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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 番外——Fa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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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医生会选择死亡，
但是我不会阻止他。
但是，我真能不去阻止他吗？
“等等！停下！”
一声声嘶力竭的惊呼伴随着手掌中火热柔韧的触感一同突兀的闯进了方向南的脑海里，他猛地睁开眼睛，一片描绘着红色纹路的白皙肌肤晃乱了他的眼睛。
他又做噩梦了。
在吉尔伽美什顺利把自己那个足以闪瞎人眼睛的黄金名牌明晃晃的把方向南自己的名牌挤到一边去开始，他就难得有了安稳深沉的睡眠，而今天他又做噩梦了。
梦的内容在苏醒的一刹那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那惶然的空洞感和犹如心脏被紧紧抓握住的痛苦却依旧停留在胸腔里。
他缓缓的收回手，抵着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小心把自己蜷缩起来。
......
“南的状态最近好了很多。”一身白大褂的医生把整个体检报告汇总好后仔细归档，他闲聊一般朝身后刚把新礼装送来的达芬奇说道：“看来英雄王还是很有帮助的，唔，而且还避免了多起流血冲突。”
“你是指单方面物理压制？”达芬奇微笑着帮他收好最后一份材料，然后熟练地把被搁置的远远的咖啡替他端了过来，“那么御主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轮到罗玛尼你的问题了吧。”
.......
幽静的魔术工房里，一页被嵌在一块水晶般结晶物里，带着浓重的历史气息的纸页安静的躺在一个由秘银绘制的同心圆里。面容姣好的女人正拿着一把嵌满宝石，看起来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短剑在上面比比划划。
“这也是必要步骤？”罗玛尼好奇的蹲在旁边仔细观察着那块封印着自己部分记忆和情感，如同远古化石一样的魔力结晶。
现在里面原本灰败模糊的书页此刻因为充足的魔力滋养重新恢复了原本崭新的模样，薄薄的页片褪去斑斑锈迹，露出底下金色的底纹，那上面是早已失传的，具有魔法效力的希伯来文字，字迹上时不时流转而过的光彩更是记录了远古神话时代，魔法曾经的辉煌兴盛。
“当然不是。”把短剑当成切菜刀挥舞的异常流畅的达芬奇语气轻松，只是里面似乎还带了几分似真似假的抱怨，“但是不修整的话，装不进我做的礼装！”
原本兴冲冲的罗玛尼看了看被随意丢在一边，模样小巧，正中心还仔细刻了迦勒底亚斯标志的银白色金属手提箱突然被猛地噎住。
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里，那个层次不齐一副原生态矿石状的透明结晶已经随着那把短剑的跃动逐渐被削的规整干净，贴着书页原本的形状变成了一块算不上厚重的矩形薄砖。达芬奇装模作样的吹了吹没沾上丝毫碎屑灰尘的剑刃，“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罗玛尼看着随着对方手起刀落，消散在空气中的大量质地纯粹精纯的魔力心疼的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你这是赤裸裸的浪费！”
不过很快他就抱怨不出声了，因为灵魂分割封存是一件十分耗费精力的事，况且他还打算和自己灵基彻底分割，把大部分人类时期的记忆一起复制封存进去。为此他还得到了某个侦探毫不留情，言辞毒辣犀利的吐槽。
“这只是一个试验，罗玛尼.阿其曼。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没有人百分之百能肯定你和灵基的联系是不是彻底断开了，而且也没人能确定这个碎片能不能成功苏醒，醒来后还是不是你。”吸着烟斗的男人神色淡淡的说道。
罗曼看着对方蹙起的眉头却露出一个愉快灿烂的笑容来，“已经对半的概率了，这可比赌博赢面大。”
“赌博......吗？我很讨厌这种不确定的东西。”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又猛吸了一口烟。
即使由于传说导致他不得不随身携带着这只烟斗，但是他本人对烟实在是敬谢不敏，就像是侦探从不喜欢碰酒一样，这些对精神有一定刺激的东西，为了保证头脑可以流畅的高速运转，他一直能避则避，而最近这档子事，让这位一直不急不躁稳若泰山的侦探先生也染上了些不太好的习惯。
“你后续是没什么值得操心的了，可我才是给自己在后头找了个大麻烦。”他抬手敲了敲那个摆在桌面上还大开着的箱子，语气里是满满的惆怅，“我还得继续满世界跑，找个合适的位置安放它，还要随时盯着，免得又搞出来什么新的人理烧却。”
“尾点及是原点，结束及是开始，好始好终。”达芬奇笑着接了一句，“侦探先生实际上很享受吧，不然也不会出谋划策接了这么大的一个担子。”
“真是敢说啊。”
罗玛尼打断了两位杰出魔法师的针锋相对，话语真挚，“不管怎么说，福尔摩斯先生还有达芬奇亲，真的要感谢你们，记住一定要保密哦！”
接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那流淌着金色纹路的单薄纸页，上面透明的魔力结晶微微闪烁着微光，将整个书页封存在里面，他隔着水晶缓缓摩挲过上面的文字，语气温柔：“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运气了，罗马尼。”
......
“这是什么魔鬼课程啊！”方向南扒着自己凌乱蓬松的头发在餐桌前哀嚎。
一身绿色软甲的俊美枪兵目露忧虑的帮少年倒了一杯蜂蜜茶，轻声劝解道：“master，适当学习有利于您在战场上的安全。”
“不，你不明白迪卢木多！”少年语气激动，神色悲愤，那双蓝眼睛里像是含着一汪清泉，“跟着大家学习冷热兵器，学习格斗技巧也就算了，学习苏美尔文是什么鬼？！我难道还有机会去苏美尔当翻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开那本黑色封皮的厚重笔记本，手指狠狠的戳着那一排排犹如天文般的楔形文字和旁边密密麻麻的笔记。
“你要知道，我今早都做噩梦了。为什么我毕业多年还要重温早起背书的噩梦。”
“......”本就笨嘴拙舌的枪兵瞬间呆住，他看着少年御主那萧瑟的背影，阴云密布的头顶，最后微微叹气：“master，不然我去帮您和英雄王说。”
“不不不！”方向南瞬间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严声拒绝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和迦勒底建筑的完整性，我觉得我还是继续坚持吧！”
“那好吧，不然我去和库丘林前辈商量下，先把您这周的体术课程减少些。”他看着少年凌乱的发丝下意识伸手，直到触到那柔软的发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对主公是多么不敬，于是打算飞快撤开。
方向南愣了一下，然后绽开一个十分灿烂的笑脸迎了上去，让那双干燥温暖的手彻底落在自己头顶，“迪卢木多，谢谢你！”
迪卢木多：“......”
他温柔的用手指缓缓梳理着少年半长不长的发丝，并在心底默默想到，他确实需要和英雄王就御主课程和心理健康问题好好谈一谈。
只是这次的谈话并没有得到什么良好的结果，迪卢木多的不屈不挠让吉尔伽美什有种绕道而行的烦躁感，这种奇奇怪怪的氛围最后在斯卡哈的插手下结束，用这位掌管着北欧魔法的神秘女王的解释来说，就是年幼的御主身上的魔术印刻过于单薄，只能另辟蹊径寻找新的魔力引导方式，而古代魔术是最安全的尝试。
但是显然这种罗嗦的解释，吉尔伽美什是不屑于说出来的，他只是严厉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将自己作为暴君的行为进一步良好发挥而已。
不过最近少年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好，斯卡哈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眼底隐约有着青黑色的少年，担忧的想到迪卢木多当时急切苦恼的模样。
“如果你觉得压力太大可以告诉我们，告诉那个笨蛋医生也行，让他来和我们说。你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也很重要。”
方向南忍不住打了个哈气，然后朝这位优秀的枪术老师点了点头，“因为最近在为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做准备，王又增加了课程，所以确实有些紧张。”
节日？“唔......要过节日了吗？那确实得放假啊。那就放假好了。到节日结束再继续上课！”斯卡哈一敲手心，瞬间定下来方向南崭新的假期，看的他目瞪口呆，心想不愧是教出好几个优秀徒弟的老师，懂劳逸结合，做事还干脆利落。他快乐的道了谢扭头就去找玛修和通知这个好消息，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斯卡哈站在原地愣了会神，似乎还在思考最近有什么被自己漏掉的节日，然后一把薅住某个刚巧路过的路人甲，不顾对方突然被长枪拦路受到惊吓的表情一脸疑惑的问道：“最近有什么重要节日吗？”
“节日？”那个一身白色长褂的工作人员捧着一塔材料仔细思索一番，然后才犹犹豫豫的回答：“情人节算吗？”
斯卡哈：“......”总觉得有种好像被那小子骗了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