生理卫生课应该都没上过，若是原先家里面管得严一点或者怎样，能接触到的生理知识怕是也零零散散，没有明确的认知。
再说了，理论只是理论，没有亲身地经历过，他自己根本认识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丢脸的事，别哭了。”陆岑熙慢慢地给他擦去脸颊上的泪珠，“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每个人都会有的，没有很奇怪。”
“真的吗？”陆时吸了吸鼻子。
“真的。”陆岑熙道，“你只是敏感了一些……或者根本只是以前没有接触过而已，算不上什么的。”
他的话让陆时放松了一些。小龙仍在抽噎，但是情绪稍微平静一点了，盘在身前的尾巴尖再次卷上了陆岑熙的脚踝。
陆岑熙被这动静提醒了。他试探地说：“你说，是因为我摸你的尾巴，你才……？”
“嗯。”小龙闷闷的，还带着鼻音地回答到，“还有龙角……也是一样的。”
他靠在陆岑熙怀里，忍不住蹭他：“熙熙，我还是……我还是……好难受哦。我到底是……怎么啦？”
陆岑熙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教这小家伙一些事情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陆时光.裸的脊背，思索到：“我的平板电脑里应该有存几部教育片，我去找给你……”
他站起身来，试图去取自己的电脑，但是脚踝被长尾勒住，衣角也在同时被抓住了。陆时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他：“熙熙，我还是难受……我不看片子，你给我讲好不好？”
陆岑熙现在是不敢随便动陆时的尾巴了。他蹲下身来，试图跟陆时讲道理：“我不适合跟你讲……”
“为什么？”陆时倔强地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低声恳求，“熙熙，你不愿意教我吗？”
陆岑熙与他对视良久，终于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摘下眼镜：“好吧，这也算是年长者的义务……我简单地教你一下，剩下的你自己去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