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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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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对于十六夜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逼无奈在死而复生的仇人手底下打黑工。
更痛苦的是，这份黑工会使她强制遭遇傻瓜咒术师，里面蠢的最厉害的两名还硬要和她扯上关系。
更加痛上加痛的是，就在刚刚，她遇到了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对方一拳揍得她眼泪直流的记忆已经刻进了肌肉里，以至于她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泪腺立马开始涌出生理性的泪水。
“……悟，别闹了。再这样下去，小理子要开始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了。”
“也是。那你先带她离开，我来对付这个人。”
“你们给我等等！我什么时候在地上打过滚了！？”
在场的两名缺德高中生并未在意她这样一个柔弱少女的质问。一个摆出了干架的姿势，另一个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室内的楼道口跑去。
而造成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那个莫名其妙堵在门口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姿态，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场即兴演出。
他的目光着重在十六夜那张陌生的脸上顿了顿。
察觉到这一点的少女顿时警铃大作。
不会…吧？
羂索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它绝对不会被识破，你尽管放心好了’……
难道，她又被骗了吗？
“…小理子，你怎么突然跑得这么快了？”
“别管那么多了，你倒是也跑快点啊前辈！”
现在变成了十六夜拽着茫然无知的废物学长直奔楼梯而去。有对话声从身后遥遥传来。
‘……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遍，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
‘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为了星浆体吧。’
‘那我劝你一句，放弃吧……你的赢面基本等于零。’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吗，看来也只有动手了。’
好好好，打起来打起来！
最好两败俱伤！要是能同归于尽就更好了！
就在她暗自期待的下一刻，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打心底不想和你对上。但我老婆前些年离家出走了，到今天为止都没能找到她。我只能独自一人抚养儿子长大。’
‘……啥？’
十六夜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楼梯拐角的平台上。
旁边的夏油杰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
“没事吧？”
“当、当然没事啦。”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瞥了少女一眼。只见那张秀气的脸上扯出了别扭的微笑，圆溜溜的眼睛上是蜻蜓翅膀一样匆促扇动的睫毛。
——看起来就很可疑的样子。
他试探性地问道：“理子你…认识那个人吗？”
“怎么可能！”
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少女涨红了脸，大声否认道：“难道前辈认为是我故意把他引过来的吗？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对于这种自寻死路的提问，夏油杰沉默片刻，给出了答复：
“这很明显吧……刚才那个人陈述过往经历的时候，你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吧？”
不知为何，学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古怪。
“我才没有……他……你一定是看错了……”
“我要是看错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哦。”
“……那、那是因为……”
在二楼的走廊上，纠结了半天的学妹，咬牙切齿地说：“…我很生气，他居然有老婆了……”
夏油杰一脸莫名：“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对他的老婆很不满意，因为我没有。”
“……啊，这样啊。”
他不得不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眼前的学妹了。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啦！喜欢美女有什么错！”
34.
喜欢美女当然没有错。
错的是这栋突然垮塌的劣质教学楼。
更近一步来说，错的是不看场合大打出手、结果把承重墙都打穿了的两个没长脑子的蠢货。
就听见一声沉闷的轰隆嗡鸣。由于她抢在黑心学长之前翻窗一跃而出，成功逃出生天的十六夜，得以毫发无损地回望身后这片烟尘滚滚的新晋废墟。
里面不出意外应该埋了三个人渣。
试探性地呼喊了几声‘前辈’却没有丝毫回应。在玻璃碎渣和水泥碎块组成的遍地狼藉中，喜悦的笑容难以抑制地爬上了她的嘴角。
万万没想到，比同归于尽更好的结果出现了。
三人同时game over，而十六夜还活着。
按照这个运气，接下来她只需随便出手，完成混蛋羂索的任务简直轻轻松松嘛。
“那个谁，快快快！别躲了，赶紧出来给我拍张照！”
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在虚空中浮现。从它周围若影若现的轮廓来看，是个幽灵状的半透明人形。
喜不自胜的十六夜掏出了手机，直接扔到了幽灵咒灵的手里。
她打算先在人渣们的坟头上拍张合影照片，再让咒灵去看看有没有还剩一口气需要补刀的倒霉蛋。
“…要不还是直接录像好了……嗯，没错，拍照不足以显示我的英明神武！”
她示意咒灵在一旁站好，然后寻找起了合适的合影地点。
光线良好，构图到位，背景要能容纳大部分废墟，同时又得凸显她作为主角的身份。
挑来挑去，十六夜花了几分钟，最终勉强选定在一处向光的废墟边儿上，破烂的门窗倒塌出微妙的斜度，踩在上面刚好。
“好了，那个谁，把手机朝向这边，再举高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手突兀地从废墟里拔地而起，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
十六夜顿时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锐爆鸣声。
35.
果然，好事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发生在她身上的。
不如说，她一直被迫与厄运相伴。
在看到那张成功杀入‘我这辈子最不想碰到的人’排行榜、并且有望取代羂索成为榜首的脸后，不妙的预感顿时在内心达到了巅峰。
被吓得跌倒在地的她，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对方却死攥着她的腿不放。以至于她只能一边呜呜咽咽地呼唤着‘前辈你们还活着吗’，一边使劲朝躲在那人背后不远处的咒灵使眼色。
——快，趁他没注意，赶紧给他脑袋上来一下，争取一击毙命。
“就算你对我抛媚眼，我也不会放手的。”
半个身子还埋在废墟里的男人，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恬不知耻的发言。
十六夜气得脸都红了。
“你什么时候瞎的？我什么时候——”
对方的目光与她相撞，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幽深地盯着她，就像是站在崎岖陡峭的悬崖边上凝望深渊。
十六夜立马闭上了嘴。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时候再不闭嘴的话，她一定会面对极其可怕的事情。
“还有其他想要对我说的吗。”
“……没、没有了诶噫咦咦咦——等等别再把我往你那边扯了！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的！”
那只长了茧的手在她的腿上意味不明的摩挲了一下，皮肤上传来的粗糙触感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你…是天内理子？”
“…如果你想我是的话，我就是了。”
十六夜卑微地进行着作答。
“星浆体？”
“是的…吧。”
“外面可是有人花大价钱买你的命，你知道吗？”
“…哈？”
十六夜一脸问号。
没听那坨脑花说过啊。
“没骗你，光是定金就有几千万呢。”
“这、这样啊……看不出来，我这么值钱欸……”
也不知道现在去把理子杀掉还有机会吗。
可恶，早知道就不把她送到国外去了。
“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另外两个人还活着吗……”
“那两个小鬼的天赋出奇的好，没理由会死在这种地方。”
“…这样啊。”
“不过，你也别指望他们会来救你。”
“…为什么？”
轻轻松松就从废墟里爬出来的男人，用空出来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另一只手则转换方向，改为拎住了她的后衣领。
十六夜被迫面对当下距离再度被拉近的残酷现实。
这时候要是再让咒灵搞偷袭，弄不好她得一起跟着玩儿完。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只得选择了放弃。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儿……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作不知道吗？”
男人将她拎到跟前，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眼睛里有什么浮上来，又缓缓沉下。
“欸？什么？”
那样陌生的脸就像白纸一样茫然。
他叹了口气。
“原因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在说什么啊，是精神错乱了吗？”
男人没说话，用手蹭去了脸颊上不知何故渗出的血。
——然后，他将指尖残留的血迹随手抹在了少女的脸上。
“嗷诶诶诶诶呜哇怎么回事——！”
伴随着皮肤犹如被硫酸泼过一般‘呲嗞’往外冒白烟，十六夜再次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锐爆鸣声。
36.
“现在、嗯…那个，该怎么说呢……好久不见？”
“……”
正午阳光正好。太阳煌煌笼罩大地，均匀地铺在坐在街边长椅上的二人身上。
男人翘着二郎腿没说话，双手随意地搭在木质椅背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另一头，几乎是坐在长椅边缘的少女，看起来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一对蓝汪汪的眼睛在浓而长的睫毛下活泼地溜转，当眼帘低垂时，浓烈的日影为她苍白的脸颊投下一抹浅淡的阴影。
明明是响晴的天气，天空却泛着冷白的金属色调，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短短一个照面，十六夜就痛失‘天内理子’这层身份。
也不知道王八蛋羂索到底往这里面掺了多少水。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她一定——
“惠很想你。”
“……你现在倒是记得住男人的名字了啊。”
“也只能记得这一个。”
“…你还记得‘孔时雨’吗？”
“那是谁啊？”
“……是你的中介人的名字，我不信你不知道。”
“哦。”
又开始了。
这种没有意义毫无营养的对话。
十六夜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直接拿把刀横在对方的脖颈。在她看来，这才是与人交往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暴力威胁加恐吓，实在不行先打个半死，再继续走以上流程。按常理来说，一般人早就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了。
但咒术师可不是一般人。
眼前这个已经成功和羂索并列她心中‘我最讨厌的人排行榜’第一名的男人，也不是一般人。
他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傻瓜笨蛋。
“五条家的六眼还真不是说着玩的，打起人还挺疼的。”
傻瓜笨蛋说出了一句撒娇般的抱怨。
十六夜毫不留情地发出一声冷笑。
“真的吗，我不信。你不是天与咒缚吗？”
“那也很痛欸，这里按上去感觉骨头都快碎了。”
“那就再做一次。”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
闻言，长椅那端的傻瓜笨蛋困惑地朝她看了过来。
“为什么要这么说？”
“刚才已经说过了，因为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都已经说多少遍了，因为我不——等等！我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了！？”
比起她吓了一大跳的震惊语气，对方的反应显得尤为平淡，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个不停，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东西。
“同居不就等于事实婚姻吗？”
“……谁教你的？”
“教育频道上是这么说的。”
“回去马上把电视给我砸了。”
“那一起回去吧，惠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从头开始捋起了细节。
“…我什么时候和你同居过了？”
“我们不是在一起住了一年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时候的我初来乍到，技不如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因为在诅咒师这行搞恶意竞争没争过你，所以才被逼在你家当了一年保姆，跟同居完全是两码事，明白了吗？”
“啊。”
对方那白痴的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像明白了的样子。
“那……你还记得离开前，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晴朗的天光照亮了那张未被知识污染的脸庞，男人自顾自地继续进行着白痴发言。
“老实说，完全不记得诶噫咦咦咦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刚刚马上立刻就想起来了！别动手哦求你了！”
“…你还真是完全没变啊。我当时说的什么？”
十六夜的大脑一片空白。
“嗯…那个…就是说……你当时说、说的什么来着……”
“白衣服溅到血可是很麻烦的呢。”
“这么快就决定我会喷血了！？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乡下土妹子不会遇到小白脸同行为了提高业绩试图威胁对方反被暴打于是转生成全职保姆》的悲惨故事（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