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自知之明》Musue

2、第 2 章

　　麦考夫牵着凯瑟琳穿过大厅，先对妈妈打了招呼，然后介绍道：“妈妈，这是凯瑟琳·奈特莉，我的女朋友。”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这是凯西给您准备的礼物。”
　　福尔摩斯夫人有些惊讶地看向被麦考夫握住了手的凯瑟琳，很快回过神来，热情又温和地笑起来，走到凯瑟琳面前。

　　“你好，凯瑟琳小姐，您真是一位美丽的姑娘。”福尔摩斯夫人笑着夸了夸凯瑟琳，当场拆开礼物，十分惊喜，“噢，这是我想要了很久了一本书，但是一直没有买到。是麦考夫告诉你我喜欢这个的吗？”
　　凯瑟琳：“......”
　　不，夫人，这就是您儿子给您准备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她扫了福尔摩斯夫人一眼，很快得到重要信息：“呃，是的，麦考夫说您是一位出色的数学家，所以我想，您可能会喜欢这本书……对吗？”
　　麦考夫微笑。
　　他什么时候说过？

　　福尔摩斯夫人看向凯瑟琳的目光愈加柔和：“非常喜欢，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棒的礼物。我可以叫你凯西吗？”
　　“当然可以啦，阿姨。”

　　眼见着两人就要聊上，麦考夫轻咳一声，抓回了凯瑟琳的注意力。
　　“凯西，我还没介绍完呢。”他似乎不满女朋友对她的关注度太少，轻轻哼了一声，下巴朝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卷毛男子扬了扬，道：“这是舍弟，夏洛克。你也叫他夏洛克就好。”

　　凯瑟琳对那个卷发男子微微一笑：“你好，夏洛克。我……”
　　她看了麦考夫一眼，他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手里提着的另一个袋子丝毫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她便意识到他并没有帮她给夏洛克准备礼物。
　　……Boss怎么想的，第一次跟男朋友上门见家长的姑娘，怎么可能连礼物都没备齐？

　　但Boss没备礼物，她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圆场：“抱歉，我记得麦考夫之前跟我提过你，但是我准备礼物的时候却忘了备你的那份……非常抱歉。”
　　她确实是听自家Boss提起过他弟弟，并且对他弟弟印象很深。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隔着电话把他们的大英政府先生气得连甜点都吃不下的。

　　夏洛克目光敏锐地打量着凯瑟琳，不知道看出了什么。
　　他将手里厚厚的一本书按在腿上，慢吞吞地开口：“没关系，你不用帮他圆场，我知道他根本没有提过我，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弟弟。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的。”
　　说着，他还像模像样地摇头叹气，似乎十分低落。

　　麦考夫：“？”
　　这傻弟弟戏瘾犯了是不是？还是一天不跟他对着干就难受？

　　他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家母亲：“妈妈，他……”
　　“迈克！”福尔摩斯夫人瞬间皱起眉头，狠狠地瞪了麦考夫一眼，“你怎么这么粗心！”
　　麦考夫：“......”
　　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你小儿子他脑袋有坑瞎说啊！

　　“你不知道凯西是第一次来，心里会紧张吗？你不帮她提前和我们沟通就算了，连家里的情况也没跟她讲！”福尔摩斯夫人一边安慰地轻拍凯瑟琳的手背，一边怒瞪长子：“哪有你这样做人男朋友的！”
　　凯瑟琳目光垂了一下，有短暂的出神。
　　她心想，Boss的母亲和Boss一样，安慰人时都喜欢拍人手背。

　　“不，阿姨。”凯瑟琳时刻谨记自己私人秘书的真实身份，私人秘书怎么能给Boss添堵，“麦考夫真的和我提过夏洛克的，但我太笨了，记性也不好，买礼物的时候就刚好忘掉了要买夏洛克的那份。”
　　她有些歉疚地垂下头，“您别怪麦考夫了。不然我都要羞愧死了。”

　　看着母亲瞬间柔和下来的目光，麦考夫十分欣慰，瞧瞧，自家女朋友……不是，私人秘书多好，还能帮忙处理家庭矛盾。
　　哪些夏洛克。
　　啧。
　　傻弟弟。
　　没救了。

　　“那他也该多提醒你一下。”福尔摩斯夫人柔和了语气，不再多说，她转而问，“凯西，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阿姨。”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现在就去做。”这位夫人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热情，不会让人觉得冷落，也不会热情得叫人无所适从。
　　“我不挑食的。阿姨，不用麻烦啦。”

　　福尔摩斯夫人还是叫人多加了几个菜，然后又半真半假地抱怨：“迈克真是个粗心的家伙，也不提前说一声会带女朋友来。”

　　凯瑟琳抿着嘴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害羞：“不，麦考夫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这次是我临时决定要来的，阿姨别怪他。”
　　Boss，我真的为你付出了太多。
　　这绝对是我的演技巅峰。

　　而麦考夫则不满道：“妈妈，如果我没有记错，您给我取的名字应该是‘麦考夫’，而不是‘迈克’？”
　　福尔摩斯夫人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十分冷漠：“哦。”
　　麦考夫：“......”
　　我知道，我是多余的。我早就知道。

　　福尔摩斯夫人又看向凯瑟琳，想说什么，麦考夫连忙在她开口之前出声问：“妈妈，爸爸呢？”
　　福尔摩斯夫人看向自家长子，“他在楼上书房，你要去找他吗？”

　　“不了，妈妈你帮我叫一下他吧。”再问下去，他都担心自家私人秘书要罢工了，“妈妈你顺便帮我把凯西给他买的礼物带上去吧。”
　　麦考夫递出另一个袋子。

　　福尔摩斯夫人似乎看透了什么，那双温和的眼睛在沉默下来时显得睿智而敏锐。
　　“好的，麦考夫。”她注视了麦考夫几秒后接过袋子，点头道。

　　目送福尔摩斯夫人上楼，凯瑟琳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觉得手心全是汗，她曾经拿全身家当炒股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欺骗一位温和善良的夫人，让她心里有愧。
　　一张纸巾塞进她的手中，凯瑟琳回过头，看见麦考夫对她笑了一下：“放轻松。”

　　他的笑容很短暂，甚至稍纵即逝，却让凯瑟琳着实了愣了几秒。毕竟不常笑的人偶尔真切地微笑一下都会让人感到惊艳的。
　　几秒后，她低下头，擦了擦手心的汗，“好的，先生。”

　　麦考夫转过身，就对上幼弟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恶劣又嘲讽地对他扯开一抹笑：无耻。
　　麦考夫镇定自若，无声回道：这叫战术。
　　说完就扭头，绝不给夏洛克嘲讽他的机会。

　　“夏洛克，来下棋吗？”麦考夫找出一副国际象棋。
　　夏洛克目光一转，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腾地跳起来：“来！”

　　两人摆好棋盘，夏洛克忽然说：“来点赌注吧。你输了怎么办？”
　　麦考夫心说他就知道这个傻弟弟答应得那么爽快，肯定没安好心。
　　他假笑道：“要是你输了呢？”他不紧不慢，“要知道，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赢过我。”

　　“万一这次你就输了呢。”夏洛克毫不掩饰他的不怀好意，“我要是输了，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要是输了，就把你的私人秘书借我一个星期。”
　　坐在麦考夫身边假装自己是花瓶的凯瑟琳：“？”
　　嗯？
　　她想说什么，又想起自己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Boss的女朋友，不是私人秘书，便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麦考夫：“......”
　　这个弟弟是捡来的吧？
　　搞事情呢？

　　他余光瞄了凯瑟琳一眼，只能看见她撑着下巴的手，和一下一下地触碰着脸颊旁星月耳坠的手指，她长长的睫毛垂着，挡住了眼中的情绪。
　　但麦考夫想，她眼中可能根本没有情绪。
　　就算他输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她大不了当自己出了个外勤。

　　麦考夫看着傻弟弟挑衅的模样，感到牙疼。
　　半晌，才说：“好。”

　　凯瑟琳一边看他们下棋，一边百无聊赖地褪下套在手指上做装饰品的戒指玩。
　　很快她就不觉得无聊了。
　　兄弟二人下棋的速度很快，几乎没用什么思考的时间，一时间，场上全是啪啪落子的声音。

　　凯瑟琳无意识地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专注地看着棋盘。
　　从一个人下棋的风格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麦考夫是步步为营作风，夏洛克是直接果断作风，他们处事方式不同，那股聪明劲儿是相同的。
　　凯瑟琳坐在麦考夫身边，大脑也飞快地转动着，下意识地想她如果坐在麦考夫的位置，会如何落子。

　　凯瑟琳并不知道，她有一个小习惯，她思考时，如果手里买东西也就算了，但如果手里有东西，她就会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
　　麦考夫分了下神，看见那枚装饰戒指在凯瑟琳的手下转出了残影，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那只控制着戒指的手往上移，她那双专注明亮的蓝色眼睛又让他的脉搏变得奇怪起来。

　　脑中一晃神，手底下就落错了子，可对夏洛克这样的敌人怎么能松懈呢。
　　“啪。”随着他落子后响起的，是凯瑟琳手指一错，将戒指按倒在桌面的声音。
　　她疑惑地朝麦考夫投去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关键的时刻开小差。
　　凯瑟琳确信他下这步棋时肯定在想别的事情去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走！

　　麦考夫抬眸，恰好对上凯瑟琳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疑惑目光，他又垂眸扫了一眼棋盘和夏洛克得意洋洋的模样，又是一阵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