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如此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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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从鬼神传奇回来后陆陆续续冒着生命危险去楚轩家探望的众人，那个被围观的主角都在做什么呢？
当然，不是在昏迷也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看人滚床单。
“……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吧。”床单之一，不，滚床单的其中一人终于无奈地抬起头来，呐呐说道。
“哦，我不在乎的，你们继续。”灵魂状的少年撑着头，动也不动。
对方扬扬眉，低头吻着身下之人漂亮的颈线，淡淡说道：“可是我不喜欢和人共享，也不喜欢被人偷窥啊。”
“我也不喜欢，”少年笑笑，“但我现在更不喜欢这种缺乏实感的状态，给我造个身体。”
一口下去稍许咬重，身下人低低“恩”了一声，随后又轻笑了起来，“嘻嘻嘻，小雨和谁说话呢？”黑色长发的青年优雅地起身，随意在旁侧一摸便将利器掷了出去，“哪来的小坏猫，打扰别人兴致是不好的哦~”
灵体稍许往右移了移，利刃贴着头发刺入墙里。他不慌不乱，只是转过头去伸手够了下锋利的刀刃，意料内的穿了过去，“早知道不是灵类武器，就不浪费那点力气了。”
床上的那个撇了撇嘴，抬手轻挥，白色的羽芒便裹起灵体的身躯，继而渐渐成形。不大不小的房间中，顿时出现两个相貌相同的少年。
“咦？小雨？”长发男子见状一愣，视线在两人间不断徘徊。
“好久不见，缀空。”终于拥有实体的少年坐到沙发上，轻笑着打招呼，“或者应该说……初次见面？复制体的缀空。”
“本体的小雨？”赵缀空很快地冷静下来，他看向旁边不紧不慢开始穿衣的少年，笑得灿烂,“啊呀~莫非是小雨你弄来的？中洲队不可能有能力瞒着主神随意进入其他队伍所在的空间吧~怎么，是要玩3P吗~还是要丢去给智者大人搞研究~”
复制体的习雨懒懒抬眼，取了件衣服给赵缀空披上，“行了，别装了。你觉得在我的本体面前装成变态神经病有意义么？”
赵缀空低声一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奇怪地看着自顾自翻找冰箱的本体习雨，“小雨，你饿了？”
“没有，你们继续，我找点吃的东西去外头看电视消磨时间。”翻了一阵，少年有些僵硬地问道：“……这是谁家？”
“当然是我家啦~要不然冰箱里怎么会有食物呀~”赵缀空嬉笑道：“只不过小雨你变得爱吃东西了啊，好意外~”
“不，我以为是楚轩家。”翻了半天只找到各种水果的少年无奈说道：“你说话能正常点吗？搞得我怪别扭的。”
“嘿，你别扭还是我别扭啊。”复制体习雨穿好衣服，顺便从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猛地灌下去，“第一次在恶魔队见到的时候，我恨不得揍他。”
“于是，揍了吗？”无奈只能咬苹果的少年淡淡问道。
“揍了，趁郑吒和楚轩商量事情的机会，抓去地下室打了几小时。”复制体习雨一付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结果这变态居然越打越开心……唉，也不知道这叫看开了，还是堕落了。”
“啊呀，小雨说话越来越毒了，习惯了嘛有什么办法~”复制体的赵缀空也不穿衣服，只是披着方才搭在身上那件衬衣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他相貌本就极好，此时情潮未退，黑色的长发落在略微泛红的肌肤上，有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在我看来现在是看开了。”本体笑笑，凑过去轻轻掀开衣服一角，朝赵缀空裸露的身体看去，“你们就这样不继续了？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回避一段的。”
“得了吧。”拍掉本体的手，复制体将衣服丢在赵缀空的身上，“穿上、穿上。就算你这变态不在乎被看，但我可是在你身上戳了印、盖了章的。”
本体习雨低低一笑，而赵缀空也只能拽着衣服在开始穿，“好了不闹了，小雨你怎么来这了？还好是在我家，若是正好撞上集体开会被郑吒或者楚轩知道可就不好办了。”不死也得被丢去实验室里整掉半条命。
“你以为我想啊。”本体习雨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楚轩那家伙，人体实验啊……搞得我差点为科学捐躯。”
复制体习雨眼睛一亮，幸灾乐祸的模样显然再说：“太爽了，你也被整了吧，被狠狠地整过了吧！”
对于悲惨实验体二人组，赵缀空不免有些同情，“我们这已经差不多了，你那边是干脆失败了吗？”然后连□□都没了，也太惨了吧，“等等……你怎么能来这边？”
“哦，同源魔力的吸引关系。”见赵缀空以身作则地正经了一下，两人便也不再瞎闹，“也不是失败，只是有些偏差而已。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暴走之后与这边的同源魔力产生了共鸣，于是我就被送过来了。”
“啊呀，那小雨岂不是得在我们这扎营了？”赵缀空眨了眨眼，“那边的心上人怎么办哟~”
“不，一会让这家伙送我回去。”指了指旁边无所事事的那个，本体习雨转了话题，“缀空。”
“恩？”
“我不问你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樱空的事，你放下了吗？”少年的声音平缓淡淡，却毫不忌讳地看进对方的眼里。对他而言，无论是复制体还是本体，赵缀空就是赵缀空。
意料之外，赵缀空只是愣了半秒便轻笑地回视，“没有，我放不下，也永远不能放下吧。”
扫了眼自己的复制体，习雨低低一叹，“是吗，都一样啊。”无论是复制体的自己还是赵缀空，“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赵缀空不语，反倒是复制体习雨说话了，“像我们这样的……如此，就够了。反倒是你，出了什么事吗？想来想去，那人不会是零点吧……”
本体苦笑一声，“你让我推出被复制的时间了哦。”
“谁叫你问了不会由我们嘴里出来的话题。”复制体轻声一笑，“我和缀空这样很好，你和零点怎样我就不知道了……没办法的事就顺其自然吧，毕竟我们终不是‘习雨’那个老怪物，更何况连那个老怪物都还有做不来的时候呢。”
“也是。”本体将啃得只剩核的苹果丢进垃圾桶，“说来，我们的时间走向其实是不一样的吧。你们这边进程慢多少？我回去的时候不会已经被人道毁灭了吧。”
“主神空间应该不会差得太多？我无法确定，这个课题楚轩还在研究。”复制体耸肩，“听天由命好了。”
“那送我回去吧。”习雨认真地看了看对面的两人，微笑着说道：“一会你们又猜拳？”
“是啊，还不是因为你！”复制体捶了捶本体的肩膀，装作痛心地说道：“能尽欢的时间本来就少了~猜拳胜负还参半~真是恨死你了~”
“别，我可不想被你们传染变态属性。”本体习雨笑着躲了躲，突然闪到看好戏的赵缀空面前，带了几缕长发抚上他的脸颊，深深看进那依旧带笑的眼里，“缀空，无论今后会有怎样的结果，无论樱空会有如何的抉择……”
本体习雨没有说完，但赵缀空和复制体习雨却明白了。
所谓幸福，所谓苦痛均是因人而异。而现在，只要觉得可以，便足够……
*
“……你想干什么？”习雨一睁眼，就看到楚轩拿着一个黄金面具，神色狂热地向自己靠近。
没料到对方清醒得那么及时，中洲队的智者些微一愣将举着面具的双手放了下来，“没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你刚才咋舌了吧，我听到了。”习雨白了楚轩一眼，伸手去触黄金面具，“进化面具，解开基因锁第四阶的人佩带之后可以获得尝试感受第五阶，机会为一次。但若没到达四阶或四阶以上的人佩带，则会基因失控，无使用限制……你……居然想往我脸上带这玩意？”
“恩，见你魔力基本稳定了，所以想要获取一些数据。”楚轩并没有隐瞒，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习雨哑然，他呆呆地看了楚轩一阵才无奈地说道：“拜托，一不小心可能会基因失控喂？你干脆让我自爆算了。”
“开启基因锁四阶后应该不会有问题。”楚轩答得理所当然。
“是，但我既没完全解开禁制也没度过心魔……这很危险。”习雨难得对楚轩的要求如此坚决地反对，“我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以死在禁制解除失败里，但别想让我死在这劳什子人体试验中……”天知道基因失控是怎么个死法，反正肯定不会好看到哪去。
“好吧。”楚轩有些遗憾地收起黄金面具，拖了张椅子坐到旁边，“你昏迷了四天，其中我们已经去过鬼神传奇并完成了相应的支线情节。下一部恐怖片是‘零红蝶’，具体情况你可以一会去问郑吒他们。”
“零红蝶？”习雨一愣，奇怪地问道：“零红蝶不是游戏吗，什么时候拍电影了？”
“就是游戏，没拍过电影。”中洲队的智者显然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解释上，他扶了扶眼镜取了叠资料递给习雨，上面居然印的是“零红蝶”的全剧情攻略，“我不打算为这个消耗太多时间，攻略和视频我们都看过了。你回来得正好，倘若他们还没有全部通关，由你晚上再实际操作一次。”
习雨恨得牙有些痒痒，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比起被奇怪的面具搞得基因失控，玩游戏则轻松许多……更何况为了迎接下部恐怖片，他肯定是会花时间玩上一次的。被人在旁边看上一看，倒也无伤大雅。
推开楚轩家的大门，习雨正好遇到和主神交流完毕的詹岚。那个戴眼镜的貌美作家看见习雨先是一愣，随后兴奋地迎了过去，“太好了，你醒了！你睡了四天四夜，都把我们吓死了！现在好了吗？真的没事了吗？”
虽然很想纠正这四天他并不是在睡觉……当然也不能称之为昏迷，但看着这刚复活没几天的女子既激动又担心的模样，习雨只得苦笑地摇首作罢，“我没事，魔力基本稳定下来了，身体也没什么问题。楚轩说下一部恐怖片是‘零红蝶’，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游戏通关了吗？”
詹岚尴尬一笑，“通是通了，根据攻略打的。不过我们都不是很擅长玩游戏，楚轩又忙着研究……所以还有些支线情节玩不出来。”
少年点点头，“那在郑吒家集合吧，我先回去休整下，晚上试一次看看。”是不是能顺利将全支线都玩出来习雨不敢肯定，游戏虽是玩了无数，但他却习惯不去玩恐怖类的。
詹岚自是笑着答应，随后开心地向郑吒房间走去。习雨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扯扯嘴角，郑吒那家伙……真是造孽。
“少爷！？”
“恩，”回到自家，宋郁的迎接已是意料之内，习雨轻笑地安抚担忧了数日的管家，苦笑道，“抱歉，让你担心了。在骂我之前还是……”当视线落在那个相貌俊秀的男孩身上，少年不觉一愣。
短短的一瞬，沙发上的男孩已经回过神来，三两步跑向里间高兴地叫道：“哥哥，哥哥！习雨哥哥回来了！”
只闻物品滚落的一声闷响，零点从屋内焦急地冲出，紧紧将习雨揽进怀里。少年动弹不得，浑身的骨头被勒得咯咯作响。扭头，除了零点的后颈什么也看不见，越过肩膀瞧宋郁，那一大一小居然站在一边看好戏……拜托，你们笑那么灿烂干嘛？想看我腰折还是玉碎啊？
习雨无奈，只能启动还算自由的下臂拍拍零点，才不过四天你的气就消了吗……
“禁制……”埋在自己肩上的声音有些堵着发闷。
“没事，不解了。”少年轻笑地安抚，发觉那人身子一颤连忙补充道，“只剩下最后一层，目前楚轩没头绪，我也不知怎么弄，就顺其自然吧。”
紧着自己的男人没有松手，也没说话。
习雨心里一片柔软，笑容很淡却没有勉强，“不气我了？”
零点僵了半刻，依旧不吭声。
“原来还是气……”少年佯装哀叹，歉意却并不虚假，“相信我，以后真的不会了。”没有试探、不会强迫，更不会尝试去挖你心中永远的伤痕。莫虚少君耐心十足，决不再急于一时，时间很多……慢慢平抚就好。
而即便那痕迹依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和他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这样的距离未尝不是好事，全心以待、丢盔弃甲又何尝不是沉重的负担？
习雨的声音不疾不徐，柔和平缓，零点却偏偏觉得哪里不妥，松了劲认真地看了过去。却被那清丽容颜下的雅然一笑不慎晃了神，“习……”
“没事了。”少年趁势移了半步，不动声色地从零点怀中退开，笑容依旧，“睡了四天，前身上下难过得慌，我先去清洗一下。”随后他看向宋郁，“晚上在郑吒家聚餐，你去帮帮忙……夜里要通‘零红蝶’，楚轩也会去，菜色做鲜艳点漂亮点……最好是能吃得撑死他的程度。”
话到末尾，习雨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一边哼哼笑着一边去拿浴巾，随后消失在通往浴室的走道尽头。
零点和宋郁面面相窥，这样自然从容的举动并没任何奇怪不妥，却让又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在极细极微且不易察觉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仿佛紧握着的细沙，从指间留出的丝丝缝隙滑落一般，在微不可知的地方留下了松动……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如此便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