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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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复活赛，青学在手冢的带领下，拿下了唯一的名额进入全国大会。
周一手冢进入班级的时候，秋本已经在了。她的身边围了五六号人，都在和她聊天，没有人注意到他从后门进入班级。大石调侃：“秋本同学这回真是长进了，欠的作业都补齐了不说，她今天可一点都没抄别人的作业。”
预备铃敲响，围在秋本旁的人陆续散开，他也终于看清她眼底的青黛。这一周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还都是在晚上，他根本没能看清，原来她熬得这么辛苦。本以为秋本会在课上打瞌睡，然而一个上午下来，她不但没有打瞌睡，还在下课的时候拼命写作业——虽然还是一边问人一边写，写五题错四题就是了。
“小野坂同学，快教教我！”
“我不要！你快去问大石同学或者手冢同学，我教不会你！”
“早见同——”
“哎哎秋本，你找我也没用啊，我也教不会你！大石同学你快来救救秋本！”
大石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前去教人。一个课间一道题，再回到座位上的大石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秋本这人跟丢失了前面的十五年一样，什么她都不会，一点基础都没有，简直太要命了。就这成绩，她是怎么上的高中的啊？
午休时间，班主任突然把大石、手冢还有班上成绩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都叫到办公室里。
“那个啊，老师想跟你们打个商量。这秋本同学是唯一一个往死里拖我们班平均分后腿的人，老师想你们每人帮她一下，把她的成绩稍微往上拉一点，只要能及格就行，尽量让她不要补考，平均分不要拖那么狠。你们看看能不能做到？”
所有人都不表态，班主任的视线先后落在两位班长身上。副班长黑木显然有点介意，那根朽木她看在眼里，直觉自己根本不可能教得会秋本。但她也不敢明说，只好把视线投给班长手冢：“手冢同学，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又不是第一天给她补课了，这种东西不都是习惯就好么？“我负责世界史和数学。”
大石笑道：“英语我能帮上点。”
“那我负责整理生物笔记吧，讲题可能我不太会讲……”
“那我负责生物的讲题。”
黑木见大家都同意了，也只好点点头：“那我负责国语吧。”
午休结束回班的秋本突然知道自己多了五个专属导师，兴奋得拉着另外四个人到手冢面前，突然正儿八经地向五人鞠躬行礼：“感谢诸位救我狗命！”
考前一周，秋本开始她地狱级的补课生活。
上课前一小时，秋本在音乐室练长笛。她的长笛吹得越发的好，有时候路过的人都禁不住停下脚步听她演奏。上课铃响前五分钟，结束晨练的手冢换好衣服以后，会去敲敲音乐室的窗户，把里面那个陶醉在音乐世界里的人给敲醒。
然后里头的猴子就会拉开窗户，在他面前表演体操，一个空翻跳下来。有时候跳得很好，有时候摔在灌木丛里，疼得她龇牙咧嘴。此时的手冢面无表情地把窗户关上，然后把她拉起来，先一步向班级走去。
秋本则在拆好笛子之后飞快追上，但往往手冢已经在班上坐下了，她才踩着铃声推门进班。连一贯看不惯她这操作的世界史老师，也终于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对她的踩点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到。
每一节课下课后，都有人到秋本面前让秋本背书或者刷题。然而这种轮番轰炸，到了第三天，就有人率先受不了了：“啊啊啊，秋本啊，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秋本缩了缩脖子：“对不起？我日语不是很好……”
黑木吐槽：“你不是日本人吗！日本人还能日语不好的吗？”
秋本小声嘟囔：“那英国人考我们的英语卷子也未必能考得好吧。”
秋本说得似乎很有道理，黑木竟无言以对。
“不是这个问题！……啧，实在不行，你就背下来吧！这一段古文就是这个翻译，你直接背吧！”
“噢，背书我会。”
“你要好好背，真的要背才行！”
“我一定好好背！”
秋本的确好好背了。但秋本面前堆了足足五本笔记本，本本都是要背的，她那装满了水的脑袋要灌进去这些知识，实在是为难了。
午休时间，秋本和三木、真知子一起吃完饭后就跟着手冢去图书馆学习；下午放学后，秋本先接受手冢一个小时左右的辅导，然后回到家，就开始疯狂练长笛。从下午五点半一路到凌晨一点，中间除了吃饭洗澡以外就没了别的休息时间。练习完了，想起来作业没有做完，又在拼命补作业。第二日一早，又开始她的补课生活。
“本学期最后一节课就结束了。明天开始的期末考，请大家好好努力。”
秋本顶着吓死人的黑眼圈趴在桌子上，向班主任招了招手。
连菊丸都不敢再吐槽她，反而安慰道：“小秋，你一定可以的喵。”
虽然他打心底里觉得秋本云子不可能不补考就是了。
秋本拍桌而起：“我这次绝对不用补考，来打赌吧小子！”
“来就来！”猫碰着猴子总要被逗得炸毛一次：“小秋，你要是输了，你就绕着学校跑一圈，一边跑一边喊‘秋本云子要补考’！”
“好啊，我要是补考了，我就喊‘我要补考我是傻逼’！我要是没补考，你就喝乾同学弄的那个恶心巴拉的玩意儿，怎么样！”
“赌就赌，谁怕谁！”二人勾上小手指，异口同声：“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石忙把菊丸拉走，秋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气鼓鼓地想明天的考试自己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转头一看班上就只剩下手冢一个人在。临近考试这一周，升学课已经全部停止了，所有社团活动也都暂停了，他当然不用去上课也不用去社团活动。
每天下午的一个小时左右，都是手冢辅导的时间。
秋本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到手冢前桌的位置，把桌子拼在他桌子旁边，再把凳子拉到侧面，老老实实地把数学和世界史课本和作业拿出来。
数学和世界史的作业都是手冢额外布置的，内容也都是书本上附带的练习题，外加手冢解析透彻的笔记本辅助。她自觉做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这三题，再做一次。”
“好。”
秋本埋头苦做，手冢手里的书一页又一页地翻过。
眼看着马上要算完，秋本终于有心思瞥手冢一眼。说起来他这周好像很闲啊，基本上下午都在和她一起学习——好吧，人家大部分情况在陪她就是了。
“手冢，这周不用比赛吗？”
手冢翻过新的一页，回答：“休息两周。”
“诶，这么讲道理的吗？”居然还能放考生回去考试？
“全日本高中生集中在这两周考期末考。”
“……原来如此。嘿，我写完了，你看看！”
手冢翻了翻她订正后的答案，眼底露出些许惊讶。
全对了。
秋本看他半天没回复，也不像是在看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语气也带了些许不自信：“怎么样？错得很离谱？”
“不。对了。”
“呀！”秋本高兴地接过练习，乐滋滋地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嘿嘿，我就说我肯定能过，英二那家伙还死都不信。你看，我其他科也做得不错，连黑木同学都说我有进步呢！”
手冢想说这些都是基础题，一般人都能做对。转念一想，她这还是第一次能把基础题做对，还是不要打击她的自信心了吧。
这话茬也就没提起了。
秋本却主动提了这个话茬：“我知道，我现在做的都是很基础的题目。但是大石同学跟我说了，一张试卷一百分，有六十分都是基础分，都是送给我这种脑子不开窍的人的分数。我只要把这些基础分拿到，其他的我总能蒙对一两个吧？那我就稳过及格线啦！”
“再说了，大石同学给我分析过，我想去的那几间学校文化课的偏差值都不算高。换算成分数的话，以我们学校试题的难度来说，期末考这样的考试能有七十分我就稳过线了，还是刻意估高了的。接下来的面试和校招考试才是重要的，那些专业知识只能靠我自己。”
她还是打算留在东京吗？
秋本像是看明白他的内心所想，坐在他的身旁，垂眸的样子像极了挨批的学生：“手冢，我再傻，至少这点现实我还是看得清的。哪怕你眼里的我当得上全国No.1的实力，所以才跟我打那个赌……实际上我就是没那个能耐，我拿不到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她抬眸一笑：“但我想去试试，哪怕希望渺茫，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德国，或者法国、奥地利什么的都可以。反正失败了还能和你一起在东京，我横竖不亏。”
“秋本，你的努力，不应为我。”
“有什么不好。”她双手撑着脸颊，“是你给我的勇气，让我迈出这一步。要是不和你在一起，我就没那个勇气了。”
手冢没有回答，秋本并不介意。
反正他平时的话就不多，能像今天这样讲上几句，而且还不是喷她，已经很不错了。
接受完来自手冢的小灶，秋本收拾好东西，把桌子摆好，主动拉起手冢的手往班外走。今日乌云密布，路灯早早开启，把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秋本难得没说话，和他十指相扣走向公交站台。才到站台，天空就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雨水被风吹入站台，很快就将秋本的袜子、手冢的裤腿都给打湿了。
秋本忙翻书包，翻出那把Hello Kitty的粉色折叠伞，“手冢，你带伞了吗？我有一把就是小了点。东京怎么还没出梅啊，时不时来这么一下，空气还闷死了，好烦啊。”
手冢习惯带长柄伞，今日来的时候没带，回程自然也不可能有伞。
秋本松开和他握着的手，撑起并不大的雨伞，笑吟吟地高高举过他的头顶。还没举几秒，她就弯了手臂，伞面“啪”地打在手冢的头上。
“哎呀！”她忙把伞抬高，“这样太累了。你怎么这么高。”
讲道理好吗？他这么高她是第一天知道的吗？
“是你太矮。”手冢难得反击一次，一下子戳到秋本痛处。她一百六十四厘米，女生里算是中规中矩的。但她爸有一百八十一厘米，她妈有一百七十二厘米，她竟然才一百六十四厘米，对这身高她已经不满意很多年了。
气人的是，不管她怎么锻炼，这身高就是不长啊！
公交车从远处行驶而来，手冢接过她的伞，长臂揽着她的肩，进一步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公车到站，他半抱着她到公车前，先把她送进公车再自己上车。
秋本根本没想到手冢会有这么男友力爆棚的举动，顿时红了脸，傻乎乎地听从他的指示。看见公车司机赞许的表情之后，更是满脸通红，灰溜溜地往最后一排冲去，缩在窗边不说话。
手冢来到最后一排，反而没像平时一样坐她旁边，而是隔了一个位置就坐。
秋本正觉得他这操作不太对劲，才发现他的后背全是水汽，估计是刚才送她上公车的时候被淋到的。忙从兜里摸出纸巾，秋本自己挪了位置，伸手替他擦后背的水：“好啦别动，我给你擦，公车还得坐二十分钟，回程还有那么大一段路走，感冒了就不好了。”
手冢只是觉得，湿了的衣服就是湿的，她能做的其实很有限。再加上回去那一大段路肯定还要再挨淋，擦不擦也无所谓了。
秋本倒是很在乎。她在乎，就随她吧。
不擦不要紧，这一擦，就让秋本给看出点端倪来了。
七月的天，手冢国光一个一米八五的少年，竟然被这么点雨水给冻得微微发抖。
这件事，还竟然让自家女朋友给发现了。
秋本恨不得把自己身上那背带裙的上半截给拆下来：“你怎么这么怕冷啊？”
“体脂率低。”
“哈？多低啊？”
“10%。”
“卧槽？好像很低。”
不是好像，是确实低。
下车的时候，秋本说什么都不肯让手冢再给她让伞，非要自己高高举着，倒把自己弄得浑身水汽，尽管最后那把伞几乎全在手冢头顶，但最后二人都被淋成落汤鸡。
第二天的手冢微微有些感冒的迹象，秋本倒跟个没事人儿一样，还在他面前得瑟：“我每天就睡四个小时，淋了雨跟没事人一样，我身体比你强多了，你以后没事儿别给我让伞，知道吗？”
就睡四个小时？
手冢浑身冒出的冷气让秋本闭了嘴。她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关上，不再从窗户往外跳，老老实实地从音乐室大门出去。
妈呀，一得瑟就忘了，手冢十分不满意她那作息的！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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