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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哒 ...


  •   “……”
      谈墨不说话。

      宋迟身体轻微发着抖,继续道,“就连你上次喝多了,也是因为跟我爸见面时被他给灌的……是不是?”

      谈墨依旧沉默着,只是手指尖敲击方向盘的动作里有一点被识破的尴尬。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瞒着我,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和我说……咱俩的事情压根不是其他人告诉我妈的……”

      “是你对吧?”

      “……”

      冬日午后的阳光分外寡淡,收音机里播放着上个世纪的粤语歌,缠缠绵绵的音调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宋迟吸了吸鼻子,伸手关掉了收音机。“你凭什么替我承担着一切?你凭什么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需要你来替我完成?”

      宋迟终于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眼眶里滚了出来,他死死地盯着谈墨,哑声道。
      “这就是你一直不让我出柜的原因……事到如今,你还是打算把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

      “宋迟。”谈墨终于说话了。

      汽车驶到一个路口,后视镜里的市郊半山已经完全消失了。红灯亮起,谈墨一脚踩下刹车,看着他,“我从来没觉得这是个错误。”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说什么只要他愿意就会离开。

      “你还太小。”谈墨凝视着他,说,“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人……”

      “但那都不是你。”宋迟打断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声音很小,带着点哽咽,像受了欺骗的小猫。
      “明明谁也没有。”

      “只有你。”

      这话是之前有一次在床上谈墨和他说过的,现在他又原话奉还。

      红灯结束,绿灯亮起。

      一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谈墨才回过神。他干净利落地挂档踩下油门。

      “知道了。”
      谈墨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转瞬而逝。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那么说了,可以吗?”

      “嗯。”这还差不多。

      宋迟心里暖融融的。他郁结于中好些日子,今天终于全都发泄了出来。
      距离他们住的地方还有几十分钟的车程,他懒洋洋地瘫在座椅里,想了想,问道:“你当时出柜时也这么难吗?”

      谈墨摇了摇头,“哪有你这样的好运气。”接下来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他看着宋迟有些困倦的样子,说:“睡一觉就到了。”

      宋迟其实早就困了,强撑着和谈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他们在网上刚认识时的互相试探,到后来见面时的心理活动,再到后来的“地下恋情”。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还没到下一个红绿灯口就彻底消失了。

      谈墨偏头,只见少年一条手臂撑在车窗上,枕着自己的手腕睡着了。

      稀薄的天光打在他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白皙秀气的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镶嵌在眼睑下,风吹蝶翼般微微颤抖。

      从今以后,这就是他的了。

      像是多年来苦苦追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稀世的珍宝,将它纳入了怀中。

      谈墨常年如死水般沉寂的心脏,只要一回想起刚刚宋迟的那些话,就如同多少年前的毛头小伙一样跳得毫无章法。

      车辆在下一个路口前停住。他的手伸过来,迟疑着,揉了揉沉睡中少年柔软的发。

      “……乖。”他哑声说。

      柔顺的发丝蹭过指间,像是之前宋迟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

      我是如此的爱你。他想。

      胜过这人世间的一切美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

      .

      因为他们还有东西落在酒店,但谈墨又不想自己单独下车去取,把睡着的宋迟一个人留在车里,于是直接开车回了公寓。

      他把宋迟抱进房间,宋迟一觉睡到傍晚,两人才开车回酒店收拾东西。

      临近春节,原本宋迟是要提前,回宋家住段时间的,但由于他跟谈墨之间的这段小插曲,他变得格外黏人,眼看就要到大年三十了还不打算回去。

      宋母着急了。她是很看重这些传统习俗的,觉得宋迟这种小孩子在过年这样特定的节日下必须得回家。

      宋迟接电话时刚被谈墨从满是泡沫的浴缸里水淋淋地拎出来,一张脸红得要命。

      他跟宋母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扔,刚恢复了点气力,就又朝一旁衣冠楚楚的谈教授扑了过去,溅了他一身的水花。

      “……”

      “白衬衣沾了水就会变得透明,然后被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这一lsp定理简直是颠扑不破。

      宋迟挑眉瞪大了一双圆眼,故作无辜地扒着白瓷浴缸的边缘,但那透过湿淋淋的衬衣、放肆打量描摹着男人肌肉轮廓的目光里却透露出满满的顽劣。

      那目光实在是太明显,谈墨忍了忍,没忍住。
      他一颗颗解了扣子,然后弯腰把宋迟从水里再次捞上来。

      没过多久,浴室里就再次响起水花声跟宋迟的求饶声。

      又浪又怂……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而在这个电话打过没多久,大年三十那天,宋迟果真跟他当时向宋母保证的那样,准时回了家,但不是一个人来的。
      谈墨再次任劳任怨地当了司机。

      谈教授的车技比起宋迟来说高超得简直不在一个次元。
      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

      或许是因为前几次的铺垫,就连宋母对谈墨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

      新年过去后大概一个月,有一天谈墨忽然说,“后天我们去一趟我家,我爸妈要来看我们。”

      宋迟: “……啊?”他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不是,谁?刚刚谈墨说谁要来?

      谈墨低头查看着电子邮件,说:“他们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了,之前怕给你压力,所以我一直没让他们见面。”

      宋迟迟钝的大脑终于理解完毕,他的表情一阵空白,恍恍惚惚地抓住谈墨的手,确认:“是你爸妈要见我?你不是说他们都在美国吗”

      “这几天就回来了。”谈墨正坐在沙发上浏览文件,宋迟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

      他眉心一蹙,反手握住,将他的手拢进温热的掌心,“不用害怕,没人能怎么你。”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过领证还是要等到你大学毕业。因为他们两个一直在争吵究竟去瑞典还是加拿大。”

      宋迟:“……”

      他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浑身都毛都炸了起来,说话结结巴巴,“你、你、这是算求婚吗?”

      谈墨抬了抬眉,索性合上笔记本,摘掉眼镜,“你说呢?”

      宋迟:“……”
      他整个人都像是陷进了一颗巨大的棉花糖,恍恍惚惚像是在做梦一般。

      “那、那你初恋呢?”

      谈墨:“……你真的很会煞风景。”

      “过来。”他瞥向宋迟,冲他招招手,见他没什么别的反应,于是叹了口气。“我没有初恋,只不过是之前有个暗恋的人而已……他如今也就在我身边。”

      “你不是想知道么……”男人循循善诱,“过来。”

      宋迟将信将疑地抱着靠枕窝进男人怀里。
      谈墨手臂横在少年胸前,将他牢牢禁锢着,然后垂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宋迟:“……!!!”

      谈墨的手指从少年的肩膀滑落,沿着袖子上的褶皱游移,捏住了他的手腕,慢慢与他五指相扣。

      他想起几年前的那场盛夏,他被母校邀请回校做宣传。
      午后阳光灿烂,汽车驶过香樟树荫,穿着白T的少年抱着篮球从他身边奔跑而过。

      漆黑的发,眼里醉了漫天星河。

      只是一瞥,却心动了一生。

      宋迟,我比你以为的,要更早爱上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哒
  完结啦!
感谢每一位小天使的陪伴,对于『没有催更跟评论就会寂寞死星人』来说真的可太重要了!!!
挨个啾咪o(*≧▽≦)o!
番外明天上 ,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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