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嘘我在学习

7、第七章

　　我虽然说是自由了，但是除了身边这两个小警官，还要每天去市局报道。
　　“呦，白鸽同志又来报道了来来来，到我这里签字就行。”
　　我刚进市局的大门，就看见支队长站在缉毒大队办公室门口冲我招手。
　　我径直走过去，拿起笔在纸上签上了南风。刚放下笔，支队长就在我耳边小声说：“还签南风呢？真的没退出来呢？”
　　“退出来什么意思？”我反问他，“省厅现在是这么解释我的身份的”
　　“对啊，你的病历都被当做材料叫上去了，所以在你目前脱离南风身份之前，你还没法得到你应该得到的，比如二等功”
　　我点点头，“嗯，再说吧。”
　　支队长歪着头看着我，“你就这么甘心，毕竟可是卧底了五年。”
　　“那不发给我，我也没办法。”我摊摊手，转身离开。
　　“听说野草信任你还有一个原因……”
　　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就这么等待他的下文，虽然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不然凭什么一个人能那么信任一个陌生人，甚至想把自己的帝国都留给他。”说完我快步离开了市局，留下了支队长和屋子里他的队员的讨论声。
　　“你们知道吗？野草的又一个亲信落网了，他也交待出了南风。”
　　“我知道，我知道，队长亲自审的，据说为什么野草这么信任南风是因为……”
　　“你卖什么关子啊。”
　　“是因为他通过了美国的那个测谎方式。”支队长回到屋里，“对，就是那个通过强电流反复刺激人的大脑皮层以唤醒人的潜意识对自己的认识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的方法。南风他连自己的大脑都骗过去了。”
　　是，一个人凭什么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因为就连那个陌生人自己都相信自己。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卧底，但我一定是最成功的一个卧底，因为这五年我连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被刘厅长叫到市局交代一些关于Weeds的事情。
　　从市局出来的时候又遇见了支队长，见了这么多次，我俩也算是有缘吧，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支队长打开了他的车门，我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小警官。
　　“你们两个今天放假，白鸽同志今天我来保护。”支队长对两个小警官说着。
　　“是!”“是，队长。”两个人接到命令后就跑开了。
　　我看了看支队长，无奈的上了他的车，其实有点不太情愿，毕竟不怎么熟，但是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推辞。
　　刚坐进副驾驶，还没系好安全带支队长就发动了车子，我疑惑地看向他。
　　车子开出了市局很远后，支队长才开口，“南风，你知道为什么刘厅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吗？一定要等你自己想起来。”
　　我不知道，但这是我这几个星期一直在想的问题。难道直接告诉我让我慢慢适应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我自己想起来呢？
　　我看着支队长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我自己想起来更有效果吧。
　　“错”，支队长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我今天去省厅开会讨论关于你的处置问题，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我点点头，“当然，你说吧。”
　　支队长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我，说：“因为他们根本不想恢复你的身份，他们想让你用别人的身份领了你的二等功!”
　　我看着支队长，他这一番话简直过于荒谬，我就是我我怎么用别人的身份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这一番话没有任何道理我一个字都不信。”
　　“呵，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他们在帮你找身份吧？”支队长冷哼了一声，点着了一支烟，“当初申请白鸽这个身份的时候他们根本用的就不是你的资料，而是一个在缉毒任务中失踪的一个警员的身份。因为你当时只是个警校学生，根本不是系统内的，任用警校在校学生做卧底是不符合纪律的。就算启用你也只能算私人线人，那样的消息就没什么价值了。即使是得到的有关毒贩的关键消息也不能直接在系统内传播，没有说服力。”
　　“所以当时刘厅长和张科长干脆就用一个失踪警员的身份在系统内给你申请的代号，你所传回来的每一条消息都是通过那个警员的身份验证进的内网。”
　　说着支队长递给我一个文件夹，“不信你自己看。”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文件夹，打开抽出里面的几页纸。纸张上的内容是一个警员的信息，这个人我没见过，什么信息都是陌生人的，但是那一串警号我可太熟悉了。那不就是我每次传送消息所登录的内网账号吗？当时还是刘厅写给我的账号和密码，要我记住之后就销毁。
　　“这……”我指了指那串警号
　　支队长点点头，“发现了吧，没错，只有在系统的人才会有一串自己警号作为账户名的内网账号，你一个警校生，别说你当时还没毕业就是毕业了也不一定会有的。”
　　其实在拿到那份文件夹的时候我就已经信了一半了。
　　我把文件放回文件夹又递给了支队长，“谢谢。”
　　“不用”，支队长看着我，“南风，你应该明白吧，你根本回不来的，哪怕来接你的人来了你也回不来，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你。”
　　“呵，我不回来那我该去哪？”我苦笑了两声，“是我一手送走了Weeds，我不回来我去哪”
　　支队长把一个储存卡放在了我的手心里，“你应该记得这个吧。”
　　我看着那张储存卡，那是Weeds临死前插在我手心里的，之后被我一直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直到那天昏倒后再醒来就不见了，我没想到是被支队长拿走了。
　　“我是……”支队长想说，但是被我制止了。
　　“我知道，从你进门问我账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Weeds这个人从不记账，他是不会留任何纸质的证据给警方的。但是他对所有和他合作过的人都明里暗里提过自己有一个账本，来警示他们和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笑了笑，“所以你那么急切的问我我一下子就知道了。”
　　支队长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被这个男人摆了一道。那你为什么没跟省厅揭发我”
　　“你不是也没跟Weeds具体说我的情况吗？虽然你告诉他有卧底这点就差点让我丧命，但是你不是也没告诉他卧底的具体情况吗？你要是告诉他卧底已经跟了他五年，那那个人就不至于代替我去死了。”
　　我擦了擦储存卡，问着：“你应该看了吧，这里面是什么？”
　　支队长摇摇头，“有密码，我没法看。”
　　我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说完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南风，回去吧，代替野草。别等了，他们给不了你想要的结果。”支队长说着
　　“我会的”，我笑着点点头，“现在你自由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回报。好好做一个缉毒警察，别再和毒贩有牵扯了。”
　　我关上支队长的车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拉开了支队长的车门，说着：“你有什么武器吗？”
　　支队长摸了摸身上，“没有，我出来没穿警服，没带什么，只有一副手铐。”
　　支队长取出来递给我，我接过点点头，“够了。”
　　我熟练的打开手铐快速的将支队长拷在了车里的方向盘上然后顺手拿走了他的手机和钱包。
　　笑着看着他说：“你让你的队员铐了我一次，现在还给你。以后啊，也别再和我有牵扯了。”
　　重重的关上车门，我带着东西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轻松，甚至比Weeds被抓住的时候还轻松。
　　我将支队长的手机卖了换了一个二手的手机装上了内存卡。果然，有一个六位数的密码，我用祁稷真正的生日试了一下果然解开了（因为伪造祁稷身份时为了没有丝毫瓜葛Weeds连生日都改了，只有祁稷、Weeds和“我”知道）。里面的内容是Weeds这些年具体的贩毒路径，从原材料、工厂、到运往各国的路线，乃至Weeds这些年的线人等。Weeds把自己的贩毒集团放进了这个小小的内存卡，留给了我。不过我想也只能是我，因为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