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金若嘉

39、第 39 章

　　“怎么了？”好婆问，没有人回答。大车间里静的很，孕妇们还都整整齐齐地坐在桌子边，忙着手里的活，看不出什么异常。好婆觉得不对劲儿，可听见车间外面闹闹哄哄，就循着声音往外走。
　　前脚才跨出车间大门，两个藏在门边的兄弟，一左一右冲出来，拧了好婆的胳膊，压到亮子眼前。好婆满眼惊恐，亮子坏笑着，“好婆，年纪不小了，也别辛苦了。今天送货的少个人，你来顶一顶吧！”好婆心里一惊，亮子竟比自己想的更加心狠手辣。“亮子兄弟，你这唱的哪一出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
　　“哎吆！好婆，你想多啦！就是兄弟手底下的人粗心，数错了数，临时找你帮个忙，来吧，张开嘴！”亮子咬牙切齿，捏开好婆的嘴巴，把东西放了进去。“走，上车！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躲在厕所的林莉，本来是好奇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可是踮脚一看，不由得脊梁骨直冒凉气。她送过货，看着亮子把那包东西硬塞到好婆嘴里，她还能想起那个令人恶心的塑料味。她知道送货本身就是冒死的事情，亮子故意哄骗好婆，逼着她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亮子对好婆尚且如此，自己更是命悬一线。无论如何，找到蚂蚱，让他去找大哥，已是迫在眉睫。
　　夜半时分，大家都睡沉了，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人们的鼾声。林莉连忙起身，把熟睡的孩子背到背上，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她哆哆嗦嗦的来到车间大门，门已经锁了。她弓着腰，慢慢挪到门口的保卫室。值守的兄弟已经睡着了，她大着胆子去他身上摸钥匙，翻了几个口袋都没有，原来在腰上别着。林莉顺利打开车间大门，出来了。她又顺着车间的外围查看，她相信蚂蚱应该就在这院子里。蚂蚱要是回到大哥那里，肯定也得来接她。
　　外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风还很大，风吹树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恐怖，就像是身后有人跟着。林莉害怕极了，她一只手扶着墙往前走，不住地嘀咕，“要是找不到蚂蚱怎么办？怎么办？……老天爷保佑，一定要让我找到他，一定要保佑我！”。
　　林莉就这么围着车间的外墙找了整整一圈，却没找到任何线索。“完了！要不然我试试翻出这院墙，反正早晚都没命。”林莉远远地打量着院墙，感觉不是特别高。她用手拍了拍身后的孩子，径直朝院墙走过去。等到她走近了，才发现这并不是院墙，而是一排小房子。
　　林莉兴奋起来，感觉蚂蚱十有八九就是被关在这里了。她仔细看了看，这里一共有六七间小房子，连成一排，都黑着灯。林莉只能趴到墙上听，看看能不能找到蚂蚱的动静。听来听去，第二间、第三间和第四间好像都有人打呼噜，林莉焦急的在这几间屋子外面徘徊，突然听到“灵灵，灵灵，爸爸……”，“蚂蚱，是蚂蚱！”林莉兴奋不已，要绕到门口去叫蚂蚱。
　　房门口，坐了两个男人，看样子已经睡着了。林莉脚步踌躇，不知如何是好。“兄弟，醒醒！上个厕所，一块儿抽根烟！”一个醒了，叫另一个。另一个虽然犹豫，指指房门说不放心，手里却不自主的接过了香烟，嬉皮笑脸的跟着走了。
　　林莉冲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敲着房门，叫着蚂蚱的名字。足足有将近5分钟，蚂蚱才听见。
　　“谁？”蚂蚱问。
　　“我！”林莉答。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先别说没用的。亮子把好婆害了，我们也快了。”
　　“啊？我*他娘的！*&……%￥……&”
　　“别说没用的，快告诉我怎么救你出去？”
　　“钥匙，钥匙在亮子那！”
　　“好！你等着！”
　　林莉前脚跑开，就看着负责值守的那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黑屋子里的蚂蚱高兴极了，他想这林莉够意思，居然能深更半夜的来救自己。他嫌弃的看了看睡在另一边的马八强，盘算好了等林莉回来，他就把被子捂到马八强身上，根本就不让林莉看见，自己带着林莉娘俩找大哥去。
　　这边蚂蚱盘算得高兴，那边林莉又偷偷摸进了亮子的房间。亮子光着脊梁躺在一张大床上，腰上别着一大串钥匙，却压在了身子底下。林莉急中生智，从头上拔下两根头发，在手里扭了扭，轻轻地伸进亮子的鼻孔，扫一扫。“阿嚏！”亮子揉着鼻子，翻了个身。林莉连忙躲到床边，等着亮子再度睡熟了，才又起身。
　　她小心翼翼取下钥匙，窃喜着往外跑，却被门槛绊了一下，发出了响动。回头看看，亮子没醒，林莉往外跑。
　　亮子虽然没睁开眼，但确实被响动惊醒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裤腰带，没找到钥匙，一骨碌就起身。他立刻吆喝着兄弟们都起来，去后头小房子看看。
　　亮子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林莉正躲在小房子旁，等待时机。她被亮子一把拎起，放到门口。“不是想他吗？想和他在一起啊，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让你看看你的两个男人……”亮子边说边打开门，林莉、蚂蚱、马八强，三个人尴尬地重逢，面面相觑。
　　“去吧！去吧！哈哈哈！我倒看看你们怎么斗！”亮子笑的猖狂，还让底下人搬了凳子，翘起了二郎腿，坐着看。“我就看看，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种？哈哈哈！”马八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莉背后的孩子，眼里都是不解。林莉看看他，又看看蚂蚱，羞愧难当……
　　“哐”一声巨响，一辆黑色越野车破门而入，“吱……”越野车急刹车，停到小房子门口，身后尘土飞扬，陆续停下五六辆车。“坏了！大哥来了。”亮子心里一哆嗦，想要跑时，大哥手下的人已经一拥而上，把亮子和他的兄弟们都控制住了。
　　“翅膀硬了？啊？说话啊！”大哥对亮子没有丝毫手软，一顿拳脚相加。“你小子才几斤几两啊，这么快就想占山为王了？心也太急了吧？哈哈！你自找的，我也没办法。都拖出去！”“大哥，看着亮子一直在您身边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的情分，饶我这一次吧！……”亮子被拖着往外走，还不住的喊。
　　“大哥，这几个人怎么办？”兄弟指指黑屋子里的人，大哥看了一眼，“呸！狗男女，把他们关里头，先让他们自己分个胜负！”刚刚才打开的门，再次被锁死。
　　“好婆！”好婆应声出现在大哥身旁，“走，带我去车间！”