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心之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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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光之国后，阿尔涅没多久就在赛罗和学校老师的点头下提前进行了毕业考试。
笔试毫无意外地满分通过了，而武试环节，她看着眼前负责进行对打的赛罗以及一旁坐镇的泰罗、佐菲以及一看就和赛罗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奥特曼，心里有了数。
“接下来进行的战斗能力测试将决定你是否能正式成为宇宙警备队的一员，由我，赛罗奥特曼担任你的对练，泰罗奥特曼、佐菲队长、肯大队长、赛文奥特曼以上四位则是你的评审，你在战斗中的表现将由他们进行评定，决定你是否合格，清楚了吗？”
“是，我随时可以开始！”
阿尔涅摆开战斗的姿势，和对面的赛罗一模一样，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日常的训练，在那么多次的实战训练里，阿尔涅没能取得过一次胜利，但是这一次，她从宇宙上空看向自己的心，那里在渴求胜利。
“唯独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赛罗语音刚落便攻了上来，这是十分少见的，平日的训练他的主要目的是指导，因此一般只会采取必要的防御手段引导阿尔涅的进攻方式，并且在适当时候给出改正意见，进攻只是为了必要的示范而进行的，而主动出击这种事，事实上一次也没有过。
本来作为毕业考试的辅助教官，为了探查准毕业生的能力，他们一般也不会选择主动出击，而是给学生充分的展示空间，不过这一次，显然这一场战斗的意义，并不仅限于此。他们都记得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有关于变强，有关于并肩，有关于未来。
想从他这里毕业，就必须拿出他所认可的强大，否则，赛罗宁可违背所有人的意愿将阿尔涅锁在家里保护也不会允许她成为一名战士。
想要获得与少年并肩的资格，阿尔涅从未懈怠，她相信，每一次的摔打和重新站起并非白费，她不是牢笼里被精心养大的金丝雀，她是为了翱翔天际而被无数次摔下悬崖的雏鹰，如今，她会用胜利证明，自己已经有能够脱离保护者羽翼的能力了。
赛罗的拳头直奔她的面首，阿尔涅双手交叉格挡，同时脚步熟练地后移，用弓步卸力。
手腕传来巨大的疼痛，赛罗果真如他所言没有留手，这股力量，比当初的雷德王还要恐怖，不愧是已经成长为“宇宙最强肉/体”【1】的存在。
阿尔涅没有给赛罗下一击留下空隙，她抱住赛罗的一只手，顺着对方挥拳的惯性向后倒去，前脚同时踹向他的胸口，结结实实的一踢落下后，她立即松手，几个后翻拉开距离。
不想赛罗的速度更快，明明正面吃下她的一击，少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停顿地起跳，飞身到阿尔涅身后的上空，裹挟着火焰的踢腿直直袭来，少女尚来不及转向，只感受到背后滚烫的温度，她果断的使用了瞬移，险之又险地逃开了这一击。
要是没躲开的话考试会直接结束吧，看着地面的大坑，阿尔涅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起来，这家伙的攻击力，恐怕又上了一个台阶。
还是一直以来的问题，她其实在体格方面有天然的弱势，尽管赛罗教了她很多四两拨千斤的格斗技巧，但面对教导自己的师傅，这种小把戏根本就不会被对方放在眼里。
“怎么了？这样就结束了吗？那你还真的是早了两万年啊，再不认真一点的话，下一击你的毕业考试就会结束了哦”。
从烟尘缭绕的大坑中走出来的赛罗说出如同反派般的发言，阿尔涅轻笑了一声，虽然比预定要提前了不少，不过面对火力全开的某人，再温存实力就是自寻死路了，眼下，她除了全力相搏外已经别无选择。于是她不再犹豫，在胸前划开一道光线。
“碎空，出鞘！”
“总算要使出真本事了吗？”
赛罗甩了甩手腕，“努力应对吧，小心被我打进黑洞里去哦”。
“啧”。
阿尔涅被对方的话语激起一阵怒火，这种小看人的态度还真是嘲讽拉满，想赢，想要狠狠揍上对方的脸，想把之前被揍了那么多次的账还回去。
“你在小看谁呢？”
阿尔涅双手持刀，直接瞬移到对方的身后，用力下劈，这一击包含她难得一见的怒气，以及在战斗中被无意识激发的血性，刀刃破开虚空，时空之力迅速凝聚，她竟是不管不顾直接用起了杀招。
赛罗感知到了狂暴的时空之力被完美地凝缩进一条细细的线，他不合时宜地想，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于时空之力的掌握渐渐超越了他的认知，比起他，甚至是当年的时空操纵者更加纯熟。
这一击的威力即便是赛罗也不敢硬接，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躲开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脑在千分之一秒中给出了最佳判断，究极圣盾和究极赛罗之剑瞬间出现，他回身，持剑挡下了攻势迅猛的碎空。
银色的圣剑与漆黑的太刀撞到一处，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抵消，碎空刀身的银纹都似乎被震动起来，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赛罗与阿尔涅同时被激流掀飞出去，各自退了几百公里才缓缓停下。
然而阿尔涅并没有给赛罗调整的机会，她在还未完全停下倒退的脚步时就又一次使用了瞬移，方才的攻击直接耗空了她大半的能量，不过赛罗恐怕也挡的不算轻松，她必须用自己瞬移的优势，赶在对方调整好攻击态势前先发制人，掌控战斗的节奏。
女战士直接从背后袭击，砍向还没有完全站稳的赛罗，对方老道的战斗经验及时发出了危险警告，赛罗在千钧一发之际扭开身体，避开了自己的脆弱部位，锋利的刀刃砍到了赛罗的盔甲，刺耳的声音响起，相接处擦出星点火花。
赛罗借着这股力完全停下，接下来就是剑与刀的对决，一次次相撞，分离，在武器使用方面，阿尔涅请教了很多名手，借着赛罗的关系和奥特之父的默许，她只要一有空就会找杰克奥特曼以及梦比优斯等人进行指导，在技术方面有一定的优势，相对的，赛罗虽然武器使用的还可以，但平时还是肉搏偏多，因此双方此刻勉强战了个平手。不过阿尔涅知道，这样僵持的局面维持不了多久，她毕竟没有赛罗那样变态的体能，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她恐怕只能面临能量体力全部耗空然后任人宰割的局面了。
阿尔涅握紧手中的碎空，大脑急速运转，思考着破局之法。对方的铠甲坚不可摧，即便她的光线命中到了对方恐怕也无法直接将赛罗击倒，必须想办法制造一个空隙，然后趁他分神的时候将军！
阿尔涅于是故意露出体力不支的模样，接下赛罗的剑愈发吃力，她再一次用侧刀卡住横劈而来的银剑，手中的力量一点点放松，察觉到她的后继无力，赛罗果断加大施力。
就是现在！阿尔涅直接将刀从剑的左边下滑，绕了个圈抵在右边，赛罗一时没能收力，少女则趁机向前一挑，将圣剑挑飞出去，赛罗短暂的愣了一下，她却没有停下动作，用体内最后一点能量裹着一只腿横扫过对方的下盘，在这般加持下将重心本就不稳的赛罗直接扫翻在地，然后将碎空架在赛罗的脖子上。
“你赢了”。
赛罗在刀架在脖子上的瞬间就卸了力，乖乖由着对方压住自己，不再反抗。
她赢了？她居然真的赢了？
阿尔涅有些不可置信，她愣愣地看着被压在身下的赛罗，似乎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取得胜利。
“我赢了？”
“是的，是你赢了，赢了全宇宙最强的本少爷我”，赛罗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所以，恭喜你，阿尔涅，你毕业了”。
。
在阿尔涅提前的毕业考试结束的第二天，赛罗就消失不见了，而当天下午，希卡利找上了门。
“希卡利，来找赛罗吗？他今天不在家哦”。
“不，我是来找你的，阿尔涅小姐【2】，相信之前也有人和你说明了，你所拥有的时空之力非常稀有，所以你一醒来就算是被宇宙警备队预定了，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将不同奥特曼的力量转换成可储存可转移的形式的实验，目前已经积累了不少成功经验了，所以我想请你来帮忙，如果我能成功保存你的时空之力，那你的未来将拥有更多的选择”。
虽然主要是为了能做出便携的穿越时空的武器，但是这种说法，对方是个温柔的人啊，阿尔涅这样想着，没多做犹豫便同意了希卡利的提案，而在毕业考试过后没几天，希卡利带来了研究成功的通知和一个实验成品——一块红色的宝石，圆润似珠，内里传出淡淡的时空之力，与阿尔涅体内同源的力量隐隐呼应。
“命名为阿尔涅之石，使用方法是捏碎石头，就能到达任意一个被你标记过的宇宙，所以接下来恐怕还得麻烦你一段时间”。
本来按照奥特之父的要求，她会直接进入宇宙警备队开始执行任务，但是希卡利的发明让她拥有了做选择的机会，那么，除了作为一名战士与敌人不断战斗以外，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似是看穿了阿尔涅的迷茫，希卡利将阿尔涅之石递给她之后，口气温和地说道：“仔细考虑一下吧，你今后将要走的道路，不要顾虑太多了，遵从自己的心就好”。
而在送走希卡利后没过多久，阿尔涅又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您是……奥特赛文”。
“没错”，对方对她点点头，这位面庞刚毅的长者简短的寒暄道，蹲下来摸了摸跑来门口蹭他的皮格蒙，“我知道赛罗不在，所以特意来单独见见你”。
“请进吧”，阿尔涅听到这句话心底泛起一丝紧张，她努力表现得足够镇定，让开身邀请赛文进屋里。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尔涅为对方端上一杯茶【3】，赛文接下，沉默半晌，似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按理，你比赛罗年纪稍微大些，前段时间刚成年，赛罗他虽年纪小，经历却也不少，我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没什么好管教的，但是果然还是忍不住单独跑来见见你，你……今后是有什么打算吗？”
“？”
“进宇宙警备队的话，你会分到一件房子吧”。
“我不想和赛罗分开”。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打断了赛文，少女的脑子里闪过了一连串豪门父母因为男女主门不当户不对而棒打鸳鸯的剧情。
“分开……不，你可能误解我的来意了”，赛文愣了一下，发现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在两个平行宇宙，“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暂时不打算使用的话，可以考虑出租出去，我正好认识一个后辈，最近想要从父母那里独立出去”。
“啊，啊，是这样吗？当然，不是，我是说，没问题的，如果能租出去再好不过，毕竟位置还离学校和训练场都很近，应该有不少人需要”。
反应过来，阿尔涅立即红了脸，都怪赛罗在地球天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肥皂剧，害的她也跟着思维/狗血起来，这下好了，丢脸他妈给丢脸开门，丢脸到家了。
“租房子的事只是顺带，我来的路上正碰到了希卡利，他告诉我阿尔涅之石的研究已经成功了，所以你未来也不必拘泥于宇宙警备队，我也知道你刚醒来大家就对你予以厚望，你恐怕压力不小，也没有选择的机会，现在情况却不同了，你对今后的道路有什么想法吗？”
“我……”
和希卡利相似的话语，却被对方以长辈的口吻询问出来，阿尔涅久违的感受到了类似父母的关怀，心下生出些许的不知所措来，她明白，这并不是能被随意敷衍的提问，之前希卡利告诉她要遵从自己的心，那么她的心是怎么想的呢？她想做的事……对她来说，战斗是义务，是责任，是她重生后背负的代价，是她决心的证明，是她所怀揣的正义，但以上种种，都是“大义”，不见“私情”。
“我想做的事……”
阿尔涅在成为奥特曼后很少去回顾自己作为纱织的人生，因为那离她现在的生活过于遥远了，人类世界的纷纷扰扰，曾经她孤岛般的生活，以及随着时间建立的桥梁，皆随“日向纱织”在地球的死亡讣告而倒塌【4】，她作为人类的过去和作为奥特战士的当今之间被划下泾渭分明的界限，于是当她偶然在梦境或是一闪而过的思绪中触碰到身为纱织的回忆时，她总会刻意遗忘，生怕自己被陌生的距离感击倒。
但此刻，当被赛文询问道“今后”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班主任，一位秃顶的中年大叔，身材圆润，长相没有什么记忆点，以至于阿尔涅已经无法从淡去的回忆里扒拉出对方容貌的细节。但此刻她突然记起了自己高三的一件小事，那个时候，当她面对人生的岔路口时，对方的也曾用同样含着关心的语气询问过她：“日向君，你对今后的进路有什么想法吗？”
伴随着这句话回荡在脑中，被故意搁置的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关于樱花树下的谈话，出入观测所的每一天，甚至连申请大学时绞尽脑汁写出的申请文字都透过时光的玻璃依稀可见，那时候她所怀揣的心情，还有赛罗带她第一次看到宇宙时的震撼……
回忆只在一瞬。
“我听赛罗提起过，您是一名恒星观测员？”
“是的，我听你的老师提起过，你的天文成绩相当优异”，赛文的语气不见惊讶，他本人平日里待学生和亲儿子总是过分严苛的，与阿尔涅说话时却一直在努力缓和语气，似乎是在避免眼前的小姑娘对他产生害怕的心理。
答案在心底浮现。
“我想从事那样的工作，能够一直注视着宇宙的工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心之所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