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小郎中》顾一砚

56、仙境碎片

　　朱砚发表了一通高论，潇洒的转身离场，留给众人一个风流的背影。
　　装/逼成功的朱砚心花怒放，脚步雀跃。楚拙见他蹦蹦跳跳的孩子气模样，笑道：“就这么开心呀？”
　　朱砚点点头，他了却一桩心头大事，一身轻松，随即又叹了口气，道：“要是悠悠他们在这儿就好了。”就能看到他们的砚哥哥俊逸、潇洒、大度又有气魄的一面了。
　　前几天三小只请了假来观看朱砚比赛，闲暇时朱砚带着他们将上京城逛了个遍。今日小夫子又回到学堂，程载物也被军机所的前辈催了几次，柳思悠更是被陆和云再次接走，说是如果顺利的话，便能寻到一位顶尖幻术大师给她当老师。
　　他用肩顶了顶楚拙，道：“楚兄，等今日比赛结束，咱们去接载物和尚儒吧。”
　　他对楚拙的水平充满信心，并不担心他。楚拙也不辜负他的期待，轻描淡写地应对了所有的挑战。
　　待得比赛落幕，朱砚突然惊呼一声。
　　“遭了，我们第一次见悠悠和载物的师长，竟然忘记准备礼品了。”他懊恼道。
　　楚拙凝思片刻，道：“不若这样，我们备几套上好的笔墨纸砚，作为尚儒教习和师长的见面礼。载物那边，我当日解决清水县的傀儡后，曾凭借印象绘了一张傀儡图，虽不甚完满，但毕竟也是机巧坊的造物，他们应当会满意。”
　　朱砚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楚兄，你真贤惠。”
　　两人雷厉风行，趁着最后一点时光，备好了礼品。程载物说今日会晚些回来，朱砚二人便先行至露白书院。
　　两人到的正是放学时候，朱砚在书院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小夫子的身影，便进入院内寻找。书院里的学子已经散的差不多，偶尔会有几位轮值的小学子在殷勤地打扫落叶。朱砚并不费力便找到了小夫子的身影。
　　许尚儒与一位儒袍老者正对，手持书籍，恭恭敬敬地谈经论典，时不时发提出几个疑问，老者也极为耐心地一一诠释。他身边站着一个清秀儒雅的青年，正是两人相识、同为平山榜前十的白子甲。
　　小夫子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聆听当中，待得回过神，才发现朱砚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兴冲冲跑过去，没走几步，又怕在师长面前失了礼仪，便放慢了脚步，迈着小步子来到朱砚面前，惊喜道：“砚哥哥，你来接我啦？”
　　朱砚摸了摸他的小脸，笑道：“对呀。”
　　他向儒袍老者行了礼，道：“见过师长，我家尚儒让您费心了。”
　　小夫子连忙介绍道：“院长，这位是我哥哥朱砚，之前和您说的许多数理知识，都是砚哥哥教我的。”言语间一脸骄傲。
　　朱砚忙道：“拾人牙慧而已。”
　　儒袍老者温和道：“久闻朱小郎中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我是露白书院的院长，许雍之。”
　　朱砚眼睛瞪大。
　　这位便是陆和云提到的许雍之，当世第一大儒、和小夫子的爷爷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许雍之。
　　许雍之又道：“这位是我的弟子，白子甲，想来你们已经相识了。”
　　几人寒暄一会儿，便互相告辞。
　　路上小夫子兴致冲冲，道：“这几日院长爷爷日日来我们书院讲课，教习先生私下里偷偷和我说，院长爷爷有点想收我为弟子哦。”
　　朱砚掐了掐他婴儿肥的脸蛋，道：“我家尚儒到哪儿都这么招人喜欢。那你愿不愿意拜院长为师呢？”
　　小夫子兴奋地点点头：“院长爷爷学识渊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我都会想起我爷爷。”
　　朱砚咂了咂嘴，给楚拙传音道：“等咱们从仙境碎片中回来后，就亲自上门拜访一番，至少得弄清楚这位院长与小夫子爷爷的关系。”
　　军机所离书院倒也不远，几人便缓缓步行。一路上听着小夫子叽叽喳喳讲述白日里小学子之间发生的趣事儿，也别有一番乐趣。
　　军机所的房舍与上京古色古香的房屋不同，四周砌着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墙壁，高耸入云。几人向门派道明了来意，没过一会儿，小少年程载物便抱着个傀儡蜘蛛走到门口，回头向身后的中年人鞠了一躬，道：“前辈，我家兄长来接我了。”
　　中年人带着银色面具，声音如同生锈的机关一样艰涩让人毛骨悚然，语调却意外柔和：“那你一路小心。”
　　朱砚又赶忙上前，向这位程载物经常提到的前辈道了声谢，又奉上了楚拙准备的傀儡图。
　　中年人结果画卷，似乎有些愣神，道了声谢便便匆匆离去。
　　几人唤了辆马车，悠悠往回骑行。
　　小夫子饥肠辘辘，拽着朱砚的衣袖问道：“砚哥哥，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朱砚想了想，道：“前两日买来的鱼还剩一条，不如今晚……”
　　“今晚咱们去金鼎轩吧。”楚拙脱口而出，又补了一句：“庆祝庆祝小夫子即将拜师。”
　　他和程载物对视一眼，好险。
　　自从朱砚从镜缘那儿学了一手厨艺，便日日下厨做鱼。可惜朱砚只学会了镜缘三分水平，任谁都受不了顿顿鱼肉。楚拙如今打个饱嗝，都是满满的鱼腥味。可他见朱砚一脸兴致的模样，经常是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也只能和着鱼汤硬咽了下去。
　　朱砚瘪瘪嘴，似乎是觉得失去一次大展厨艺的机会。但很快又开始期待金鼎轩的招牌菜肴。
　　由于第二日他与楚拙便要进入仙界碎片中，便再次请了陆和云来当保姆。
　　翌日，三十位初境修士齐聚卫朝皇宫中，靳珏命人抬出一面铜镜。
　　铜镜镜面光滑，仔细端详，仿佛能够见到其中的浩然星海，让人沉迷。
　　靳珏向众人介绍仙境碎片的来历：“二十年前，这枚仙境碎片落入上京中，为皇室所得。最早一批进入探查的修士发掘其中有许多来自仙界的珍兽，不过绝大多数都被消灭。”
　　除了参与平山榜评选的三十名修士以外，皇宫中还齐聚了各派掌门和朝中大臣，担任此次的评委。听到靳珏的介绍，许多人将目光集中到镜缘身上。
　　当年就是镜缘带领着一众平山榜上榜修士，踏平了仙界。其中还有一件趣事，当时平山榜的其他修士并不福气镜缘榜首的位置，无奈之下，镜缘只能挨个挑战了遍，将他们制得服服帖帖，才好整以暇地带队进入其中。
　　“仙界法则与修真界法则冲突，因此仅有尚未感悟天地之道的初境修士方能进入仙界碎片。里面绝大多数的凶兽都被斩杀，但过去二十年，是否出现新的凶兽，也未尝可知，所以诸位千万要小心。再大的机缘，也要有命拿才行。”
　　靳珏又命人给一众年轻修士发了一枚鳞片，道：“据前次进入的修士调查，此碎片中曾陨落过一条真龙。因此本次诸位的任务便是寻找真龙遗迹，无论是龙气、龙骨、龙鳞等均可，诸位评委会根据所寻遗迹的价值进行排名，排名前十的修士都能得到奖赏，前三的修士更是可以进入皇家宝阁，挑选一份灵宝。”
　　诸位修士的眼神陡然变得炙热。
　　这可是天下第一大土豪的宝库，里面的珍宝不计其数，定然可以寻到一份与功法匹配的灵宝。
　　靳珏又道：“这枚龙鳞，可以引导你们寻找真龙遗迹。此外，它还镌刻了一个阵法，将众人遭遇的景象反馈至皇宫中，诸位可要注意自身的一言一行，莫要着了相，在诸多评委面前出丑。此外，诸位若是遇到了生命危险，或是已然完成任务，便捏碎龙鳞，会被直接传送出仙境碎片。”
　　朱砚在心中感慨皇家的大手笔，竟然还配备了一个微型摄像机和小型传送阵。
　　靳珏还在继续絮叨：“仙境碎片与此间天地法则冲突，诸位修行法门在其中可能出现变化，也无需慌张，回到此间修真界便会恢复原貌。只是里面危机四伏，因此本次大赛额外规定，需要三人一组队。”
　　为了防止大家拉帮结派，组队采取了抽签的形式。
　　朱砚很不幸地没能与楚拙组队，不过他的另外两位队友分别是六合门的范黎和露白书院的白子甲。
　　三人小队中，有两位都是平山榜前十之辈，还有一个声明正盛的魔教后起之秀，如此豪华的阵容，引得旁人艳羡不已。
　　楚拙也是略微松了口气，有范黎和白子甲作为队友，朱砚的安危也更有保障。
　　其余队伍中，再未出现两位平山榜前十齐聚一组的队伍，再次凸显出了朱砚的好运。
　　朱砚与范黎和白子甲早已相识，行至两人身边，笑道：“咱们这队伍可算是顶级配置了。我就抱两位大腿了。”
　　白子甲有些纳闷：“抱大腿？”
　　朱砚连忙解释：“就是两位神通广大 ，冲在前头，我在后头为你们摇旗呐喊。”
　　范黎失笑，道：“朱公子过谦了，你昨日打败济空，我们可都瞧得清清楚楚，理当你上前迎敌才对。”
　　朱砚讪讪笑道：“互抱大腿，互抱大腿。”
　　靳珏在铜镜上轻轻一口，镜面陡然消失，化为了一个漩涡。
　　“进入铜镜后，诸位的落脚点可能是碎片的任意一个角落。倘若不想和同组修士分离，进入时最好互相牵手。”
　　朱砚大大方方左手牵着范黎，右手牵着白子甲，踏入了铜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