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意外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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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似梦似醒的空白期，众人发觉他们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中。习惯地向脚边看去，意料之外没有生人。
“电梯？”站在人群中戴眼镜的少年四处张望了一会，喃喃说道。作为从未渡过一场恐怖片的新人，习雨的同学刘哲也被复活了。在生化危机二中，他表现努力，虽无功劳也有苦劳，因此郑吒将他排进复活名单之中本打算同霸王和王侠一齐复活，然而却被楚轩压下了。
“从你的描述来看，这人对习雨有所敌视，因此在他尚未恢复之前不宜复活。”
当然，郑吒也提及过复活极有前途的新人罗甘道，而楚轩对此则表示，“下一部恐怖片是‘零红蝶’，虽然机器人也可以装备灵类武器，但我们目前的条件尚不允许。而且，游戏最后的‘虚’很让人介意，如果还是和咒怨那样同等的分值却因人数的不同而产生成倍的强度，不如少一个更为划算。”归纳一下就是罗甘道不仅在这部恐怖片中无用，还可能因他而增加难度减少得分——论点明确、论据充分，郑吒除了颔首答应，还能咋地？
如此，这次复活的新人仅是又适合灵幻类恐怖片，又在名单之内的刘哲同学了——当然，是以习雨已经活蹦乱跳且能轻易压迫这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为前提的。
“是电梯，而且这部恐怖片只有我们九人……”此时电梯并没移动，因此楚轩扫了眼四周的环境便低头看腕间的手表，“寻找皆神村，护送双胞胎姐妹天苍茧和天苍澪抵达‘虚’，在此之前双胞胎中任何一个死亡则任务结束并扣除奖励点数5000点。恐怖片结束时，负奖励点数者将直接抹杀……”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纷纷看向自己的手表，“寻找皆神村，护送双胞胎茧和澪抵达‘虚’？”郑吒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不让她们死掉就行？这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楚轩冷哼一声，“不，这部恐怖片一点都不简单。”
郑吒一愣，“厄，是因为村子里有很多鬼魂吗？我们这次兑换了足够的灵子子弹，我和习雨拥有灵类武器而刘哲的魔法应该也对他们有相当程度的杀伤力吧。”
“我本来也这样认为，但显然不是这样。”楚轩静静地环视众人一周，被看到的人皆是背脊一凉，“还记得游戏中的战斗道具吗？”
“……照相机？”郑吒恍然大悟，而脑袋转得稍快一些的也在他的提示下有些了然。
“没错，在主神的提示中并没有关于消灭鬼魂后可获得的奖励信息，但如果他们的能力微弱到连最普通的丧尸都不如，那就太不符合我们现在的人数和主神的行为模式了。”没错，九人的恐怖片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主神倘若将他们丢进一个毫无难度的世界，那也绝不可能，“因此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村中的灵体必须由照相机来消灭，灵类武器和魔法对它们或许也有伤害，但却微乎极微。相对如此，鬼魂的数量定会大增且对我们的伤害极可能却是强且致命的。这个恐怖片不适合集体行动且人员越少越好……而九人的队伍明显超标。”
“那将队伍一分为二……”郑吒说到一半便苦笑地自我否决，“不行啊，主神虽然没有跟随人物的提示但却要求我们抵达皆神村，进入那个范围之后肯定处处都是危险，而照相机却只有一台……没有对付怨灵的方法，分散只能送死。”
楚轩看了郑吒一眼，默默点了点头，“再来就是主神给予我们的任务了，送双胞胎姐妹天苍茧和天苍澪抵达‘虚’，在此之前保证她们不死。”
“这有什么问题吗？”新入队的刘哲奇怪地问道，习雨通关演示的时候他也在场，却依旧没觉出哪不妥来，“这并不难啊，怨灵不会伤害天苍茧，而即便是最普通的路线也能让天苍澪到达祭坛吧，随便哪个结局……”
“没错，除了BAD ENDING之外，只要玩到最后，所有的结局都是天苍澪抵达祭坛。”见大部分人依旧一张云里雾里的模样，楚轩淡淡说道：“你们还没明白吗？就是因为这样的结局太多了。”
郑吒略一沉思，接口道：“你认为主神并没有给予我们任务完成奖励是有原因的……？”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恐怖片是根据我们所达成的最终结局而给予分数的，按难易度和获得线索的程度，最高分是……”
“锵锵锵，是这个~”在安全时间内，习雨也不怕电梯掉下去，他三两步蹦到楚轩身后，攀着智者的肩膀将手中的掌机凑到众人眼前，“解放纱重和八重，Xbox版的完美结局~”
习雨手中的掌机此时正播放着完美结局的视频收录，得知这个少年在通关之后居然只花了一夜便将各种主机的“零红蝶”移植到那小小掌机的时候，众人还是不由感叹了一番。
而短短数分钟的视频还没播到一般，承载着中洲队的电梯便缓慢的向下移动了起来。众人知道，“零红蝶”正式开始了。
“虽然不清楚主神将剧情改变到何种程度，怨灵是否会真的不会袭击天苍茧，但其他关键部分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异的。”郑吒穿过逐渐开启的电梯大门，看着大型商城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低低一叹，“首先我们得找到皆神村的位置……这可是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地方啊，楚轩你有什么办法吗？”
“尽快寻找双胞胎姐妹吧，这也是场与时间较量的恐怖片。”楚轩扶了扶眼镜平静地说道：“虽然直接过去也不困难，但还是在她们前往皆神村之前找到比较好。从主神的提示上来看，怨灵肯定是会袭击天苍茧的。而这对双胞胎应该与我们处在相同的区域，有了名字和双胞胎女性这个范围限制，想要查出两人的所在并不困难。”
郑吒既紧张又不免暗松口气，楚轩的分析宛如路标一般直接到位，不仅迅速将他们带离混沌的局面甚至为他合理分配人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么现在分为两组，零点、习雨、张杰和霸王，你们去黑市兑换金条，余下的人和我一起在前面广场等待，发现情况立即联络汇合。”
郑吒如此分配并不是习雨老爱粘着零点的缘故，而是为了及时应变。在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恐怖世界里，这样同时拥有主战力、智者、精神力者和协助攻击的队伍还是相当合理的。
在这方面的安排楚轩历来对郑吒没有意见，他只是拿走习雨的掌机淡淡开口：“你身上还有现金吧，全部拿出来。”
习雨直勾勾地看了他半天，哭笑不得地从纳戒中取出一叠日币，数量大得让楚轩都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有钱……咒怨的时候你没盯那么紧吧。”
“没有，但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只带一张信用卡。”楚轩低头点钱，看都不看习雨。像习雨这样的人绝对知道，现金交易是更为保险和灵活的应急方式。虽然不至很多，但他绝对随身携带了数种货币——毕竟在荒郊野外、边远山区钱都不一定管用，更别说划卡了。
“你要买笔记本电脑吧，我拿走10万剩下的20多万应该足够了。”习雨哀叹一声，他看了看零点又看了看张杰和霸王，无奈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如果没有意外，入夜前应该可以回来。”
楚轩点点头，转身向标识着电器行的楼层走去。郑吒一愣，随口嘱咐了几句便带着众人跟在后面往手扶梯狂奔。
张杰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没回过劲来，“我说……他们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怎么有种夫唱妇随的味道——当然，后半句就算是打趣，他也没敢真说出来。
“在你死掉的那段时间。”习雨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唔！你这混蛋说话越来越毒了啊！”张杰一把揽了习雨的脖子，用指节顶着他的太阳穴死命打钻，“不好好教训一下，你这小子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咳！”见两人嬉笑打闹得没完没了，零点终是重重一咳率先向门外走去，声音依旧平淡却不免带着几分冰凉，“走吧，时间有限。”
张杰和霸王同时一抖，相视讪笑几声便跟了上去。只有留在最后的少年怔怔地看着前方的背影，不觉舒了心展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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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个时候开始，他们便不会因语言问题而与剧情人物发生交流障碍。当然，听是能听懂，说也能说明白，但看却依旧很有问题。即便如此，众人还是被琳琅满目的商品迷花了眼。无论对这个国家有多少不喜、多少意见，他们的产品质量在世界还是颇具盛名的。
作为普通市民的詹岚和刘哲自是抵不过这样的诱惑，他们边走边看，若非没钱想必真会豪买一番。郑吒苦笑地摇摇头，果然小鬼和女生是抵不住购物欲的啊……
“这个商场似乎没什么危险的样子，大家就自行解散，随便逛逛吧！2个小时后在商场门口集合！”看着如获大赦的两人，郑吒问楚轩要了日币的零头便平均分发给众人，“哈哈，难得穷一回，省着点花！”
王侠对购物没有兴趣，他抬头看了眼人山人海的商场苦着脸将自己的份塞给詹岚和刘哲，“我就不逛了，在一楼的休息区等你们。”
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楚轩待众人走远，才淡淡开口，“这次的支线情节我建议将开启的人数控制在四人以内。”
郑吒点点头，这也是他支开詹岚他们的原因之一。进入这部恐怖片之后，楚轩虽对大局做了细致的分析却从未提及最重要的支线情节。以这人的性格，无中生有绝不可能；以这人的智慧，闭口不谈定有原因，“你是说人越多越危险吗？确实，像‘零’系列这类的恐怖片，人越多越容易产生混乱。”
看着各品牌价目单的楚轩闻言抬起头来，看了郑吒一眼，“习雨和你说了什么吗？”
“啊？没有……他只是说‘红蝶’是‘零’系列游戏中的第二部，目前一共五部……怎么了吗？这次支线情节不是开启其他几部吗？”这么说来习雨也不过随口一提，根本没有让他们研究其他几个系列的打算。
“因为‘零’系列之间的关联度很低，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和售货员交流了一阵，楚轩查看着即将入手的电脑，“但要在这片国土上寻找这些隐秘起来的地方，实在得不偿失。反倒是情节最后的‘虚’让我比较在意。”
“当仪式完全失败时，‘虚’的盖子将会打开，灾祸也会涌来。已经不是人的东西将从‘虚’中溢出，所有的村人都会被吞噬，天空也将关闭在黑暗之中。那个黑暗能扩散数代的时间，被隐藏在地下的‘虚’会咆哮。灾厄是对我们这些生活在‘虚’上，并以封印它为使命的人应尽力避免的‘大偿’。”楚轩淡淡地复述着仪式之书上的文字，“虽然完美结局最终关上了‘虚’的大门，但我不认为这样就是结束。被称之为‘虚’的地方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这样的存在应该是主神在这个世界为我们设下的最为强大的敌人。”
“第二结局的时候女主角看到了虚，所以她瞎了。那个正方形的大坑没有尽头也没有形体，应该怎么打败它……那个照相机没那么大能耐吧。”对于楚轩买东西的速度郑吒只能乍舌，他不管样式只看价钱和配置，因此刚逛没多久就迅速结账走人了，“还是说你觉得支线剧情的时候主神会解除这项限制？”
“有七成可能不会，如果没有猜错，那个相机是这个支线的关键道具。”楚轩指了指郑吒的左手，“类似这个。”
郑吒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相机里有拥有大幅度增强灵力攻击的符文？并不是我们的攻击对村里的怨灵无效，而是‘虚’中溢出来的灾厄太过强大？”
“没错，”楚轩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除了实在想不通的时候，最近的郑吒已经很少依赖基因锁模拟，而尽可能独立思考了，“因此这个支线的主战力不是你，而是能将这个道具发挥到极致的习雨。”
“习雨？”
“魔法、内力、身体素质、persona能力，他均已全部恢复，加上基因锁……现在的他并不见得比你弱。”扫了眼商场指示牌，楚轩按了升降梯，“相机镜头的杀伤范围有限，我们也不可能边躲避攻击边对那么大一个坑不断照相……所以只能靠习雨将那些符文具现出来进行攻击，从某种程度来说，可以将它当成魔法。”
“我明白了……”郑吒沉思了一会如是说道，“具体情况待抵达皆神村再说……厄，我们来超市干嘛？”
“买点东西。”楚轩面不改色地向前迈步，“习雨让我帮他带几种零食。”
郑吒傻傻地眨了眨眼，让楚轩跑腿这种事……他实在无法想象。
“习雨觉得苹果没有味道，所以用大量零食补充热量。”楚轩看了眼郑吒，淡淡解释，“虽然我不记得莫虚殿少君有好吃零食的习惯。”
“他是从鬼神传奇之后开始吃的。”郑吒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堆零食，抽了抽嘴角——光是薯片都有好几种不同口味，“不过像他这种人，有个偏好也好……虽然容易发胖就是了。”
“没关系，不会胖的。”将习雨列举过的品种一样不落地丢进购物筐中，楚轩计算着手中余额，“吃下去的终赶不上消耗。”
郑吒一时无语，只得跟在楚轩后面朝收银台走去。这个超市的道路还算宽广，不时能看到追逐奔跑的孩童和不远处呵斥的父母，“小心。”将楚轩稍许往内侧拉了拉，让出空道让两个打闹中的孩子急速通过。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日本的小孩也不见得比中国的文静多少。”郑吒朝跑回来的孩子们挥挥手，收拾着他们不慎碰落的各种物品，“以前我们闹得更过分，都不会想着回头整理。”
楚轩不说话，只是放下筐子默默帮忙，“郑吒，将你脚边的样品盒递给我。”
“恩？这个吗？”拾起盒子将将抬头，入目却是视点略微高于自己，手持保 险套样品的楚轩。强行忘掉的记忆宛如海啸一般涌了上来，那尼罗河畔傍晚的景象瞬间占满了郑吒全部的思绪。平凡无奇的面容，淡漠直接的言语，那个智者既灵巧却也笨拙，甚至让人觉得无奈得有些可爱。
“郑吒？”见郑吒不仅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发呆甚至面色不自然地开始潮红，楚轩奇怪地唤道。
“哇！”刚被楚轩碰到，郑吒就像被蛰了似的跳了起来。
“你在搞什么？”我们的大校智商虽高，但情商却无限接近为零。他自是不知郑吒脑袋中闪过的是些什么景象，只是莫名其妙地抬手去触对方的额头……这样的体质莫非还会发烧或水土不服？
“别过来！”当指尖即将碰到皮肤的时候，中洲队的队长大叫着退开，此时他做贼心虚、思绪混乱，所有的言行均是未经大脑的反射动作。
楚轩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便缓慢地收了回去，“抱歉，你不喜欢被我碰触的话，今后我会注意。”
依旧是没有喜怒且平静无波的声音，却听得郑吒心口一纠。混乱不堪的思绪瞬间清明了起来，他永远也忘不了，出现在楚轩记忆中的人都以怎样的眼光看待这个超出凡人却没有感知的智者，有崇拜尊敬的、有漠不关心的，更多却是将其当做异物敬而远之，连稍许碰到都会觉得恶心厌恶的。
看着麻利地将物品收拾整齐，起身前往收银台的男子，郑吒左肋又紧又痛，他猛地抓了楚轩的手臂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的……”
楚轩面无表情地看着急得满脸通红，说话支离破碎且毫无逻辑可言的男子，叹了口气，“冷静点，你想说什么？”
“不是不想碰触你……”深吸口气，说了半打突觉不对，连忙改口，“也不是说想碰触你……不对……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刚才是我理解错了。”楚轩打断郑吒的话，淡淡说道：“你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将我当成异类看待，更不会觉得碰触我恶心难受，你想表达的是这个吧，我明白了。”他也懒得问既然如此刚才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你也不用介意，我没有感觉也不会因此难过……”
“不是这样！”郑吒突然紧紧按了楚轩的双臂，沉声说道：“不要这么说，这样不对……”一次、两次、每每听到楚轩说因为没有感觉所以不要介意的时候，他的左胸就会闷闷发疼，“就算你现在不懂不知道，但绝对还是会……留下来的！虽然很可能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但绝对会有所残留！所以不要说了！不要再说自己没有感觉，不要介意这样的话！你绝对会有感觉的！不久之后，很快！会喜、会怒、会哭、会笑，和我们一样，没有区别！”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意外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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