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做兼职[星际]》肆笑

41、寻人

　　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赶到了楼上，顾临气喘吁吁地打开门，就看到白鹭羽衣衫不整地和余渚渊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们？”

　　“什么都没有！”白鹭羽举起手，把衣服拿到卫生间去换，余渚渊则是很自然地现场换衣。

　　“你这就一张床，我们只能这样睡了。”白鹭羽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向满头大汗的顾临，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昨晚睡得好吗？”

　　顾临薅了一把头发，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非常不好！我梦见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接着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人生第一次做梦，冲击力也太大了……”

　　白鹭羽拍拍顾临的肩膀，坐在他身边：“没事儿，好在就是一场梦。”

　　余渚渊拿着从卫生间出来，他的腿一瘸一拐的，顾临看到，立刻说：“要不今天带你朋友去顾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筑梦师帮他恢复记忆呢？”

　　“不必，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余渚渊把毛巾盖在白鹭羽脸上，不由分说地帮他擦脸。

　　白鹭羽像只小猫一样不停的晃头，从余渚渊的大手中挣脱出来，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拽过毛巾自己进卫生间洗漱。

　　“这么快？就一晚上？”顾临目瞪口呆地盯着余渚渊，“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白鹭羽从里头探出脑袋，不满地敲打门框：“你不要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好吗？”

　　他直接走出来，头发也没擦干，水珠凌乱地落在地上，毛巾干巴巴地顶在头上：“你做的那场梦，我和余渚渊也在里面。”

　　“啊？”顾临惊呆了。

　　余渚渊起身，手掌大力地按住毛巾揉搓白鹭羽的碎发，一点点帮他搓干。

　　他们两的动作就仿佛是做过无数次般熟悉，顾临张大嘴望着两人的互动，抿了抿唇，捂住肚子：“先去吃饭吧，等会儿还要上工。”

　　三人来到了昨晚的小饭馆里，顾临习惯性地点了十碗粥，他看了两人一眼，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招收冲老板娘说：“老板，再来两碗！”

　　“不好意思啊，刚才忘记给你们点了。”

　　白鹭羽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用纸巾仔细地擦拭干净，才转交到余渚渊手里。

　　热腾腾的清粥很快就端上桌，清淡的小菜吃得他们身体重新获得温暖，顾临飞快地把粥吃光，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肚腩对两人说：“原来筑梦师的世界，有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

　　“倒也不是，只是你的梦境有顾霖考官和陶轻插手，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奇怪的东西。”白鹭羽小声安慰他。

　　餐馆的视讯仪播放着最新新闻，年轻貌美的女主播在大屏幕上讲述着今早发生的一条消息——

　　“余氏公司的市场经理，今早被发现在家中惨死，胸口有一道贯穿身体的致命伤，请广大市民如有线索，立即联系……”

　　“上班族！”白鹭羽低声惊呼，拉过余渚渊的手，“他是你们公司的经理？”

　　余渚渊冷静皱眉摇头：“应该是分公司的，总部没有这个人。”

　　看来公司太大也是个坏处，白鹭羽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想法，余渚渊的腿伤不严重，就代表梦境并不是一比一地传导到现实世界，可为什么上班族死了？

　　而且，邵丽和闫天富，他们明明已经死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梦境中？

　　顾临看他们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奇地凑近：“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梦里面的顾霖，真的是他吗？”

　　“我跟他关系一直很冷淡，要不是这次实验室出了点问题，我才不会回红城呢。”顾临自言自语道。

　　白鹭羽听了一耳朵，连忙问他：“实验室？”

　　“嗯，顾家的实验室。”顾临满不在乎地说，“唉，这东西整个红城的人都知道，就是为了完善入梦机，让更多普通人也可以入梦。”

　　说起来，这个提案还是为了顾临而开始的，不过后来当顾家想要联系顾临做实验的时候，顾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回来，也是收到了以前玩伴的信，才让顾临放下修车厂的工作，回到红城。

　　“让普通人进入梦中？”白鹭羽想起了闫天富，筑梦师工会的名单里根本没有闫天富，也许他就是利用这样的仪器，才成功进入闫丽丽的梦中。

　　“但普通人根本就没有经过考试，贸然进入梦中，只会让梦境的主人遭受伤害。”

　　余渚渊起身，习惯性地去碰自己的智能表，却发现手腕上空荡荡的。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智能表就没了，阿欢也不见了。”

　　白鹭羽紧张地看向余渚渊：“我们要去找他。”

　　“可你们在这没有钱，寸步难行。”顾临挠头，把自己的智能表打开，“上次你签的是兼职合同，要不要去都没关系，但你们既然还要在这里找朋友，就得多赚点钱。”

　　白鹭羽殷勤地点点头。

　　余渚渊在身上摸了一遍，没找到雪茄，只能去白鹭羽的外套口袋里拿薄荷糖。

　　撕糖纸的时候，他默默说了一句：“桥梁一开，我们就回去。”

　　“啊？”白鹭羽慌张地向他解释，“可我们还没找到阿欢。”

　　余渚渊的手放在白鹭羽柔软的头发上：“信我。”

　　————————————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失踪人口消息。”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消息……”

　　“现在为你……”

　　一个小时后，红城的大街小巷传遍了寻找失踪人口——陈欢的讯息。

　　白鹭羽和余渚渊回到红城，入目可及之处，都是播放寻人消息的在线新闻。

　　余渚渊总算是换回了平常的穿着，他还戴着副墨镜，衣冠楚楚的样子和红城的气氛融合起来，活像一个斯文败类。

　　顾临带着他们俩去找刁老，白天的诊所看起来就像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卖部，刁老坐在一堆零食里面，正用手撑着下巴打瞌睡。

　　“唔……”

　　鼾声如雷，白鹭羽堵住耳朵，亦步亦趋地靠近刁老，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冲着余渚渊和顾霖。

　　万籁寂静，白鹭羽深吸一口气——

　　“起床啦！！！！！”

　　“啪嗒！”刁老瞬间惊醒，在惊慌中吓得从旗子上跳下来，成堆的零食纷纷砸倒他的头上。

　　“干什么啊！”

　　刁老大怒，瞪着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的白鹭羽：“欠钱的，你搞什么？不去给我工作还债，在这里吓我？”

　　“铛铛铛铛~”白鹭羽抬起手腕，把崭新的智能表从刁老面前晃过，“我现在有钱了，是过来提前还款的。”

　　刁老愤怒地捋了一把胡子，眼神扫向站在门口的余渚渊：“是你有钱吗？是这位余先生有钱吧。”

　　余渚渊走上前来，刁老迅速地划出虚拟屏幕，两人各自点击确定，手术费就转到了刁老的账上。

　　“叮咚，您已收到星际币二十万元整。”

　　“二十万？！”白鹭羽跑到余渚渊面前，震惊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奸商，你骗钱啊？说好的2万，加上利息也就3万块！”

　　刁老把椅子扶稳，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面：“医疗费3万块，你刚才吓我的精神损失费，17万！”

　　“17万，我把你这店砸了也就这些钱了吧。”白鹭羽撸起袖子，正打算跟刁老好好说道一番，余渚渊就及时制止了他。

　　“没有多少，不用在意。”余渚渊的话轻如鸿毛，却在白鹭羽心里重如泰山。

　　他甚至摊开双手，皱紧眉头看向余渚渊：“余渚渊，你就算有钱，也不至于这么花啊。”

　　眼看两人即将争吵起来，顾临连忙凑过来插入两人中间。

　　白鹭羽转过头，忍下亏钱带来的心痛，开门见山地问刁老：“我们有个朋友之前坠机了，你有接收过类似遭遇的病人吗？”

　　阿欢和余渚渊一起来到红城，直升机的残片中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也许阿欢并没有死。

　　但余渚渊发动了余氏的力量也没能在各大医院中找到阿欢的痕迹，说不定是被谁带到像刁老这种私人诊所里医治了。

　　刁老摇头：“我这没有其他人回过来，如果不是顾小子，我可不会给这家伙做手术。”

　　这间诊所属于私人所有，实际上却是顾家在进行设备的填充和维护，刁老也受雇于顾家，平常也不救普通人，只是那天打开地下室的门是顾临而已。

　　那阿欢到底去哪儿了？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刁老撕开一包营养剂往嘴里塞，随手一扔试剂管，把抽屉里的手写账本丢出来。

　　“不过正好今天私人诊所的账本轮到我手记，你们可以查一下里面的信息。”

　　他抬眼略过局促不安的顾临：“就当是给顾小子一个面子。”

　　白鹭羽接过账本，直接翻到昨天的日期，各个属于顾家的私人诊所都把患者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除了一家“顾氏私人诊所”只写明那昨天曾救治过一位姓陈的先生。

　　“腿伤。”白鹭羽咬唇沉思，那个他在公交车上救下的陈言，也有腿伤，不知道这个陈先生，究竟是陈言，还是阿欢……

　　余渚渊站在他身后，把那家诊所的名称输入智能表：“查到地址了，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